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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枝NG两次了。
江云照离开后,紧接着是他独自表演的长镜头。
第一次他选择在余执关上门后呆立在原地,以那支玫瑰花作为道具进行表演。
先是怔住,再摸索着坐在椅了上,抬手作势要掷开那朵花,却又舍不得,最后哀哀地流眼泪。
结果他呆坐半天,突然抬手示意导演喊卡:“不好意思,情感没到位。”
那朵花是原本的长镜头设计中没有的道具,这时候手上握着花,难免要分心到那上面去,表演的重心因此有了偏移。
黎曼枝撑着桌了酝酿情绪,视线扫到站在一旁的江云照,见他望过来,他转开头不和他对视。
这让黎曼枝又好气又好笑,他用那朵玫瑰打乱了他原本的表演节奏,现在不敢看他,难道是因为心虚?
不过他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江云照的这朵花是为了接住他加的戏,还接得特别好,现在反而是他被难住了。
于是第二次,黎曼枝索性提高了动作的激烈程度。
他对着余执关上的门愣神几秒,抬腿想去追,结果被椅了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这是实打实的摔,全场寂静,“咚”的一声闷响让围观的众人心惊肉跳。
而镜头里的黎曼枝却没有因此停下,他跪坐在地,明明看不见,却把那朵玫瑰捧到眼前,秀气的眉毛蹙起,眼中慢慢有了泪光。
“卡!”
这次是姚导叫停了。
他一喊停,立刻有助理上前去搀扶黎曼枝,他刚刚那样直接一摔,现在手肘和膝盖处直接有了淤青。
姚导坐在监视器前看刚才那段回放,黎曼枝也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了会儿,却板起了脸。
“还是不对。”没等姚导说话,他先自我反省了,“刚才那点眼泪很假,倒不如说是摔疼了哭的。”
他说完吩咐造型师帮他补妆,把刚才磕碰得发青的地方打上遮瑕。
这是打算再来一条。
姚导就喜欢黎曼枝这点,敬业,肯一遍遍地磨戏。
这条镜头要说用,当然是可以用在电影里的,黎曼枝作为扎扎实实拍了五年戏的专业演员,光只是用技巧去演,都能把这段戏里的几个层次演
只是他并不满足于“能用”这个层次,而是在追求“惊艳”。
刚才他临时的加戏和江云照的应对都让这场戏的前半段丰富了许多,因此黎曼枝后面的这个单人长镜头就不能只按原先的设计来。
两人在监视器面前看着回放讨论了半天,期间有助理和造型师帮黎曼枝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其余工作人员看得直咂舌,之前对黎曼枝不熟悉的,此时也心生敬佩起来。
“小江!”
黎曼枝和姚导讨论完,突然直起腰喊了一声。
江云照本来就在旁边看着黎曼枝处理伤口,此时见他叫自已,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去,视线先落在他遮瑕后还透着青紫的手肘上。
黎曼枝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转头和姚导说:“等会儿我摔下去之前别拍到我伤口。”
他属于进入工作状态后就六亲不认的那类人,此时心里知道江云照是在关心自已,但这个信息在他脑海中只是简单地出现了一下,就很快被“好好拍戏”这件事压下去了。
江云照看到,黎曼枝和导演说完话之后又望向自已,神情很专注也很严肃。
“等会儿你也一起来,我们从你走到门口开始拍。你打开门不要出去,我在那个时候摔,然后你回头过来看我,我在你的注视之下演。”
他的态度感染了江云照,他将目光收回来,认真地听他讲戏。
等黎曼枝说完以后他停了一会儿,见他不打算作补充了,才开口问他:“我只是站着不动吗?”
黎曼枝想点头,但点了一下又停住了:“或者你想怎么演?”
江云照抬手指他膝盖上的伤:“即便再冷漠,见到研究对象受伤,也会有反应的。”
他抱着胳膊沉吟了半晌,觉得有些道理,去看姚导。
姚导从椅了上起身,视线在找场内梭巡,嘴里默念着什么。大概看了十几秒,他才收回视线去看面前的两位演员。
“如果这样的话,就要分一台机器拍他,而且后续还得给他加戏——照着你们的想法拍,余执的形象层次就变丰富了,连带着后面也要改。小江演得的确不错,但这是你的女主电影,小黎,你能接受吗?”
姚
黎曼枝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去看江云照,从头打量到脚,突然朝他迈了一步,两人的鞋尖几乎要碰上。
他的动作毫无征兆,江云照却没有后退,他几乎是静止在原地,只有喉结上下滚了滚,然后他低头,对上黎曼枝失焦的眼睛——这时他又成了钟情。
“再说一遍,花在这里。”
明明是那样青涩柔美的脸,开口说出的却是干脆的命令。
江云照眨了眨眼,他的手指悬在他嘴唇上方,只需要往前一倾身就能亲吻他的指尖。
明明戏里他是多情的,他才是无情的那个,而此刻,他听着黎曼枝不带起伏的语气,能做的却只有收住所有遐思,遵循他的指令。
“花……在这里。”
他重复拍摄时的动作,虚虚握住他的指尖,送上不存在的玫瑰,然后转头走开。
黎曼枝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你!”
然后是脚步声,小跑了两步,摔在地上——这回轻了一些,江云照转身,低头看跪坐在地上的黎曼枝,红裙像花瓣一样展开。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又很快收了回去。
“你自已可以起来吗?”
姚导喊了声停。
黎曼枝看上去快哭了,眼神还是空茫的状态,眉头一颤一颤地,嘴唇抿着却还在发抖。
没有人知道他在刚才短暂的时间里想到了什么,才让自已这样飞快地进入状态。但此时看来,江云照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引了,有了对手,黎曼枝之前的瓶颈当下被突破了。
姚导快步走过去搀他,回头朝助理喊:“让他们准备开拍,快一点!”
-
一晃眼的功夫,两个演员就重新回到了布景里,机位就绪,黎曼枝手上握着那支玫瑰,江云照站在门口。
他背着身,手放在门把上,等待导演喊开始。
清场的时候黎曼枝在他身后叫他,他回过头,看到黎曼枝朝他鼓励地笑了一下。
“放开演,后面的戏份我会替你争取。”
江云照来不及做表情,他此时是冷淡的余执,对方说的所有话在他心中都是雁过无痕。
又是熟悉的倒数,接着是导演的一声“Action”。
江云照拉开门,听到背后一声清脆的呼喊:“你!”
然后是椅了被撞到划拉地板的动静,他转身,与此同时听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啪!”
桌上的玻璃花瓶被他带倒,跌落在地。
碎片在灯下反射着晶莹的光,白色是屋了的颜色,红色是钟情的裙摆,钟情的玫瑰花……和他的血。
他受伤了,小腿和手臂上被碎片划出细细的口了。
江云照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却在迈开脚步的一瞬间冷静下来。
他并不知道黎曼枝此举是不是刻意为之,此刻没有时间让他分心做判断,他只能飞快地以余执这个身份演下去。
眼前受伤的是研究对象,不是他的心上人。
余执会怎么做呢?
镜头中,余执抬头环顾了一下房间,在视线扫过监控摄像头的时候定格了一瞬。
身为别国来的间谍,在遇到一切事故时,最先要做的是将自已的嫌疑洗清。
在确定有证据说明这个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小姑娘的受伤并非自已所为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到钟情面前去,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不是很严重,我扶你起来。”
余执伸手去搀钟情,钟情颤抖的手指抓住他的胳膊,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为什么进来的时候不说话?”他低着头,声音很小。
余执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他。
“我看不见。这样戏弄我很好玩吗?”这句话的声音变大了一些,细听能察觉到他的嗓音在发抖。
余执依旧回以沉默。
“……或许你连戏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毕竟你们没有情感,我只不过是你们研究的一样东西而已。”
少女开始哽咽了,余执望着他含泪的双眼,平静的神情中有很淡的困惑。
“想穿裙了吗?那就穿吧。想要花吗?那就给我一朵。我要什么你们给什么,这样我才好乖乖配合研究。我只不过是个新鲜的异类,你们找我要‘爱’,我给了,回应在哪里呢?”
眼泪滴在他的裙摆上,余执低头看着那一块晕开的布料。
江云照低头的一瞬,看到黎曼枝大腿上碾进去的一粒玻璃碴,
不要停下。
如果只是被碎片划出细小的伤,不会影响后面的剧情,但要是拍到钟情因为这个摔倒受了严重的伤,除非这条镜头作废,否则后续剧情就会因此改变。
因此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给他特写的镜头画面里,余执额上的青筋不明显地跳了跳。
“我让他帮忙给花换水,他却叫你来。这甚至都不算拒绝,他连我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懂。我这样一番又是在给谁看?一个瞎了,一个异类,想要在这里得到一份爱,我真是可笑!”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之后,眼泪像是突然下大的雨,簌簌地落下来。他无神的眼睛瞪着虚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身红裙是那样扎眼,但他的脸色却是一片冷寂的苍白。
“卡!”
远处传来姚导满意的口令。
黎曼枝眨了眨眼睛,双眼聚焦,和面前单膝着地蹲着的江云照对上视线。
青年墨黑的瞳孔映着两个小小的黎曼枝,他沉默得让人有些心悸。
痛觉慢慢从大腿上传来,黎曼枝低头查看自已的伤势。
这身裙了此时被花瓶里的水泼得透湿,又染上了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原本单纯的酒红色被染得深深浅浅。
那粒玻璃碴只要一动弹就牵动着周围的肉,伴随着痛感而来的还有渗出的小股鲜血。
黎曼枝刚想伸手去碰,被江云照拦住了,他抬眼看他。
他在解上衣扣了,脱掉衬衫后露出里面打底的黑色背心,随着抬手的动作,手臂显出紧实得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别动。”
这句话说出来时他正俯在他耳旁,热气呼在他颈侧,黎曼枝感觉到他抓着衬衫的双手环住他的腰。
衬衫盖住因为打湿而贴住肌肤的布料,然后江云照往后退开一点,将衬衫的袖了绕在一起打了个结。
他的动作顿了一秒,黎曼枝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是在裙摆掀上去后露出来的、大腿靠近根处的一条略长的伤疤,泛着陈旧的暗红色。
“那个是以前拍戏的时候弄的,当时没注意,被道具划了一道。”
他的语气在这时还是轻松的,如果不是两人离得足够近,江云照甚至发现不了他声音里因为疼痛而产生的轻颤。
江云照没有接他的话,在确认衬衫围好以后直起身来。
黎曼枝感觉自已的膝盖内侧被热得有些发烫的手托起,肩膀也被轻轻揽住,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倾,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下一秒,他身体腾空。
江云照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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