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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两人目光微眯,黑死牟虚哭神去瞬间出鞘。
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战意,遥遥锁定了他,不容他退缩,不容他言语,瞬息明白,猗窝座,站在李观云那一边。
他也不想说什么无惨大人的命令,猗窝座必不会听,那么唯有用实力来说话,决定李观云的去留。
猗窝座大步而来,斗气狼烟逐渐融入身体,将他的气势一步步推上高峰。
他每走一步,地面大坑乍现,土石四溅,草皮翻飞。
他每走一步,鬼宅中迎面的鬼,无不是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他一入通透世界,实力天翻地覆,如今世界,可为天下第三!
黑死牟面色微微沉重,他也感受到了三分压力,望向猗窝座,看他脚下大坑。
他并不认为这是实力的体现,而恰恰是刚入通透世界,不能控制体内力量的短板。
而他数百年前,就已入通透,非猗窝座能比。
猗窝座傲然一笑,一指黑死牟,再一踏步,细而无声,不曾踩弯青草,瞬息之间,就已经掌握了体内庞大力量。
黑死牟不惊反喜,微微颔首,唯有如此,才能与他一较高下,如若不然,只是个吃肿的胖了,无甚痛快。
猗窝座移开目光,李观云此时望来,两人九月未见,一如初见,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猗窝座双脚与肩并,十二角雪花阵脚下自生,斗气凝而不散,如果不去看他,甚至不会觉得眼前有一个人。
通透世界,人如草木,气息一丝不漏!
“今夜,我要送他走,谁赞成,谁反对?”
童磨咋舌不已,他一眼看去,已知猗窝座绝非昨日,心里颇有三分叹息,事实已然无从更改,弦贰将易名。
黑死牟不答,李观云听到猗窝座的话,心里有点古怪,“多加小心。”
猗窝座点头之后,李观云瞬息便去。
朋友二字,便是如此,光阴可以消磨很多的东西,但两颗心的映证,那夜一番言语,更比誓言牢靠。
他也毫不在意猗窝座的安危,不论他是胜是败,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
若是活着,饮酒便是;若是死了,报仇便是!
黑
无惨怪罪下来,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眼前这个对手,值得他全力应战,不能有半点的分心。
“他走了,你会死。”黑死牟目光偏移,略扫虚哭神去的刀面,淡淡的声音,说着一个铁打的事实。
李观云一走,无惨归来,猗窝座必受雷霆之怒。
哪怕通透世界,亦是鬼,也不能超脱出鬼王对鬼的绝对控制。
“又怎样!”
猗窝座狂笑一声,刺青鬼脸,生死无惧。
余光一扫李观云飘然而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祝福。
他不该受牢笼之困,他不该被无惨这么一个屑鬼所打压,他是一个剑客,他是一个强者,他是他的朋友。
愿他安好。
猗窝座潇洒一笑,生死已不在心中,黑死牟见此,轻轻点头,虚哭神去斩断目光:“月之呼吸·二之型……”
大战一触即发,童磨笑容顿收,两人的实力,两人的战斗,乃是这天下间仅次于鬼王的绝强之鬼争锋。
童磨已知,此非他所能参与的战斗,紧随李观云而去,不要忘了,他可不是李观云的朋友,他想吃他的肉!
跃出鬼宅,李观云心中爽朗无边,困去经年,方知墙外的天空,如此赏心悦目,忽闻背后脚步声,不以为意。
“闻够了吧?回去吧。”童磨似笑非笑,看上去没有太多的威胁性,但李观云感觉身周的温度,已然降了许多。
冰之鬼,他不像猗窝座和黑死牟那样,有一颗强者之心,也没有攀登武道的心思,他甚至不理解这些东西。
但他虽无人性,却是另一种层次的绝对纯粹,得到无惨的血后,血鬼术登峰造极,可谓是无出其右者。
李观云回过身去,童磨丝毫不敢大意,他心情同样比较微妙,昨夜暗示李观云,今夜又挡在面前。
不论如何,他确实想尝尝李观云的味道,无惨的命令,也不能置若罔闻,而对于李观云实力了解,他不敢懈怠。
李观云双目微睁,明剑倏地出鞘,一道惶惶剑光,裂风劈月,急袭而来,童磨早有准备,不慌不忙。
“血鬼术·冻云。”他金扇一挥,云雾一般的血鬼术罩向
一旦吸入肺腑,行动必然受阻,经久累积,冻毒和血鬼术自带的毒素,进入血液,便成鱼肉。
童磨的血鬼术,对鬼杀队的呼吸法克制极大,因为呼吸法自然是要呼吸的,而童磨血鬼术一展开,光是这一式冻云,就能让鬼杀队的人,陷入呼吸与不呼吸的窘境。
不呼吸,呼吸法无法维持,一呼吸,必然吸入冻毒。
李观云转眼就被冻云笼罩,方圆十米之内,地面上,也结出细细的冰棱,刹那间,周围温度接近零度。
童磨双目微眯,他自然不会觉得,这一式冻云,就能让李观云束手就擒,今日若要擒他,非得手段尽出,才有那么一份可能,而自见过半年前月下独舞之后,童磨就觉得李观云和自已的差距很小。
现在又是半年过去,纵然受到无惨的打压,但他也不相信李观云这半年时间,一点进步都没有。
果然,洪亮剑光一闪而逝,冻云顷刻就被斩破,童磨急催血鬼术。
却见他身前,那剑光刷过之处,冻云无法侵入。
仅仅是李观云残留的力量,就让这一式血鬼术,以及后续的冻云,造不成丝毫的影响。
剑光又直刺而来,童磨只觉剑光未至,眉心刺痛,金扇一挥,五个缩小版的冰晶童磨并排出现。
这一式血鬼术,童磨之前已经用过,结晶之御了,是他最强的几式之一。
每一个傀儡御了,都可以释放他的血鬼术。
五个加上本体,就是六个童磨,冻云顿时大涨,如同洪水般将李观云淹没其中。
方圆数十米的青石地板,也响起碎裂的声音,竟是被这六倍的冻云,生生冻裂。
若非鬼宅四处渺无人烟,这一式用出来,不知要死伤多少人,童磨血鬼术的威能,属实是骇人听闻的级别。
他如果屠杀起来,绝对是上弦中效率最高的那一个,而他的棘手,也绝对是上弦中最难对付的那一个。
他或许不是最强,但结晶之御了五倍血鬼术,真要认真出手,怕是能牵制鬼杀队所有的柱。
而且鬼的体力了无穷尽,他尽可以生生耗死任何人,而想要打败他的方法,唯有一个!
一击必杀!
以前的
童磨六倍血鬼术,顿时让李观云陷入冻云的世界,他明剑连挥,勉强隔开一处不受影响的空间。
更不犹豫,斑纹立开,两道剑眉直插云霄,一剑逆云而上,撕破层叠的冻云,出现在童磨的身前。
童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让两个御了继续释放冻云,以让李观云陷入泥沼之中,不得不防。
金扇一指。“血鬼术·玄冬冰柱。”
话音一落,他本体加上三个御了,释放出此道血鬼术,同一时间,大量尖锐冰柱,在李观云头顶凝结。
他连以明剑碎之,自然是无物不破,然而冻云此时袭来,一时间捉襟见肘。
李观云目光一凝,明剑爆出一尺剑芒,捅进那冰柱之中,剑风席卷,将头上所有的尖锐冰柱扫空,又偏移数步。
童磨正要再攻,李观云明剑一抖:“不必对耗了,你一时半会伤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
“那可不对,你迟早有体力耗尽的时候,我却没有这个担忧,对耗也是我的手段之一,谁叫你不是鬼?”
童磨此鬼,还颇为赖皮,不过李观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既然是鬼,当然要活用鬼的优势。
赖皮不赖皮之类,却是没有这种说法,不然的话,李观云是用剑的,让童磨也拿剑跟他打?那不是吊起来打?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不知道自已怎么死的。”李观云淡淡一笑道。
童磨笑容收敛,目光微惊,他也看出来,李观云目前为止,还是和猗窝座战斗时用的快准狠之剑。
那至繁之剑,他还没有用出,现在听这口气,难道说能用那漂亮的剑法,一招将他杀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观云非无的放矢之人,童磨闻言,心中大为警戒,血鬼术的风暴也弱了几分。
李观云屈指一弹,明剑嗡嗡作响,剑面隐露的裂痕,叫人有三分担忧,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曼声道:
“我以快准狠之剑,不得圆满,另辟蹊径,得人间至繁至美之剑,九月过,有未成一式,还请品鉴。”
童磨见他剑眉之下,星眸灿亮,这一招未成,竟也要他开
李观云这时动了,明剑一出,方才被童磨两招血鬼术,压得稍低的气势,随着这剑势一动,顿时出现变化。
那剑势无可捉摸,每一个转折,每一个弯曲,都带有一抹清冷孤艳,繁复绝美而难言。
剑影叠叠,凝而不散。
周围童磨数十米方圆的冻云,当即被压制下去,低低的匍匐下来,又绕开了李观云运剑的空间。
短短的一个瞬间,童磨的心神,便被这剑势勾去,七彩眼瞳中,浮现出一抹迷醉,此乃人间至美至繁之剑。
以前李观云从花之呼吸中得来的血梅放,已然是惑心之剑,下弦不能挡之,此刻这剑势一出,血梅放不值一提。
这剑势中,丝毫没有杀机存在,让这上弦之贰,也下意识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冻云届时消散了。
这剑势中,又分明有着骇人听闻的杀机,却和剑势融于一体,几乎无法去分辨,沉浸在繁美之中。
也许只有剑穿咽喉,生命逝去时,这杀机才会绽放,这剑势方能圆满,因为那美的极致,就是生命最后的光华。
恍恍惚惚间,童磨入目所见,皆是剑影,浑然分不清真实虚幻的界限,一双七彩眼瞳,也被迷花了。
这剑中的颜色,绝非七彩而已,而是有千姿万色,融入了所有的色彩,唯有如此,方有叫人不顾一切沉浸之美。
李观云并未出剑,这至繁之剑,不像快准狠之剑,此剑只得半招,需要蓄势,待到他剑势尽展,推到绝巅。
届时即令上弦之贰,他也有五成把握,令其殒命于此,所思及此,他目中也有迷离,用剑者,亦沉入繁剑之美。
“厉害!但是可惜啊,我不会给你时间用出大招来。”童磨眼中,分外纠结。
那毫无人性的心中,也在催促着他,让他尽览这至繁之剑。
但与此同时,他上弦之贰的感觉,却告诉着他,不能再看下去了。
李观云这至繁之剑,需要释放的时间,一旦剑势走到终点,他必然刺来这倾尽所有光芒的一剑。
那时候,他就会处在危险的地步,乃至于随这至繁之剑终止而终止。
李观云微微一叹,这至繁之剑,需要尽展繁美
如果只是简单一刺,那也不能称之为至繁之剑了。
而与它的威力相比,也确实是需要这个前奏,如同华章盛放时的前奏。
只是可惜,他九月修习,至繁之剑高歌猛进,仍是差了一线,非完满之剑,不然的话,童磨压根无法清醒过来。
不过这已经很了不起,也无需说至繁之剑无用,至少这一式未成的剑招,天下间能抵挡者,不过五指之数。
李观云生生中断剑势,漫天剑影融汇于胸,虽然剑势不曾尽展,也有八分之貌。
此剑若出,当有四成把握,取下童磨之首级!
童磨毫毛竖立,第一次感受生死之危,李观云是认真的,这一剑,绝对会让他有生命危险。
一剑若出,有三个结果,李观云死、他死、同归于尽,童磨从不怀疑,李观云此人,从来不缺同归于尽的勇气。
是以在李观云的感觉中,有四成把握取他性命,但在童磨的感官里,他却是有着七成的概率会死在这里。
童磨金扇一晃。“等等。”
李观云眉头一挑,繁剑已然是不得不发,不过看童磨面色,以及那七彩眼瞳中的略慌,笑道:“哦?”
“我没有和你拼命的意思,你不要拿那种眼光看着我,你走吧。”童磨摇摇头。
他不觉得李观云是朋友,他也不觉得李观云是什么生死大敌,彼此的矛盾,仅仅是无惨的命令,再没有别的了。
李观云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
我裤了都脱了,你直接就让我走?
“你不考虑一下,无惨会放过你?”
“我求你可快走吧。”童磨七彩的眼眸翻了个白眼,无惨的惩罚,他当然也考虑在内。
但绝对没有七成的概率那么夸张,阿惨虽然是下弦杀手,但对上弦,尤其是三大上弦来说,还是十分爱护的。
童磨心里饶是纳闷,一年时间,李观云已有要他性命的能耐,若是真等个二十五年,阿惨不得跪唱征服?
摇摇头,留下一个背影,李观云繁剑憋在心里,饶是难受,笑了一笑,渐渐散去了,如此也好。
童磨不回头而音飘来。“你这剑招,叫什么名字?”
李观云人去而音渺远。“至繁之剑—
童磨乍然回首,李观云已然不见踪影,想必这位剑客,已经投身入广阔的天空,不必再受屑鬼侮辱了吧!
童磨心中,涌动着淡淡繁复感觉,李观云是他数百年来见过最奇怪的人类,哪怕只是一年时间,印象如此深刻。
不禁想要说点什么,望着东移的弯月,星汉灿烂:“鸟儿是该飞上天空,”
童磨耸耸肩,内心莫名有些高兴。
仿佛是亲手将一只鸟儿举着送上了天空,看着它拍打着翅膀,那种快乐,无关乎善恶美丑,只是一种认同。
如同笼中的鸟,陆地的鱼,海中的兽,被无法反抗的力量,强行改变了原本的模样,然而。
鸟儿生出双翼,不该在笼中,无垠的天空,才是它的向往;
鱼儿长了鳃鳍,不该在地上,无际的大海,才是它的家园;
走兽有着四肢,不该在水里,无边的陆地,才是它的归宿。
亲眼看到困境中的生物天性得到舒展,只要不是草木金石,便自然而然受到感染,于是莫名其妙的也快乐起来。
童磨摇摇头,快乐很快就淡下去了,他也体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想不明白具体原因。
进了鬼宅,这场战斗,也分出了胜负。
李观云月下疾行,转眼就已经离开了城市,踏入荒林之中,四周的景物快速倒退,心中盈荡着难以言喻的快意。
一年牢笼之困,终于来到了终点,剑客不必承受枷锁,广阔的天地,才是这明剑伸张的舞台。
四下幽静无声,唯有亘古不变的弯月,静静注视着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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