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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回来就板着个脸,嘿嘿,师弟,看来你失败了呢。”
养蛊地的某处山洞里,张颉面若冰霜,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内心极度不平静。听见一旁的声音,他忍不住道:“师兄,你说阿艺他怎么那么固执,那么倔强,那么认死理!我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明白,可他非但不听,反而将我骂一顿。”
长些有些委屈。
“哈哈哈,正因为他固执,他倔强,他认死理,他才是他,他才是罗艺啊!”
被张颉称为师兄的人身着红衣,举止飘忽,宛如一团迷雾。他的面容快转变,一会是哭泣的稚子,一会是愤怒的中年大汉,一会有事愁眉苦脸的老者,变幻多端。随着他的言语,最后他变成一二十余岁,星眉剑目的青年男子。
只见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亮的牙齿,手微微摇摆,一坛酒便出现在手中。他美美滋上一口道:“小颉,你知道为何最开始我先看重的是他,而不是你吗?”
“我天资不如阿艺!”张颉回道。
“错,大错特错!”红衣人立马对张颉的话反驳,眉头微皱,略带不屑道:“我已跟你说过数遍,天资不代表一切。如果你还是如此认为,不如拿把刀直接抹脖子算了。这样修行你根本修不成,连第一关都进不去!”
“请师兄指点!”看得出张颉对红衣人十分尊敬,即便是如此不客气的言语,他都能坦然接受。
“是心性!”红衣人用力灌了一口酒,“从罗艺的过往,不难看出他性格坚忍,有股不疯魔不成活的狠劲!逃亡路我也曾经历过,将心比心,若换成是我,以八岁之龄,行数千里而不死,都难上加难,但他做到了。”
“于养蛊地,他化悲愤为动力,行走在疯狂与理智的边缘,却不被影响,说明他内心自有沟壑,自有方圆!”
“修行之法,心性为上。这些沟壑,方圆便是他的修行根基,它代表了一个人对天地万物,对道与理的认知,就凭这点,你不如他,因为你除了善于忍耐,心却有如稚子,毫无规矩,还要好好堪磨。”
“如此年龄,如此心性,着实少见,若在外界,我就所见,无论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亦或者是高门宗派的弟子,九成不如他!”
“他虽顽固,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但这便是我常常跟你说得所谓一以贯之!”
说道激动处,红衣人蓦然站起,一把将酒坛甩给张颉,大声道:“喝酒!”
张颉接过酒坛,微微愣,要知道酒水在养蛊地几乎绝迹,唯有像师兄这般神通广大的修士才能随身携有,但养蛊地隔绝内外,师兄又嗜酒如命,估计也所剩无几。
与师兄,他们两人虽以师兄弟相称,但实则更近师徒。红衣人将张颉从弥留之际救下,帮他拔出蛊毒,照料他生活,教导他修行,引导他成人。恩重如山,因此张颉对他一向敬重,可当年因酒误事,致秀秀身死,他便誓不再醒酒。
一时间,他有些踌躇。
见状,红衣人衣衫无风自动,面目瞬间变成一张愤怒的中年虬髯大汉,指着张颉的鼻子再次大声呵斥道:“瞧瞧你,为何要犹豫?是因为不喜饮酒,还是因为我是师兄,又代师收徒,所以你不敢喝?”
“前怕狼,后怕虎,思前虑后,左右不定,心神不宁,心性浮动,怎生修道?怎生悟理?”
红衣人句句如竹笞,字字如教鞭,张颉不由双脸通红,如芒刺在背。
叱骂过后,红衣人语气颇为阑珊,面目重新化为青年人模样,摆摆手躺下道:“算了,你修行日浅,我也不是传道受业的料子,错不在你,是我太着急了。”
“言归正准,正因罗艺心中自有方圆,不受外物影响,坚守本心,所以你无论怎么劝他,都是徒劳。”
张颉闻言变得更加颓丧,干涩道:“难道我只能看着我的兄弟一步步走向错路?最后惨死于养蛊地?”
红衣人摇摇头,轻轻拍了张颉的肩膀,勉励道:“红尘纷乱,世事无常,痴儿,你又如何确定他选择的路是错误的呢?罗艺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过于担忧,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红衣人看着张颉拿着酒坛举棋不定的模样,微微叹气,知道他仍过不去那道坎。
当年因贪酒,害死自己亲妹,此事几乎成为张颉的心坎,此坎不过,修行难入。这几年他已试过数种办法,都收效甚微。
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愿意过多谈及罗艺。因为一些事,他与罗艺相处甚多,从他来看,罗艺心虽如铁,但行事疯狂,不是良伴。假若他真看重罗艺,当初也不会只收下张颉。
师兄红衣人的宽慰并未让张颉心里有所放松,反而更加不安。他不知道此种不安来源于何处,只是冥冥感觉自己后背凉。精神恍惚间,蓦然拿起酒坛猛灌了口酒,却被呛到,用力咳嗽起来。
张颉狼狈地模样让红衣人哈哈大笑,面目由静转喜,手指轻动,酒坛重新出现在他的手上,只听他对张颉道:“牛嚼牡丹,斯文扫地,这坛红殇给你喝浪费了。”
他顺势一瞄天际,只见旭日东升,紫气氤氲,开口道:“好了,俗事且放下,该晨修了,早一日踏入修行,你才更有一份胜算。”
修行清且苦,千里之外,始于足下,张颉深知唯有己身强大,才能获取更多之理。养蛊地的敌人无比强横,否则以师兄之能,岂会依旧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
于是他深吸口气,盘膝而坐,恭敬道:“是,师兄!”
“心凝曰神,凝神归气以炼丹;情复乎性,复性归根以养命。还丹之本,铅汞而已。元精为命之根……”
洞穴不断响起红衣人的吟诵声,刹那间,满室生香,淡淡的紫气弥漫开来。
许久之后,红衣人才睁开双眼,大量血线于其中沉浮纠缠。他看向张颉,见其依旧入定,鼻尖紫气缭绕,心中稍定。
“阿颉,你要知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我的时间不多了!”
泛紫的空气中传来红衣人的唏嘘,较之以前,语气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沉重。
…………
养蛊地上方的天空中,红霞四溢,无数或长或短的血线交织着,缠绕着,变幻着,不断勾勒出诡异的图案。
最注目得是那诡异图案分化出得两根硕大灵线,一根直连天空,一根分化万千,笼罩着整片养蛊地,红光灼灼,美丽中透露着阴冷。
“大人,至昨夜为止,养蛊地仅剩十万之众,您看是否要再补充点……”山巅上,一老叟弯着腰对他面前的男子恭恭敬敬道。
“十万?没想到凡人如此坚韧,竟然还剩这多。”男子站于山巅上,头也没抬,只是盯着手中的书卷道,“长叟,道兵炼就几何?我观最近血灵子收集的精气神三宝好像也少了许多嘛!”
男子语气淡然,可在老叟听来不亚于雷霆之声。
“大人在怪我办事不利?”
想到此,老叟立马跪于地上,全身战栗,脸色白,颤抖道:“老奴有罪,老奴有罪,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长叟何须如此,快快请起,你也是家里的老人了,五少爷为了家族的事殚精竭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要会体察上意,多做点有用的事。当然,我可没有怪你,只是觉得这事儿耽搁的过久了,五少爷那里恐怕会着急……”男子回转身来安慰道,白皙的脸庞上带着点点笑意,可双目冷漠,让老叟只觉自己堕入冰窖之中。
“家族道子之争已经开始,家里的人都变得相当得不安分。长叟,要加紧啊,不要让少爷,让我失望阿!”
“果然!”老叟心里苦涩,“大人这是在怪我办事不利!”
为了前途,更为了小命,他赶紧回应道:“大人放心,老奴立马去办,会尽快找出精气神三宝减少的原因,将养蛊地人数补足,加紧道兵的锤炼,不落郁龙子孙,尹川张氏的威风!”
“嗯。”男子淡淡回应,似乎对老叟的保证并不在意。
他回转身,凝视着前方,看着空中凝聚的诡异图案,看着无数缠绕不休的血线,看着远处那一个个被灵线滋养的道兵,看着他脚下的那片养蛊地。突兀地,他想起那被他用雷法劈死的壮汉。
壮汉威武不屈,临死尤骂的情景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由想到,若当初他能臣服,绝对是最好的道兵统领,自己何必耽误如此之多的时间。家族因几位少爷小姐的事变得无比纷扰,他要尽快回去,早做打算。
“我是蝗虫?我不配为人?呵!”
想起壮汉的话,男子便觉得自家脸微微疼。修身养性百来年,竟被一小小凡人呵斥,真是意想不到。陡然,他笑了起来,四周空气却变得阴寒,张嘴一吸,大量血线被他吞没,出瘆人的嘎嘎声。
“蝼蚁言论,都该杀!”
…………
“杀!杀!杀!”
刀光凌冽,罗艺将袭击自己的血线尸尽数清空,他低下身子,用刀解开所有血线尸的胸腔,只见它们心脏部位已经黑,与之前的紫红色全然不同。
罗艺仔细分辨,好一会才擦擦手,喃喃道:“血线虫有新变化了,难怪今日的血线尸比以往更加疯狂,看来养蛊地真的将有大变,我要去找红衣,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罗艺两眼灼灼,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解牛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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