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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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笑的面前是一块屏风，他能够看到蔚凝霜，但她看不见他，他也没有办法去掀开。说白了，他怕被群起而攻之，毕竟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干，况且他现在真的是太高调了，他还是等蔚凝霜来找他，刚才他已经吩咐过了。

蔚凝霜见那位万公子没有回话，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她就不再对话，他在想这个万公子应该不会是万笑，一是万笑没有这么多乐币，二是在她眼中万笑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心中不仅有些气恼，这个“万公子”架子还挺大，让人有些厌恶。

于是她对有些骚乱的人群说道。

“下面是我新编的《江上明月》新改编的曲风，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她向观众了一躬，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并不宁静的内心，坐了下来开始准备演奏江上明月，万笑也随之闭上双眼，准备听听这首新版的《江上明月》，他心中满是期待，毕竟每一次改变都是对于作者的一次考验，许多人改着改着反而失去了以前的韵味，对于创作者来说，对于音乐的“感觉”很重要，抱着这样的想法，《江上明月》在不知不觉中也婉转潺潺的响了起来。

前奏部分和上次的韵律是一样的，但不知为什么万笑竟感觉音乐的流动性没有上次强了，通俗的来说就是弹的不那么流畅了。万笑是一个音师，天天吸收音纹之力，耳朵挑剔程度可想而知，这一瑕疵在万笑眼里就变得很别扭，但好在瑕不掩玉，接下来的进行还是很完整的。

要是让蔚凝霜知道万笑的想法，又得惊讶不已了。她刚才确实是略微有些失神，十万乐币的打赏，让她的内心不禁激动几分。

如果一个人长期得不到肯定，有朝一日却被老板赏识，并告诉他他做得很好，普通艺伎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反应也不过如此吧，不过她表面上是古井无波的演奏，但心里想的却是一会儿要怎样去面对，抑或是怎样见这位“贵人”。

想到这里曲子的速度也不禁加快了几分，为什么说演奏者的心情决定演出效果的好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蔚凝霜也是赶紧摒弃这些杂念，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演奏中去。

此时的乐曲才有了灵魂，万笑想。

不知不觉听完了这首《江上明月》万笑内心还是很赞赏的，蔚凝霜的此次改变并不是音调或者是旋律上的改变，而是感情节奏的变化，虽然并没有很完美的呈现，但相对而言能改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实属不易了。

听到了又是一曲精彩的演绎，下面的观众由衷的发出的掌声，既是对音乐的赞扬，又是对演奏家的尊敬，蔚凝霜微微一笑，小嘴微张，轻声说道“感谢各位的光临我一定会拿出更多质量更为上乘的音乐与大家一同欣赏，一同品味。”

下面的观众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有好几个男性武者当场高呼了起来，这让万笑笑的前仰后合。这一个艺妓能做到这样程度恐怕也只有蔚凝霜了吧，毕竟一直以来，艺伎这个职业向来不为世人看好，被认为是下等的职业。

蔚凝霜也是礼貌地向观众们打了招呼，回应她的却是更为狂热的欢呼。几名男性观众激动的就要冲上台来了，但是都被舞台边缘的守卫拦住，万笑哭笑不得的想:这冲上去送死还是很快的，毕竟蔚凝霜可是实打实的音徒境，这些个凡人根本不够她看。

此时的蔚凝霜也回到了化妆间，此时的她正在换衣裳，显然，同一条裙子去见这位“一掷万金”的客人，显然有些不和时宜。她虽然有些认为“万公子”有些不礼貌，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她也开始懂得人情世故了，毕竟，人是社会的动物。

贵宾间内。

“简单的东西容易腻，复杂的东西受众小。”不知怎的，万笑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吓了王萌一跳，毕竟万笑一下子正经起来让他有点接不上话。

“怎么说，笑哥？”王萌略有疑惑的问道。

“通俗的说，就是大众喜爱的下里巴人的音乐，是简单的，艺术性不强的，容易理解的，但听多了会容易审美疲劳，像阳春白雪似的的艺术和音乐，很多人听不懂，但它却是高雅有内涵，能够细细品味的。”万笑颇有感悟的说完，抿了一口酒。

“但是，这蔚凝霜的音乐，确实是兼流行与经典的作品啊!”王萌说道。

“不不不，萌，你没有透过表象看本质，其实蔚凝霜的音乐是高雅且受众小的，但她是音师，她通过精神力来引导在场的观众向某一方面去想象，这就是音魂师的强大之处，毫不夸张的说，她刚刚使用了群体精神冲击。但因为我们也是音师，所以影响小，况且我的精神力和她不相上下，所以她还不知道是我在这里。”万笑颔首道。

“万哥，难道我也被控制了。”王萌惊慌失措的问道。

“有我在，会让你暴露吗？暴露你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万笑无奈的回答。

说着，万笑拿出一个盒子，由于此时的王萌面对着舞台，所以他就将传承之石的心有灵犀传音符拿了出来，他很谨慎，这是万笑的性格之一。

万笑打开那个精致的盒子，一个粉红色的纸符呈现出来，万笑毫不犹豫的拿出纸符贴在额头上，纸符融化似的出现在万笑的精神之海中，一种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与蔚凝霜联系了起来，因为这两个传音符本就是一体的。

蔚凝霜此时正在换着衣服，照了照自己，看着自己光滑白皙的肌肤，情不自禁的傻笑了两声，还颇为自恋的说一句“本姑娘这么漂亮，岂能便宜那个万公子？”

好巧不巧，刚刚接上蔚凝霜的万笑也听见了，心中不禁笑道“小妮儿还挺自恋。”便赶忙切断了与蔚凝霜的单向联系。

他也不害怕，这个心有灵犀传音符他可是有使用说明书的，这玩意可以进行单向联系，并且被联系人不会发现。但是听完蔚凝霜的自言自语，他决定将这个功能禁用，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万笑自己都做不到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他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蔚凝霜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万笑喃喃自语道。

他不希望一个潘多拉魔盒被自己打开，他还是想要处在神秘状态的蔚凝霜。

想着想着，他闭上了眼，意识在一种缥缈的状态下游荡，过了一会儿，他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万公子，万公子，您睡着了吗？”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

万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顿时精神清醒大半，看了看四周，眼前的蔚凝霜落落大方的站在他的身前，一旁座椅上的王萌却不见踪影，只有茶水的热气嘶嘶向上冒。

突然的被送上“战场”，万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他刚刚还想着去一会儿怎么和蔚凝霜对话，谁知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但是长期的脸皮厚优势在这里被万笑发扬光大了，本来是要给蔚凝霜一个惊喜的，但是这一下子成他被“惊吓”。

“蔚姑娘今日改编的曲目非常让万某佩服，实在是兼具高雅和通俗的名曲，万某实在自叹不如，那十万乐币是万某的一点心意，还望蔚姑娘能够喜欢。”万笑真诚的说道。

蔚凝霜似乎很喜欢听表扬他的话，笑着说“万公子对小女子这么好，小女子实在是没什么报答您的，对了，我想和您握个手，表达我对您的敬意。”蔚凝霜笑着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说道，眼神里满是感激。

万笑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又一次握住了她柔软温润像柔夷一样的小手，这一次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蔚凝霜的害羞，看着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幽香的蔚凝霜，

万笑就要一个拉手将这可爱的女孩儿送入怀中……

“不好!”万笑神经微微一刺痛，他感觉到事情很蹊跷，果断放开了抓住蔚凝霜的手。刚刚，明明万笑和王萌喝的是愁断肠!不是一杯茶，更不可能还冒着烟，还有，不通报蔚凝霜是进不来的，王萌人久去未归，这都是他发现的疑点!

一旁的蔚凝霜一脸惊讶与不解，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万笑直接使用精神力版的万古不灭拳，对着面前的蔚凝霜就是一轰，画面瞬间破碎，一个急切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万哥，万哥，你怎么醒不来了？万哥……”这熟悉的声音不用听就知道是王萌。

万笑用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眼，看向身边的酒杯，这次真的是真实的世界了。

略微一思索，万笑眉头紧皱，看向王萌，缓缓的传音道。

“萌，我们……应该是被盯上了!”

“啊？盯上？不是吧，”王萌惊讶传音回答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嘴上说的却是。

“蔚姑娘好在没来，万哥赶紧准备一下，谨防词穷。”说着还假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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