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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奔到院内,喊道:“龙兄弟,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山上传来了嘶吼声,那边的天空黑压压的,怕是有妖兽来袭啊!”
夏宇龙心想,很有可能是白虎,他一脸的沉着,与大胡子一同出了门。
二人来到院外,放眼望去,只见马鞍山垭口上火光冲天,霎时间,群山上全都燃起了火焰,形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将独山村包围了起来。
少妇们看得心惊肉跳,都被吓坏了,跪在地上磕头惭悔,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族人的身上揽。
有十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像看马戏一样,欢呼雀跃地拍手叫好。
大胡子惊异道:“唉,我说,这独山村的人也够倒霉的,他们身上的封印未除,咋的又被烈火给困住了,怕是要真与这外界断绝联系了吧……”
片刻,大胡子又惊呼道:“不好了,如果火不灭,怕是我们也出不去啊,这回我可不想变成香喷喷的烤猪!”
夏宇龙并不急于出声,在通天眼中他看到,火势是沿着山脉上那封印圈燃烧起来的,他想,莫非是与大土包子的垮塌有关?要想看个究竟,得上到山上去才行。
张仙在屋内正要为蓝芯扎针,山上那突如其来的嘶吼声唤醒了她心中的恶念……
脑海深处一声音催促道:“你不是很爱哥哥吗?把蓝芯杀了吧,杀了她,就再也没有人与你争夺哥哥的爱了,此刻你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快把她杀了!”
张仙全身热血沸腾,自言道:“既是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她不自觉地抽出了头上的发簪,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她紧握发簪要往蓝芯的胸口上扎去,她心中另一个声音突然阻止道:“万万不可,芯儿是你的好姐妹,也是你未来的嫂嫂,芯儿死了哥哥会伤心的,如果你真心爱哥哥,就不要干傻事。”
心中那邪恶的声音又催促道:“你还等什么,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然后告诉哥哥,说蓝芯的病治不好,气绝身亡了,哥哥又怎会怪你?”
另一声音又阻止道:“不,我不能骗哥哥,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而且我与芯儿一见如故,我不能伤害她,更不能伤害哥哥,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现在不下手,今后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就这么愿意其他女人与你分享哥哥的爱?”
“不,我爱哥哥,哪怕后悔一辈子我也愿意,你别再逼我了!你别再逼我了!”
……
人心是复杂而不可捉摸的,张仙心中正义与邪恶两种不同的声音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她满含热泪,向蓝芯那娇美的脸庞看去,陷入了万般的纠结和深深的痛苦之中,她捂着刺痛的胸口痛哭起来,心中的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她对她的这种肮脏的想法感到不齿,内心在深深地忏悔……
她平静了情绪,落落大方地从土方袋子中取出两根银针,放在油灯上将针头炙烤得通红。
又把蓝芯的上衣脱下一半,拿了她的中府穴和膻中穴,将火红的银针扎了进去,她捏着银针的针尾轻轻地旋转了起来。
片刻,便听得“噗呲”一声,少许血液自蓝芯口中喷出,血液粘稠暗红、冰冷刺骨。
蓝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凝视着张仙轻声说道:“仙姐,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她环顾四周,又道:“我们从古墓中出来了吗,哥哥呢,他没事吧?”
张仙点着头,笑了笑,说道:“你都昏迷有好几个时辰了,放心吧,我们都没事了!”
周氏老妇人端来一盆热水,为蓝芯洗去了脸上的污垢,张仙在土方袋子中求得一颗丹药给蓝芯服下,蓝芯苍白的脸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想起姐姐蓝沁儿的事情,蓝芯一脸愁容,哀声叹道:“姐姐她真傻,怎会嫁给那大魔头?她定是见我逃出了冥界,对她不问不顾了,想以此来……哼,看来她是要与三界为敌了,我宁可不认这个姐姐,我真的好恨她!”
看着蓝芯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张仙也深有感触,自然理解蓝芯此刻的心情……
片刻她安慰道:“芯儿,别太难过了,想当年我的爹爹妈妈毫无征兆地离我而去,我也曾有恨过他们,恨他们无情,在我最需要父爱母爱的时候盼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幸得有爷爷把我抚养成人,后来我想通了,或许我爹爹妈妈有他们的苦衷,他们并不是不想疼爱自己的孩子……”
她为蓝芯整理了额前凌乱的发丝,又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必太过于纠结,半仙爷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与其整天沉寂在痛苦中而无法自拔,不如坦然地面对,过好自己,去爱自己爱的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看,哥哥这么疼爱你,你不想让他整天替你担心吧?而且哥哥还有重任在身,我们定当全力助他,可不能让他分心啊!”
张仙的话发自肺腑,让蓝芯豁然开朗,她提振了精神,双眼放光,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张仙的手……
笑道:“仙姐说得对,或许姐姐她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追求各自生活的自由,是我钻了牛角尖!哥哥他人呢?我可不想让他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
张仙笑道:“他正乖乖地在外边候着,我要替你施针,他哪好意思进来。”
“走,我们找他去!”蓝芯蹦哒着跳下了床。
“唉,别急,再吃一颗药……”
张仙从土方袋子中又取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子,让蓝芯服下后,两人牵着手出了门。
周氏老妇人看着她俩远去的身影,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儿,百般愁肠涌上心头,不禁眼泪簌簌起来。
黎亭长服过张仙开给他的药后,腹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疲乏至极,躺在床上昏昏沉睡,全然没有听到山上的嘶吼声,却被屋外的吵杂声给惊醒了,听到少妇们的哀号,他预感大事不好,急着在柴房找来一根棍子拄着出了门。
见到蓝芯安然无恙的来到身边,夏宇龙心下大喜,对她嘘寒问暖一番后,便向张仙竖起了大拇指,一改往日的严肃,小时候那狂放不羁的性格又展露无遗……
夸赞道:“咱妹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医术也越来越高明了,今后行走江湖磕到碰到,得全仰仗咱妹子咯。”
“哼,那是,哥哥一定要对妹子好,不然就是哥哥的一大损失!”张仙高昂着头,心里美滋滋的,如果此话是出自大胡子之口,定被她毫不留情地给怼回去。
大胡子堆着笑脸应和起来:“仙儿妹子容貌与能力俱佳,我们怎能……”
“唉唉唉!”张仙打断了大胡子的话,“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在这瞎掰掰,我说过,你拍的马屁在我这里一点都不好使,我警告你,今后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
为了不让大胡子接话,她话锋一转,看着前方问道:“哥哥,马鞍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未等夏宇龙开口,大胡子便抢话道:“山上着火了,这世道可不太平啊,怕是有妖兽又要来找我们要签名了,龙兄弟,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夏宇龙嘿嘿地笑出声来。
张仙“呸”了一声,冷冷地道:“哪个又问你了,死胖子老是自作多情,真是烦人。”
黎亭长刚来到门口,便被马鞍山上冲天的火焰给吓坏了,他走上前,急道:“这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大胡子一惊一乍地描述道:“方才我在屋外讲故事给少妇、小孩儿们听,她们笑得正要崩屁时,只听得几声嘶吼,火苗子就噗噗噗地冒出来了……”
话说间,几个少妇抢上前来,跪在地上,对着黎亭长磕头哀求道:“亭长,您一定要救我们全村的老小啊,那妖兽怕是要吃人了。”
“我们担心古时候妖兽杀人之事又会重演,我男人死在那垭口上了,我家里只有一根独苗,可别再让妖兽给祸害了。”
“是啊,是啊,还请亭长为我们做主,身上的封印我们宁可不除去,也要换来一家老小的平安啊。”
“大土包子垮塌了,怕是里边的妖兽又出来祸害人间了,只要我的儿子和女儿没事,要我怎样都行!”
“这该如何是好啊,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火烧得这样猛烈,外边的人定然是进不来的了,我们是孤立无援了,难道真要在这等死不成?”
村里的几十个少妇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开了……
黎亭长一脸凝重,虽然村里的少妇们都没有直接责怪他们擅闯古墓之事,但从话语中却听出了些许的埋怨。
他深感歉疚,看着大伙儿说道:“好了,你们都别再说了,再这样议论下去也想不出好的法子,这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他转身看着夏宇龙,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龙兄弟,你怎么看?”
夏宇龙回道:“此事我也正想找您商量对策,唉,与其在这喋喋不休、坐以待毙,不如上山一探究竟。”
黎亭长点着头,道:“龙兄弟说得对,事已至此,是福是祸都得面对,如果真是妖兽来袭,我定当奋死一搏,保全村周全。”
“哥哥,我也去。”张仙走上前来。
“我也去,多一人多一份力量。”蓝芯也不甘示弱。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斩妖除魔之事怎能少得了我的?也算上我一个,我定在他脸上写几个签名,让他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夏宇龙眉头紧皱,看着蓝芯说道:“芯儿,你的伤还未痊愈,要不在村子里等我们回来吧?”
“不!”蓝芯急得直跺脚,“我要与你们一同去,仙姐已经治好了我的内伤,我身体已无大碍了,黎大哥不是也受伤了么,他也能去?”
黎亭长笑道:“这事关乎独山村的生死存亡,我不去能行吗?”
张仙牵起了蓝芯的手,说道:“哥哥,就让芯儿一起去吧,我会保护好她的,把她留在村里,若是妖兽突然来袭,芯儿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蓝芯咕噜着双眼,抿着嘴,猛地点着头。
夏宇龙知道拗不过两个妹子,也只好同意了,并一再叮嘱张仙要看好蓝芯,遇事不可莽撞。
张仙见夏宇龙婆婆妈妈讲个不停,“唉呀”一声,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看把你给急得,怎就比爷爷还能说了!”
突然,马鞍山那方又传来了几声嘶吼,嘶吼声内劲刚猛、气势逼人,响彻整个山谷,百草树木也为之震颤。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是一紧,不敢胡乱猜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随后马鞍山那方又传来了“吱吱吱”的尖叫声。
几个少妇扯着嗓门又议论起来……
“啊,又出现了一只妖兽!”
“待会儿怕是又要出现第三只了吧?”
“古时候独山村被妖兽洗劫的悲剧可能又要重演了,这该如何是好哟!”
听着嘶吼声,夏宇龙心里有了底儿,他看着垭口上,断言道:“果然是白虎……”他在心中掂量起来,也不知此虎是善是恶?
蓝芯点着头,应道:“真是白虎的声音!”
“可是那尖叫声呢?”黎亭长一脸的惊疑地看着夏宇龙。
夏宇龙思索着道:“唉,我也有些纳闷,这几声尖叫像是大鸟的声音,嗯,眼见为实,不能再等了,得上山去看看。”
四人经过简单合计后,便沿小路向马鞍山上进发了,五六个胆子大的少妇死皮赖脸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村里的几个小孩也远远地跟了上来。
在接近马鞍山垭口时,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生怕惊动了妖兽,此时的垭口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嘶吼声和尖叫声在他们进山时已消失不见了。
众人的心里各有所虑,少妇们担心妖兽突然从林中窜出,都已放缓了脚步,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看着已掉队的少妇们,大胡子轻呼一声道:“哎呦,越是安静,怕越是有危险啊,妖兽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它不会是埋伏在何处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吧?”
张仙踹了大胡子一脚,低声喝道:“死胖子,不出声你会死吗?再吵我一剑宰了你,你不仅要管好你的嘴,更要管好你的屁!”
蓝芯抿嘴笑道:“胡大哥没事找事呢,你就少说两句吧,也不怪仙姐这么对你!”
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这不是为大伙儿着想的嘛,你看那几个大姐,脚步越来越沉重了,干脆把她们吓唬跑了得了,免得成了我们的拖油瓶。”
众人来到马鞍山垭口时,一堵巨大的火墙映入眼帘,烈火正是从地底下窜出来的,火势正沿着七星封印圈熊熊燃烧。
一团硕大的白乎乎的东西正趴在火墙边上,它头朝火墙,看不清面部,众人已是不寒而栗,全都停下了脚步。
夏宇龙“嘘”了一声,说道:“那就是我与芯儿在山上见到的白虎,说话都小声些,别惊动它了。”
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地追了上来,白虎双耳突然直竖,发出一声低吼,从地上跃身而起,转身向众人扑了过来。
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向后退去,那几个少妇被吓得丢了魂儿,她们抱着小孩慌不择路向四处逃去。
白虎看起来高大笨重,但速度极快,众人还未退出几步,便听见“呲呲”几声,夏宇龙身后的衣服已被它的利爪撕破。
夏宇龙惊出一身冷汗,飞快地抽出腰间铁锹,待锹身向后刺出,白虎已越过他的头顶,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前方的大土堆上。
它双眼怒瞪,张开血盆大口,朝众人发出几声嘶吼。
那几个少妇被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还未进一步看清楚白虎的样子,它便后腿一蹬,闪电般速度扑向了一个落单的孩子。
“休要伤害小孩,先吃我一锹……”
夏宇龙向白虎抛出铁锹,并踏步向前,紧跟了上去。
就在铁锹打在白虎的天灵盖上时,他双手已捏住了白虎的两只后爪,他拉开弓步,右脚猛地发力,顺势旋转身子,将白虎向火墙那边甩去。
落地瞬间,白虎灵活地扭动身子,“砰”的一声,四个爪子稳稳地扣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落地的铁锹也已被夏宇龙握在了手中。
那落单的孩子虽然安然无事,但已被吓尿了裤子,趴在地上哇哇哭泣,张仙抢上前去将他抱在了怀里。
白虎在火墙边上来回踱着步子,它身形如弓,嘴里发出低声吟吼,两眼怒视着夏宇龙手中的铁锹。
众人如此近距离地一睹了白虎的真容……
它的身形比北方壮马还要高大,四条腿有成人大腿这么粗壮,爪子乌黑如铁钩,长长的尾巴轻微摇摆,不时地扫动地上的尘土。
一身雪白的毛发在火光中泛着金光,最亮眼的是它额头上那黑色的“王”字,犹如人工刻画,却是天然成型,四颗锋利的獠牙随着嘴唇的微缩不时地裸露出来。
白虎气势逼人,除了夏宇龙、张仙、蓝芯三人以外,其余人都被吓傻了。
有两个不怕死的少妇壮着胆子走上前来,看到白虎的模样,被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晕厥过去。
二人往大胡子的身后躲去,她们心想,如果白虎要吃人,定是先吃最胖的这个人了。
有少妇做后盾,大胡子提振了精气神,勇猛的男子汉气概表现十足……
他嘿嘿一笑,挽起袖子说道:“待我前去会会这病猫,送它几个签名……”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双拳,突然面色一沉,低头看去时,两手空空如也,板斧早已在与西风大军恶斗时丢失,他再次蒙圈,为先前的快言快语而感到后悔……
他进退两难,看着夏宇龙笑道:“好兄弟,咱俩一起上,前后夹击,你有工具,打它个满地找牙,我拽它的尾巴,啃了他的沟子!”
张仙向大胡子投来了鄙夷的眼光,冷声道:“湖中化蛇比白虎可要凶残得多,都被我哥哥打败了,还畏惧区区一只白虎吗,你就别丢人现眼了!”
听了张仙的话,黎亭长畏惧感大减,心中叹道:“白虎乃神兽极品,此生得以一见,若是能降伏所用,岂不美哉!”
蓝芯沉着气,在夏宇龙身后低声道:“哥哥,这厮力大无穷,一定要小心了!”
夏宇龙“嗯”了一声,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白虎脚下的动静,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快速反应,势必牢牢掌握着主动权。
蓝芯知道,白虎乃上古五大神兽之一,凶残程度不亚于化蛇,且自己有伤在身,不可大动体内肝火,若是反其道而行,势必走火入魔,弄不好还会被打回原形,但如果哥哥身犯险境,她宁可放弃自己,也要助哥哥脱身。
张仙怀中的小孩已被一少妇抱走,她走上前来与夏宇龙并排站到了一起,沉声说道:“哥哥,待会仙儿助你一臂之力。”
“傻妹妹!”夏宇龙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刻也未离开白虎,“快与芯儿下山去,叫上黎大哥和胡大哥,这里由我来对付,这家伙不是吃素的。”
张仙不情愿地道:“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如果走不了,一起被这厮吃了又怎样,爷爷说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咱兄妹俩一定要相互照应,哥哥不可抛下仙儿……”
话音未落,那白虎对着张仙发出一声嘶吼,龇牙咧嘴地扑了过来。
夏宇龙抢上前去,喊道:“你们快先走!”
他猛地挥出铁锹,使出了“一扫光”招式,火红之光爆闪,“当当”声不绝于耳,眨眼之间,他已和白虎斗了几个回合……
“看剑!”张仙提剑绕至白虎身后。
白虎的长尾向四面挥出,抽打在地上啪啪作响,脚下的土石炸开了花。
张仙挥舞长剑与之纠缠不清,却是靠近不得半步,每招每式都是那样的谨慎,剑气收发间她有意避开了夏宇龙的身子,几个回合下来,却是攻击不到白虎的软肋。
近距离作战是白虎的长项,它的前爪左右开弓,如疾风般呼呼扫过,如千斤巨石坠落,若是吃上一爪,身体定被撕扯得粉碎。
为避其锋芒,夏宇龙只得向后连退躲闪,几个回合下来,他有些吃不消了,右手手臂酸麻难忍,手心隐隐作痛。
他知道,所有的内力都用在了铁锹身上,神龙斩魔剑在血液里若隐若现,潜能仍旧突破不了根魂的桎梏,无法爆发出来,看来眼下不能硬拼,只能靠巧力取胜了。
白虎过处,泥地上卷起波波烟尘,呛得夏宇龙和张仙睁不开眼睛。只听得“当”的一声,夏宇龙手中的铁锹已脱手飞出,直挺挺地刺进了那废墟破墙的缝隙中。
少了铁锹助阵,夏宇龙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白虎的利爪和血盆大口之下。
虎爪“呼呼”扫来,夏宇龙连退几步,趁着双爪内收之际,他迎面抱住了白虎的身子,与白虎摔起了跤,他们的双腿死死地撑在了地上,陷入了对峙。
张仙疾奔上前,提剑向白虎的腹部刺去,剑尖还未碰到白虎的身体,便听见“啪”的一声,她被白虎的长尾抽中背部,身体重心不稳,向前踉跄几步,扑倒在了地上。
辛得有夏宇龙牵制住了白虎的大半气力,否则张仙定被白虎的长尾劈得五脏俱裂不可。
蓝芯和大胡子抢上前去,将张仙扶起……
张仙甩开了大胡子的手,冷冷地道:“别碰我,你死胖子就是个怂包蛋,哥哥与那厮斗得不可开交,却不知出手相救,真是没用。”
听了张仙的话,大胡子一脸羞红,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抢上前去,想砸白虎的天灵盖……
但夏宇龙与白虎滚在了一起,他们在地上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大胡子抡起石头瞄了好一会儿都下不去手,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张仙,欲言又止。
黎亭长看起来比谁都要着急,他来到大胡子身边,对着白虎指指点点,骂道:“你这天杀的,枉称神兽,怎一点也不通情达理,今天我兄弟非把你给收拾咯……龙兄弟,打他的右边,左边……右边……”
张仙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来,说道:“哎呀,黎大哥,你就别瞎嚷嚷了,你快与死胖子上去,每人扯住它的后腿,我寻找时机,刺它的腹部。”
话音刚落,便听见夏宇龙大喝一声,他双腿向白虎的腹部猛地蹬去,同时紧捏双拳,向白虎胸口连击数下,白虎身体就此滑出,撞到了火墙边上。
夏宇龙爬起身来,衣服已被白虎的利爪撕成了碎片,全身有多处锋利的划痕,血液自伤口里缓缓渗出。
经过一番厮杀,夏宇龙也变得野性十足起来,他一脸震怒地凝视着白虎,心想,这厮要比化蛇难缠得多了,古书上说,白虎抬头,天下都愁,可不好对付啊!
白虎在火墙边上又来回踱着步子,它嘴里发出低吟声,双眼怒视夏宇龙,等待扑上前来的时机。
“今天我非把这厮给降伏了不可!”夏宇龙将烂得不成样子的上衣都扯了下来。
只见白虎面部一怔,盯着夏宇龙胸口上的蛟龙看了半会儿,又朝着夏宇龙吼叫起来。
大胡子手里还揣着那块石头,他来到夏宇龙身旁,说道:“这厮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们联手把它推进火中去,让它变成香喷喷的烤肉,免得留着它祸害人间。”
黎亭长有些不舍,惊颤道:“使不得,它可是神兽啊,火是烧不死它的,若是能将它驯服,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说着,便将铁锹递给了夏宇龙。
夏宇龙点着头,对黎亭长的看法表示认同,但铁锹还未拿稳,白虎又扑了上来,夏宇龙迎上前去,又与它又缠斗在了一起,大胡子他们无从下手,只得向后躲闪。
休息这片刻时间,白虎气力大增,挥舞利爪的速度又比先前快了许多。
夏宇龙已使出浑身解数,仍旧逼不出身体里的神龙斩魔剑,几个回合下来,他已被抓得遍体鳞伤,利爪劈来,铁锹再次脱手。
白虎的长尾配合着利爪前后开弓,使得夏宇龙难以招架,混乱之中,只听得“呲”的一声,白虎的利爪已刺进了夏宇龙的下腹里。
夏宇龙被白虎高高举起,而后又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被白虎压在了身下,白虎张开血盆大口,朝他胸口上的蛟龙撕咬而去。
“哥哥……”
张仙和蓝芯惊叫着哭出声来。
冥火已在蓝芯指尖燃烧,她要替夏宇龙解围。
突然,蛟龙幻影狂吼着从夏宇龙胸口里窜出,将白虎紧紧缠绕,并腾空而起。
白虎越是挣扎,蛟龙将之勒得越紧,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它想吼叫,只见张嘴,但已听不到声音。
片刻间,蛟龙幻影消失,白虎从半空中落回了地面上,待烟尘散尽,白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有两个少妇已叫来了帮手,村里的两百个少妇都已到齐,她们有的拿锄头,有的提着短刀,均被蛟龙缠虎的景象给吓傻了。
众人不知白虎死活,都愣在原地不敢靠近。
过得半会儿,白虎在地上喘出了几口大气,它缓慢地爬起身来,向夏宇龙看去一眼,垂头丧气地朝密林中走去。
黎亭长跺着脚,大声喊道:“你莫跑,你莫跑,哎呀,可惜了,太可惜了,让它给跑了!”
听了黎亭长的话,大胡子有感而发,他环视着漫山遍野的“观众”,扯着嗓子唱道:“你莫走,我不走,亲过嘴,拉拉钩……”
他一边唱,一边扭动屁股,幻想着少妇们前来与他互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台下“观众”的喝彩声了,如果小老仙为他捧来一束鲜花,那就完美得不要不要的了。
他站在小土坡上深情演唱,此刻,他将自己定格为梁国最有实力的情歌王子,歌词唱错了他便用“嘘嘘嘘”来代替,完全沉醉于开演唱会的情景之中,在他的脑海里,他正与张仙手拉手夜游维多利欧亚湾……
但少妇们哪顾得上他,眼下她们最关心的还是垭口上的封印,她们跟随夏宇龙和黎亭长向火墙边上走去。
至少有两个小孩是大胡子的铁杆粉丝,他们捧着圆圆的小脸蛋听得出神,还不时地拍手叫好。
其中一小男孩问道:“大胡子胖叔叔,你唱的是什么歌,又是拉钩又是亲嘴的?”
另一个小男孩也问道:“胖叔叔,是《亲嘴歌》吗?”
“小娃娃,你们懂个锤子!”
大胡子呲着牙,看着渐渐走远的少妇们,他已无心再唱,向两个小孩扮了鬼脸,吓得两小孩哇哇大哭起来……
火墙突然退去,一条宽约十几丈的裂缝出现在了马鞍山垭口上。
原来就在独山古墓倒塌时,七星封印圈里发生了地震,马鞍山垭口被撕裂出一道口子,这唯一通往外界的路也变成了万丈深渊。
深渊沿着马鞍山山脉延伸开去,而后又顺着山脉迂回,形成一个闭环的圆环,深渊尽头火焰翻滚,阵阵暑气向上涌来。
夏宇龙沉吟片刻,自言道:“难道这就是从深坑火海中冒出来的火焰?”
黎亭长也道:“难怪我们独山村世代都没有冬季,原来这地底下暗藏这等玄机……”
他看着远处茫茫雪山,轻叹一声,又道:“古语说,有失必有得,群山之外白雪皑皑,唯独只有我们的独山村还温暖如夏,四季有吃不完的粮食和水果,其实也该知足了。”
一个少妇惊道:“完了,完了,看来我们世世代代要被困在村中了,有这条深沟阻挡,外边的人也别想进来了。”
“村中的女孩又不够,今后我家那根独苗怕是讨不到老婆了,我们崔家就要断根了。”
“是啊,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开眼,老是作弄我们独山村的人!”
“唉,都怪我们命苦,世世代代成了活死人。”
少妇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又说开了,听得黎亭长心烦意乱,他想,这些扫把星,怕是在村中困得寂寞了吧!
突然,深谷尽头传来了叽叽叽的尖叫声,声音玄妙而空灵,大有破茧成蝶之气势,众人面面相觑,又陷入了惊恐之中。
一个少妇惊骇道:“还……有一只怪兽,还有一只……”
随着尖叫声越来越近,一团火焰从深谷中窜出,乍一看时,原来是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大鸟。
众人的脸庞被大鸟身上的火焰映照成了血红之色。
大鸟展开双翅,轻轻地摆动着长尾,悬浮于谷口之上,对着众人叽叽叽地叫个不停。
它双目赤红,形如凤雀,血红色的冠领上有两根长长的触角,看起来很是迷人。
夏宇龙手持铁锹,护着众人向后退去,少妇们战战兢兢,不敢大声叫嚷,生怕大鸟朝她们喷火,见到大鸟并不伤人,众人恐惧感大减。
大胡子搓着细细的胡渣子,嘿嘿笑道:“这烧鸡够我们吃好几顿了吧……”
话说间,大鸟向大胡子喷出了一团火焰。
大胡子脸色大变,急忙向后退去,却被脚下的石子绊倒了,他急忙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夏宇龙身后躲去,惊叫道:“神仙鸟鸟,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放火烧我了行吗?”
大胡子的囧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鸟点着头,发出“叽叽”两声,似乎在对大胡子嘴贱的行为发出警告,如果真有意要烧他,恐怕他早就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夏宇龙思索片刻,对着大鸟拱手行礼,彬彬有礼地问道:“莫非神鸟便是古书上提到的朱雀凤凰么?”
大鸟看着夏宇龙点了点头,叽叽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说:“正是!”。
张仙拍手叫好,走上前来,笑道:“小时候我听爹爹说,秦二世末期我们张氏祖先生活在风凉山脚下,看见两只通红剔透的神鸟自山中飞出,头一只是朱雀,后面那只是它的女儿凤凰……”
她凝视大鸟片刻,又道:“有一年凉风山脚下被冰雪封冻,死了好多人,我们的祖先也被困在大山之中,凤凰舍生取义,化成了火星子散落于山间,将冰雪解封,挽救了我们整个族人,后来山间的火星子又幻化成型,凤凰重生,也带走了我们族人身上的恶疾,自那之后,我们族人得以发迹,助高祖刘邦推翻了暴秦,凉风山也改名为凤凰山,我们祖先世代以朱雀凤凰为图腾,请受玄孙女仙儿一拜……”
说着,她双膝跪地,对着大鸟磕了几个响头,众人也都不敢怠慢,纷纷跪地礼拜。
大鸟高兴地点着头,叽叽地叫了几声,它探出头来,嗅了嗅张仙身上的味道。
张仙又惊又怕,随后便微微一笑,放松了身心,伸出手来,抚摸着大鸟火红的领冠。
大鸟乐了,从嘴里吐出一拇指般大小的火红色丹朱来。
张仙将丹珠捧在了手中,她又惊又喜,看了看掌心上的丹珠,又微笑地看着大鸟,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大鸟点着头,看着张仙掌心上的丹珠,“叽叽”叫了两声。
张仙不解,问道:“您是叫我服下它吗?”
大鸟又点了点头……
“啊!”
张仙怔了片刻,转脸向夏宇龙和蓝芯看去,想征求他二人的意见。
见到哥哥和芯儿都向她投来了支持和鼓励的目光,她沉下心来,昂着头,将朱雀丹吞入了口中。
突然间,张仙全身被烈焰包裹了起来,她面部如烙铁般通红,随后自口中吐出一团白雾,待雾气散尽,火焰也随之退去,面部又恢复了红润。
大鸟点了点头,尖声尖气地道:“小姑娘,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你的善念战胜了恶魔,朱雀丹送给你,今后对你会有帮助的。”
张仙乐道:“啊!原来凤凰会说话,多谢凤凰赐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说着便要躬身行礼……
“呵呵,礼节就免了,此物理应属于你!”大鸟点着头,叽叽地叫了几声,扑腾着燃烧的双翅,拖着长长的火尾,转身向天空中飞了去。
凤凰腾空的场景看起来极为壮观,众人都为之震撼。
夏宇龙他们目送大鸟渐渐远去,最后变成了一个火点,消失在了深空之中。
大胡子低声赞叹道:“还是小老仙嘴巴利索,几句好听的话便将它的鸟蛋收入了囊中,我咋就想不出这些好听的故事呢?”
深空中又传来了大鸟的说话声:“是该解除了……”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是何意?
黎亭长突然感觉到胸口上奇痒无比,他抓挠了几下便揭开了衣服,只见胸口上那七颗幽蓝色的痣都化作了烟尘……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惊叫道:“你们看,你们看,我身上的痣不见了,我身上的痣不见了!”
众少妇也感觉到胸口上有异物在爬动,瘙痒难忍,她们都背过身去翻看起来。
大胡子像乌龟一样探出了头,贼头贼脑地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又大又圆的小馒头?”
突然间,垭口上变得沸腾起来,众少妇欢呼着、跳跃着,她们胸口上的七颗痣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吉祥的预兆。
大胡子也哈哈笑道:“霉痣去除,那几撮毛也就没有了,终于不用在男人面前躲躲藏藏的了。”
众少妇只顾高兴,哪有闲工夫与口无遮拦的大胡子计较?
黎亭长瞬间醒悟过来,他领着众少妇再次双膝跪地,对着大鸟飞去的方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虔诚地道:“如今封印已除,我族人已是涅槃重生,感谢神鸟恩赐,感谢神鸟恩赐,让我族人重获新生。”
大胡子轻叹一声,心道:“封印解除了,对这些少妇来说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突然,一顽皮的男孩子在深谷边上不慎失足,往深谷中跌落而去,谷底是流淌的火海,如果被大火吞噬,定是有去无回了。
看着小孩的身体渐渐远去,夏宇龙没有任何犹豫,一头扎进了深谷之中,眨眼之间,他把孩子抱在了怀中,但两人如流星般坠落,离火海越来越近了,身下的暑气也越来越炙热难耐。
众人急得团团转,小孩的母亲趴在深谷边上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大胡子和黎亭长跺着脚,大眼瞪小眼,却也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蓝芯已顾不上这些,她伸出左手,冥阴真火燃于食指与中指间,却顿感头脑一阵晕眩,整个人瘫软在地。
张仙拿了她的檀中穴,并将一根银针刺进她的百会穴,说道:“芯儿,你还有伤在身,不可莽撞,我去救哥哥便是……”说着,便要展开双手也跳进深谷中。
“啊,仙姐,使不得!”蓝芯奋力起身,拉住了张仙,“用我的真火,我还能撑一阵子。”
忽听得丛林深处传来一声狂吼,随后一道白影往深谷中闪去,几个喘气的工夫,白虎驮着小孩已从谷底跳到了悬崖边上,与之同时到达的还有夏宇龙。
白虎舍身救小孩感动了所有人,众人都跪拜于地感激白虎时,白虎却害羞地跳到了残墙边的草丛里躲起来了。
张仙与蓝芯大胆地追了上去,二人知道,白虎看似凶猛,却也有可爱之处,像狼一样是值得交的朋友,世间万物,只要相互善待便能和谐相处。
黎亭长来到夏宇龙身边,感慨地道:“唉,俗话说白虎昂首天下愁、白虎俯首天下悠,我祖上说了,世上能降伏白虎之人,除了神仙,就是人中龙凤了,龙兄弟身手不凡,日后必将大有作为啊!”
大胡子也竖起了大拇指,嘿嘿乐道:“我兄弟货真价实,厉害吧!我没有骗你吧,说了你还不信,还猛灌我酒,你以为是我不知道么?”
黎亭长不自然地笑了,说道:“呵呵,我知道胡兄弟是酒醉心明白,还好我没把你们打发走……”他有些激动,不知如何往下说去了。
夏宇龙问道:“黎大哥也会天玄术?”
黎亭长叹道:“这都是听祖上说的,略知一二,学得不够深透,还是龙兄弟对天玄之妙参悟得透彻啊!”
夏宇龙笑道:“黎大哥过奖了,也都是托爷爷的福,多让我看了几本书。”
虽说黎亭长族人身上的七星封印已经解除,可是横亘在眼前的这条深沟却让所有人都犯了难,如何跨越深沟是他们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
张仙和蓝芯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白虎身边,一看便知,此处就是白虎的窝。
白虎凝视前方,根本不理会她们二人。
张仙乐了,哈哈笑道:“还别说,这白虎有脾气,方才打斗让它丢了面子,一定是在生我们的气呢。”
蓝芯抿嘴一笑,看着白虎友好地问道:“白虎大哥,你真还在生我们气吗?”
白虎猛然转过头来,朝着蓝芯发出一声低吼,露出了四颗獠牙。
蓝芯被吓得连忙向后退去,差点摔倒在地。
张仙走上前来,责备道:“我妹妹好心问你,把你当成朋友,你却吓唬她,是不是还想与我们打一仗?”
白虎一脸无辜地凝视着张仙,眼神可怜楚楚,很是逗人。
张仙忍住了笑,伸出右手,试探性地去抚摸白虎的天灵盖,白虎非但没有反抗,还把头乖乖地趴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任凭张仙捏它的耳朵,搓它的头发。
在张仙的鼓励下,蓝芯战战兢兢地也伸出了手,只感觉白虎的身体阳刚气十足,皮毛柔软顺滑,就如披在身上的冬绒衣般细腻舒适。
蓝芯抿笑了,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虎头滑到了虎尾,当触碰到白虎的屁股时,白虎全身抖动,发出了一声低吼。
她急忙将手缩回,颤声道:“姐姐,它好像生气了,哦,我想起来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张仙哈哈笑道:“这有什么,今天我非得在他屁股上摸一摸……”说着,便向白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白虎受惊,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抖动身子,怒视着张仙,四腿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样子十分吓人。
张仙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她面不改色,又壮着胆子,抚摸了白虎的头,笑道:“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不同意咱就不摸呗!”
白虎突然咬住了她的手腕……
张仙怒瞪着白虎,喝道:“你敢咬我吗,你咬下去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其实她的小心脏跳个不停,害怕到了极点。
白虎怔了片刻,最终松开了嘴,它变化极快,在地上打起了滚,伸出长舌,舔张仙的手,又伸出爪子拍打张仙的手臂,做出一连串撒娇的动作。
张仙又惊又喜,哈哈笑道:“像这样听话就乖了嘛!”
蓝芯有些不可思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
白虎意犹未尽,又像小孩子一样要往张仙的怀里钻。
张仙笑个不停,陶醉在与兽同乐的美好氛围中,白虎又要爬到她的身上让她抱。
她点到为止,说道:“行了,虎要有虎的样子,别威风扫地变成了病猫,我将你驯服,我们就是朋友了,今后可别再与我们为敌了,哼,我本想责罚你一顿,但看在你救人的份上,我先饶了你……”
话说间,白虎又把头往她的怀里揣来。
她扯着白虎的双耳,正色道:“好了,别闹了,再闹我要生气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说得对的话你就点头,不对的话你就摇头,可好?”
白虎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张仙,只等她发话。
张仙问道:“那只大鸟是凤凰吗?”
白虎摇了摇头。
“难道是凤凰的母亲朱雀?”张仙又问道。
白虎点了点头。
“你守候在这深谷边上是在等朱雀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白虎一脸的惊恐,随后便跃身而起,闪电般速度窜进了密林之中。
张仙跺着脚,喊道:“喂,你这老赖,干嘛就跑了,快回来,我还没问完呢,唉,气死我了。”
此时,夏宇龙已来到了张仙的身后,问道:“在嘀咕什么呢?看把你急得!”
蓝芯回道:“仙姐正与白虎对话,那白虎定是见到哥哥走过来了,被哥哥给被吓跑了。”
夏宇龙“哦”了一声,笑道:“它一定是害怕我身上的龙大哥……”突然,他一脸讶异地问道,“怎么,白虎也会说话吗?”
蓝芯微微一笑,回道:“它哪会说话,是听得懂人话。”
张仙眉头微皱,气道:“哎呀,哥哥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白虎,就这样被你给吓跑了,走,芯儿,别理他,他这是明知故问。”说着,便拉起蓝芯要往林中去寻白虎。
夏宇龙在身后喊道:“唉,就这么走了,我还有正事与你们商量,过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哦。”
这是夏宇龙从小的“惯用语”,每当张仙跑远了懒得理他时,他都会喊出这句话来,只是这回你的后边都加了一个“们”字,他不得不考虑到芯儿的感受。
每次喊出这句话时效果都颇丰,这次也不例外,这是他俩从小约定俗成的“契约”,做任何事情怎能少得了彼此……
张仙转过身来,一脸不屑地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如果干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我可要……哼,我才懒得理你咧。”
她本想说我可要告诉爷爷了,但想到爷爷辞世已久,也只好换另外个说辞了。
夏宇龙咧嘴笑了,说道:“就算你告诉爷爷,爷爷也会支持我的。”
“哼,讨厌,谁说我要告诉爷爷了……”张仙红着脸说道。
来到深谷边上,黎亭长与大胡子正在目测深谷两边的距离。
黎亭长收回探出去的大拇指,叹道:“制作悬桥的材质是有了,如何才能平安到达那边是个大问题,你看这最近的距离也得有十几丈远,谁有这么大的能耐飞得过去?”
夏宇龙毫不犹豫地说道:“让我来试试,楚汉争霸之时,韩信领兵攻打廉城,廉城守军顽强抵抗,久攻不下,后来韩信制作大风筝载人,把上百名勇士从几十丈开外的山峰上送进了城里。”
大胡子竖起大拇指,嘿嘿道:“高明,正所谓兵不厌诈,韩信是军事天才,我龙兄弟是军事鬼才,我认为此计可行。”
黎亭长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等她们把布匹拿来,我们立马制作风筝。”
张仙抢上一步,说道:“我服下了朱雀丹,感觉脚步轻盈了许多,大风筝载着我并不费力,就换我来试试吧。”
夏宇龙道:“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到那边去还要固定绳索,需要花费很大气力,哪是女孩子做的事情?”
“哼,这有什么难的,男孩子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孩子也同样能完成……”张仙红着脸急了。
“仙儿,听我的,不可胡来!”
“不!我没有胡来,我身体比你轻,风筝载着我不费力。”
夏宇龙和张仙都担心彼此的安危,二人为此事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蓝芯眉头紧皱,不知该支持哪个好?
大胡子心里有偏袒,他不想让小老仙冒如此大的风险,而且龙兄弟有蛟龙护身,遇到事情总能逢凶化吉……
他踌躇片刻,劝说道:“嘿嘿,我说仙儿妹子,你就听龙兄弟一句吧,女孩子别掺和……”
“呸!”张仙打断了大胡子的话,“死胖子,你懂什么,没这个本事少在我面前说三道四,遇到事情总是畏首畏尾的,你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姑奶奶我喜欢的是有担当的男人。”
“哦……”
大胡子吃了闭门羹,灰溜溜地退道了黎亭长身后……
心道:“哼,如今我官爵丢了,没了地位没了俸禄,你瞧不起我了是吧,小老仙儿,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在你面前亮出我的绝活,重振我男人雄风!哦,买噶,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正当夏宇龙和张仙为此事僵持不下之时,白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夏宇龙身边。
它向夏宇龙低吼,将他往悬崖边上逼去。
夏宇龙抽出铁锹正要迎战,白虎却一改凶相,趴在了夏宇龙脚下大献殷勤起来,它的这番举动判若两虎,不知是何用意?
蓝芯恍然明白,说道:“哥哥,我认为白虎是想让你骑在它身上,驮你到对面去吧!”
夏宇龙看了看白虎硕大的身子,又目测了深谷两边的距离,他一脸疑惑,说道:“深谷两边这么远的距离,我俩的身体加起来怕是有几百斤重,白虎能跳得过去么?”
白虎站起身来,走到了深谷边上,只见它纵身一跃,硕大的身体已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它已跳到悬崖那边去了。
当它跳回来时,只感觉脚下震颤不止,崖壁上的石土噼里啪啦地往谷底滚去,它跳到一巨石上仰天长吼,以示威力。
大胡子拍手叫好,说道:“哇靠,果真不是病猫,可为我们省了做风筝的材质和人力了。”
黎亭长看着张仙笑道:“神兽白虎的意思是让龙少侠前去,这是天神之意,怕是天意难为啊!”
张仙虽然不大情愿,却也乐了,她看着白虎嗔道:“我才把你教好,你却又不认我了,变化挺快的,方才你见到我哥哥还怕得要紧,灰溜溜地躲进了树林中,为何现在又这么亲密了?”
蓝芯抿嘴一笑,说道:“白虎这叫怜香惜玉,它怎会让姐姐去吃这份苦。”
夏宇龙俯下身来,轻抚着白虎的头,笑道:“芯儿说得没错,连白虎大哥都知道这是一份苦差事,怎会让女孩子去冒这个风险。”
张仙表现出无奈的样子,轻叹一声,说到:“你们男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哪有我们女孩子说话的份……”
她看着白虎又道:“等把浮桥搭建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可别再跑掉了。”
白虎朝张仙低吼一声,以示回应。
蓝芯也俯下身来,轻柔着白虎的头,在它耳边轻声道:“虎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跳得过去,但是得千万小心,我希望你和哥哥都没事!”
白虎凝视蓝芯片刻,在它怀中撒起了娇,在它看来,蓝芯要比张仙好相处得多。
……
几十个少妇到村子里拿来了布匹和钢丝绳索,另外几十个少妇将附近山上的藤条都收集来了,布匹、藤条和绳索在破墙边上堆积如山。
看着满地五颜六色的布匹,大胡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大姐们,怕是你们连家里的内裤衩子也都搜刮来了吧!”
一老少妇“呸”了一声,打趣儿地道:“人要脸树要皮,谁像你一辈子都不穿内裤的!”
大胡子“呀呀”两声,嬉皮笑脸地道:“你看见了还是怎么的,想不要看看?”说着,要将屁股上的裤头往下脱,让少妇们瞧瞧自己穿的是红色内裤。
“哎呀,老不死的,真不要脸!”那老少妇捂着脸跑开了,看她那羞答答的样子,如果只有她和大胡子两人,她还真想瞧上一眼。
“呀呀呀,别不好意思啊,你想看我还不给你看呢,我下边的春色一定要留给最爱我的人看!”大胡子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不由自主地向张仙这边瞟来一眼。
不一瞟倒好,这一瞟却是把张仙给惹急了,她怒不可遏,干净利落地抽出利剑,心道:“你这恶心的恶魔,我今天非把你杀了不可!”
蓝芯一把将她拉住,轻声道:“姐姐,息怒,胡大哥就是一个江湖无赖,别与他一般见识,你越理他,他越是得意忘形,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张仙极力地压制住怒火,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说道:“芯儿,哥哥怎会留这么恶心的人在身边!”
大胡子从张仙冷若冰霜的眼神里又捡了个自讨没趣,他收敛起咪咪的笑容,快速地转过身去……
心道:“嘿嘿,小老仙是在吃我和老少妇们的醋了吧?从她的眼神里,我读懂了她对我的春心萌动,越是激她,她对我越是在意,原来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啊,嘿嘿,我他妈的我都不知道该说我啥好了,噢,威力古!”
马鞍山上少妇们都忙开了……
有的用布匹和藤条编织长长的绳索,有的则将一条条绳索打上死结,将绳索牢牢地连接在一起,有的到附近的山上捡了很多树枝回来,有的领着孩子们又匆匆下山去了。
太阳沉入西边的山头已有半个时辰了,大片黑压压的云层从东南方向滚滚而来,暴雨即将来临。
黎亭长有些焦急,他站在废墟上高声喊道:“都加快进度,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绳索都编制完成。”
看着张仙和蓝芯在人群中忙得热火朝天,大胡子挽起袖子,也加入到了编制绳索的队伍中。
蓝芯一边搓着绳索,一边抿嘴笑道:“姐姐,您看胡大哥,虽说长得粗野,也是个热心人嘛。”
张仙呵呵一笑,说道:“怎么,妹子看上人家了吗,我告诉哥哥去,让哥哥与死胖子变成情敌。”
蓝芯急了,说道:“姐姐又拿芯儿来寻开心了,胡大哥算得上是男人中的极品,是极品中的奇葩,奇葩中的精品,精品中的珍藏品,珍藏品中的古董!”
听了蓝芯似赞似损的话,张仙乐了,她放下手中的活儿,故作惊讶地道:“啊,我说好妹子,方才你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死胖子就是个无赖吗?现在怎么说他是极品级别的人物了?嗯,你应该是看上人家了,我说得不错吧,哈哈!”她笑得合不拢嘴。
蓝芯灵机一动,来了个顺水推舟,反问道:“莫非姐姐也吃醋了不成?”
张仙本想大笑出声,却也顾及到了自己的形象,她捂着嘴低声笑道:“什么,为死胖子吃醋,哼,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瞧上他……”
说着她向大胡子瞟去了一眼,没承想大胡子也在偷偷地看她,两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了一起,大胡子捂着脸偷偷地笑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张仙一眼。
张仙一脸的怒色,恶狠狠地瞪了大胡子一眼。
大胡子低下头去忙着手中的活儿,再也不敢多看张仙一眼了……
他在心中狂喜道:“小老仙儿又在看人家了,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唉,哪有这样喜欢人家的?老是偷偷地看人家,喜欢人家就正大光明地表白嘛,我要为你唱一首《悬崖上的爱》……”
他在心中纵情地唱了起来:“在悬崖边上寻找真爱,你的心思总是让我来猜,哪一天你石沉大海,将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只是想得到真心喜欢我的女孩……”
……
过得一炷香的时间,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上千条绳索已全部打了死结,整齐地盘绕在深谷边上,如一座小山丘这么高。
夏宇龙右手挽着绳头,骑到了白虎身上,他怀揣着众人的期盼,准备到深谷对面去连接这绳索桥了。
微风袭来,吹散了他蓬乱的发丝,他凝视着前方,成熟的脸庞上写满了自信,也显露出了些许的野性。
蓝芯和张仙叮嘱了白虎几句,白虎对着乌云中的闪电发出几声狂吼,便两后腿一蹬,朝着深谷的对面一跃而去。
眨眼的功夫,白虎已钻进了云层之中,盘旋在地上的绳索呼呼呼地被拖拽出去。
白虎的狂吼声不断自云层中发出,且越来越远,众人的心都是揪着的,蓝芯和张仙紧盯着云层,眼皮子一刻也不敢往下眨。
突然,一少妇高声喊道:“你们快看,龙少侠出来了,他出来了……”
远远望去,白虎驮着夏宇龙已从云层中探出,眼见着就要到对面了,但天气似乎在与他们作对,乌云中的闪电瞬间密如蛛网,暴雨如注,前方一片模糊。
白虎的头顶被一道闪电击中,它发出一声嘶吼,摇头晃脑地掉进了深谷之中。
众人被吓傻了,特别是那群少妇,悲天哀号起来,大胡子和黎亭长跺着脚,无不扼腕叹息。
蓝芯和张仙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二人正要使出各自的绝技替夏宇龙解围,却见夏宇龙将铁锹向上抛去。
铁锹拖着长长的绳索刺进了绝壁上的石缝中,夏宇龙紧紧地拽着绳索,双腿如钳子般夹住了白虎,他们的身体撞在了绝壁上。
白虎的四个爪子稳稳地扣着绝壁上的石缝,它喘着大气,陷入了昏迷。
夏宇龙趴在白虎身上,他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绝壁,又看了看脚下万丈深渊中的火海……
为白虎鼓劲打气儿道:“虎大哥,您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就差一步了,相信我们能化险为夷的。”
白虎口中发出几声低吼,它仍在喘着大气儿,它正从方才的晕天眩地中回过神来。
积水从谷顶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瀑布,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这深谷乃大土包子垮塌时地脉受到震荡,马鞍山山脉上脆弱的封印圈被撕裂而形成,松动的土石不计其数,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绝壁两边的土石在雨水的冲刷下纷纷掉落谷底,轰隆隆的垮塌声不绝于耳。
白色水汽自谷底涌至谷口,阻挡了众人的视线,夏宇龙和白虎被湮没在尘雾之中,众人已经绝望了……
白虎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但它身旁的土石已出现了松动,如果再迟动身,怕是真要掉入火海之中了。
此时的夏宇龙精气神十足,他本可接着绳索向上爬去,但他绝不会抛下生死与共的白虎。
看着身旁的巨石一颗颗滚落,夏宇龙焦急万分,他再次打气儿道:“虎大哥,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快醒醒!一定要振作起来啊,我们很快就能爬上去了。”
听了夏宇龙的话,白虎猛地睁开双眼,它本能地发出一声低吼,野性瞬间爆发,后腿向上一蹭,闪电般速度跳到了深谷边上。
脚下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声,它原先趴着的地方已全部垮塌,往深谷中掉去。
白虎站在深谷边上,对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狂吼不止,声音洪亮有力,传遍茫茫群山。
看到夏宇龙已平安无事,众人在悬崖对面相拥而泣。
夏宇龙全身湿了个透,他所处的深谷这边与马鞍山垭口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此处寒风如刀、透彻心骨。
但他膻中穴与气海穴的两股真气正猛烈冲撞着,全身热气充盈,并感觉到特别的冷。
夏宇龙大致观察了地形,便拖着绳索向前跑了几丈之远,找到土层坚硬的地方,用铁锹挖出了一个大坑,将附近的巨石搬来到坑中……
他将巨石交叉叠放,并把长绳缠绕于巨石的缝隙间,然后又用黏土把巨石全部盖上,巨石间的缝隙贴合得更紧了,绳索被牢牢固定在了泥土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夏宇龙骑着白虎又跳了回来,白虎犹如流星坠落,垭口之上震颤不止。
少妇们欢呼雀跃,为夏宇龙送来了好吃的……
大胡子也乐在其中,嘿嘿笑道:“今晚龙兄弟可有得累咯,身体被掏空,走路要弯腰,怕是吃十个鸡蛋都补不回来。”
黎亭长也听不下去了,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正色道:“我说胡老弟,也不怪我说你,今后你说话的方式可得改改了,别整天动歪脑筋,想那些不纯的东西。”
“嘿嘿……”
大胡子尴尬地笑出了声,对于别人的批评指正他从不生气,而且还总是以笑脸相迎,表现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别人想发他的火,到最后还是被他“端正的态度”给化解了,这就是他难能可贵之处,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他也曾试着改掉这说话不上档次的毛病,但尝试过几次都失败了,他认为说话就像放屁,憋着难受,不如放出来爽快,也像狗与屎,既然狗改不了吃屎,那还改它作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做独一无二的自己岂不更好?
“哇靠,妈拉个巴子的,这是什么歪道理!”他也时常这样批评他自己。
眼泪在蓝芯和张仙的眼眶里打转,二人抢上前来,查看夏宇龙的身体有无大碍。
黎亭长看着她二人笑道:“看把你们急得,那魔兽砂锅大的拳头都没能拿龙兄弟咋地,要征服这深谷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看着张仙和蓝芯围着夏宇龙团团转,大胡子有些心酸,此时的自己却四处不讨好,成了孤家寡人,他羡慕夏宇龙有一副好身板,身上有无限的光环和潜能,如果放在遥远的未来,恐怕龙兄弟当乞丐都会出名,嗯,对,最帅的犀利哥……
“唉,真是贱骨头!”大胡子长叹一声,朝着自己的嘴巴抽去,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
已到深夜,天空中那团乌云不知飘到了何方。
皓月当空,寒光普照大地,深谷口上红光融融,马鞍山垭口在两种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亮。
在残墙边上,夏宇龙用同样的法子将绳索固定了起来,他骑着白虎在两崖之间往返十余次,十八条绳索已将深谷的两边连在了一起,悬桥已初步成型。
少妇们将棍棒并排着系在了悬桥上,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天亮时,整座悬桥已搭建成型,牢固地横亘在两崖之间,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少妇们终于在两崖间来去自由了,她们欢呼着、跳跃着,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好不惬意。
有少妇说,封印已除,她们已不再是活死人;也有的说,从此再也没有“寡妇村”,外界不再对她们另眼相看;还有的说,世界那么大,她们要出去走一走,到外边见见世面……
黎亭长领着少妇们跪拜于夏宇龙跟前,感激道:“多谢龙兄弟,如今我族人重获新生,我们世代愿为龙兄弟做牛做马。”
夏宇龙将黎亭长扶起,说道:“也多谢黎大哥设宴款待,黎大哥有事,做弟弟的岂能袖手旁观,况且仅凭我一人之力哪有这个能耐,都是乡亲们的功劳,不过也得感谢白虎大哥……”
众人四下寻找白虎时,却不见了白虎的踪影。
张仙跺着脚,急道:“白虎大哥说话不算话,不打招呼就走了,我还有话要问它呢,哼,下回让我撞见一定要罚它。”
东南方向不时地传来白虎的吼叫声,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了马鞍山余脉深处。
夏宇龙笑道:“万物皆有灵,白虎无拘无束,本就属于丛林,它走得这么急,还没来得及答谢它呢……”
他拱手行礼,又道:“黎大哥,小弟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他日有缘相见,再一醉方休!”
黎亭长好说歹说终究还是挽留不住夏宇龙,他叫少妇们取来了一些盘缠。
夏宇龙收下盘缠,领着蓝芯和张仙,踏上了寻找东山道人和艰辛的斩魔之路。
大胡子看了身旁那几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眼,别了黎亭长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独山村,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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