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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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老头深情的摸了摸已经褪去大半光华的烟斗，眼中充满了爱惜，红娘子此时也注意到他手中的烟斗，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就是那齐涟送与您老的烟斗吧。”

怪老头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他倒是我此生难得的一个知己了。”

红娘子眼神瞟向低处，她能理解这知己对一个人的重要，人生在世几十年，如无知己倍枉然。

怪老头吸了一口烟斗，盯着那吐出的青烟，自语道：“这齐涟就是江湖盛传的鬼手，虽为肉身，技艺高如鬼神，真可谓世上百态生，处处有奇人。”

红娘子对鬼手也有所闻，但听得不算多，不知道他倒低有多神，技艺有多高，只是光听这“鬼手”的名号，就知其绝不是一般人。

“姑娘，你可还想参加那拼酒大赛了？”

红娘子稍有犹豫，但还是认真的说道：“想。”

怪老头笑道：“真是有骨气的女娃。”

红娘子微微一笑，心道：“哪怕夺不了头魁，也要去见识见识。”

楼下几个食客招呼着老板娘再来几个小菜，红娘子一边应着一边对怪老头礼道：“小女先忙去了，老人家有事尽管招呼我便是。”

怪老头一脸慈善的点了下头，红娘子便麻利的下去招呼客人去了，怪老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忆起当年也有一人曾这般活的欢快洒脱，只是伊人已不在，徒留子一人。

红娘子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怪老头，见其面目和蔼，目中慈善，倒是和传闻中那个格格不入的怪老头区别甚大。

夜已黑，红娘子翻着账本，勾勾画画，又是一天安宁，这样的日子虽说平凡，但也让她舒心与惬意，她去后厨亲自炒了几个小菜，温了壶酒，看着眼前这几个熟悉的菜品，不禁感伤，她这一手厨艺都是她相公教与的，只是现在却再不见身边那个处处谦让她，呵护她，深爱她的人，她苦笑一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

“夏儿，感觉好点了吗？”

慕容夏坐在土炕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他一副瘦弱单薄的样子即使穿着厚厚的衣物也遮挡不去。

“感觉很好呢，就是笔墨没了，没办法写字了。”

红娘子看着慕容夏消瘦黯淡的脸颊，心痛不已，强忍住内心的波澜，微斥道：“没了墨水，怎么不跟姐姐说呢，等我一下。”

她出了屋门取了笔墨来，慕容夏看见笔墨后，眼神闪着兴奋的光，伸出手去接，红娘子笑道：“我的傻弟弟啊！”

慕容夏熟练地将墨汁搅匀，拿毛笔轻轻地蘸了蘸，认真的写起了字，红娘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待他写完，红娘子拿出饭菜，摆在桌上，自顾的给自己到了一小杯酒，慕容夏安静的吃着饭菜看着书。

没过多久，慕容夏就生了倦意，红娘子一旁小心照顾着他，他只是安静的笑着，轻轻地睡着了。

红娘子吹了蜡烛，掩好门，才回了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红娘子早早醒来，忙起客栈的生意，外面鸟语连连，时而走过几个行人，初春的力量让万物都焕了生机，她眺望着远方，看着那越来越小，直至黑点的大雁，有点羡慕，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羡慕它们成双成对，结伴而行。

“红娘子？”

红娘子回过头，瞧见是云汐，他一脸疲倦，头也有些散乱，额头上也多出了一块青痕。

“公子这额头是怎么了？”红娘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云汐摸了摸额头，手指一触碰那青痕，下意识的收了下手，确实有些痛。

“刚刚不小心撞到了门上。”

红娘子掩嘴轻笑道：“公子怎么这般不小心，竟也犯小孩子的错误。”

云汐苦笑一下，又问道：“红娘子可是有什么解酒的东西，现在我这头还有些晕痛。”

红娘子想了想，说道：“公子稍等。”

她从后厨端出一晚清汤，举到云汐跟前道：“公子把它喝了吧，这是我们的一个偏方，专用来提神解酒的。”

云汐接过碗来，一饮而尽，他摇了摇头，头脑确实清醒了不少，疼痛感也减缓了，他拜谢红娘子道：“多谢红娘子的解酒汤，要不然我还真要在痛苦好一阵。”

红娘子笑笑，接过空碗，说道：“公子若是还要，尽管来拿。”

云汐点头，径直到了一个桌旁坐下，品起了茶。

他正品着茶，忽的抬头，看见怪老头舞着一个棍子向客栈走来，他差点喷出茶来，没想到这怪老头起的也是这么早，而且好像还在外面逛了逛，他故意压低头，不去看怪老头，生怕清晨就与怪老头纠缠。

怪老头自是远远就看见了云汐，眼皮向上翻了翻，知道他有在躲他。

怪老头耍着棍子悠哉的进了客栈，云汐继续在那里装做没看见，怪老头有些火气燃烧，拿着棍子上下飞舞在云汐跟前，云汐也学会了沉住气，就是不接招，看你怪老头奈我何。

怪老头心里暗斥道：“你这臭小子，装傻充愣吗？”

云汐见怪老头没在作，心里甚是欢喜，刚欲拿起杯抿口清茶，端起茶杯的瞬间，怪老头一伸棍子，茶杯被他截了去，茶杯平平稳稳的立于那根棍子上，看的云汐又是有些吃惊，一个茶杯外加整杯茶就这样轻松平衡在一根细细的棍上！

云汐知道怪老头武功高强，经验丰富，只是他似乎每次对付他都有不同的花样，光是其中一样都让他望其项背。

云汐见装傻充愣没起作用，只好作罢，客气道：“前辈这棍法也是了得，比我这五指都要灵敏。”

怪老头没有言语，手腕轻抖，茶杯飞于空中，杯中茶水尽数流出，一滴不落的进了怪老头口中，怪老头鼓起腮帮，漱了下口，对着外面一喷，茶水似溪流般又被吐出。

云汐看这怪老头又在玩弄他，根本无暇欣赏这高的技艺，只是一旁红娘子吃惊的赞道：“老人家这茶舞的令人目不暇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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