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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余生同样愤慨。
这就是花狼的阴险狡诈之处。
避强就弱,专门攻击对手的软肋。
花狼很清楚。
真正能让周路凯痛苦的是失去爱女。
真正让他付余生痛苦的是失去爱人。
“他这次作案的对象是谁?你怎么会在现场?”
周路凯平复着激愤的情绪,叹了口气问。
“本来是冲着安锦来的,临时他找了个替罪羊,寒氏集团寒九天的独生女寒淼。”
付余生说,“贺斌没向你汇报么?可能他紧急出警没顾上。你先别上火,查查那个马超远有没有问题。”
周路凯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安锦,那枚黑蟒六芒星王戒失窃了,周路凯急得要命,担心你会向上级部门检举控告他。”
付余生放下电话,警惕地环顾四周。
“放心吧,我不会的。不过放在公安局档案室里,那是有双重密码锁的保险柜,怎么会丢呢?”
夜安锦马上想到了谢辰飞的万能钥匙,“难道万能钥匙连保险柜都能打开?”
“是啊,之前你说谢辰飞有把万能钥匙。理论上,万能钥匙能打开各种类型的锁,包括部分适用类型的保险柜。但一般使用后,保险柜会损坏锁体,无法再正常使用,但刚才周路凯说,并没有发现保险柜有损坏情况。”
付余生皱起眉头,“谢辰飞不是花狼的话,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如果他是花狼,怎么可能会分身?花狼今天没有开车过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在那家宾馆潜伏着,他怎么可能两边兼顾?”
“如果今天的林冬是花狼,那他不是谢辰飞。他当着我的面给谢辰飞打过电话。当时他开了免提,我听到对方确实是谢辰飞。今天这起案子,谢辰飞有不在场的证据。”
夜安锦想了想,“难道周路凯身边有内鬼,和花狼里应外合,故意制造混乱干扰侦察方向,证明今天作案的不是花狼?”
付余生紧抿着嘴唇,“花狼下了一盘大棋。我之前还奇怪他为什么轻易把黑蟒六芒星王戒送出去,先是给了李思思诱导她做伪证,后来又转赠给郑吉英收买她陷害你,他就不怕暴露自己吗,他就不怕弄丢了那枚戒指?
现在看来,他做的每一步都自以为十拿九稳。他故意挑衅警方,同时知道哪怕计划失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偷走。
至于周路凯身边,确实可能潜伏着花狼的人。我觉得……”
付余生话没说完,就听到来路人声嘈杂。
贺斌领着一行人跑步前进……
*
现场勘查,夜安锦对寒淼进行了初步“尸检”。
“尸”长168厘米,青年女性,裸体。
“死”前发生过剧烈性行为,无精液残留。
“尸”体仰卧,颅骨轻微骨折,腰椎断裂,骨盆粉碎性骨折,左侧两根肋骨骨折。
其背部、臀部、腿部均有多处擦伤及割裂伤。
“尸”体全身广泛软组织损伤,内脏损伤程度不明,双侧瞳孔等圆……不等大……
夜安锦正用手电筒打光查看寒淼的眼睛,突然手下的触感有些异样。
紧接着,寒淼“诈尸”般猛地睁开了双眼。
夜安锦没有受惊尖叫的习惯,见状心跳骤停一拍,猛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贺斌本来正戴着手套扒拉寒淼的伤腿,被突然站立的夜安锦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妈呀!”
其他人听到动静诧异转头。
“她还活着!”
夜安锦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
可事实如此。
虽然寒淼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还、还活着?我操,当诈尸了……”
贺斌手脚并用爬起来,立刻招呼旁边的医护人员,“快、快过来把她抬上担架送医抢救!”
付余生也难以置信,走到夜安锦身边,“她能救过来?”
夜安锦摇了摇头,“难说。不过即使救过来,她也得瘫痪。”
“瘫痪?腰椎摔断了?”
付余生不懂医,也看得出来,寒淼的腰扭转的幅度有点怪异。
“如果不合并神经损伤,腰椎断了有恢复的希望,但她同时骨盆粉碎性骨折,情况不容乐观。”
纵然夜安锦并不喜欢寒淼,还是于心不忍,“如果是腰椎脊髓神经发生断裂,后果更严重,需要做截瘫手术,而且很难恢复。”
“害人害己!谁让她存心不良、与狼为伍?”
付余生没好气地说。
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很快把重伤昏迷的寒淼抬到了担架上。
因为山势陡峭,林深草密,救护车开不上来。
刑侦队员帮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爬陡坡。
为了避免颠簸担架造成二次伤害,大家一边要顾着脚下,一边要力保担架平稳,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等把寒淼抬上救护车,四十分钟过去了。
看着停在岔路口的救护车鸣笛而去,贺斌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子,感激地看着夜安锦,“今天幸亏你在这儿,要是等鲁学明,就他那个龟速,估计寒淼不死也得死。”
夜安锦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简直是阴差阳错。
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觉得不等送到医院,半路上人就没气儿了。”
冯刚说,“乔新跟着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会汇报的。”
“操!又死一个!这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贺斌一着急上火就爆粗口,“等让老子把他抓着了,非把他打成猪头不可!”
付余生自接了周路凯的电话,眉心就没舒展开,“贺队长,你们刚才全面勘查现场,能不能看出寒律师到底是意外失足跌落还是被人谋害?”
”悬崖边荒草有被压倒的痕迹,但采集不到脚印,也没有搏斗的痕迹。”
说完,贺斌满怀希望地看向夜安锦,欲言又止。
夜安锦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找到可靠证据证明真相到底是什么,就寄希望于“尸检”。
“寒淼光着身体,背后除了划伤,表皮看不出什么来。但可以排除抛尸的可能,她是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坠落下来的。应该也不是自杀。那么,只剩下意外失足和被人推下这两种可能。”
夜安锦说。
贺斌不解,“你为什么肯定她不是自杀,万一被人糟践得狠了,或者拍了艳照、破了大财了,都可能一气之下一死了之。”
夜安锦还没说话,付余生冷哼一声,“那倒不会。寒律师思想和身体都开放得很。如果她在意这些,还就不会跟人跑来这儿了,这明摆着是来找刺激的。”
贺斌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夜安锦神色郑重,“从法医学角度,后两种情况和自杀的情况有很大区别。”
贺斌和付余生对视了一眼。
冯刚问,“什么区别?”
夜安锦指了指悬边的草地,“自杀需要勇气,如果不是别无选择,跳崖者会犹豫徘徊,悬边会留下来回行走踩踏的痕迹。
你们看这些野草,虽然被压得东倒西歪,但看起来更像在人在这里打过滚儿,而不是来回踩踏造成草茎尽折。”
“那意外失足和被人推下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夜安锦摇了摇头,“除非凶手经验不足,在被害人背后留下手印或者指纹,否则,这两者无法区别。因为无论是悬崖边的滑落痕迹,还是体内外的伤情,都无法证实到底是哪种情况。”
“操!唉……”
贺斌气恼地直挠头,“也不知道是我点儿背,还是周局长时运不济。人家之前的局长和刑侦队长任职期间天下太平,就算有案子也是小偷小摸那种。这倒好,一上来就是凶杀,还一桩他妈接着一桩!”
就在这时,夜安锦突然听到有断断续续的电子报时器的声音!
“嘀!嘀!嘀……”
付余生也听到了。
两人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特拉斯……
“卧倒!”
说时迟,那时快,付余生一把把夜安锦揽进怀里护着扑倒在地,与此同时大喊一声!
几乎与此同时,“嘣”的一声震天响!
特拉斯被炸得四分五裂,强烈的冲击波伴随着熊熊烈火,如死神狰狞的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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