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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先生,您要参加五千万的赌局?”虎子看着陆东源,一脸惊异。乞门门徒之中不乏有钱人,只不过乞门人向来自律,偶尔打打牌算是消遣,绝不会上升到赌博的程度,他们更愿意把钱花在自己和家人身上,享受那份随遇而安,悠然自得的幸福。因此,当虎子听见陆东源要代替钟健参加赌局,还玩的这么大时,费解也就在所难免。对于陆东源有没有这么多钱,他不去考虑,也不羡慕,只是感觉这种行为有悖于陆先生在自己心里的高大形象。“当然要参加,不参加怎么知道这些家伙接下来要做什么。”陆东源回了一句。前两天宋姓老人来找他,谈及关于甸北的事情时,陆东源立即就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惊动这位在军中最为神秘的老人。一日为军,终生军魂,尽管老人没有给他安排任务,但陆东源还是想要借这次机会,弄清千门在甸北的情况,不去甸北没关系,至少要在暗中做些力所能及的调查,也算是尽一份力。因此他带着虎子几个直接从机场绑走了钟健,然后又让钟健给高乘风打电话,声称自己有事去不了,让表弟代替自己参加牌局。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假扮成钟健的表弟,去会一会千门的八将。“陆先生,您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去?”在虎子看来,像陆先生这样的人物,行事自然也是天马行空,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度,只是看着陆东源的穿着,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不行吗?”陆东源低头看了看,反问了一句。虎子笑了起来,“陆先生是自己人,我也不跟您见外,就您身上这几件比我的强不了多少,要说您能拿出五千万来,别说别人,我自己都不信。”这就是以貌取人的意思。陆东源也笑,“你说得对,穿这身去,好像是不大合适,走,换一身去。”二十分钟后,站在街边地摊前的虎子,彻底有些傻眼,“陆……陆先生,我是觉得您应该买一些高档货,而不是这种便宜货,毕竟那是五千万的赌局。”眼前的陆东源的确是换了新衣服,只不过这衣服看起来还不如原来的那套,原本只能算看起来土,现在简直就是……土得掉渣。“还要感谢你提醒了我。”陆东源不以为然,“你不是说有钱人都喜欢装那啥嘛,咱们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这叫真人不露相。”虎子苦笑,“您不用装,本来就是真人不露相,问题是您这一身打扮,人家会让您进去吗?”“赌徒玩牌,为的就是个钱,只要有钱,你觉得他们还会在乎那么多?”陆东源看了看表,然后道:“时间还早,虎子,送我去一趟西柳胡同。”……西柳胡同是龙口市最老旧的棚户区,原来的房主大多已经搬迁,现在居住的多是外地来的打工者。午饭过后,趁着天气好,孔西东坐在院门外的石墩上,一边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一边悠然自得地拉起了二胡。一首《空山鸟语》被演绎的洒脱调皮,极是悦耳动听,经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也是被乐曲所感染,一个个跟着摇头晃脑。有了观众,孔西东更加起劲,直到一曲终了,依旧有些意犹未尽。围观的人纷纷叫好鼓掌,尤其是一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家伙喊的最是大声,孔西东起身刚想道声谢,忽然看见那家伙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只是这一眼,就让孔西东瞬间眼眸一缩,拿起二胡转身就往回走。“别走啊!”那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家伙还不光是长得愣,性子也是够虎,急着上前拉住孔西东,“还没听过瘾呢,再来一个。”孔西东没了办法,只能是转回身冲着年轻男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陆先生好。”虎子瞪大了眼睛,转身问道:“陆先生,你们认识?”陆东源也不回答,只是淡淡道:“虎子想听,你就再拉一个。”孔西东不敢拒绝,哭丧着脸重新坐回石墩上,眼珠转了转,很快拉动弓弦,开始了下一首曲目。这曲子全然不像刚才那首欢快,反倒是给人一种如泣如诉,凄婉悲凉之感,虎子一脸便秘的神情,喃喃道:“啥曲子这么悲,听得我都想哭。”“孔老六,想死?”一声突如其来的冷喝,不光是孔西东,就连虎子都被吓得一激灵。陆东源慢悠悠地走上前,冷笑道:“别人拉这曲子也就拉了,就你孔老六也配?信不信老子让你以后再也拉不了琴?”孔西东吓得一哆嗦,拼命地摇头,“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虎子还是一脸好奇,“陆先生,他拉的什么?”“《满江红》。”孔西东,临江人,原本也是道上的混混,四年前,陆东源执行一次任务,捣毁了一个境外渗透进来的恐怖组织,孔庆东当时正在给那些人充当联络人,主要是负责给对方买东西,这家伙其实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只是因为对方钱给的多,便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也是念在孔西东完全不知情,后来从轻处理,只判了三年,这家伙出来之后也算是学乖了,工作之余没事的时候,就拉拉二胡解闷,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陆东源。人怕人,那是打心底里感到畏缩,孔西东不敢跟陆东源硬来,还想假借二胡曲子内涵一下,没想到被陆东源听出来了。孔西东低眉顺眼地说道:“陆先生,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真的,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我是真的从良了。”陆东源冷声道:“别废话了,有事找你。”说完便自顾自地迈步进门,孔西东拦不住,只能是哭丧着脸跟在后面。进屋之后,陆东源开门见山道:“你对赌博了解多少?”孔西东顿时警觉起来,一脸心虚地诞笑:“陆先生说笑了,您是知道我的,要说偷鸡摸狗我还会点,赌博我是一窍不通。”陆东源二话不说,掐起孔西东的脖子便向外走,孔西东吓得脸色发白,赶忙大叫:“知道,知道,看您要问什么?牌九,麻将,骰子,还是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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