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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来了四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眼睛上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人。
四人均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的学究派。
想必就是楚远潺让研究室派来的高精尖人才了。
楚远潺站起来,对我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找江鹤棣,他身上的毒不能耽误太久,时间越长,对他身体的损害就越大。”
楚远潺说得言之有理。
我带着一行人,驱车来到何兰兰的家里。
何兰兰不在家,开门的佣人认识我,直接带我们去后院那个极为宽敞的餐厅。
为了方便江鹤棣在屋里子活动,餐厅里仅有的两排桌椅也被挪走了,除了在门口留了一排长沙发,只留了一床一桌一椅,供江鹤棣使用。
严城依旧守在门口,严阵以待。
看到我带着楚远潺、楚烟洲还有几个科研人物过来,他原本绷紧的脸,露出释然的表情,对我说:“棣少正在洗澡,我马上去叫他。”
我有些不解,江鹤棣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不过转念一想,他眼睛失明,在他眼里是没有黑夜和白天的。
忍不住在心里悲哀了片刻。
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的眼睛。
他才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眼睛看不见,对他来说比死亡的打击还要大。
很快,江鹤棣衣衫整齐地走出来。
上身穿一件干净整洁,且无一丝褶皱的海蓝色衬衫,衬衫扎在黑色长裤里,更显身材修长。
他一向是个注重仪表且有轻度洁癖的人,衣服要一天一换甚至两换,衬衫不能有一点点褶皱,看样子何兰兰府上的佣人这点做得不错。
虽然眼睛失明,可江鹤棣依旧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长身玉立,依表堂堂。
那双蒙尘的眼睛,反而让他身上多了一丝忧郁气质。
严城在前,他在后面,听着严城的脚步声,算计着距离,迈步朝我
们走来。
他步伐利索,身材笔直。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觉不出江鹤棣眼睛已经失明。
他适应能力极快,短短时间内就克服了眼睛失明带来的各种不便。
想必我不在的时候,他私下练过走路,丈量了这房间里的距离,肯定不只练过一次两次,应该练过无数次,才能做到行走这般从容。
我急忙小跑着迎上去,轻轻挽住江鹤棣的手臂,陪同他一起朝楚远潺走去。
我并未开口说话,可江鹤棣却已经通过我身上的味道,猜出是我。
他侧过脸,微微垂眉,淡笑道:“你来了。”
“我来了。爸爸带着他们研究室的人一起来的,等会儿要抽血取样,你不要怕疼哦。”
江鹤棣拍拍我的手,“不会。”
过片刻再补一句,“只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怎么样都不疼。”
我低声嗔道:“贫嘴。昨晚是谁要同我离婚来着?以后不许再提‘离婚’二字了,如果再提的话,我就割了你的舌!”
我故意把话说得极重,省得他以后再犯。
江鹤棣并不生气,同样压低声音道:“遵命,老婆大人,以后再也不提。”
他能开玩笑了,这说明他情绪已经由极度悲观,慢慢缓过来了。
他本就是条过江龙,能打败他的只有他自已,只要他自已肯走出那条死胡同,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这还差不多。”
说话间,我和江鹤棣走到楚远潺、楚烟洲和四个科研人员面前。
江鹤棣微微垂眉向楚远潺打招呼道:“爸爸,您来了。”
“来了。”楚远潺向身后的科研人员说:“给他抽血吧,抽完取样回去化验,尽快研制出解药来。”
我扶江鹤棣走到沙发上坐下,帮他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小段精壮漂亮的手臂。
其中一个科研人员拿出针
管和采血管走到江鹤棣身边,熟练地在他手臂上绑上压脉带,用酒精棉消毒,再把穿刺针刺进江鹤棣的静脉血管中。
紫红色的鲜血缓缓流入采血管中。
科研人员取了三管血,收好,放进白色医药箱中。
我让严城去把昨天那个姓华的医生给江鹤棣的药丸取来,交给他们回去化验。
取完血后,那人带着江鹤棣的血液标本回去化验,其他三位则开始观察江鹤棣的情形,采用的依旧是望闻问切等传统方式。
诊断完后,他们把江鹤棣的症状详细记录下来。
粗粗得出结论是中毒,也没说是中了什么毒,说要等血液化验结果出来,才能做出正确诊断。
不过有希望就好。
我让严城把科研人员送出大门。
楚远潺对我和江鹤棣说:“如果解药短时间内无法研制出来,那就先进行血液净化。”
“血液净化?”我不解地问。
楚远潺微微颔首,“对,可以采用血液灌流的方式解毒,用吸附装置吸收血液里的毒素;或者进行血液透析,让毒素通过半透膜到透析液中去;也可进行血浆置换,大部分有毒蛋白存在于血浆当中,把鹤棣的血浆丢弃,留下血细胞,输入替代血浆的替代液体。具体用哪种方式,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他说得太专业,我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听到对江鹤棣有救,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声应道:“都听爸爸的,您说怎样就怎样,我和鹤棣无条件配合。”
楚远潺看向江鹤棣,说道:“我记得鹤棣是稀有熊猫血,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医院的人筹备这种血型的血液,留作备用。”
我替江鹤棣说:“太感谢爸爸了。”
楚远潺目光慈爱地看了我一眼,嗔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鹤棣也是研究室的投资者,救他是应该的。”
江鹤棣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面色微微一变,对楚远潺说:“
听爸爸您这样一说,好像我身上的毒并不是太难解,为什么我去医院时,那些医生却束手为策?甚至连国外的医生都无能为力?”
楚远潺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还有这种事?你都去过哪几家医院,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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