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战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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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到庄园大厅里的老三，看到地上的血水碎肉、以及被小薇打穿的几堵墙后，不由的一阵心惊肉跳。

这种骇人场面，在老五那民风淳朴的故乡其实也并不多见。

“小薇，你不要乱开枪了，一定要看清人再打啊！好家伙，你那玩意儿，碰谁谁碎！”

“哦……”小薇轻轻应了一声，这大胖子她也算熟悉，所以，并不像面对楚宇轩时那样紧张，还打趣了一句：“你人高马大，热成像也能分辨。”

话落，耳麦里又传来小青的声音：“你块头大，不会碎的太过分。”

老三嘿嘿傻笑了一声：“你想打我，我就让你打。”

小薇：？？

“大胖子，你好油腻……我瞄到你了。”

老三猛地一个寒颤。

小青：“老三哥，你快去找少爷……薇儿，别胡闹，就不怕走火？”

小薇：“啧啧……啧啧啧啧……”

老三也不敢再耽搁，阔步朝着一道暗门跑去。

途经早就被打成肉泥的东瀛忍者时，这大块头微微驻足，捡起地上的一把ak，毫不吝啬地又赏了一梭子子弹，这才冲进了暗门。

只是，他没有注意，之前被老四打晕的鬼脸，已经不知所踪。

地下室里，浓烟弥漫，火势愈加凶猛。

楚宇轩还在跟小丑纠缠不休。

眼下的处境对他而言十分不利，再者，他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老四，根本无心恋战，只想尽快脱身。

可奈何小丑死缠着他不放，时而神出鬼没，时而与他激烈交火，完全摆脱不掉。

“哟，乖孩子，我从来都舍不得杀你，你怎么就非要置我于死地啊？哈哈哈……”

“还记得十年前吗？在那艘船上，我每天都在对你手下留情啊！割你的肉，也是为你好啊，要不然，你哪有现在这么优秀？哈哈哈……”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的母亲在看到我改造你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反应！你说说，她怎么就不管你呢？为了一个研究成果，连亲儿子都不顾，她根本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死的一点儿也不冤枉！”

……

在小丑的一句句言语刺激下，躲在一间空房间门口的楚宇轩咬牙切齿，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啊！”

一声嘶吼过后，便怒不可遏地冲了出去。

这正中小丑的下怀。之所以提及那些陈年旧事，他就是想逼楚宇轩发疯，即便不发疯，也会或多或少勾起楚宇轩的心理创伤。

冗长的走廊里，烟雾愈加浓烈，呛的楚宇轩有些难以呼吸。

小丑的阴森笑声随着烟雾弥漫，身影更是如鬼魅一般，不停地在离楚宇轩不远处的地方闪过，一边交火，一边继续用言语刺激。

打完一梭子子弹后，楚宇轩飞快躲进一间房中，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同时换好了弹夹，再度冲了出去。

如此往复两个来回，楚宇轩彻底疯了起来，如野兽一般、口中的嘶吼声几乎就没断过。

而小丑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楚宇轩没再用过闪光弹了。

眼下的楚宇轩跟疯子一样，却不用尤为依赖的闪光弹，那只能说明，是没得用了。

料定楚宇轩没有闪光弹后，小丑当即得意起来，大笑道：“乖孩子，你这会儿是不是又端不稳枪了？哈哈哈……”

楚宇轩汗流浃背，端着枪的双手剧烈颤抖着，胡乱扫过去几枪后，与先前一样，再次躲进了一个空房间，换上了最后一个弹夹。

然而，刚冲出去，小丑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哒哒哒！”

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压低彼此的枪管后，同时开枪。

各自胸前中了几枪，子弹都被防弹衣下的钢板挡住，紧接着，楚宇轩抬脚一踹，踢开了小丑的枪，同一时间，小丑也死死拽住了他的枪。

一番争夺后，两人手里都没了枪，毫不迟疑，直接开始了近身肉搏。

虽说没有老四那么能打，但楚宇轩的拳脚也还算不错，招招攻其要害，可那小丑也不是等闲之辈，攻防兼备，进退自如。

然而，架不住眼下的环境不利，再加上小丑那张根本不消停的贱嘴，楚宇轩的心理病，渐渐到了诱发的边缘，身体的颤抖也愈发地强烈。

片刻后，小丑瞅准机会，纵身跃起，左右膝盖接连顶在了楚宇轩的胸口，紧接着又踹出去一脚，将楚宇轩狠狠踹进了一个房间。

小丑即刻弯下腰来，猛换几口气后，悠然走向房间。

楚宇轩也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并没急着起身，刚喘了两口气，便听到小丑的阴笑声：“乖孩子，你看这个房间，像不像十年前、关着你的集装箱？哈哈哈……”

楚宇轩猛然抬头，便看到墙面上挂着的铁链、以及琳琅满目的刑具。

正是猪头之前带李彬来过的刑房！

蓦然间，那不堪的过往抑制不住地浮现在了脑海。

“我还是喜欢你戴着狗链、缩在角落里的样子，你应该也很怀念吧？哈哈……你的眼神，是我见过最具仇恨的眼神！乖孩子，我们继续，玩那个游戏吧，嗯？……王字减一笔，念什么？！”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楚宇轩的身子一瞬间僵硬。

小丑立在门口，不急不慢地从兜里拿出了手术刀，取下刀套，望向楚宇轩，阴笑道：“回答我，王字减一笔，念什么？”

楚宇轩哆哆嗦嗦，拼命地往后挪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说道：“干！”

小丑尤为满意，侧着脸看了看走廊里的火势，继而回头，变态笑道：“很好！继续吧，我们大概、还能玩五分钟，呵呵呵……再减一笔，念什么？”

“干！”楚宇轩紧咬着后槽牙，艰难地挤出来一个字。

“哦？这么简单，你居然答错了啊……呵呵！”

小丑迈步而入：“做好要接受处罚的准备了吗？哈哈……”

只笑到一半，这死变态忽地听到了一阵细微地、类似于拔掉手雷拉环的声音。

同时，楚宇轩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三个字：“干尼玛！”

小丑顿时心下一紧，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楚宇轩便将手里的闪光弹丢到了他的脸前，同时快速将脑袋缩进了怀里，背对着小丑紧闭双眼，双手死死捂住了耳朵。

小丑亦是急忙转身，然而，只跨出去了一步，便听“嘭”地一声！

虽说闪光弹没有什么威力，但那超乎寻常的亮光、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让人暂时失明，何况小丑还戴着夜视仪。

通俗点讲，电焊的亮度已经让人无法直视，而闪光弹的亮度足有电焊亮度的千倍，亮光穿透眼皮根本不是难事。

再加上那爆炸所发出的尖锐爆鸣声，也不是双手捂着耳朵就能抵挡的，搞不好，耳膜照样得穿。

因此，虽说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楚宇轩也免不了一阵头晕目眩，缓了两三秒钟，这才转过身来，朝门口看去。

小丑正趴在门外，双手死死捂着耳朵。

又过了两秒钟，楚宇轩才勉强能隐隐听到他的哀嚎。

刚才，见小丑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打游击战，楚宇轩心知肚明，小丑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定他，所以想先耗光他的闪光弹，于是乎，他便留下来了一颗，以备不时之需。

而之后，小丑又出言刺激他，他当即就意识到了小丑的不良居心。说到底，实在是火势汹涌，小丑也不敢再继续耗下去。

同样的，楚宇轩也不想葬身火海，便将计就计，装疯卖傻地冲了出去，仅余的一只闪光弹则被他塞进了裤腿里，依靠着夜视仪，强行抑制着心理病，跟小丑交火。

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这根救命稻草。

而小丑也果然中计，以为楚宇轩没了闪光弹，便毫无顾忌地现身，想要尽快结束战斗，没想到，却是钻进了楚宇轩的套里……

事实上，楚宇轩刚才也是有些失算——他没想到小丑能悄无声息地摸到他脸上来，更没想到小丑居然那么能打，以至于真的把他逼到了发病的边缘。

但就当那些不堪的过往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时，他的心底突然响起了自己老婆的那句话：“你是结了婚的人了，多为我想想。”

这句话宛若一束光，蓦然间照进了他那颗被阴暗包裹着的心里，随之而来的，又是那晚赵雅楠在月下突兀地那句“老公，我爱你。”，以及一句句的“臭不要脸”、“无耻混蛋”……

渐渐地，那些脑海中的过往，都被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所代替。

心底的阴影，也一寸寸被驱散……

常有人问，为什么看到喜欢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笑？

其实啊，所爱之人，便是光芒。看向她时，便如同沐浴着柔和的阳光，会情不自禁眯起眼睛、嘴角上扬。

喘了口气后，这位饱经摧残的少爷捡起了地上的手术刀，信步走向了让他饱经摧残的仇家。

刚才那颗闪光弹几乎是挨着小丑的后脑勺爆炸的，眼下已过了十秒钟左右，但他的脑子里仍然是一片空白，眼里的白炽高光倒是渐渐退去，可取而代之的，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

双耳中更是不断有血流出。

正当他恢复了些意识，取下夜视仪时，一只脚猛地踩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喂，狗东西……”楚宇轩唇角勾笑：“我的时间很紧迫，但我不介意、抽出一分钟来，跟你玩玩游戏！呵呵……王字减一笔，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