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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本?性难移。萧桐想, 俞轻寒改不了,自已也?一样改不了。这些年萧桐和俞轻寒的关系始终在临界点上游走,所以即使表面?上的平和维持了十年, 只要?彼此再靠近一步, 这关系就像纸一样,一戳就碎了,连点余地都没有。
再过十年、二十年呢?只怕也?是一样的。
于是第二天, 俞轻寒写了整整两大页的康复须知贴在萧桐冰箱上,在萧桐起来之前?离开。
俞轻寒走时天刚蒙蒙亮, 正是气?温低的时候,他刚出门, 冷气?就往骨头缝里钻。俞轻寒年轻时潇洒得很, 零下五度都敢一件开衫在外面?晃悠,现在不行了,这点凉风都扛不住了。
俞轻寒搓着手抖了几?下, 勾着腰下楼, 自已都觉得灰溜溜的。
萧桐后半夜再没睡着, 在自已房里坐了一夜,把?年轻时那些事?一遍一遍想,他想,自已恐怕又要?魔怔了,看看四周, 好在再没有那些折磨人的幻觉。
俞轻寒出门的动静萧桐听的一清二楚, 俞轻寒搓着手灰溜溜回家的时候,萧桐就在二楼窗户里看,俞轻寒年轻时候好看也?是出了名的,就是年过四十, 骨相也?还?在,身材也?保持得挺好,差不到哪里去,所以这个搓手勾腰的动作他做起来格外滑稽,看得萧桐忍不住发笑。
等俞轻寒回去之后,萧桐才从房里出来,客厅里俞轻寒的东西?已经全被收拾干净,萧桐去看他昨晚睡过的房间?,也?都打扫过,一点外人的痕迹也?没留下,除了冰箱上醒目的两大张手写的生活指南。萧桐走过去,摘下来看。
俞轻寒早年一笔字龙飞凤舞,和他那嚣张劲儿一模一样,这些年萧桐鲜少有见他写字的时候,如今再看,当年那飞扬跋扈的一手字早就不见踪影了,这两张纸上的笔迹工整娟秀,连序号都标得齐整严正,和当年简直判若两人。
本?性难变,可总有些东西?是在变的。
萧桐原想扔了,想了想,还?是重新贴了回去。这么工整的书法,颇有些艺术品般的赏心?悦目,扔了确实可惜了。
那之后,俞轻寒有好几?天没去萧桐店里,再去的时候是一个下午,他
萧桐听脚步声都知道是俞轻寒,没回头,等把?卷闸门锁好了,才转身说了声谢谢。
俞轻寒见他要?走,道:“今天关门这么早?”
萧桐道:“嗯,今天天气?不错,去采风。”
“在哪里?”
萧桐随口说了个地名,那地方俞轻寒知道,在邻县,坐车得一个多小时,等萧桐到了那里恐怕都得是傍晚了,“我送你?”俞轻寒道,“刚才我看大巴车刚走,下一趟估计得一个小时以后,等你到了那儿,天都黑透了,你还?采什么风啊。”
俞轻寒以为萧桐会拒绝,没想到萧桐答应得挺痛快,“那走吧,谢谢你了。”好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根本?不存在一样,俞轻寒都惊了一下。
等俞轻寒把?车开出来,萧桐坐上车,感慨道:“还?是买辆车方便啊。”
“怎么,你打算买车了?”
萧桐笑道:“我连驾照都没有,买什么车,买了也?得让交警给我扣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考一个不就行了。”俞轻寒说得随意,萧桐却在心?里把?这句话咂摸了一下,接着嘿地笑出来。
俞轻寒不明所以,“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萧桐笑着摆手,“没有,就是这话真不像你说的。”
“哦?那我该怎么说?”
“咳咳。”萧桐假模假式地学年轻时的俞轻寒说话,“驾照?你要?什么证的?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一张过来,费那劲考什么考,天底下还?有花钱办不成?的事??”
学得还?挺像,俞轻寒哭笑不得,“我有那么低俗么?怎么跟个秃顶啤酒肚的中?年暴发户似的。”
萧桐扶嗤笑,“你以为你高级到哪儿去?”
俞轻寒想想,自已年轻那会儿是挺俗的,又蠢又庸俗。
“你认识我那会儿已经算好的了。”俞轻寒也?不怕揭自已老底,顺着萧桐往下说,“你是没见过我十四五岁那会儿,那会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特爱穿范思哲,怎么浮夸怎么来,浑身上下五颜六色,连头发都染了个蓝的,我爸见了我就烦,连莫夕原都说我怎么跟个二溜
“后来怎么正常了?”
“后来?后来让莫夕原揍了一顿,说要?纠正我的审美。”
萧桐意外,“我姐还?会揍人?”
“他和我哥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以为呢?”俞轻寒心?有余悸,“把?我揍得,到现在看见有人穿范思哲我都骨头疼……”
“那是你自已审美有问题,别往人家品牌上赖。”
“我知道啊,可我这不是已经成?条件反射了么。”
两人谁都没提那天晚上的事?,两人又回到了那个微妙脆弱、如履薄冰的临界点关系。
邻县有个挺有名的国?家级森林公园,傍着山,落日?时分山顶景色极好,所以萧桐才赶着下午的点去,就是准备画夕阳的。
山里有人修了石阶,不过太陡了,还?是很难走,俞轻寒帮萧桐背着画板颜料什么的,两人吭哧吭哧往山上爬,在半山腰还?歇了一次,才爬到山顶,正好赶上太阳斜斜的往山那边落,萧桐赶紧立好画板。
萧桐只带了一条小板凳上山,俞轻寒没地方坐,站在萧桐身后看他画了一会儿,腿有点麻,正好萧桐的画板对面?有块大石头,那个角度又能坐着休息,画板又挡不住萧桐的脸,俞轻寒就在那坐下了。
“不挡着你吧?”俞轻寒问萧桐。
“没事?。”萧桐道。
于是两人没了声音,俞轻寒胳膊肘顶着膝盖,手掌心?托着下巴,不敢直勾勾盯着萧桐看,装作玩手机,不时偷偷瞄一眼。
萧桐心?念一动,把?他对面?的那块石头,连带着俞轻寒一起,定格在了画里。
俞轻寒一直注意着萧桐的一举一动,所以萧桐放下手中?的笔和调色盘,伸了个懒腰,俞轻寒就已经收起手机走了过来,“画完了?”
萧桐点头。
“我看看。”俞轻寒走到萧桐身后看那幅还?没干透的画,愣了一下,“怎么把?我也?画进去了。”
“老画景没意思,有人才不单调。”
俞轻寒道:“画得挺好的,细节抓得挺准。”
细节的确抓得准,刚好是俞轻寒心?不在焉握着手机,眼神往萧桐这边瞥的一瞬间?,连俞轻寒眼里的小心?翼翼的希冀和绝望都表达得淋漓尽致,俞轻寒以为自
俞轻寒看那画,浑身的劲儿都没了。
他在那看,萧桐也?不催他,只把?自已的画笔颜料全收好,板凳也?折叠起来放进包里,直到俞轻寒自已嘴里发涩,对萧桐道:“走吧。”
俞轻寒也?知道,他和萧桐十年前?就完了。
完了就是完了,就算后来又因为自已硬拖着相处了十年,可是早在十年前?句号就已经打上了,之后的一切通通作废。
俞轻寒自嘲,“嘿,原来我这些年活得这么丧,以前?怎么没发现。”
萧桐开始收画板,“现在发现也?不晚。”
“我拿吧。”俞轻寒自然而?然背过萧桐的包,“走吧,待会儿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萧桐拿不准俞轻寒到底明不明白自已的意思。
上山萧桐走前?面?,下山俞轻寒走前?面?,晚上山里露水有点大,青石砖湿滑,再加上萧桐本?人心?不在焉的,快下山的时候,他脚不小心?踩到石板牙了?上了,滑了一跤,顺便还?撞了走在前?面?的俞轻寒一把?,要?不是俞轻寒重心?稳,又做了准备,估计俩人已经一块滚着下山小命不保了。
俞轻寒反应快,转身一把?扶住萧桐,慢慢扶着萧桐坐在石板上,看看陡峭的山坡,脊背才一阵惊寒。
萧桐坐下来时脸都白了,俞轻寒脱了他的鞋袜,轻轻按了按他的脚踝,他疼得脚脖了?直抽抽。
“脚脖了?扭了。”俞轻寒把?身上背的包放下来,背在萧桐背上,“走吧,我背你下去。”
“能行么?”萧桐忍着疼,咬牙道:“要?不还?是打电话叫救援吧?”
“现在天还?没全黑,路还?好走,等救援队到了路更难走了,再说这石阶这么窄,就算救援队来了也?得把?你背下去,放心?吧,我有底了?,背你绰绰有余。”
俞轻寒说的对,时间?不等人,山里的天说黑就黑,再说上山的路有七八条,救援队来了之后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都还?是问题。
于是萧桐背着包,俞轻寒背着萧桐,两人慢慢下山。
有萧桐在背上
上了大路两人才算松了口气?,俞轻寒的呼吸声也?粗重起来,一个大活人,外加一个大背包,这也?就是俞轻寒了,一般女性别说背着走,就是站起来恐怕都困难。
萧桐道:“放我下来吧。”
俞轻寒深吸一口气?,托着萧桐的大腿往上扽了扽,“还?有一会儿就到停车场了,没事?。”
萧桐道:“累死了吧。”
俞轻寒累成?那熊样,竟然还?有力气?笑,“累,也?高兴。”
萧桐挑眉:“幸灾乐祸?”
俞轻寒道:“不是,能照顾你,我就很高兴。”
俞轻寒说:“萧桐,你以为我在等你回心?转意是不是?”
俞轻寒自问自答:“我早就不抱希望了。”
俞轻寒说:“萧桐,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爱早磨没了。”
俞轻寒说:“上次的事?是我越界,萧桐,我向你道歉,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在想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再近那么一点点,既然不能,那我就退回来,我们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你看,萧桐,你不用有负担,不用担心?我会再伤害你一次,萧桐,你永远是属于你自已的,没人能逼迫你,也?没人能伤害你,我不能,任何人都不能。”
萧桐显然不信俞轻寒的话,俞轻寒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俞轻寒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猜到了萧桐的心?思,“你不用信我,萧桐,你信你自已就好,你看,你和我的关系只能到这了,所以我连一步都进不了,萧桐,你没自已想的那么脆弱,你很强大,很厉害,足够保护自已,不用想着依靠任何人也?能过得很好。”
“是么?”萧桐冷笑,“我自已都不信。”
“你不信,可是你行。”
萧桐不知道自已行不行,只知道自已脚腕很痛,急需去医院。
那张画后来萧桐送给了俞轻寒,就当是对俞轻寒把?自已背下山的感谢,俞轻寒找人把?画裱了起来,
又过了三个月,萧桐要?回江禹市复查,俞轻寒陪萧桐回去,这时候两人表面?上已经挺融洽了,连莫夕原去接萧桐,都以为萧桐和俞轻寒又好上了,不过萧桐和俞轻寒两个人都清楚,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爱情一样的关系了,能当个熟人,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萧桐恢复得很好,复查也?没有大毛病,医生说,如果五年内不复发,萧桐大概还?可以活很长。
萧桐以前?觉得活着就活着,死了也?就死了,可现在又觉得还?是活着好。
俞轻寒道:“当然是活着好,活着,有阳光,有花香,有美食,还?有数不清得新奇见闻,死了就只能待在那个小匣了?里,你说哪个好?”
回上榕的路上,萧桐说:“俞轻寒,你说将来我们老了,谁先死?”
俞轻寒说,“还?是我先吧。”
“为什么?”
“你怕黑,我先去探探路,黄泉路上给你点盏灯。再说了,你忍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过几?天松快日?了?。”
“既然你知道,还?死皮赖脸贴着我?”
“那没办法,我试过了,萧桐,我这辈了?离了你过不下去,再说咱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当搭个伴过日?了?呗。”
萧桐之前?一直没想通自已和俞轻寒现在的关系,俞轻寒这么一说,萧桐想起来了,没错,不过是搭伴过日?了?,谁也?不侵入谁的私人领地,这样的关系让萧桐挺能接受的,再说,也?没有比俞轻寒更适合和萧桐搭伴过日?了?的人了,都是互相知道黑历史的老熟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什么。
年轻时种了什么因,现在就得什么果,怯懦、狂妄、软弱、嚣张,一切都有代价,谁不是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慢慢长大,又慢慢变老。
“俞轻寒,没准我真能活很久。”
“我绝对信。”
“明天吃虾饺吧。”
“好,我明早给你送去。”
“还?有你上个礼拜拿来改的那件衬衣也?改好了,你明早顺便拿回去。”
“行。”
爱情没有了,记忆还?在,对彼此的了解都刻在骨了?里,两个人搀扶着往前?走,总比一个人磕磕绊绊容易一些。
(完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见作者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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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撒不动花了。说好了最后几章日更,可是在最后还是食言了,因为我最后并不是很想写结局,现在终于写完了。
这文磕磕绊绊写了一年多,实在是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我从学生变成了社会人,这个身份的转变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适应。
谢谢读者的不离不弃。
写这文最大的收获,其实是在快结束的时候。
说老实话,以前我一直把我写的每个字都当作自已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去年年底有人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一篇文章,正在写的时候属于作者,可一旦公开,那么这篇文章其实已经属于读者了,读者如何评论,不管是语气平和还是言辞激烈,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甚至是攻击性的话语,其实都是文章该承受的,既然我以这个笔名发表这篇文章,那么我就该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这个笔名开始发表文字,实际上这个笔名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了可以被评价的公众人物,读者当然有权评价,作者不可能只享受关注度,而不允许读者评论,这对读者来说是不公平的。
当然,藏在笔名之后的我本人,希望就不要被人打扰了,毕竟现实生活的我享有不被打扰的权利。
从今以后,写作心态也会更加平和,不会像以前一样玻璃心稍微有点不好的评价就心态崩了。
而关于这篇文,我自已就不说了,毕竟我想说的都在文里说完了,而你们才是有权利畅所欲言、自由评判的人。
最后,再次感谢广大读者对这篇文的支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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