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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欢最近一个月联系最频繁的居然是贺青裴的手机号码。
而夏欢车祸死前最后一个电话也是打给贺青裴的。
这个号码是贺青裴的私人号码,是南城的号。
短短十一个数字,我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好几年前,我去南城和他相遇后,他就一直用着这个号码,直到现在还保留着,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
怕记错了,我拿出手机调到贺青裴的手机号码,一遍遍确认,没错,就是贺青裴的手机号。
贺青裴指使夏欢给江鹤棣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让他失明甚至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忽然觉得后背生寒。
我印象里的贺青裴,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纯粹善良的人。
他从十几年前见我第一面起就开始单恋我,为了我直到现在都未结婚娶妻,可以说对我有情有义。
他对我的感情是超出普通男女之情的那种,在江鹤棣中枪失忆后,他一直鼓励我,鼓励我去把江鹤棣从贺娉娉手中抢过来。
没有他,我和江鹤棣根本不可能复合得那么顺利。
在江鹤棣被贺青裴和杨宁郓联手对付时,他甚至私自挪用贺氏的备用金帮助江鹤棣度过难关。
虽然上次江鹤棣同他背后的董事会一起反击过贺氏集团,给贺氏以重创,可贺青裴并没有强烈的负面情绪,只是陪同贺娉娉把我绑架到了贺家在山里的一处别墅。
为了我的安全,贺青裴甚至还安排了两个人来保护我。
因为贺娉娉派人欺辱我,他还对我心生愧疚。
一个懂得愧疚的人,势必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下毒害人的事?
我曾经猜测夏欢背后的人是江鹤峤,或者是贺明锵,甚至连杨宁郓和杨凝氤,以及乔绮兰都怀疑过,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是贺青裴。
正当我盯着手机里夏欢的通话纪录愁眉不解时,我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
示是江鹤棣的。
我接了接听键,江鹤棣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问:“那个叫夏欢的死了?”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问完又觉得多此一举,他是华墅的主人,而夏欢是华墅的佣人,死人的事并不是小事,难免会有人给严城打电话通风报信。
我愧意地说:“这件事是我缺乏经验没处理好,给对方钻了空子,下次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不怪你,对方太狡猾了。夏欢的通话纪录你查过了吗?她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我一怔,夏欢的通话纪录是江翎帮我查的,她肯定看过了。
她是江鹤棣的特助,自然会把此事转告给江鹤棣。
可江鹤棣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故意试探我吗?
我犹豫片刻问道:“你都知道了对吧,江翎已经告诉你了?”
“是。”
“我没想到会是他。”直到现在我还不相信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人会是贺青裴。
“我也没想到。”江鹤棣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异常。
我叹了口气,“可能人都是会变的吧,身处复杂的环境,为了生存下去,会慢慢被周边的环境和人同化,毕竟形势比人强。”
“我早就说过,贺青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贺明锵心思阴沉,为人狡猾,且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原以为贺青裴那种性格的人进入贺氏后很快就会出局,可他没有,一直挺到现在。据说他现在在贺氏集团的威望,已经远高于贺明锵。”
是啊,上次贺青裴带着贺娉娉来棣园绑架我,一举把棣园的十个保镖全部打趴下。
在贺庭住院,贺明锵被警方带走调查时,他依旧镇定自如,做事有条不紊,足以证明他不是池中之物。
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明白,同夏欢私下联系这种事,他派心腹去做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联系呢?
即使要亲自联系的话,也没必要用自已的手机号吧,办个
小号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难不成是百密一疏,或者贺青裴压根就不怕我们会查出来?
总之疑团重重。
我对江鹤棣说:“我现在就去找贺青裴,向他要解药。”
“你觉得他会给吗?他如果给的话,不是打自已的脸吗?他如果打算给的话,就不会派人撞死夏欢了。”
是啊,让他手下的人撞死夏欢,连同她的手机也压得稀巴烂。
卸磨杀驴,杀人灭口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轻易就把解药交给我?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对江鹤棣说:“算了,我还是先去楚家吧。你耐心等一下,我们马上过去找你取血样,看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解药。”
“好。”
结束通话后,我来到一楼餐厅,想吃早餐。
怕有人再在食物里下毒,我决定亲自去厨房搞点吃的。
我现在草木皆兵,谁也不敢相信了。
去厨房煮了个清水面,又拿了一盒未拆封的牛奶,打开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
姓傅的厨子和帮工丘菊站在一边,看着我亲自动手做饭,忐忑不安的。
虽然他们不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夏欢被车撞死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这种时候人人人自危。
简单吃了点后,我在保镖和司机的护送下,来到楚家。
因为提前打电话说过,楚远潺和楚烟洲没去医院,都在家里等着我。
我把江鹤棣和我取消婚礼的原因,以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听我解释完后,柳云毓面色稍微缓和了些,说:“如果江鹤棣是因为失明才和你取消婚约礼,倒情有可原。我原本还以为他移情别恋了呢,正打算去江家找江宗城讨个说法。忽然取消婚礼,楚家的亲戚不知要怎么想我们呢,我的脸都丢尽了。”
楚烟洲说:“我早就告诉你,婚礼取消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
你不信。姐夫和姐姐感情那么深厚,他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呢?除了生死,恐怕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俩人分开了。”
这还是第一回从楚烟洲嘴里听到他喊江鹤棣为“姐夫”,以前都是客气而疏离地称呼他为“江先生”或者直呼其名。
楚远潺听我们说完后,当即给集团旗下的研究室负责人打电话,让派几个高精尖人才过来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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