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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我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趣,狭长双眸泛起一丝笑意,“说说看,你能满足我什么?”
“人活一世,无非名利二字,再者就是情义。先生显然不是为情为义之人,必是为名或者利。”
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他在我面前不肯露出真面目,说明他认识我,也说明他并不想杀了我,至少短时间内不想。
那他同我和江鹤棣之间,肯定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是为了复仇就好,不是为了复仇,至少我还能活。
男人抬手,隔着面罩轻轻捻了捻下颔,回道:“宁小姐真是个聪明人,我正是为名为利。”
我听着有戏,心里咚咚如擂鼓,表面上却故作平静地说:“那正好,你放了我,我帮你实现你这个愿望。”
男人并不着急,饶有趣味地盯着我,打量片刻说:“可我并认为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呢,因为你不好掌控。”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那个容貌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说:“我还是喜欢跟她合作。”
我看到他右手拇指带着一只翠玉扳指。
那扳指颜色浓翠,价值不菲,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甲修得整整齐齐,说明这男人养尊处优。
养尊处优却又缺钱缺到连我工作室的收入都惦记着的人,会是谁呢?
他同我说话时,那鬼魅的女人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在胸口,一脸敌意地打量着我。
听男人这样说,女人噗嗤笑出声,对我说:“宁鸢,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落在我们的手上,你只有死路一条。居然敢当着我的面策反我,真是活腻了!”
她还是一心想弄死我。
我不再出声,只是盯着男人打量,想猜出他的身份。
男人像是猜到我的心思似的,警告道:“你不用猜测我是谁,即使猜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你出不去。”
“你们要永远把我关在这里吗?”
女人抢先道:“当然,没
杀死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实则透过门缝朝外打量。
外面房间空旷,装修得很简单,米色的墙面,米色的瓷砖,远远放着一排灰色沙发和茶几,还有一株高大的琴叶榕。
现在应该是白天,可外面却开着灯,说明这儿采光不好,应该是地下室。
看男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应该是把我藏在了一个谁也猜不到的地下室。
会是哪里呢?
我收回视线看向男人,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说:“我脑后受了伤,你能不能叫个医生过来帮我包扎一下?如果伤口感染的话,我说不定会死。”
我偷听到他不想让我死。
男人偏头看了看我沾满血迹的后脑勺,说:“好,等会儿会派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女人不乐意了,“为什么要给她包扎?她伤口感染才好,死了对我们更有利。”
她巴不得我死。
男人表情微有不悦,居高临下地对女人说:“我做人的原则是凡事给人留个余地,不赶尽杀绝。譬如宁小姐这件事,你要是把她杀了,万一我们的计划失败,宁小姐没死的话,姓江的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可是如果宁小姐死了,你我恐怕都活不了。”
这男人虽然不知是谁,却挺会做人的。
不过他不想弄死我,应该不单单是给自己留个余地,或者真像这神秘女人说的,他觊觎着我。
女人冷笑一声,白了他一眼,半嗔半怨道:“你可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坏事都让我去做,你却躲在后面坐享其成。万一出事,出来挨刀是我的,你肯定比谁跑得都快。”
看样子这二人也是乌合之众,刚才还卿卿我我的,这会儿却当着我的面争执起来。
男人也不生气,爽朗地笑了几声,道:“我哪里舍得你去挨刀啊,我的小美人儿,万一出事,我肯定会拼了这条老命先把你救出来的。”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女人嗔
一句。
看着这长着跟我一模一样脸的女人,同这戴着面罩的男人打情骂俏,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眼下顾不了这些细节,我继续劝诱那男人:“先生你是明白人,如果你肯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哪怕是要我的工作室,我也会双手奉上,绝无怨言!”
男人盯着我的脸没说话,似乎有些心动。
女人却上前一把拉住他,低声对他说:“你不要信她的鬼话,我早就对你说过这女人狡猾得很,等她出去肯定第一时间找我们算账。好了,人你也看了,我们走吧!”
她推搡着男人出去。
铁门“哐”一声被关上了,屋子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我并不慌张,因为那男人答应会派个医生过来救我。
从医生身上找出口,要比从这二人身上找出口简单得多。
二人的脚步声音渐渐走远,偶尔会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又等了许久,果真有医生进来。
同医生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
保镖将医生送进屋后,打开灯,便站在门外等候着。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小黑屋是有灯的。
借着灯光,我细细打量医生。
医生脸上戴着口罩,身上穿着白色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苟言笑。
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打量着我,眼里露出一丝怪异,问:“哪里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脑后,凌晨受的伤,很疼。”
医生让我低下头,仔细察看了下我的伤口,打开手里提着的药箱,取出剃刀剃掉了我伤口周边的长发,接着用消毒药水给我消毒。
消完毒后,他说:“你这伤口有些深,得缝两针,能受得了吗?如果受不了,我给你打一针麻药。”
我怕他给我注射过量麻药,再对我使坏,摇摇头道:“不用,直接缝就是。”
医生眼神怪怪地看
我一眼,拿了块毛巾塞到我嘴里,说:“咬着,疼你就忍着。”
我“嗯”了一声。
医生弯腰要来解我身上的绳子,可我身上的绳子早就被我自己解开了。
他一解便察觉了,却并未揭穿我,只说:“咬好了,我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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