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楚灵王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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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

公子围知道了葳掩派人刺杀了肖羽之后，内心充满了仇恨，那些肖羽带来的幸福与快乐此刻由于一把利剑，刀刀刺向自己的心，原本想着辅佐熊员坐稳楚国君位，待他压制着各国的蠢蠢欲动。就可以功成身退，带肖羽归因田园，从此不问世事。可是，他们仍旧不放过自己和肖羽，肖羽的死深深刺激了公子围，自己的感情让他们亲手撕碎。

熊员即位后，本就体弱的身子在每天上朝后更是受不了，旧疾频发，公子围心疼熊员，只能任他不理朝政，每天的政务都有自己来处理。每年的弭兵会盟，各诸侯都会参加，而公子围只能替熊员参加，出使各诸侯国，无论是出使其他诸侯还是接见各国使者，公子围都以国君的行头装扮自己。

时间一久，楚国文武百官都认为公子围的狼子野心，想取熊员而代之，呵斥公子围的声音越来越大，为首的便是大司马葳掩。

在大殿之上，熊员虚弱的坐在大殿之上，无奈的看着殿下的大臣，以前大臣分好几派，各不相让，争吵不断，可如今他们有共同的讨伐对象，那便是公子围。

“主上，公子围的野心昭然若揭，实在不可再留”葳掩跪在地上，看着大殿之上的熊员。

“奥，葳司马觉得该如何处置我啊”公子围玩弄的看向跪着的葳掩。

“你身为令尹，不辅佐君主，把持朝政，一手遮天，还在各诸侯国君主面前以国君自称，罪该当诛”葳掩痛心的说着。

“是吗？”公子围反问后不在说话，眼睛里露出绝情之情

因为熊员身体虚弱，争吵很快被打断，熊员退朝。

晚上，公子围与石头一身夜行衣，在静谧的大街上一晃而过，跳进一出府邸，葳掩在熟睡中被一阵凉意惊醒，睁眼忽然看到了面前的黑衣人，定睛看去竟是公子围。

“公子围，你…..”话音未落，就被公子围手持利刃刺穿心脏而亡。

“葳掩，我三番五次给你机会，你竟然不识抬举，杀我心爱之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公子围抽出利刃，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一片大火从身后的府邸越来越大，直到照亮整个街道。

第二天葳掩府邸被劫匪抢劫，并将府内所有人都杀死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郢城，一时间劫匪出没的事情让各位达官贵人恐慌，毕竟都是有府邸之人，府中妻妾儿女都在。朝上，熊员和日常一样没有出朝，仍旧是公子围处理，各位大臣看看脸色如常的公子围，心中已有些许明白，昨天葳掩大殿之上上书公子围，晚上就被灭整府，这哪是劫匪抢劫所致。这些聪明狡猾的大臣岂能不知是谁所为。

郑国大夫子产出使楚国，受到公子围的接见，公子围很欣赏子产的才学，在与他的交流中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此，对子产更多了一份亲切和友好。

虽然是人都说公子围狼子野心，子产明白公子围的宏图大志，因此，对他更多了一份敬佩。

子产即将离开楚国，继续出使晋国，公子围前来相送。

“多谢公子围款待，我相信郑楚两国交好，必能使两国更加壮大”子产真诚的说道。

“我也很期待楚郑两国的友好交往”

“子产告辞了，一个朋友说过的一句话，我也送给公子你‘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子产相信楚国在公子的带领下必定会更加强大”公子围听着子产的话，瞬间入被雷击。一把抓住了子产的胳膊。

“你说什么”子产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旁的石头忽然看到激动的公子围，第一时间拔出剑，指向了子产。

“石头，收起你的剑”公子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实在对不住子产公子，不知你刚刚说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公子围顾不得子产的表情，急切的问到。对上子产不解的神情。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公子围说出了这句话。子产忽然想到公子比与肖羽这么熟悉，身为公子比的哥哥，那公子围应该也是认识的肖羽的。

“我这个朋友，你的弟弟公子比也认识，他们一起做生意，在郑国，我们三人经常一起喝酒吟诗”子产说道。

“是子虔吗？”公子围满怀期待小心翼翼的问到。

“我说的这个朋友叫肖羽”听到肖羽两个字，公子围沉寂了的心瞬间活了过来，原来肖羽没有死。子产看着哭哭笑笑的公子围，不知发生了什么。公子围送别子产后回到了兰台宫。

再次做到空荡的兰台宫，自从听说葳掩杀了肖羽后，公子围在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没有了喜怒哀乐，犹如行尸走肉般机械的上朝处理朝务，处理军事。谋划了很久才将葳掩设计杀死，同时让百官大臣对自己忌惮。只有这样，享受着至高的权利才能让公子围暂时忘记失去肖羽的痛心。所以当从子产那里听到肖羽没有死，好好的活在世上时，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思念，犹如劫后余生之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公子来到宫内，看熊员。熊员刚在内监的服侍下喝了药

“二伯，你来了”

“那些医生全是废物吗？为什么君主的病依旧没有起色，如果他们再看不好君主的病，全都给我拉出去斩了”公子围看着内监狠狠的说道，吓得候着的一干人都跪叩在地。

“二伯，你不要再骂他们，我的病我心里有数”公子围做到熊员身边，心疼的看着这个从小就缠着自己的侄子，他自小便体弱多病，先帝心疼他，免了他的学武课程，但是熊员喜欢粘着自己，经常去自己的殿内坐在一旁看公子围练武。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虽然公子围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可是自己清楚，熊员犹如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他甚是疼爱，所以他才心甘情愿辅佐他，让他坐稳楚国君主之位。而熊员也明白公子围的对自己的心，即使楚国上下传遍了公子围的夺位之心，熊员也毫无在乎，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活着，公子围就不会伤害自己，至于楚国的王位，他是被父亲楚康王架在这里的，熊员根本不在乎什么王位。两个人明白这对方的心意，可这样的情形和地位之下，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对方。

“熊员，我要离开楚国一段时间”熊员听到公子围要离开，心里充满了惊慌，他现在能依赖的只有公子围，如果他离开了，偌大的楚国自己该如何应对

“二伯，能不离开吗，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恐怕也撑不了太久”公子围制止了熊员的话，让身边的人都退了出去。然后让熊员继续说

“从小，你最疼我，父王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在乎什么君位，这个位置应该你来坐。四伯的党羽早已为君位虎视眈眈，你如此时离开，我楚国的君位恐怕就要被夺去。二伯，父王去世前再三叮嘱，要我护好楚国江山，我不能眼看着江山落入他人之手”熊员急切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一边是失而复得的肖羽，一边是大哥和熊员想要托付的楚国江山，公子围不知该如何决策，最终

“熊员，前几日已经打探到神医扁鹊的位置，我以加派人手去请，你的病无碍的”公子围安慰到

“二伯，你知道侄子只有一个愿望，归隐江湖，做一个不问朝政的平民。我真的厌恶了这尔虞我诈的朝廷，厌恶了这处理不完的事务。二叔，你答应我的，待时机成熟，你一定想办法帮我归隐江湖，二叔”看着哭泣的熊员，公子围气他不成器的同时更加心疼他，一个偌大的江山就这样架在了他这个弱小的肩膀之上，谁想过他的痛苦。别人看来是多么的荣耀，可是对于熊员，这个王位犹如砒霜般时刻折磨着他。

“你放心，二伯自有打算，你再撑段时日，待扁鹊请到，我立刻想办法送你过去”公子围心疼的拍拍熊员的胳膊，然后走了出去。走出大殿，抬头看看满天星辰，一颗颗若隐若现，仿佛飘游在黑色的大海里。深不可测。

“肖羽，你等我，我必定带着整个楚国迎娶你回来，到时候，谁若敢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必让他灰飞烟灭。”肖羽对着漆黑的星空自语到。

541年冬，公子围与伍举出使郑国，一队人马在北风萧萧中国向北走去，公子围想着即将能够见到在郑国的肖羽，内心无比期待，恨不能立马走到郑国，待车队行至一个村落时，一个骑马的侍卫追赶上他们，告知公子围扁鹊已经被请到早已安排好的一个村落的宅子里，同时告诉公子围。公子围不在国内，公子黑弘计划秘密夺位，恐怕熊员顶不住。公子围听后立刻下令会楚国，并只告诉通行的伍举让他继续代自己出使郑国。

公子围回到楚宫，顾不上回家休息，直奔王宫，来到皇宫内，看到躺在病榻上虚弱无力的熊员。再看看皇宫各处心怀鬼胎的各个下人，公子围做到塌前轻轻拍熊员的胳膊“别怕，我回来了”公子围让石头带领自己的心腹军队围住了皇宫，命石头将早已找好的与熊员、熊员的两个年幼儿子莫和平夏以及熊员的妻子的体型和相貌相似的人打晕送了进来，将熊员他们换好装束悄悄的送了出去。安排好一切，公子围坐在病榻上看着躺在原本熊员躺的地方，看着这个与熊员相像的人，他扯下帽带狠狠的勒住了他，直到失去呼吸，之后抽出剑将其他人斩杀。下手十分狠辣，一直被控制住跪在殿前的那些人被公子围的人命令进去看到躺在病榻上被累死的君主及被砍杀的王后及公子们，下人趴在地上，看着拿着剑，满身是血的公子围吓得瑟瑟发抖。公子围让人安排熊员的葬礼，熊员死后被葬于郏，历史称郏敖。

黑暗中，一辆马车上载着一个病弱的少年及他的妻子，两个年幼的孩子一路向城外奔去，少年看着城门慢慢从视野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从此，世上再无熊员，二叔，希望你能将楚国带向更好的未来”少年放下窗帘。回过头，面带笑容的摸摸熟睡的孩子的脸，一只手拥着自己的妻子。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马车驶向远方，在楚国一个不知名的村落里，村落里所有居民的善良单纯，他们由衷的接受了一家四口的到来，成为了他们的新村民。少年带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洒脱与对乡村生活的的热爱，他的妻子内向而善良，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不远处，站在山上看着这家人安详快乐的样子，公子围转身上马，扬长而去，似乎感受到了山上的动静，正在干活的少年起身看向山顶，被马蹄扬起的灰尘飘荡在半空，少年对着山顶露出笑容。

“谢谢你二叔，不，楚国的君主”一手揽着走过来的妻子，默契的看彼此一眼，一同看向山顶。

路上两匹马一前一后扬长而去，骑马的石头看着前面马背上的人

“君主，接下来干嘛？”

“准备婚礼”听到前面马背上传来的声音，石头毫无头绪。

熊员死后，楚国派人到郑国向出使的伍举报丧，伍举听到这个消息后，知道以后的楚国就是公子围的天下。

“若有人问起谁是继位者，就说是楚共王的儿子公子围，记住，一定要说是楚共王的儿子，不能说是大夫公子围”伍举对一行人叮嘱道。

“各诸侯国的政权都由各卿大夫主持，晋国是六朝专权、齐国时田氏做大，鲁国是季、叔、孟孙三家，郑国权归七穆，卫国是孙氏、宁氏，松果的华氏、向氏。比起这些国家，我们楚国的王权一直在楚王手中，军权也未曾下移。这方面楚国没少嘲笑中原各国，如今公子围弑君夺位，我们必须想办法在外交场合遮掩住”伍举继续对跟自己出使的一行人说道。

肖羽与季札在即将离开郑国之际，从子产那里听到了公子围即位得消息，肖羽早已从史料记载中知道公子围的凶残，可是当听到他杀侄夺位的消息，还是忍不住为他感到一阵悲伤。让肖羽不解的是在子产的话中竟然听出了对公子围的敬佩与赞赏。

“公子围这样一个凶残之人，子产竟然说公子围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肖羽与季札吃饭的时候，肖羽不解的说道。

“肖羽，也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所听到的那样，身处帝王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季札笑着将一块鱼肉加进肖羽的碗中。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也很清晰，这些就是他做的”肖羽继续说

“我相信子产说这些肯定有自己的判断的，我们不了解公子围，所以也无法真正了解这些事情”听了季札的话，肖羽撇撇嘴，心里想‘要是你知道当时和我一起借住你家的就是公子围，你就不会说不了解了，我可了解公子围，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

“赶快吃饭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季札宠溺的说到。

身在晋国的公子比在收到公子围信后就赶回了郢城，直奔公子围的宫殿。

“二哥，我是不是应该喊楚灵王？”公子围知道公子比在气愤自己杀了熊员的事情，公子围没有解释，自己答应过熊员让他做一个凡人，如果让公子比知道了熊员的事情，就他的财大气粗肯定会时不时送财物过去，在那样一个村庄，太过显眼，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故。公子围没有回应，接触到公子围的眼神后，公子比淡定了下来，坐下。

“我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道理，但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公子比问到。

“三弟，你要是相信我就不要再问”公子围不在解释。公子比也不再问。公子围看公子比恢复了平静。

“你在郑国见过肖羽了？”公子比在公子围的话中停滞了一下，刚端起来的水杯中的水溅出些许，公子围静静地看着有些紧张的公子比。

“额，是”

“你一直知道她的行踪？知道她没有死？”听着公子围的质问，公子比赶紧解释道。

“我也是接到我安排在郑国做生意的掌柜给我的信说有位公子拿着我的玉牌，说是我的朋友，我当时也很震惊，收到信后就赶去了郑国，到了那里见到肖羽我才确定肖羽没有死，后来我去了晋国，肖羽留在郑国继续查找玉覆面，我也一直在忙生意，再后来就是你写信让我回来了。”公子比解释着

公子围听了公子比的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三弟，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看着从未求过自己的二哥，竟然也有请求自己的时候，公子比瞬间来了精神。

“你都是一国之主了，还需要我帮什么忙？”没有理会公子围的调侃。

“你也知道现在国库紧张，我刚即位，还有很多事情急需处理，你已经富可敌国，有时间有钱，只能你帮我了”看到公子围这样认真。

“帮我重新修建兰台宫，我要你用最先进的建筑技术，搜集各国的奇珍异宝，将兰台宫修建成最宏大气派的宫殿，宫内还要修建一座最高的宫殿，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其他各国”公子围尽量详尽的描述着自己的计划。

“二哥，你这样大动干戈让我修建，我想问为什么”

“倒是我要在那里迎娶肖羽，让她做我的皇后”公子围无比向往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听到这里，公子比看着这样的公子围，摇了摇头。

“二哥，也许肖羽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她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呢”公子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自己的二哥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肖羽，只幻想着用这些身为之外将她留在身边。根据他的了解，在宏伟精美的宫殿都不会让肖羽心动，她更想要的是自由。公子比想起了肖羽在信中说过的诗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公子比苦笑着叹口气，如果这些物质和权力可以让肖羽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他早就就想办法让她留在身边了，何苦至于自己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的藏在心里。现在的自己除了钱财，一无所有。在肖羽看来，自己才是最贫穷的人吧。

“二哥，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公子围点点头。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肖羽留在身边”公子围说道。公子比不想让他太过难过，心想，只剩权利和二哥和只剩钱财的自己在肖羽看来都是最贫瘠的吧，我们都给不了肖羽想要的东西。

‘二哥，在你登上王位的那一刻，你已经失去了肖羽，你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公子比没有讲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