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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幼珊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比喝醉说人是下饭菜还要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直至今天老天爷给她好好地上了一课……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如果人的心声可以转换为弹幕即时飘浮在人的周围, 那么她此时此刻已经被这三个字淹没了。
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
——她们出差的地点居然他妈的是一个地方!酒店还他妈的都是他们家君江!!!
她无言更无语。
如果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体验一下别人家的酒店。
这样就不用站在这里, 退也不是, 进也不是。
她是真的不敢“进”。
一走过去必然能听见前台的工作人员喊她“裴总”。
平时觉得没什么, 如今想想就觉得跟踩地/雷似的, 能把她苦心经营的马甲炸得粉身碎骨,连皮都不剩。
届时她的小情人会说什么?
“我把你当一破写文的,结果你却是君江酒店的大小姐?你居然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就是你说的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
——不行, 光是想想, 尴尬就开始上蹿下跳。
她还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她一个。
徐静舒看着站在电梯门口的裴幼珊,头一次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冷和尴尬。
出差和金主撞一个酒店, 还能有谁的运气比她差?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继续把君江酒店按在屏蔽名单里!
——按死!
她沉默地转动大脑寻找急救方法, 然而前后思考还不到一秒的时间, 她就先看见裴幼珊先动了。
没有走向她,也没有跟她打招呼, 而是缓缓扶住额头,转身走进另一个电梯里。
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
徐静舒:“……”
这一时间,她居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过了一会, 她收到一条信息。
[岳小姐]:我突然头疼, 先回去休息了
——暂时是不会再碰面了。
突如其来的危机, 瞬间被这条信息瓦解,好似只是虚惊一场。
徐静舒却不敢松懈,现在换酒店就是欲盖弥彰, 只能这么住下去了。
于是转身找到张晶晶,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叮嘱。
“回江市之前,除了见项目方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当着任何人的面喊我‘徐总’,暴露我的身份。”
“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们是蓝海资本的人。”
“要说就说是蓬莱影视。”
张晶晶一头雾水:“啊??”
老板怎么看几条鱼就变成这样了?
她快跟不上老板的脑回路了!
她满脸懵逼地问:“那、那我要喊您什么?”
徐静舒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许歌。”
想了想,肃然重复道:“是‘许歌’,不是‘许副总’,明白了吗?”
张晶晶更加懵逼了:“?”
老板为什么看了几条鱼就要用许副总的名字?!
那几条鱼是不是给老板下蛊了啊?!
饶是心里困惑满天飞,她也只能应着:“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
裴幼珊给徐静舒发完装病的消息后,立马拨通君江酒店锦市分部经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开门见山:“这几天酒店里的人见到我不需要打招呼,我不想听见任何一声‘裴总’和‘大小姐’,明白了吗?”
经理听得十足懵逼,见了老板不喊,谁敢啊?
“裴、裴总,请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幼珊撩了撩头发,理由张嘴就来:“我想代入客人的身份,切身实地地考虑他们的需要,以便深切贯彻我们君江的企业理念,让君江的服务更完善,更贴入人心。”
接着话锋一转,语气有点危险:“你难道忘了我们君江的企业理念?”
经理顿时就悟了。
“没忘没忘!”
“‘宾至如归’,我一直都记得!”
“裴总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保证您绝对不会被打搅!”
搞定完分部经理,她舒了口气,接着亲自给合作方代表人打了个电话,推掉饭局。
“非常抱歉,我有些头疼,今天这顿晚饭是不能到场了,改天换我请客吧,真是对不起。”
“不用送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让秘书去买的就好了。”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一定。”
最后才是给叶琴打电话。
“小叶,饭局取消了,你回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
叶琴带着“最近只能喊老板‘岳小姐’,不可以暴露老板身份”的信息,稀里糊涂地走出裴幼珊的房间。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老板不愿意说。
为了工资,她选择闭嘴照做。
叶琴走后,裴幼珊倒在床上,陷在柔软的床里一动不动。
接着分部经理给她回了信息,表示已经安排完毕,请她放心。
她这才敢真正地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
太恐怖了,居然和情人撞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酒店。
简直是恐怖故事现场!
但转念一想,小情人出差期间居然会住他们君江,这花销可不小。看来蓬莱的老板还挺舍得在手底下人身上花钱。
虽然会死要面子要求底下人穿得光鲜亮丽,但至少出手够大方,不会吝啬。
许歌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工作,应该不会吃太多苦吧。
她漫无目的地想。
可她现在要怎么面对许歌才好……
她把手机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屏幕上倒映出她有些苦恼的脸。
距她发出那条装病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但她的小情人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来。
是在生气她不理她吗?
还是在怀疑她转身就走的行为?
又或者,她的确根本不把她这个金主放在心上,早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如果是第三条,那她这个金主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别人家的情人再怎么样都会做做样子,她家的连个样子都不做……
就很扎心,都扎穿了。
她把脑袋重新埋了回去,准备继续当不问世事的鸵鸟。
然后猝不及防的信息提示音就把她从洞里拽出来了。
[许歌]:岳小姐,头还疼吗?
[许歌]:需不需要看医生?
裴幼珊被扎穿的心瞬间又被这两行字给缝好了。
——还行还行,她的小情人还是知道关心她的,她这个金主没那么差劲。
[裴幼珊]:没什么事,不需要看医生
[许歌]:岳小姐头疼没睡觉吗?还是睡不着?
裴幼珊:“……”
许歌啊许歌,你真是个心细如发的小机灵鬼。
[裴幼珊]:小小地睡了一下,刚醒
她刚撒完谎,手机忽然一震,页面倏然切换到来电显示页面。
上面赫然显示着两个字:许歌。
她迟疑一秒,缓缓接通。
“喂?”
“岳小姐。”冷静又成熟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你还好吧?”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
裴幼珊挠了挠脸:“这个……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吧。”
徐静舒的声音仍旧显得沉静无比:“岳小姐要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裴幼珊:“嗯,你放心,我知道的。”
接着电话里的话题一下子就变了。
“岳小姐说的有事就是来锦市?”
裴幼珊:“……”
来了来了,这逃不掉的话题!
她干笑两声:“对呀。”
徐静舒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嘴:“来做什么?”
裴幼珊:“来……”
刹那间,裴澜清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如指路明灯,让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答案。
“——来采风呀!”
“我一直听别人说锦市风景不错,所以我就自己先过来看看。”
“打算下次再带你一起过来。”
徐静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原来是这样。”
裴幼珊:“嗯嗯。”
感谢裴女士,裴女士一生平安!
见场面有点冷,她换了个话题:“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出差,好巧啊。”
“嗯。”徐静舒的回答很简洁,“好巧。”
虽然她们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巧。
聊了两句后,徐静舒道:“我准备去吃饭了。”
“岳小姐吃过了吗?”
裴幼珊不仅没吃饭,而且今天晚上出门的心思已经被彻底磨没了。
她枕着枕头道:“还没,今晚不舒服不想出门了。”
“我一会会让服务生给我送上来的,你去吃饭吧。”
徐静舒沉默了片刻。
“好。”
……
裴幼珊躺了一会才爬起来洗澡吃晚餐,边在群聊里和林菲菲二人吐槽今天的事情边吃。
[裴幼珊]:好家伙,我是真的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出差啊!
[裴幼珊]:差一点,真的差一点!我但凡走得再快点,马甲就要掉了,人也要当场去世了
[林菲菲]:谢谢,我的脚趾已经给我抠出两套房产了
[邵星丞]:谢谢,我的脚趾已经给我抠出两套房产了+1
裴幼珊想起今天那个对视就尴尬得头皮发麻。
[裴幼珊]:在锦市多玩几天是不可能了
[裴幼珊]:我得赶紧把合同签了然后连夜买站票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伤心地!
[林菲菲]:哈哈哈哈但是对不起我真的好想笑,孩子没见过这么搞笑的包养关系
[裴幼珊]:你已经在笑了
[裴幼珊]:【猫咪怒视.JPG】
[邵星丞]:行了,别笑了,来帮我选房子
接着就用图片飞速刷屏。
全是他最近看上的新房房照。
裴幼珊不用说,最中意靠水的地方,挑出来的照片里基本离不开江啊海啊的,而这些的房价自然而然就比旁的要高些。
挑着挑着,她的房门便被人叩响了。
一声轻轻的“裴总”从门外传进来。
暂时性“裴总”过敏的她蹭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探了探猫眼,面露微讶,是她没想到的人。
——合作方代表人的女秘书。
女秘书长得很有气质,也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此时脱去白天的职业装,换上了一身包身红裙,便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撩拨人的万种风情。
裴幼珊看不懂她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
万一人家只是为了今晚的晚宴打扮,还没来得及换呢?未必是为了她一个人。
饶是如此,她还是皱了皱眉头,打开门道:“怎么了?”
女秘书红唇一勾,从包里掏出一盒止痛药伸给她,手指头涂着水亮的红色指甲油,艳得夺目。
“我们老板说您头疼。”
裴幼珊一听这话便以为是代表人送来的,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能不接了。
她把手搭在药盒上,笑容依旧客客气气的:“我不是说了不用送吗,你家老板真的太客气了。”
“回去请帮我谢谢他。”
结果她根本抽不动药盒。
女秘书用力捏住了药盒的另一端,眼神里像带火花。
裴幼珊:“……”
不是……吧?
真就是为了她啊???
女秘书缓缓伸长手指,暧昧地蹭着她的指尖,声音娇娇的:“不是我们老板买的,要谢,也应该谢谢我呀。”
说一个字就往前蹭一下,等话说完,整只手已经摸上裴幼珊光滑的手背了。
止痛药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裴幼珊彻底无语了。
她正要开口严厉地拒绝,就先看到一个女人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顿步。
女人眉头轻轻一跳,懒慢的狐狸眼里映着相贴的两只手,以及……她震惊的表情。
看着恰好出现的徐静舒,裴幼珊的桃花眼都瞪圆了,瞪大了,恨不得再进去洗把脸,看看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否则怎么会在这里又看到她?!
发现不是幻觉后,她又开始在心里刷弹幕。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否则老天爷怎么能在这一天之内让我对着同一个人尴尬两次!!!
难道故宫缺脚艺人补墙吗??
徐静舒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看戏,给她一把瓜子说不定还能嗑上。
裴幼珊飞快地抽回手,中止这个犹如捉奸在场的诡异场面。
接着转头低声在女秘书耳边道:“你现在要是敢赖在这里,敢暴露我的身份……”
“那我一定会让那份合同毁在你手里!”
言辞凶狠,语气果决。
女秘书瞬间瞪大了眼。
真要这样,那他们老板刨了她家祖坟的心都有了!!
徐静舒鼻尖掠过一阵味道浓烈的香风,再一回头,穿着红裙的女人已经急急忙忙按开电梯走了。
或者说,逃了。
周遭又恢复平静,只有那盒止痛药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裴幼珊穿着睡衣,尴尬地站在门口:“许歌,你怎么在这里?”
徐静舒走向她,扫一眼她身后的房间,淡定道:“我刚好也住这一层。”
裴幼珊现在被尴尬紧紧包围着,完全没心思细究下去,挠了挠脸随口接了句:“那你们老板还挺舍得花钱,蓬莱福利不错啊……”
徐静舒点了点头:“嗯,是挺好。”
毕竟是给自己花钱。
裴幼珊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把人邀请进房间里坐一坐,心里恨不得快点把这次这一页的尴尬翻篇或者撕掉。
她甚至希望徐静舒能失忆一下,忘了今天发生的事,给她这张老脸一个面子。
徐静舒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两手环胸,双腿交叠,平静地看着裴幼珊捡起掉在地上的止痛药。
——转身就丢进垃圾桶。
让人尴尬的东西不必再留。
裴幼珊真心祈祷,希望自己的尴尬能快点随着这盒药一起投奔垃圾桶,别再缠着她了!
她关上门转身,便看见徐静舒缓缓开口:“她不好看吗?”
“岳小姐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为什么要把她的药丢掉?”
语气分明很正常,但听起来就是莫名的像……质问。
裴幼珊:“……”
她知道了,这件事不好好解释一下是过不去了。
裴幼珊倒了杯水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随后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
“她是好看,但她做的事情让我不喜欢,不喜欢自然就要丢掉了。”
徐静舒的视线不自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脑袋也偏向她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并不明显:“不喜欢?”
“那岳小姐为什么要在她耳边说话?”
就徐静舒当时看来,那番耳语的动作确实亲密无间。
裴幼珊淡定道:“我想说点狠话让她赶紧走,又觉得凑近点威胁更有杀伤力,就那么做了……”
“你看,她刚刚跑得多快啊!”
徐静舒笑而不语。
裴幼珊:“……”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们明明是包养关系,按理说她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套问话下来,她反而觉得她们更像是情侣,她的一言一行都被许歌管着?!
难不成……许歌吃她的醋了?!
裴幼珊顿感稀罕。
不是稀罕吃醋,而是稀罕对面这个看起来比谁都冷静的人会吃醋,会在意她和别人的接触。
这感觉就很新奇微妙。
她扭身撑着下巴笑道:“怎么了,你很在意这些?”
“在意。”
徐静舒答得毫不犹豫,又在裴幼珊还来不及做出表情的时候接着说。
“因为我不希望和别人服务同一个金主,如果你选择她,那么我就会跟你结束关系。”
裴幼珊:“……”
对不起,是我想太多。
我以后一定不这么自恋了。
裴幼珊又看了她片刻,见她实在是认真得不行,便屈膝抱着腿,老老实实道:“好啦,我真的不认识她,我只认识她的老板。”
“不是我认识,是我家里人认识,我就是顺带认识的。”
“然后她老板知道我头疼,原本是想给我送药过来,但是我没要,没想到被她知道了,自作主张地就过来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提到“头疼”的次数过于频繁,频繁到她都快信了自己今天真的头疼。
但今天遇见的每一件事都确实够让她头疼的。
她说完之后,对面的人并没有立即接话。
像是没听见,又像是在沉思。
裴幼珊撩起眼看了过去,猝不及防对上那双点着星光的眼。
幽幽深邃,让人看不穿里面藏着什么。
就像她的人,难以捉摸。
过了一会,裴幼珊才听见她问:“我好不好看?”
裴幼珊顿时皱紧眉头,一脸疑惑。
——这个人,每天都不照镜子吗??
徐静舒懒懒地眨了一眼:“岳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
裴幼珊:“……好看啊,怎么了?”
徐静舒又问:“那我有没有做过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
裴幼珊越来越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她的话:“没有。”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她看见徐静舒唇角轻扬,笑得很是温和。
而后眼前便递过来一盒止痛药,包装崭新。
徐静舒道:“那岳小姐应该不会丢掉这一盒?”
裴幼珊顿时哑然,眼中闪过错愕。
许歌居然给她准备药了……
这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把一颗心都胀得满满当当的,轻轻一戳,便会溢出一点让人怦然心动的欣喜。
今天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她接住止痛药,这一次只需要她轻轻一抽便能拿住。
没有拉扯,没有会蹭上指尖的手指,更没有暧昧旖旎的气氛。
可是却比上一次更加撩人,更加让人想要靠近。
更加想要挽留。
裴幼珊咬了咬唇,心一横。
——菩萨不想当菩萨了!菩萨要当金主!!
“许歌!”
她急急忙忙喊住走到门口的人,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奔向她,却又在对上那双眼睛时,先红了脸颊。
徐静舒不明所以:“岳小姐怎么了?”
裴幼珊低着脑袋,紧张地绞着手指头,绯红一路蔓延到耳根子上,红得娇艳无比。
“那个……你明天早上有事吗?”
徐静舒想了一下:“没事。”
口气正经得要命。
她越正经,裴幼珊的心跳得就越快:“那、那你同事会找你吗?”
问到这,徐静舒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岳小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有。”
裴幼珊握紧了自己的手,鼓起勇气抬起头,桃花眼清透有神,灵动逼人。
“你今晚要不要……”
“留下来?”
说完她就捂住自己持续升温的脸。
一个理所应当又突如其来的邀约。
徐静舒意外地愣了愣,情不自禁温柔地拨开她浓密的卷发,露出悄然泛红的耳尖。
啊,原来是这样……
眼底浮起笑意。
“好啊。”
“我留下来。”
“陪岳小姐。”
……
裴幼珊窝在被窝里,只露着一张通红的脸。
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每一声都似落在她的心尖上,时刻牵动着每一根神经,叫她的心起起落落,叫她不得不去在意里面的人。
她咬了咬唇,眼里盘旋着浓烈的兴奋。
天啊,伏羲女娲啊,她真的把人留下来了!
她真的留下来了!!
今夜过后,她就不再是菩萨了!
裴金主终于要站起来了!!要出息了!!!
然而她自顾自兴奋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件头等大事。
——我他妈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兴奋瞬间被浇熄了一半,随之而来的是惊慌。
完了完了完了,我青铜装王者的事情是不是要败露了?
现在临时抱个佛教还来得及吗?
她团着被子,跟毛毛虫似的拱起身看了浴室一眼。
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纤细模糊的人影在蒙了厚厚一层水雾的玻璃上晃动。
好像要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飞快伸出手去摸手机,企图争分夺秒一把。
结果却在要找谁问这件事上就先浪费了宝贵的好几秒,接着稀里糊涂地打开了某度,最后止于徐静舒的一声:“岳小姐,你在干什么?”
岳小姐甚至没来得及打开输入法,只能默默地放下手机,强装镇定:“没干什么,看会手机而已。”
徐静舒走到床沿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说你为什么团成这样。”
“准备把自己孵成蝴蝶?”
裴幼珊:“……”
年轻人,你很有想象力啊。
徐静舒又看了看她的脸,含笑道:“还是岳小姐害羞了?”
“我没有!”
裴幼珊为了保住自己的王者地位,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撩开被子。
“快、快点进来!”
裴幼珊的视线突然就像失控了一样固定在徐静舒身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侧躺下,然后不自觉地看着微微敞露的胸口和锁骨,最后又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脸上。
温暖的灯光之下,她的脸一半在光里一边融在黑暗里,可仍是那么好看,连轮廓的弧度都藏着完美的笔画。
裴幼珊觉得她这个大概是天生完美,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好看得让人心动,活脱脱一本美的教科书。
而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就躺在她身边,不言不语,沉静地看着她。
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大半,另一半用来包裹两个人,实在显得拥挤。
可是越拥挤便越暧昧,骤然拉短的距离里,连呼吸都像是勾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裴幼珊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徐静舒,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紧张。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了,扑通扑通,像是能跳到徐静舒的眼前去,把她的羞怯彻底暴露。
太近了,近得她甚至有点担心会被徐静舒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徐静舒没有动,只是静静望着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裴幼珊被看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但她笨拙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好,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
近得呼吸可闻的距离里,她突然听见一声笑,轻轻的一声气音。
她顿时就羞得不行,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你、你笑什么?”
徐静舒悄然抬手,抚摸着她光洁无瑕的脸,语气坦荡得不行:“没笑什么。”
“就是觉得岳小姐有点可爱。”
裴幼珊的脸登时更红了。
像一只容易炸毛的猫,不管是什么,一点就着。
不过猫炸的是毛,她炸的是脸,通红通红的。
她抓住徐静舒的手。
不知道该做什么。
于是又抓得更紧了一点。
但是她还能听见徐静舒的笑。
轻轻的,带着一点温度。
她看着她弯起的唇,突然间好像找到了目标,爬起身,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下去,封住她的气息。
唇齿间的逢迎、勾缠总是格外缠绵,格外热烈。
很快她就听不见她的笑了,耳边只有混乱的呼吸声,搅在一起,也分不清是谁的。
她吻得深情又认真,每一个吻像冬日白雪,落在世间每一处,执着地要在人间留下自己的痕迹。
再然后呢,再然后她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撑着身子,睡衣开了几颗扣子,半落在肩头,跟身下的徐静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时间又一次安静了。
徐静舒躺得很淡定,她甚至没有翻身而起的想法,就是想看看她的岳小姐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现在看来,她的岳小姐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眉尖轻皱,似乎有些苦恼。
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裴幼珊还在苦兮兮地搜索自己脑海里贫瘠的“黄土地”知识库。
她知道的很有限,也没摸索试过,很害怕自己会弄错,把人弄疼……
她从前没有刻意去学过相关方面的东西,一直想着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但她忘了,顺其自然和水到渠成,也是需要积累的。
如果她平时多搞点颜色,也不至于现在连个色都上不了!
对此她感到深深地懊悔。
她怔然地眨了眨眼。
徐静舒侧着身子,撑着脑袋,从容不迫地问:“岳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裴幼珊:“……”
不错,是个好问题。
全在她的知识盲区上。
徐静舒又说了一句:“岳小姐,你难道不会?”
裴幼珊:“……”
徐静舒:“你不是说了你很有经验?”
老金主人?
再说下去她就可以找个地缝钻一钻了!
她急中生智:“接下来当然是你来了!”
徐静舒被抛了锅,惑然望着她:“我来?”
裴幼珊:“对啊,当然是你来!”
接着理直气壮地喊出了一句话——
……
晚上十一点。
许歌枕着枕头,眼睛刚闭上就被无情的电话揪了起来。
她暴躁地拿起手机一看。
——徐静舒。
许歌:“……”
这位祖宗这个点打电话是要干什么???
她接通电话:“喂?”
徐静舒:“你还没睡?”
许歌:“……”
“你都给我打电话了,还管我睡不睡?!”
“有话快说,说完睡觉,明天还上班呢!”
徐静舒靠着阳台栏杆,视线一直落在屋里床上又重新团成一团的人身上。
确认她听不见才重新开口。
“那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于是把问题一说。
许歌听完之后:“?”
“是你吗徐静舒?”
“你居然对出差的艳遇有世俗的欲望了?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对她们感兴趣呢。”
她甚至想飞到锦市去看看是不是有哪个妖魔鬼怪在假扮他们的徐总。
“不是出差的艳遇。”
徐静舒淡定地说。
“是我金主,岳小姐。”
许歌:“……”
“你怎么出差还要带个金主啊?多大个人了……”
顿了顿,声调骤然拔高。
“啊???你金主跟你在一起???”
“你他妈没被她发现啊???”
徐静舒:“嗯,你再大声点,她估计就知道了。”
许歌的声音一瞬间降下来,小得只有气音:“啊?你现在跟她在一起?”
徐静舒:“音量正常点,具体怎么回事回头我再跟你说。”
“现在先把问题给我解决了。”
许歌更摸不着头脑了:“我冒昧问个问题啊,你家金主不是有经验吗?让她睡你不就好了?用得着大晚上给我打电话?”
徐静舒道:“她不睡。”
不仅不睡,现在还害羞地团成准备破茧成蝶的毛毛虫。
说着她便看向屋子里的人,继而微微一笑,没有把金主也是个新手的事情捅破。
这个就当做是她们两个的秘密吧。
许歌不明白:“为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看不透这位金主的路子。
徐静舒:“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听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许歌:“什么?”
徐静舒一字不改地学了一下:“——我花钱是为了让你躺着舒服的吗?”
许歌:“……”
“……我竟无法反驳。”
事已至此,许歌只能一边骂骂咧咧的“让你平时多看点带颜色的东西,你却只会玩游戏”,一边倾囊相助。
徐静舒边听边记,抬起手看了看,心中顿时有数了。
临挂电话前,许歌:“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谢谢。”
“好,许副总晚安。”
徐静舒这回挂掉电话的笑容都真挚了不少。
屋里,裴幼珊还窝在被窝里持续升温,脑海里播放着她喊完之后徐静舒的话。
“那岳小姐等等,我问一问别人。”
然后就很认真地去搬救兵了。
也没有折返回来逼问她为什么不教自己。
身子蜷缩,她又把被子裹得更紧了点,心里其实很庆幸。
庆幸彼此都是新手上路,庆幸徐静舒没有戳破她那层伪装。
很快,她听见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紧接着徐静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岳小姐,我们试试。”
她迟缓地回身,便看见徐静舒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次只用嘴,不用手。”
裴幼珊大脑瞬间宕机,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静舒:“因为我有指甲。”
“会弄疼你。”
裴幼珊:“……”
今晚她的脸,就没有一秒是不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靠,我刚写完!啊啊啊啊我来了!
掉码?是有一个码要掉了!等着!
呜呜呜现在晋江,都不能写点颜色了,写了就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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