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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话落,面上不自主的泛红,却仍抱着萧放的腰不肯放。
萧放闻言,他捏住北歌的下巴,盯着他娇艳的小脸看了半晌,最终未说什么,算是默认。
说起来,北歌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来青荷山庄侍奉萧放也有些日了,一直没什么进展。他现在还不敢奢求,萧放肯为他做些什么事,只求他不厌烦,将他留在身边。
他原只想借着今晚的事情撒个娇卖个痴,若是真能得了萧放怜惜也好,若是萧放拒绝,他也断然不会纠缠不止,惹他厌烦。
只是他没想到,萧放竟会任由他抱了这么久,他见萧放不反感,自然也学着教坊司中那些女了如何得寸进尺,倒还真的留了下来。
北歌看着率先上了床榻的萧放,兀自在床幔外宽衣,待脱到中衣时,北歌犹豫了一下,他再次向床榻上看,见萧放已经闭了目。
北歌规矩的穿着中衣,他走到床榻边褪了鞋袜,撩开纱幔,爬上了床榻。萧放睡在外侧,北歌慢慢从萧放身上爬过,随后在他身旁躺下。
北歌侧躺在榻上,他望着萧放的侧颜,慢慢抬手抚上他英挺的鼻梁,北歌见萧放不动,他的指尖顺着萧放侧颜完美的弧度一路向下,抚过他的薄唇,下颚,一路触碰到他颈上的凸起处。
北歌摸到萧放的喉结有些好奇,他正想仔细探看一番,突然他的手腕被捏住。
萧放缓缓睁开眼眸,他抓住北歌不安分的小手,嗓音带着几分危险的低哑:“和安不许闹!”
萧放扣在腕上的五指极用力,北歌被捏得疼了,自乖了下来。
萧放便握着北歌的细腕,放在榻上,似乎怕他再胡乱动,索性一直握着不放。
北歌感受着萧放掌心的热度,同样的温度,就如同方才在庭外,他救下他,将他护入怀中时,那样灼热。
他不曾想,不敢想,萧放竟会在明知对方敌意的情况下,放下唯一防身的弓箭。
北歌不知自已是不是该庆幸,无论萧放现在心中有没有他的一席之位,至少在危难的深渊前愿意拉他一把。
萧放感受到身侧的呼吸声渐渐均匀,他睁开眼,侧眸看了看身侧
他倒是胆大,哪里都敢碰……
次日,北歌醒时萧放早已起身。萧放肩上的剑上俨然好全,北歌颈侧的轻伤,经过一夜也结了痂,过几日等血痂脱落便可好。
北歌对着铜镜,仔细打量颈上的伤,虽伤得不重,到底出了血,只恐日后会落下疤痕。
萧放从外进来,见北歌坐在窗台前仔细照镜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北歌收拾行李,要离开山庄。
北歌回房整理自已带来不多的行李,晌午时,连祁过来敲门,说已备好下山的马车。
连祁先扶着北歌上了马车,他等在山庄门外,见白寒之恭送萧放出庄门。连祁亦同白寒之告别,萧放登上马车,连祁骑马带兵护在车外。
北歌随着萧放一路下了离山,路过漓江上游时北歌看到了正在赶修的堤坝,北歌留心多看了几眼,才关上车窗。
北歌以为萧放会回军营,却不想行至半路,马车停了下来。
连祁下马,站在车外恭敬说道:“侯爷,到了。”
萧放闻言,见北歌疑惑的神情,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北歌抬手接过:“这是?”
“祛疤的药,白寒之说是最好的,军营中药草不充裕,应该也找不出比他这个更好的了。”
北歌听完,他愣看着手中的药瓶,很是意外。待他回神,连忙向萧放道谢。
萧放点了点头,又开口:“本侯要去关外办些事情,你先随连祁回营。”
关外…那便是要出大周的边境了。
北歌听着萧放的吩咐点头应是,随后目送萧放下马车,见他翻身上马,带了一队兵马向北而去。
政事上的事,他现在还不宜开口过问,北歌看了看马车外的连祁,到底忍住疑问,随他一路回了军营。
北歌猜想萧放前去关外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否则不会不将连祁带着身边。只是不知道萧放这一去,要何时才回来。
这几日,颈上的血痂脱落干净,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痕,北歌用萧放给的药涂上,连续用了六七日,粉痕淡去,若非贴近颈上仔细辨查,很难发现痕迹。
萧放不在,北歌在帅帐中是格外的清闲,他仔细思量,萧放对他不太热络也是情理之中,说起来他活了两世
在教坊司那晚之前,他们不过是碍于各自身份,碰面时不得不点头问好。
甚至前世,因受父亲的影响,他并不喜欢萧放。
北歌发觉自已真的不了解萧放,这日兴平按例来打扫帅帐,北歌倒了杯热茶,请他来身边坐。
兴平有些受宠若惊,他捧着茶,拘谨的坐北歌对面。
北歌看着身旁紧张的兴平笑了笑,想让他放松些,不想兴平看着北歌的笑颜,竟一时出了神。兴平回神,察觉自已失态,更不敢坐在北歌对侧,他连忙从坐榻上起身,恭敬的站在北歌身前:“郡主有什么要求,就尽管吩咐小人。”
“这几日我在这已给你填了不少麻烦。”北歌说着,就见兴平连连摇头:“不麻烦,这些都是小人分内之事。”
北歌笑了笑,他看着兴平颇为认真的问道:“我知道你一直随在侯爷身边,自然了解侯爷的喜好。”
兴平闻言,当即明白了北歌的意思,兴平先说了些萧放常日生活上的习惯,细说起萧放的喜好,兴平想了一会,才道:“来幽北这几年,侯爷最常去的便是城内的九爷酒肆。没有战事时,每月初五都会去那里喝酒,若是有事忙脱不开身,也会派小人前去打酒回来。”
北歌听完问道:“侯爷很喜欢喝酒吗?”
“从前在京中也喝,只是现在更多些。不过侯爷酒量好,小人一直跟在侯爷身边,很少见侯爷会醉酒。”
“那九爷酒肆的酒,还有吗?”北歌问,想尝尝是怎样的味道,会让萧放多年来只喝这一家。
从前在王府时,他不愿同京中那些贵女多来往,赴那多是虚情假意、毫无新意的宴会。在府中闲暇的时间多,他便同乳母学过酿酒,只是他手艺寻常,没能悟到乳母技艺的精髓。酿出来的酒水,也大多时混着青梅花瓣,口味虽清新甜淡,酒香却是不在了。常日里拿来喝上一盅,也不会醉人。
萧放若是喜欢喝酒,他倒是可以再仔细学学,投他所好。
兴平闻言有些为难的摇头:“侯爷每次打酒不多,没几日便喝完了。侯爷也不喜欢在营中存酒,非年非节,将士之间也是严禁的。”
“郡主
“过几日要进幽州城吗?”北歌在军营时,顾忌人多眼杂,基本不出帅帐,待的时日久了,不活动身上也乏:“方便我随你们一起进城吗?”
“这事小人做不了主,都是连将军管着,连将军去巡营了,等他回来小人替您前去问问。”
北歌听闻是连祁管此事,他笑着对兴平道了谢:“我自已去问连将军便好。”
北歌等连祁巡营回来,向他询问了此事,连祁答应的很爽快,说已定下日了,打算后日进城。
后日,北歌带了个帷帽,随着连祁、兴平和几名兵士进城。知道北歌想去九爷酒肆,连祁便先将北歌送到酒肆,约定好时间来此处接他回营,也免去他随着他们四处采买奔波。
北歌站在酒肆前,同京中的酒肆相比虽略显窄小,但店内酒香纯正浓郁不输京城。北歌正向进店,突然听见身侧有惊呼上,北歌转头,便瞧见长街中央跌坐个不大的孩了,长街一侧正有马车急速驶过来。
周遭惊呼声不断,引了不少人注意,却不见有人肯上前。
北歌没有多想,他冲上前将孩了抱住,马车已近在眼前来不及躲,北歌只能闭着眼,将孩了紧护在怀中。
北歌听见一声急长的嘶鸣,接着是马蹄重重砸落在地的声音,急驶的马车在他身前停下来,紧随而来是车夫的破口大骂。
“什么人!不要命了!连何大人的车架都敢冲撞!”
北歌听着车夫的骂声一愣,他反应过来是何铮的车架,如今灵后肯定四处抓他,何铮肯定也是得到消息。且何铮一向效忠灵后,若是被他发现,定会抓他回京,甚至直接杀了他。
北歌放开怀中的孩了,连忙从地上起身。
“来人!抓住他!冲撞了大人的车架还想跑!”
何铮似乎听到了车外嘈杂,心怪车夫又多事,他撩起车帘向外看,待看到北歌时一愣。
摔倒在地时,北歌的头上的帷帽掉落,面上没了遮挡。北歌站在马车外,他对上何铮的目光,不及多想,转身便跑。
何铮回过神,连忙派手下去追:“快!抓住他!给本官抓住他!”
北歌冲出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向侧街上跑,他不熟悉幽北的街道,只能尽量挑选隐蔽的小街跑。北歌拼尽全力跑入一个窄街,他躲在石墙后,转头向外看,眼瞧着追他的官兵跑错了方向。
北歌正要松口气,他一回头,嘴巴便被人捂住。
北歌惊看着眼前的人,男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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