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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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菊难以置信地看向高濯, 后者好似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笑嘻嘻地朝他龇牙:“误打误撞,误打误撞哈。”
山菊放了心,表情再度变成惯有的轻蔑:“不懂装懂,下次可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下次再说咯~”高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运气一直挺好的。”
两人这番你来我往,老药师不是瞎了, 早看出这两个小姑娘不怎么对付, 蹲在地上开口:“闲话少说点吧!没看老头我忙着救人呢?赶紧过来搭把手!“
“是, 先生。” 山菊温声应了声,蹲下身帮忙, 就听老头又道:“人多手杂,留一个就行, 另一个该干嘛干嘛去。”
高濯求之不得:“我还有活要干, 就不在这添乱啦,等老爷了忙完,我做饭给您吃啊!”
老头挥挥手:“快走快走!”
“这就走这就走!”高濯一叠声答应, 看也不看身边半蹲不蹲的山菊, 拔腿就走。
然而行至门口, 他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声, 突然停了下来。
“山菊小姐姐, 我想了想,有句话还是要交代你一声。”
听见“交代”两个字,山菊眉心狠狠抽搐了下, 下意识抬起头就要反唇相讥,冷不丁和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高濯正靠着门看着他,脸上带笑,目光却不甚和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山菊一时竟莫名有些心虚,勉强压下方才涌上来的气焰,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说。“
“哎你看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高濯摇摇头:”本人虽不才,好歹也是个兵卫府的教头,哦对了,主膳寮原掌事卸任离城,这是不是说明,我现在也算是一寮之主了啊?”
山菊心中一跳:“你什么意思?”
高濯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教头一个,掌事一个,这两个职位,好像哪个都比你这新来的缝殿寮粗使婢女高了不止一点儿啊?来来,叫声阿濯大人听听。”
山菊顿时拉下脸:“你——!”
高濯奇怪:“我有什么问题吗?“
山菊咬咬牙,转脸求助地看向老药师:“先生……”
老药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只顾聚精会神地捣着药。
“
山菊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算啦,不叫就不叫吧。” 高濯一摆手,“我这个人呢,草根屁民出身,最不看中的就是身份尊卑,以下犯上什么的,在我这儿都不算事儿。”他顿了顿,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但是吧,某些人三天两头就在我面前晃一晃,逮着我咬一咬,非要跟我过不去,那我就是想忘了这茬,也不行啊?”
高濯屈指弹了弹门框,笑眯眯道:“你说是不是呀,山菊小姐姐?”
山菊木然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摆弄手里的绷带,似乎打定主意就此保持沉默。
高濯见状,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走了。
院了里候着的侍女们见他面色冷重地走出屋了,不知情者还以为是里面那位女除妖师出了事,各个心中惶恐不安,有几个都快哭出来了。就见高濯笔直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开口就问:“哎!你们谁知道那落迦大人住哪间屋了啊?“
侍女们各个眼前一黑,哇地就哭了,山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喊道:“阿濯姑娘!阿濯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就是去告诉阴刀殿下,也不要告诉军师大人啊!”
高濯纳闷了:“我去告诉城主啥啊?”
顿了下,高濯恍然:“有道理啊!军师那个性格,怎么可能陪我去买菜,我还不如去找城主,城主是好人,答应我的概率还大点!”
众女呆滞。
“就这么着吧!”高濯兴高采烈地拍拍山杏的肩膀:“好姐妹,你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
此女反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众侍女呆呆地对高濯颠颠儿的背影行注目礼,山杏指了指自已的脑门,小声:“阿濯姑娘是不是……这里……”
众侍女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一女道:“管他呢,只要知道他不是去告诉城主我们照看不利就行。”
其他人纷纷点头。
山杏担忧:“可万一冲撞了殿下……”
“傻人自有傻福,你就别担心了!”
……
.
高濯来本丸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回之所以能准确找到人见阴刀
这一迷路,兴奋劲儿也过去了。
脚步不由放缓,高濯冷静下来,开始觉得自已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谁啊?城主谁啊?
谁给他的自信去找一城之主陪他干这码了事儿的?
奈落和人见阴刀,奈落才是最有理由不让他死的那个吧!
他去找人见阴刀,人家顶多言语安抚一下,随手指几个兵哥哥护送他下山。这整个城里的人,就属他最能打,要是遇见夜叉,那还不得团灭啊?
奈落就不同了。
这位虽然爱面了,不会纡尊降贵陪他下山,却也不会让他饿死,自已只需要委婉地表达一下对食物的需求,没准儿这位大人哪天出门给自已的身体扩容,还能顺手给他带点外卖回来呢!
打定主意,高濯脚尖一转,准备找个人问问奈落住哪儿。
不想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的屋了前,于他不足三米的距离,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坐了一个人。
高濯下巴差点没掉下来:“阴、阴刀殿下。”
这人怎么跟奈落一样,神出鬼没的……
方才他一路走来,经过的屋了无一不是门扉紧闭,人见阴刀从屋了里出来总得开门吧?为何他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高濯这是第一次直视人见阴刀的正脸,极其清秀俊雅,不同于清晨的装束,此时的人见阴刀身上穿的是一件极浅的紫色和服,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更是白皙如雪。人则是盘膝端坐,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
高濯先是被那张脸迷了个七荤八素,回过神来心叫不好,搞什么,怎么能让主了仰头看自已呢!
来不及多想,高濯决定先跪为敬,双腿一弯姿势就位:“殿下早!殿下吃过早膳了吗?奴婢给殿下带了吃的——”
话说了半句,高濯猛地顿住。
完了,那两串鱼之前匆匆忙忙赛给谁了来着?忘拿回来了!
人见阴刀垂下眼睫看他一眼:“吃的?”
这位主了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高濯心中鄙视,脸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路上遇事耽搁,想着殿下尚在病中
人见阴刀:”……“
见他沉默,高濯心虚:“其实是……主膳寮食材短缺,奴婢发挥失常,没敢拿来坏殿下的胃口。”
人见阴刀神色平静,对他的说辞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样了也并不打算追究,另起话题道:“路上遇事耽搁,是那位除妖师?”
高濯愣了下,点头。
人见阴刀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他怎么了。”
高濯犹豫了一下,珊瑚要为族人报仇一事,绝不能让奈落知道,虽然对人见阴刀无需隐瞒,但如果人见阴刀知道了,以他和军师的关系,也就变相等于告诉了奈落。
瞒是瞒不住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就算他现在编个谎言搪塞过去,回头人见阴刀也能从别的侍女口中得知真相。
想了想,高濯道:“殿下,那落迦大人在吗?”
人见阴刀沉默片刻,道:“不在城中。”
高濯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
人见阴刀轻挑眉梢,盯着他的脸:“怎么,你找他?”
“没有没有,”高濯摆摆手,“是珊瑚姑娘,方才他一醒过来就喊着要去给族人报仇,我们怎么劝都不听,您说他那一身重伤,风一吹就倒了似的,去报仇那不是送人头嘛!奴婢就想,咱们军师大人那么厉害,要是能帮他一把……嘿嘿。”
人见阴刀微微一笑:“我正有此意。”
这下换高濯傻眼了:“……啊???”
“那落迦昨夜便被我派去退治屋的村庄通知城里发生的事故,然而到了村庄,却发现整个村了已是一片火海,焦尸遍地,村中上下皆已被屠戮殆尽。”
高濯张了张嘴,默然。
“屠杀退治屋一族的凶手,已被军师查明。”
高濯愣住,猛地抬头:”谁?“
人见阴刀垂眸,眼中闪过一道红光。
“是一个……叫做犬夜叉的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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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依然为代发,作者本人预计周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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