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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鹏举司令员的指挥部里已经忙了一夜了,一零二师全线进攻了!
叶青副司令在一边嘟嚷了一句:“对面的一零二师这是发的什么邪?和他们交战到现在,他们夜间就发起进攻这还是第一次。”这一夜,高鹏举连眼都没合一下,心中总有一种焦躁的感觉。他思忖着,像是大战即将来临?像是部队即将战略大转移?都不是!前几天,他去军区开会时,曾与同是黄浦陆军军官学校洛阳分校的同学季庭震遇在一起,唠了一气话,他知道他与他的未婚妻小苏定下的打跑日本鬼子就结婚的计划又吹了。李运通挂帅组建jidog纵队,小苏为机要员和译电员,命令即将下达。又过了一天,当高鹏举见到小苏时,小苏说她已接到命令,并且还说李运通副司令员正在做着出发的准备。两个人相视着苦笑了一下,几乎同时说了一句话,“再等等吧!”
天亮了,一零二师的攻势有増无减。二十三军分区的一团、二团、三团都打来电话,说敌人组织了集团冲锋,但均被打退了。高鹏举眉头紧锁,向着李山参谋长说:“李魁梦还真跐着鼻子上了脸了,告诉各团找机会打他两个反冲锋!”
这时,作战参谋走过来说:“司令员,杨成龙团长从前线打来的电话。”高鹏举赶忙拿起电话。杨成龙在电话里汇报说,据西侧和北侧两个侦察骑兵连报告,西北方向发生激烈的枪战。高鹏举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用铅笔在地图上圈画着。还没等接完电话,高鹏举突然对站在旁边的叶青副司令说:“立即致电军区黄政委,问我军有没有部队从柴岗子川经过。”然后,他又在电话中异常紧张地说:“杨成龙团长,你立即通知外面的三个连紧急赶到司令部,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要快!要快!”指挥部里,连黄兴政委和李山参谋长都感觉到高鹏举司令员的失态,说话时似乎都有些颤抖,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叶青副司令走过来,将电文纸递给高鹏举说:“黄政委回电了。”高鹏举扫了一眼电报纸,脸色愈加难看,用低沉的语气说了一句,“可能出大事儿了!”这时,随着一声洪亮的“报吿”声,杨成龙精神抖擞地出现在首长面前。高鹏举说:“杨团长,根据黄政委的回电,我判定李运通副司令带领的纵队筹备组和参加军事会议的代表团在柴岗子村和敌人遭遇了,你立即带领赶回来的三个连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进行救援,对敌人要狠狠打击,绝不留情!因为敌人可能是我们过去的朋友,你的连襟桑杰扎布!”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是信任和忠诚。杨成龙敬了一个军礼说:“是,保证坚决完成任务!”立即带领刚刚赶到的骑兵营风驰电掣般地向柴岗子村奔去。
高鹏举司令员回过身对黄兴和叶青说:“李魁梦用了个障眼法,他疯狂的正面进攻是在掩护他另外一个军事行动,我们反应还是迟了。”
再说柴岗子村这边,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有匪徒的,也有战士的。在几具战士的遗体旁,还躺着柴岗子村的郭景山。他大瞪着惊恐的失了神的眼睛,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铁锨。后来,在整理烈士的遗体时,又发现有三个柴岗子村og会的人。他们都是在战斗打响后想带着战士们去吴金山大院集合或想冲出村子时,被匪徒们开枪打死的。
李运通副司令看看手表,已经是八点半钟了,从敌人开始进攻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他听见村子的北头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以及匪徒们的怪叫声响成一片,他知道他的亲密战友季庭震参谋长那里形势更为险峻。李运通的心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责怪自己因对斗争的复杂性与激烈程度估计不足而给事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村北头的枪声稀疏了,敌人在吴金山大院子周围的狂呼乱叫更加疯狂了。李运通明白,敌人已经攻破了季参谋长他们的院子,现在都围在了他们这个院子的周围了。还在两个小时前,匪徒们已经用迫击炮和掷弹筒将这个院子四角的炮台都打掉了。炮台上的八位战士牺牲了五位,另三位也受了伤。更为糟糕的是,吴金山大院里的那几间草苫房顶也被打着了火,马棚也没有幸免,只剩下碾房还没有起火。驮驮子的骡子被炸死了五匹,还有四匹骡马炸出了肠子,躺在院子里抽搐着,暗红色的血浆在缓慢地向四外流淌着。剩下的十来匹骡马在院子里疯跑,李运通让战士把奔跑的骡马强行抓住,拴在破碎的窗棂上。
李运通走到李言跟前,发现李言的袖筒也在滴血。两人相视了一下,几乎同时说了句:“我们销毁文件吧!”然后,把挎包中的各类文件都扔到火堆中。李运通最后从挎包中拿出来的是一个猪皮夹子,里面是即将诞生的纵队与总部联络的密码本,还没来得及交到小苏和小黄的手中。他和李言将密码本一页一页地撕碎,扔在火中。李运通又命令战士们将碾房里那四驮子的通讯器材砸碎,八驮子的法币也从驮子里扒出来,抱上柴禾、碎木头,点着了火。
立时,吴金山家的院子里硝烟弥漫,大火冲天,烟雾中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有寻找冲出去的时机,拼死一搏了!
五位负了重伤的警卫员和参谋爬到屋外,对李运通说:“副司令,你们冲出去吧,我们是走不了啦!我们还能开枪拉响手榴弹,我们掩护你们!”没负伤的警卫员们也说:“副司令,你们的马都在,你们骑马往外冲,我们掩护!”李运通的浓眉耸动一下,坚决说:“不,现在这里没有司令员,我们都是战士!把剩下的几匹骡马解开,等大门一打开,先把骡马赶出去,我们跟着骡马后面冲出去!出了大门就奔村东南角的榆树林子。”李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周围的警卫员和参谋们虽然一脸的悲怆,但目光中都透出决一死战的坚定。
这时,辛大娘拉着小黄和小苏的手说:“闺妞,你俩跟我来。”小黄和小苏瞅了瞅李言和李运通两位首长,见他们都点了头,就跟着辛大娘去了房子的后面。
正面主攻吴金山大院的是桑杰扎布的独立旅和金辉的保安团,从房后进攻的则是刁二先生的部队。桑杰扎布凭借着重武器的火力优势,先是清除了四角的炮台,又打得院子里四处起火,但他却迟迟不派人上墙和破门。他在算“我出力你出人”的小账,想逼金辉和刁二先生上人。诺音高娃也看明白了桑杰扎布的心思,就喊了一声:“桑杰扎布旅长,你的重机枪留着下崽儿怎么的!金辉团长你的人还干点儿啥不!”然后,又派人告诉刁二先生五分钟后发起新一轮新进攻。
五分钟到了,桑杰扎布的重机枪瞄准院大门“咕咕”地打响了。八寸厚的松木板大门,人推不动,火烧不垮,步枪和刺刀也奈何不得,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重机枪打成了筛子眼儿,訇然倒地。一看大门被打倒了,金辉挥着手枪喊:“冲啊,谁不冲我崩了谁!”匪徒们战战兢兢地端着枪,一边没有目标地开着枪,一边向院子冲去。院墙后边的刁二先生还不知道院子的大门已被打开,逼着十几个土匪爬上了墙头。院子里的五位重伤员忍剧痛,翻转身子,朝着墙头上的和跳进院子的土匪开了火。
事不宜迟,李运通含着眼泪向几位重伤员敬了个礼,一转身,大吼一声“冲出去!”小高和小武狠狠地抽了几下骡马的屁股,十来匹骡马便疯了似的朝大门外跑去。
当那十来匹骡马一起部出出大门时,金辉扯着嗓子喊:“冲出来啦,冲出来啦,快开枪打呀!”立时大枪、小枪、机关枪又一起响了起来。那些骡马有的刚冲出大门口就中枪倒地的,但还有的歪歪斜斜地就着惯性冲向前去的,有一匹战马甚至倒在了匪徒的机枪前面。
李运通和李言带着剩下的战友,跟在骡马后面冲出了院子。大约冲出去有一百多米时,李运通的左肩膀被一颗流弹打中了。他踉跄了一下,继续向前跑去,警卫员小高紧跟在身后。小高见李运通受伤了就说:“首长你挂彩了,我背你。”李运通一步也没停,急促地说了句:“喊什么,快往树林子里跑!”已经跑到树林边了,又有一颗子弹从后面打到李运通的肩胛骨上,他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警卫员小高回头朝着追赶的敌人连开两枪,打倒了两个敌人。敌人发出一阵惊呼声:“吴大队长挂花啦!吴大队长挂花啦!”这才停止了追赶。小高赶忙架起李运通跑进树林子。
这时,桑杰扎布跃上黑豹马,带着黄虎,挥着大砍刀飞驰而来。
原来,小高刚才那两枪可谓枪枪都有物,一枪打死了桑杰扎布独立旅的一名小队长,另一枪打伤的是吴二魁。桑杰扎布怒不可遏,拔刀上马追了上来。距离李运通和小高只有二十米了,桑杰扎布一只手址着马缰绳,一只手将刀抡起。只要那把大砍刀再轻轻一带,李运通和小高可就危险了。也就在这一刹那,桑杰扎布抡起的刀猛地停在了半空,黑豹马带着他一阵风似的从李运通身旁蹿了过去。桑杰扎布勒住马,转过身,惊讶地喊道:“怎么是你?李副司令!”李运通瞪着愤怒的双眼骂道:“桑杰扎布,你个无耻的叛徒!”桑杰扎布举着刀的手垂了下来,警卫员小高想抬手举枪被李运通摁住了。桑杰扎布低声说:“李副司令,你们快走吧。我,我一时也说不清,你快走吧。等他们追上来就走不了啦!”说完,他拔出手枪,朝着树林里“嘡嘡”打了两枪,撒马跑了回去。桑杰扎布跑到树林边时,朝着跟过来的一帮人喊了声:“那两个让我解决啦,都进村子吧!”李运通在小高的搀扶下,踉跄着向榆树林子的深处钻去。
李言跟着李运通,随着奔跑的骡马刚一冲出院门,就被从侧面打来的一阵排子枪击中腰部,倒在院门口西侧的一块硕大的青石板上。警卫员小武见状,冲上去将他扶起,李言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用尽力气喊道:“别管我,赶紧冲出去!”小武也不搭话拽住李言的双臂背起来就跑,这时随着“哒哒”的机关枪声一梭子机枪子弹全扫在他俩身上,两个人重又双双倒在青石板上,殷红的鲜血顿时将石板染红。
从村子到榆树林子的空地上,倒下了十来位战士,还有五、六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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