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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bsp&bsp花右帅遇烂桃花
三日后,望战台。
元将此一阵上场的无非是老太婆尤妮儿、西晋路元帅牛马和孙老二。花道士没什么好研究,自认为对付此三人绰绰有余,所以还是秉承先前的打算,赢下此阵免得屁股开花。如果严云星一定要追责,晚上再做辩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信严云星舍得将他刺配流放。
故今日之对阵,花道士对严云星做出的必胜保证是真心实意的,而非刻意演戏。用一颗真心去演戏,其精湛的演技也得到众将的一致认可,殊不知演员的想法早已改变,自愿成为戏中“凯旋而归的将军”。
无有多言,花道士脚踏飞云上阵,只这一点就足以碾压前阵所有将领。
人们都听说过孙悟空的筋斗云,花道士此“玉玄飞云”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初具仙人之术,自然引起雁门关不小的轰动。
元将都在讨论此阵该派谁下场,对方号称第三世代顶尖战力,而己方西线将领中能与之匹敌的没有一个。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元将虽多,但由于兵力分配的倾斜,导致顶尖战力俱往正面战场抵抗凤凰神女。唯一一个排的上号的“四将”之一逐梦八荒,更擅长的是领兵作战,而非与敌单挑。即使他能挑得过花道士,那也远在宁武,不足以论,所以越到后边的单挑阵,五仙将士越谨慎,元将更觉头疼。
当然他们的讨论是没有意义的,一切还听白杨之令。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花道士扛着棒子吹口哨,看似百无聊赖,实则心里在思谋如何应对今晚的盘问。他自问做不到曹花田般八面玲珑,对上级、同僚、对手都应付得游刃有余,所以还需找到独有的方法,那就是死死抱住偶像的大腿,打感情牌来感化他,不奢求能免去责罚,但求别屁股开花,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是了。
花道士全身上下皆可被打,除了脸和屁股。打脸丢面,打屁股丢饭碗。这是他独特的审美,不足与外人道。
思量间,关内一人一马已缓步而来。花道士不经意地抬眼一望,一颗心突然“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待元将越来越近,胸口更似炸裂一般,整个人如遭雷劈,张着嘴巴呆立当场!
来将是位女将,紧俏的修身皮甲束缚不住她丰满的身材,灰盔之下淡黄色的波浪卷发随意散落在肩头,健康的小麦肤色,深蓝的似水双眸,高挺鼻梁丰厚红唇,无不充满浓浓的异域风情,其放浪不羁的笑容、勾魂夺魄的眼神更合花道士胃口,这世间只有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
“小呆瓜,没见过美人么?”
“嘶……”只这一句话就让花道士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真是甜如浸蜜,让他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好在他也是花丛老手,很快冷静下来后,怀揣着疑虑小心探问道“小娘子可是尤妮儿将军?”
“怎么,不像么?”尤妮儿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轻启朱唇道,“郎君莫不是觉得本王这张脸是张画皮?”
“不是么?我听闻菏沁将门最擅长易容术,知道本帅吃这一套,故意让娘子装扮得年轻漂亮也是有的。”花道士直来直去,定要问询个明白,免得一颗春心空荡漾,撕下脸皮恶心人。
尤妮儿噗呲一笑,花道士的喉头不自觉地跟着动了动,那一笑的娇艳,似乎不是假脸皮所能散发的魅力。
“郎君疑心很重嘛。本王十三岁嫁给部落首领,隔年诞下尤赤剌,又隔一年克死了那死鬼,让本王独守空帏二十年。郎君你说,这死鬼待我如何?”
“狠心抛下美人儿自赴黄泉,此等不负责的男人,不守也罢!”花道士一听尤妮儿、尤赤剌母子才相差十四岁,心中疑虑顿消,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就要升到云里。
“郎君果真是个妙人,与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呢。”
“合合合,你我天造地设,当然得合。”花道士嘿嘿一笑,向尤妮儿投去示爱的眼神。尤妮儿虽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若即若离的神态就好像镜中月水中花,挠得花道士心痒难耐。
“所以本王也似郎君一般,成王之后座下面首无数,可是……可是没有一个能深得本王之心呢。”
“啧,这不巧了么。”花道士举棒相视,与尤妮儿道,“美人儿可知本帅这兵刃叫什么?”
尤妮儿摇摇头,笑容如花儿一般绽放,愈发娇艳灿烂。
“嘿,本帅此棒名为黄龙棒,可否深得美人心?”花道士说着话舞将起来,全是花里胡哨的优美姿势,看得尤妮儿连连摇头,笑道“原也是中看不中用的把戏呢。”
“啧,美人儿莫要以为本帅是个银样镴枪头,此黄龙棒无论人前展示还是实战操练,那都是一等一的绝世神兵,天下间无有一兵能与之相媲美!”
“可本王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美人儿想试试?”花道士探头相问,脸上是掩饰不住得逞的笑容。
“试试。”尤妮儿点点头,轻轻踢了踢坐下小红马,持鞭向前。
花道士乐不可支,驾飞云自扑马首,当头一棒挥向尤妮儿面门!
尤妮儿行动缓慢,出手却很迅猛,飞鞭相迎,死死缠住黄龙棒,轻轻一拉,将花道士拽到近前,四目相对,吐气如兰,“郎君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这头一棒,怎忍心毁人家脸蛋儿?”
“啵!”花道士突然偷袭,尤妮儿不怒反笑,一松鞭一抬脚,将花道士轻轻踹飞。
“如露如脂,似水似花,前时芬芳,入口燥热,真乃绝世佳人!”花道士舔了舔嘴唇,回味无穷。
“郎君就会捡些好听话儿哄人,奴家却只觉得郎君的胡子扎人。”尤妮儿摸了摸脸蛋下巴,表示花道士的虬髯胡太过邋遢。
花道士哈哈一笑,忽地横扫一棒,尤妮儿飞鞭相接,这一回直接卷上花道士双臂,猛地一拽又至马首,还是四目相对,笑语盈盈,“郎君怎地尽往奴家脸蛋儿招呼,可是舍不得这张菏沁将门的假面皮?”
这是玩笑话,更有一些些傲娇的意味。让你说人家假脸,就假脸了怎么滴吧。
花道士心肝儿打颤,又是偷袭一招,如燕儿啄食,浅尝辄止,一吻芳泽。尤妮儿更笑得花枝乱颤,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花道士浓密的胡须,由上至下从左到右,忽起一掌正中花道士后颈!
花道士一阵恍惚,眼冒金星咧嘴傻笑。尤妮儿又暴起一掌挥向后颈,花道士却不知何时挣脱开了软鞭束缚,抬手轻轻一握,牢牢地钳住手腕。
他的眼神依旧迷乱,似有万分不舍,难得的柔声细气,“我视美人儿如碧玉,美人儿却如何待我如草芥?若是白杨之命难违,我便舍了这条性命与美人儿立功又有何妨?”说罢,闭目松手,任凭处置。
尤妮儿很欢喜花道士的温柔,在这样一个粗犷的形象下更显得难能可贵。她又怎忍心下手呢?
“啪!”尤妮儿重重地甩了花道士一巴掌,一脚猛踹踢飞数丈远,微笑与之道“这一巴掌是让郎君记住奴家,郎君的黄龙棒厉害,奴家的这一巴掌也不差。”
花道士顿觉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惊骇无语!
这尤妮儿嘴上说的是巴掌,实则那一脚飞踹才是用了全力,花道士在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自然受伤,虽不致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归于输家。
尤妮儿最后抛了个深情媚眼,调转马头挥手离去。花道士神智渐清,顿时懊悔不已,那等情况就该直接生擒了尤妮儿,绑回自家军营不就是任由他摆布?
这却是花道士想多了,身为原秃秃黑里真部落的女王之一,尤妮儿的骑术还不至于三两招败于他手,更无可能遭他生擒,况且一代女王之姿,岂能容他摆布?
花道士三步两回头,怅然若失地回到望战台,等待他的不是如同金孟之战的夸奖,而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还有脸还回来?右帅,你是右帅!知道帅字的含义么?脸上的巴掌印好看不?”
“帅还能有啥含义,长得帅呗。”花道士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答。
这可彻底惹恼了严云星,指着花道士的鼻子怒斥道“你很好!身为我军右帅,大庭广众之下与敌将污言秽语,行那伤风败俗之事,你……你可知罪!”
“不就亲了两口嘛,你情我愿的怎么就伤风败俗了?哦污言秽语,在座的大男人哪个不懂,挑逗男人之乐事嘛。您说右帅身份,我当然记得,若不是这右帅限制,我还要与美人更深入的交流呢。”
严云星第一次遭下属顶嘴,感觉很难下得来台,果然触及人之禁脔,忠诚如花道士也会生出不臣之心吗?今时必须掐灭他这个念头,免得将来生出难以预估的祸端!
“哈……在你们深入交流之前,先和棍棒交流交流吧!”严云星呵斥罢即面向众将道“花道士两军阵前与敌将打情骂俏,将我军胜败视同儿戏,致使我军痛失一阵!来人呐,给本帅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棍要见血,皮要裂开,胆敢以内力相抗,追加两百棍!”
“什么!”花道士一听屁股开花,终于彻底清醒,忙向严云星讨饶“严帅饶命啊!方才是那娘们一巴掌打得属下犯迷糊,属下的屁股可不能见血留疤啊!”
“哼,一巴掌打的你迷糊?我看你是心也迷糊,脑也迷糊,整个一糊涂蛋!一百军棍算是轻的,再有此等不堪入目之举,直接砍了你的狗头!”
严云星甩手离去,花道士一口一个“偶像饶命”,要追上去时,被众将毫不留情地挡在人墙外。此等情况下,众将不得不提防花道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做出一些谋逆之弑。这也让花道士彻底绝望,任由飞军兵士拖拽着回营受刑。
军棍不同于大板,板是抽,抽打声音大,当时疼,留淤青,过后恢复快,一月便能完好如初。棍是打,声音沉闷,当时疼,见血见肉,过后更疼,恢复慢还容易留疤。这便是将士们不愿挨军棍的原因。花道士和箫眼开同样早早谋划,到头来却都难逃厄运,反倒是坦然接受的几人逃过一劫,真真是造化弄人,无巧不成书。
挨了足足一百棍的花道士如一条死鱼被苗、胡二人拖回营帐。他营前门口罗雀,直到深更半夜才有一人悄悄入营探望。此人不是别人,还是与他同病相怜的箫眼开。
一番问候安抚,箫眼开稳住了花道士的情绪,之后东聊聊西扯扯让花道士渐渐不耐烦,拉下脸喝道“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道爷不稀罕跟男人谈天说地!”
箫眼开呵呵一笑,探头出帐门四下里瞧了一眼,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回到帐内,小声说道“见钱眼开,我的意思是,人之天性不能被压抑,即使在军中,男欢女爱那也是天经地义,任谁都不能阻挡。我又听闻对面对此一向很开放,花爷您也知道,外族女子都比较豪放,不注重名节,这对于花爷您来说,不正是人间天堂么?”
“哦,绕了半天你t想要劳资反……”
“嘘!我可没这么说。”箫眼开忙作噤声,打断道,“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敢问花爷,从开战至今,是否只有万里、您、还有我三人挨这军棍?”
“是又如何?”
箫眼开一拍大腿,“这不正是问题所在么?万里那是什么脑子,冯云不在他就是那个受气包,挨打是常事,可咱俩不能和他比啊。前中十营因何只有咱俩挨打?”
“因何?”
“啧……因为我们受排挤了呀!”
“哼!”
“花爷您别不服,我也知道您是为了追随严帅才忍气吞声到现在。可今日严帅的态度不让您感到心寒么?”
花道士没吱声,箫眼开趁热打铁,“既然同僚排挤,上级不喜,而对面又是咱俩的人间天堂,那为何要死守这一亩三分地呢?咱是玩家啊,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此处不留爷……”
“自有留爷处!”花道士狠一握拳,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看那架势似乎打定了主意,拐头死死盯着箫眼开,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谁是对面的暗线?”
箫眼开为表对面诚意,毫不犹豫地说出一个名字。
“鬼谷军团云天齐云虞侯。”
“对面称呼什么?”
“对面称呼云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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