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色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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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瑟米尔抱着刚刚被刮到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

他站在原地观察着，试探着用钢剑戳芬特怪。它已经完全死了，失去了所有生机，眼睛没有闭上，露出一个空洞的痛苦神情。

维瑟米尔一下子失去了力气，重重地坐在芬特怪的尸体旁边。他卸开装着铁片的肩甲，查看手臂的伤势。伤口处已经肿了起来，虽然没有脱臼或者骨骼错位，但维瑟米尔估计，里面的骨头多半是断了。

梅里泰利啊，刚才芬特怪撞的那一下，自己来不及躲开。这下，要休养半年了。维瑟米尔有些意兴阑珊地想到，自己现在恢复起来，要比年轻的时候慢。

“我可以治好你的。”陌生的女声响起。维瑟米尔听出，正是刚刚帮自己短暂地固定住芬特怪身体的那个女性声音。

随着一种踩到腐烂树叶的、轻盈的脚步声传来，维瑟米尔知道，声音的主人在靠近。

“马上就可以治好。”那个陌生的女声说。

维瑟米尔不去看声音的主人，一边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告诉她说“骨头出事了。”肾上腺素褪去之后，手臂上传来尖利的痛苦。

老猎魔人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立即被自己看到的生灵，震惊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维瑟米尔面前，站着一个奇特的生灵。

这个生灵站立着，第一眼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类或者精灵，而且，从面部与身体柔和的轮廓来看，这应该也是一个女性。

但是，她没有穿人类或者精灵的衣物，取而代之的是，覆盖腰部、两条健美的双腿、以及生长在手臂外侧的白色皮毛。她的上身和脸部，则是纯白如雪的光滑皮肤，没有被同样颜色的皮毛覆盖。

她有着闪亮的银色短发，在发间，两支单杈的鹿角冒了出来，鹿角下是两只比精灵大得多的白色尖耳朵。耳朵的形状，不像精灵一样朝着颅骨两侧向后延伸，而是更接近于三角形。她的鹿角也是白色的，或许是月光下的效果。

她的眉骨比人类或精灵要高一些，连到她同样高耸的鼻梁上。维瑟米尔注意到，她有一个翘起的、鼻翼下撇的鼻子，就像羊，或者鹿一样。

“你是谁？”维瑟米尔忍不住问道。

这个生灵抖了抖自己的耳朵，说“闯进别人的家里，让别人向你自我介绍，真是糟糕的礼节。”

维瑟米尔笑了笑，说“抱歉，我是维瑟米尔，狼派的猎魔人。我是爱达莱特河谷的德鲁伊雇佣，来解决它的。”维瑟米尔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巨大的芬特怪尸体。

“Vatt‘ghern？在你身上，我可以闻到德鲁伊的气味。”通体洁白的生灵走近，说“感谢你出手相助。不过，德鲁伊们没有说起我？AenCailech，卡莱没有说起我？”

维瑟米尔摇头，说“没有。他们一定是想让我自己找到你。”他注意到，这个生灵没有穿鞋，而是有着一双覆盖着洁白皮毛的……蹄子。蹄子的角质层，也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很淡的褐色，或者说灰色，更像是白色的蹄足，踩到土壤留下的杂质。

维瑟米尔想起来，自己之前在湖边的林子里，发现的蹄印。当时，从蹄印的形状，维瑟米尔推断，那是野鹿留下来的脚印。现在想来，也许那些脚印的主人，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