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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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的掩护下，维瑟米尔追踪着芬特怪来时的脚印，循溪水向山谷的高处探索。

在白色女士说过的‘北边山坡’下，维瑟米尔找到了一片精灵废墟。

这里，比起维瑟米尔之前在多尔·爱达莱特遇到的精灵废墟，要保存得完整得多。也许是深藏在山谷与密林之中，人类的足迹难以踏足的缘故。

最前面是一栋曾经占地宽广的大厅，但如今它的房顶早已经塌陷，只留下四周不完整的墙壁，以及残破、但依旧优雅的半个拱顶。清澈的月光，从拱顶的破口处，毫无阻碍地照在长满青苔的石质地板上。

在经过一片可能曾经是花园的荒地之后，维瑟米尔发现了许多依山而建的石质门户。

一些按精灵的习惯圆弧构造的门户上，还有着年久失修、布满尘土、但依稀可以辨认上面精美花纹的木门。另一些门户处的木门则早已不翼而飞，露出后面深邃的甬道。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修道院？

维瑟米尔试着辨认木门上的铭文，但他的上古语，可以说都已经还给当初教他的那位变节术士了。他只能辨认出一些单词，比如“多尔·爱达莱特”、“山丘”、“安宁”之类。

在地上狼藉的痕迹中，维瑟米尔找到了芬特怪那标志性的脚印。

这些脚印虽然新旧不一，但都指向了所有石质门户中，最中间的那一扇。那扇门户上的大门，早已不翼而飞，而且显然芬特怪在出入的时候，不得不用身体撞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来，门户之内，多半就是芬特怪的巢穴了。

维瑟米尔拔出银剑，戒备地举在身前，然后走入了门洞。

里面一片漆黑，而且恶臭无比，维瑟米尔用一块布，遮住自己的口鼻，饮下一瓶可以更进一步地增强猎魔人夜视能力的‘猫’魔药，然后继续深入。

在增强了的夜视能力下，维瑟米尔可以看到，甬道墙壁上有一些半剥落的、依旧精美的壁画。

壁画中画着一些可以辨认是精灵的生物。他们或者是在弹奏乐器，似乎在举行宴会，或者是在战斗，敌人有的是蜥蜴人，有的应该是人类，但显然被丑化了，长着猴子一样的毛发。

这条长长的甬道，还有这些壁画，让维瑟米尔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里该不会是一座精灵古墓吧？

最后的几幅壁画，确定了这个判断。上面一个白色的精灵，可能是标志着精灵的灵魂，是一些精灵神祇的注视下，正在向高天飞翔。

维瑟米尔走出甬道，面前是一个大房间，地上厚厚的一层淤泥。淤泥中，可以看到芬特怪的脚印，一些打开的箱子，还有几具腐朽得差不多的尸体。

维瑟米尔忍受着刺鼻的恶臭，查看了一下淤泥中的这些遗留。

箱子，显然是精灵样式，有着精美的花纹，有的里面，还装着肮脏不堪的金银器物或其他财物。

那几具尸体，维瑟米尔勉强可以认出，从尺骨和颅骨的形状判断，应该都是人类，而且应该死了仅仅几年，不然尸体不会还没有彻底腐朽掉。

这些迹象，让维瑟米尔得到了判断这些人类，应该都是盗墓贼，来这里偷窃精灵的陪葬品。

维瑟米尔忍不住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位顿布兰队长嘴里说的大话。也许，对于西达里斯人而言，到多尔·爱达莱特发精灵的死人财，是很普遍的一件事情。只不过，眼前的这几位不太幸运，死在了这里。

也许就是被芬特怪干掉的吧。是因为他们摸进了自己的巢穴？

维瑟米尔把注意力从这些死去多年的盗墓贼身上移开，他也没有去碰那些沾满了污秽的陪葬品，而是看向这个房间通向墓穴更深处的几个大门。

维瑟米尔接下来把他们都探索了一遍。

第一个房间左边，是一个很大的客厅，最后面还有一个厨房，以及储藏间。但当年的精灵，在这个储藏间和厨房里放着的，大概是为死者在来世准备的食物，如今都成了泥水。

芬特怪在这里留下了许多吃到一半的动物尸体，散发出腐烂的臭味，这里也许就是它睡觉的地方。维瑟米尔随便看了看，确定之后没有房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