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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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停云也预料到了什么，她神色惊惶，不知所措的看着柳音楼。

柳音楼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叫人。”

说完，柳音楼就连忙将怀娴横抱在怀，她又从怀娴的身上摸索到了一个带着草药味道的香囊，她连忙将香囊放在怀娴的鼻尖。

怀娴轻一嗅，面色好了些，只是柳音楼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怀娴的脸色又再度难看了起来。

“公主……公主怎么会这样，不是有香囊吗？”停云下的挪不动脚。

“你怎么还在这里？”公主病发，即便有香囊在侧，也不能不找太医，她刚刚吩咐了停云，停云怎么还没去找太医。

“姐姐……我……”

柳音楼一眼明了，停云年纪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不知所措。

柳音楼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方才安抚公主的模样，你记住了吗？”

停云慌乱的点了点头。

“好。你就这样照顾公主，公主若是有不测，你就将这个香囊凑在公主鼻尖。”柳音楼又将香囊凑近怀娴的鼻尖，怀娴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这应当是经上次之事过后，齐贵嫔给公主备下的，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怀娴今日如此反复，明明附近也没有花草。

柳音楼将怀娴交到了停云怀中，停云笨拙的学着柳音楼方才安抚怀娴，但是令人惊讶的是，怀娴的状态却比方才在她怀中好上了不少。

柳音楼眉头一皱。

“姐姐——”停云看着柳音楼。

“就是这样，你先照拂公主，我这就去请太医。”柳音楼说完，不等停云反应过来，就快步而去。

柳音楼面色沉沉而去。

怀娴那副模样，只怕是还要去请太医，耽搁不得。

当务之急，还是请太医，二公主没事那就一切都好，而一旦有事……只怕都要人头落地。

柳音楼想到这，暗自收好袖中的东西，便快步而去。

她心下着急，又是猛地转身，还没反应过来，就撞上了一道华丽的身影。

“奴婢拜见郑婉仪。”柳音楼的动作比她的思绪更快，她赶忙告罪：“奴婢无心，还请婉仪恕罪。”

来人正是被禁足已久的郑婉仪。

郑婉仪今日打扮的华美无比，一身樱桃色的长裙，身披鹅黄色披帛，发挽乌蛮髻，戴了一整套的累金丝头面。

华美异常，衬得她愈发艳光四射。

黎妃和郑婉仪一向是不对付，即便是如今郑婉仪禁足已解，她也不可能给郑婉仪下帖子。

她一向不走贤妃这一套，自然不可能邀请自己厌恶的人来堵心。

而郑婉仪禁足之后就不曾被季晟传召，如今听说黎妃办了蔷薇宴，料想季晟也会去，所以才来了沿柳廊附近，希望能够偶遇，再得盛宠。

但是没有想到，圣上没有见到，却被柳音楼冲撞。

“啪——”

“贱婢！”郑婉仪险些摔倒，发髻都差点被撞乱，一时不忍，就打了柳音楼一巴掌。

郑婉仪那一巴掌下手极重，柳音楼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她忍着痛楚，“婉仪主子，奴婢无心冲撞，只是二公主在游芳桥那边犯了哮喘，还请婉仪开恩，能否容奴婢去请太医，事后奴婢任由婉仪处置。”

郑婉仪性情跋扈，即便是她这么说，大约也是不会放她走。只是经过了上次的事情，郑婉仪再如何，也不敢罔顾公主。

郑婉仪是主子，若是她派人去请太医，去照顾二公主，都要比她快上不少。

虽说郑婉仪和齐贵嫔多有龃龉，但是这毕竟是圣上的公主，哪怕面上再过不去，郑婉仪也不敢明着袖手旁观。

她也至多是挨罚，不会有性命之忧。

“呵——你一个贱婢，竟然敢拿公主吓唬我。”郑婉仪冷冷一笑，她浑然不信柳音楼的说辞，

柳音楼一愣，郑婉仪即便是再如何愚蠢，也不应该如此才对。

她若是骗郑婉仪，岂不是白白落下把柄？

“婉仪，奴婢没有，奴婢身份微贱，不敢欺瞒婉仪。还请婉仪挪步，游芳桥下，公主还在那里，婉仪一见便可知道奴婢没有欺瞒。”柳音楼连忙磕头。

从长信宫来沿柳廊，必定会经过游芳桥，而停云哪怕是再木讷，估计也不会忘记呼救，郑婉仪应该不会忽略掉公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少胡搅蛮缠，将我支开……”郑婉仪一顿，看着自己身侧的宫女，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你们两个，把她拉倒一侧跪去。”

别怀乱了她的事情。

柳音楼面色一惊，她没想到郑婉仪的吃一堑长一智长在这种地方，不等郑婉仪说完话，就抬起头来，跪着上前两步，她伸出手去拽着郑婉仪的衣袖，“求婉仪救救公主，即便公主此前和婉仪多有龃龉，婉仪好歹是公主庶母，婉仪怎忍心见死不救。若是公主出事，圣上必定震怒。”

如果说此前郑婉仪只是一时恼怒，但是听到柳音楼提起季晟，便不由得真的发怒起来，她一巴掌落在柳音楼的脸上，“凭你个贱婢，也敢拿圣上压我？”

柳音楼被她打倒在地。

郑婉仪那一耳光的分量极重，她神色还有几分恍惚。

只是因为倒地，她的目光越过郑婉仪华美的缠枝海棠的樱桃色衣裙，看见远方被簇拥而来的人群。

按理来说，她此刻若是大声呼救，即便是御前失仪，圣上看见她救了公主的份上，也不会怪罪。

但是……

柳音楼捏着自己袖子里荷包。

她猛地起身，纵身朝着栏杆下一跃。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鸿，从水面略过浮影，便沉入水底。

而她不顾一切的高呼道：“圣上——公主在游芳桥上犯了哮喘，还请圣上速去——”

她的话在空中划，声音清脆，三言两语之间，便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季晟下意识的抛开众人上前，但是没走近两步，人却早已没入御湖。

“圣上——”

黎妃匆匆跟上，面色茫然，还没有缓过神就对上了季晟阴沉的目光。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