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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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紫蕊显然不相信司空之云这么做，她狰狞这双目望向司空影痕狠狠地说道。“不可能！司空之云不会认同你，就算你之前救过他，他也不会傻到给自己留下你这么一个强大的隐患，司空之云他不傻，司空影痕，你不要妄想骗我，你不就是想让我与大哥反目成仇么，告诉你，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之前我能救司空之云就是在给自己留下退路，司空之云稳坐家主之位后不会放弃我这么一个能带给他无限利益的妹妹，而你们兄妹二人知会给他找麻烦，你认为他能容得下一个一直觊觎他位子的人存在，而我就不同了，你认为家主会拒绝太子幕僚的是好么。”

司空紫蕊经她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她眼前这位是太子谋士夕水先生，并不是司空家小姐司空影痕，如今看来司空影痕已经得到太子青睐，只要将来太子登基，司空影痕的身份也会变得高不可攀。

她又想起京中传言说太子心悦夕水，司空影痕将来就是做皇后也不为过，如此想来司空紫蕊竟觉得司空影痕已经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层次，心中更是愤懑不平。

“所以你今日是来与我耀武扬威的么！证明你司空影痕有本事，男人勾了一个又一个！”其实司空紫蕊说得也没错，司空影痕还真就是故意在司空紫蕊面前‘炫耀’的，对于这样一个没什么脑子，却有争夺心的女人，用言语证明另一个女人比她更厉害，就能让其从内心崩溃。

司空影痕轻蔑地笑着，“说我来向你炫耀其实是不对的，昨日我会来相国寺整个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都知道，而你难道不是来替齐王打探我虚实的么，仗着你见过司空影痕的容貌，司空凌风此时又忙着向齐王借人手回去算计司空之云，能用的人么也只有你了。”

若说司空影痕之前的话是随意掰扯，那方才那番话才是有用的，司空凌风自到京中后除了替齐王雇过几次杀手，做了两件见不得光的事情后就一直安安分分没有过多张扬，为的就是不让司空家察觉到他的行踪，以便他暗中集结人手潜回繁锦城重回司空家。

却不想司空影痕已经将她兄妹二人的行踪调查得一干二净，司空紫蕊顿时脸色都变了，她敷了粉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半分血色也无，她颤着嗓子干涩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你到底派了多少人监视我们！”

司空影痕摇摇头，嘴里不屑地嗤笑一声，“司空大小姐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么，还需要专门派人监视你们，你也太看得起你了，事实上我不过是在进京后随便让属下查了查齐王，哪知道随便一查就把你们二人给查出来了，自己狐狸尾巴不藏好，在我面前扯嘴皮子功夫算什么。”

想了想她又继续说道：“说起来，你司空紫蕊手无缚鸡之力，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就是仗着我不会杀你么，除了因为司空这个姓氏，你还真是一无所有，你还敢爬上齐王的床，偏生人家根本看不上你，真是将司空家的脸都丢尽了。”

司空影痕的话让司空紫蕊如坠冰窖，从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她突然有一种自己所有心思和行动都被司空影痕看的清清楚楚的认知，其实在繁锦城时，司空紫蕊对司空影痕只有恨意，从未想过司空影痕为什么可以斗倒司空凌风，现在被司空影痕这几句话一说她脑中闪过一阵莫名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行为似乎一直都在司空影痕的掌控之下。

司空影痕是名动天下的暗影公子，手中拥有数不尽的财富，手下还有红莲这等高手听从命令，再一想今年的武林大会，天山弟子云挽歌也听从她的差遣，如今的武林是卓青云做主，若她司空影痕要在武林上做什么事情，第一个跳出来支持的，怕就是天山派了。

司空影痕语罢不理会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作的司空紫蕊，转身不做停留往寺后院行去。红莲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见回来一直想张口问话，却又敢开口，她便自己先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主子，您为何要故意激怒司空紫蕊，又将我们调查过司空凌风的事情知会她，等到她回去告诉齐王和司空凌风，只会打草惊蛇，齐王和司空凌风都会开始放着我们，属下只怕会给主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就算您再怎么对司空紫蕊宽仁，她也不会领您的情，何苦来的。”

司空影痕眼神坚定地盯着前方，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已经跌入深渊的人早就拉不回来，无论我是不是放过她，她都会被自己毁掉，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况且司空家的网已经撒下太久，总是要收网的，司空紫蕊稍稍聪明一些就能帮我加快收网的进程，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有什么可怕的。”

红莲撇撇嘴，对司空影痕的最后一句话选择性无视，司空影痕的确有那个能力顶下一切，但是她们不能将什么都交给司空影痕一个人来顶，那样是无能的表现，也是对不起司空影痕多年栽培，无论是太子还是他们这些人，都是司空影痕一手培养起来的，不可以辜负司空影痕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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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已经是傍晚，龙瑾轩知道了暗杀的事，一听说司空影痕回来的消息立即从书房奔出来迎接司空影痕，两人在院子里遇上，龙瑾轩一见着司空影痕就关切地扶着司空影痕的胳膊，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长姐，暗杀的事我听朱玉说了，你可有身子可还好，那山上夜间寒冷地很，可不要受凉又病了。”

司空影痕瞪了龙瑾轩一眼，没好气道“你整天就不能盼我点好啊，我是身体有病，还没到风一吹就倒的地步吧，你少操心我，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过你也放心，我只要有什么不适肯定会告诉你，毕竟替长姐分忧也是你该做的。”

对于自家并不‘客气’的长姐，龙瑾轩突然没了可以反驳她话的可能，以往的经验告诉他，长姐生病了并不会瞒着他，反而会很放心地将一些事务交到他手中，两姐弟间没有秘密，可龙瑾轩却有些怕了这坦诚，自己的姐姐时时有可能受病魔困扰，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何尝不是司空影痕给他的一种考验。

龙瑾轩脸上讪讪地，“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你可不知道，我昨夜因为担心你可是一夜都没睡好呢，你看这眼下都起乌青了呢。”说着他还要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委屈，含着水光的眸子亮晶晶的，活像撒娇的小狗。

饶是司空影痕看了也忍俊不禁，“行了，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你也将心安安生生放在肚子里就是了，这两日没什么大事，不需要劳心费力，我到是休息得不错，身子也觉得清爽，可比你有精神多了。”

两人说说笑笑就走到了膳厅，桌子上已经备上了丰盛的饭菜，两人坐下，一边用饭一边闲聊，正好说到龙瑾轩面前的一碟小菜，司空影痕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这产自江南的酸黄瓜香味甚浓，入口更是清香得很，我还记得当初沈淑妃怀千筠的时候孕吐得厉害，有一次甚至险些吐得脱水，差点连命也没了，还是母后悄悄找来这酸黄瓜送了过去，沈淑妃自吃了这酸黄瓜孕吐轻了许多，这才安生地度孕期，生千筠的时候受罪也少”

“母后一直有那样一副好心肠……”龙瑾轩说半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生生停住，一时气氛也沉重些许，为了不让氛围更加凝重，又才将话头转移，“那时的事情我并不知道，不过千筠对着酸黄瓜倒是异常喜爱的，上次去他府中做客，还见着蒋昭命人从江南送来这小菜献宝似带到宁王府呢。”

听到这是事，司空影痕眼神倒是动了动，“蒋昭么？”龙瑾轩不明所以，“是啊，蒋昭平日里就喜欢收罗些新奇的吃的、玩儿的，送到宁王府，两个人也时不时结伴去花楼买醉，感情倒是好得不得了。”

除了兵部尚书是龙千筠一派以外，龙千筠与蒋昭的感情不可谓不好，这其中也有蒋昭聪明有智计的缘故，“感情很好啊，我倒是看出来了。”正想着，司空影痕夹了一块排骨送到龙瑾轩碗里，又问道：“那沈淑妃与千筠之间感情怎么样，与沈氏一族又如何？”

龙瑾轩毫不客气地将排骨送入口中，细嚼一会儿咽下后方才缓缓道：“沈淑妃与千筠之间一直是母慈子孝的，沈淑妃那个人你知道的，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文雅清贵有余，独独少了一脉母子温情在，照我看来母子间也没什么深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