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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里要有热闹看了。

傅蓉微心中莫名升出一股雀跃。

她这种不怎么能见光的情绪……其实很难说明其中缘由。

比如说猫见了老鼠会亮爪子,狼闻到了血腥味会千里捕杀,都是天性使然。

傅蓉微嗅到了侯府里山雨欲来的气息,她挣扎着要去做生杀在握、搅弄风云的那个人,也是天性使然。

蓉珠起身:“三妹妹,我不能与你独处太久,告辞了,请代我向姨娘请安,血脉牵绊终究难释,我也很记挂她。”

傅蓉微也起身送出两步,道:“大姐姐,明日的这个时辰,我还在此地等你,你把郎中带来。”

蓉珠震撼到花容失色:“明日?!你你……不能多宽限几日么?”

傅蓉微说:“若大姐姐你不急,我便不急。”

蓉珠如何能不急,那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不能抓紧,就要继续无休止的等,将最好的年华空耗在闺中,待到过了年纪,熬成老姑娘,万人嫌,张氏再随便找个人把她打发了,她这一生将彻底堕进深渊里,再也爬不起来。

蓉珠一咬牙:“好,我会尽力办成,到时候,希望三妹妹也能拿出与之相当的诚意,不要诓骗于我!”

傅蓉微浅笑:“当然。”

她目送蓉珠疾步走下石阶,娇艳的裙裳像一朵绽开的胭云,顺着幽静的草木深处渐飘渐远。

傅蓉微拢了上身夹棉的短衫,扶着漆柱,一声声地咳,起初还尽力闷在嗓子里,可越忍反噬得越厉害,到最后竟有点呕心抽肠的感觉。傅蓉微喘息着缓了下来,瞧见左右无人,颓然靠着漆柱滑坐到地上。

春寒从下面返上来,激得她一个哆嗦,但她咳得有些抖,实在没力气挪动了。

她前些日子那场大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歹毒。

也不知根在哪里?

梅花亭的瓦当上忽然滴滴答答地落下水来,在她面前连城细细的一线。

傅蓉微望着那细如银丝的水,伸手接了一滴,托到面前,闻到了一股醇浓的酒香。

上面有人……

刚谋划了亏心事的傅蓉微头皮一麻!

是谁!

傅蓉微指甲扒着漆雕的牡丹纹,撑起身,几步踉跄着冲到外面,仰起头。

只见梅花亭的宝顶上,一个少年人,逆着淡薄的日光,踩在最高处的琉璃宝珠上。

一身锦袍素白无尘,腰封、护腕、发带上皆绣着金线暗纹。傅蓉微还未看清此人的脸,便被那粼粼荧芒映了满眼。他手里一个袖珍的酒坛,少年一只掌心便能攥住,酒液就是从他手里淌下来的。

姜煦。

傅蓉微在瞧见他的那一刹那,脑子里闪过了焦土和废墟下的万民涂炭,也闪过了北地关外漫天婀娜的雪……最终着落在此人的眉目上,她双腿一虚。

——他什么时候到的?他听了多少去?

那日,她在城上,他在城下,中间隔着一个倾覆王朝和落魄的皇室。

今日,两人颠倒上下,傅蓉微仰头看他,后脖颈都酸了,中间隔着一个前世今生。

傅蓉微心想,十五岁的她,理应不认得姜煦,于是乎,她深呼了口气,问道:“你是谁?”

殊不知,此刻姜煦面色虽冷,但心里已暗自纠结成一团——我到底该不该认识她?

他琢磨半天,也没想出托词,低头恼恨地瞪了眼酒坛子,傅家的东西实在太劣了,坛口都封不住,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招待客人?

他越是不说话,傅蓉微的心里越是沉了下去。

不好。

他全部都听到了?

依着他的性子,会不会现在冲回去和傅家翻脸?

要翻脸也不能挑在这个时候,她的好事还没成呢!

傅蓉微嘶哑着开口:“……听闻母亲今日设宴招待骁勇将军的夫人,你是那位姜公子么?”

她没有把握能否凭口舌之能将人安抚住。

姜煦想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好糊弄的人。

姜煦走下几步,于边缘处停住,单膝跪在瓦上。

他这一跪,跪的是前世太后。

可是,傅蓉微并不晓得。

一簇素雅的蔷薇花簪在傅蓉微的发上,姜煦盯着它瞧了片刻,想,原来她少女时期便有了这样一副沉郁的样子。

姜煦道:“你病了,侯府都不肯给你找郎中?”

傅蓉微瞳孔一颤:“啊?”

姜煦想了想,又说:“你和府里回禀一声,我带你出去治病吧。”

傅蓉微霎时间方寸大乱,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傅蓉微无措地退后两步,却正好腾出面前三尺见方的空地,姜煦一跃而在,落在她面前,转身道:“走。”

走?

走哪去?

姜煦手里的酒坛空了一半,顺手搁在一侧的山石上,他左右瞧瞧,沾了脏污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清理。

傅蓉微一瞧他的表情,便知他随身没带帕子,也不知怎的,她自然而然拿出当年伺候皇帝时的细致,从自己袖中抽出一块绢帕,递了过去。

傅蓉微敢递,姜煦就敢接。

他用傅蓉微的帕子揉净了手上沾的酒液,帕子脏了,姜煦瞧着又犯了难,自己用脏了的物件,再还给人家不合适。

可傅蓉微已经朝他伸出手等着了。

傅蓉微敢接,姜煦就敢递。

于是,傅蓉微拿回帕子,极为熟练地将其反折,脏掉部分藏在里面,又塞回了袖中。

一场堪称兵荒马乱的邂逅,傅蓉微终于默默收拾好情绪,无奈地一笑……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鲜衣怒马少年人,当真蛊惑人的心神。

姜煦似乎是真心想带她出府看病。

傅蓉微摇头:“我出不去,公子好意,我心领了。”

姜煦:“那今日晚些时候,我给你送一个来。”

傅蓉微开口欲拒。

姜煦一摇手:“反正你也打算卖了我换郎中,我都听见了。”

傅蓉微脸上泛起青红,到姜煦面前,端正福了个礼:“是小女子言行无状,冒犯了姜公子,向公子赔罪。”

姜煦说:“不必。”

他的目光望向亭内,好似被什么吸引了目光,他越过傅蓉微,走进亭中,绕着那块作画的屏风转了一圈,念道——“千里江山图。”

傅蓉微方才作得正是千里江山,她选的是其中江水渔舟部分,最为蔚然开阔。

半成品,只晕染了一半。

她自谦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消遣之作。

姜煦抬手去触碰。

傅蓉微见他颇有兴趣,便任他在画前观赏,她走到一边,打算将笔墨收起,刚弯下身,余光就见亭外有一行人正匆匆往这边赶。

蓉珍冲在最前面。

傅蓉微瞧见她的同时。

蓉珍也早伸长了脖子,边跑边极其败坏呵道——“傅蓉微!”

名门淑媛的气度碎了一地。

傅蓉微手下仍旧慢条斯理做着自己的事。

蓉珍冲上来,捂着肋下小口小口地喘着,鬓边的簪子一副要散的样子,她瞧一眼傅蓉微,再瞧一眼姜煦,硬是压下眼里的妒火,咬牙切齿地笑道:“三妹妹,你躲这作甚呢,母亲正喊你去见客呢!”

傅蓉微道:“好,这就去。”

蓉珍再缓了两口气,对着姜煦爱答不理的背影,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也先在脸上捏了一个柔情蜜意的浅笑:“姜公子,方才是府中下人招待不周,竟不小心将您带岔了道,小女蓉珍给您赔个不是。”

傅蓉微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无奈叹气,蓉珍心也太急了些,相看亲事的人家,彼此最多问一句年岁,哪有迫不及待上赶着报上名讳的?

姜煦把眼睛从画上挪下来,莫名其妙地对她说:“又不是战前对敌,你不必报名姓。”

蓉珍听了这话,愣了片刻,脸上刷的窜起了红。

姜煦这话说的……无异于当面斥姑娘不懂礼数。

傅蓉微知道姜煦为人不至于如此刻薄,必是有因在前。

听刚才蓉珍说了句——府中下人带岔了道。

极为蹊跷。

哪位府中下人能干出这不着调的事儿,还没被发落出去?

怕是又内情。

蓉珍嗫嚅着,半天没说出第二句话,手上奋力一扯傅蓉微,拉着她走了。

几个小厮急忙拥上前,引着姜煦往另一处方向去。

走出了半个园子。

蓉珍才撒开,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傅蓉微脸上:“贱人,敢在侯府里私会外男,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姨娘养出来的贱蹄子,早打量你心术不正,你、你随我见母亲去!”

蓉珍身后跟着的仆从们胆战心惊。

傅蓉微在她抬手起势的那一刻,敏锐的侧过脸卸去了大半力道。

饶是如此,仍感到一阵麻痛。

傅蓉微揉了揉嘴角,好整以暇道:“现在么,好啊。”

蓉珍身边亏得还有个聪明人,是张氏身边的管事嬷嬷,姓陈,她上前劝道:“姑娘,好姑娘,千万冷静,此刻姜夫人还在正厅呢……家丑不可外扬,万万不可让人家瞧了笑话去。不如咱们先把人关进柴房,等今天宴席散了,再等候夫人发落。”

傅蓉微冷哼。

一个奴才,都能擅自做主将姑娘关柴房里。

可见,阖府的人没有一个拿她们云兰苑当人待的。

柴房又冷又潮,傅蓉微曾经没少在里面过夜。

从前那是年纪小手段嫩,斗不过张氏,没得法子。

如今,她可再也不想进去呆了。

傅蓉微:“你们家的笑话,现在才想起来遮盖,恐怕晚了吧。”

蓉珍怒瞪她:“你什么意思?”

傅蓉微不答反问:“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问问你们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呀?”

蓉珍瞧了她半天,眼神慌乱地去求助陈嬷嬷:“嬷嬷,我们……”

陈嬷嬷安抚着蓉珍,冷脸对傅蓉微道:“请三姑娘把话说的明白些。”

傅蓉微:“我且问你们,出府的大门在东北,我作画的亭子在西南,姜公子一介外男,缘何会斜穿了整个侯府后花园,通畅无阻地到我西南梅花亭啊?”傅蓉微反客为主,绕着蓉珍踱了半圈:“带路的人是你们安排的吧?你们把人带哪儿去了?你们猜姜夫人事后会不会知晓此事?”

假如姜煦对他娘说了这件事,姜夫人必能明白其中算计。

彼此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啊?

傅蓉微继续道:“今日即使是到了母亲面前,我也有的话说。姜公子无非是走迷了路,向我打听方向而已。事实便是如此,私会外男这个帽子我可不敢领。毕竟,将姜公子引进园子里的人不是我啊。二姐姐,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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