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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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总管大人，小的并未在笑”翟峰把宴具暂放几案，双手作揖。

“阿远，发生什么事了？”司徒从也从不远处过来，看见翟峰，楞了一下。

“回父亲，没什么事，只是儿子见如此庄重场合，有个下人却举止轻浮，遂忍不住好奇心，上前一问。”

司徒从立定闭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稍许，却见他神情愈发放松，不多会儿，他便睁开了眼睛，笑着朝司徒远摇了摇头。

“可是父亲，他们的脸？”司徒远依然很疑惑。

“体内都没有妖晶，他不是你大哥。”虽然他们已远去就座，司徒从的这句话还是被翟峰捕捉到了。

再次端起宴具的手依然在发抖，手心冷汗直冒，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洛衣果然是最后来的，那个走在他身边的高大俊逸的男子，想必便是图塔国的二皇子寻域了。平心而论，洛衣和他，真的是很般配，碧人一对，女似天仙男似天神。若是自己没有和洛衣相爱过，他倒是愿意真心祝福他们。可是现在，父亲和二弟那么苦心孤诣促成这门亲事，以至来出席这种平日从不加青眼的宴席。他便更要好好搏一搏，看看里面都有些怎样的因由。

不是很巧，翟峰站的位置离洛衣和歆言很远，倒是离寻域很近，近的能看到阳光洒在他的玉龙簪上，发出柔和的微光。

宴饮过半，席面上略显乏味，成福皇帝提议给珞瑛公主取来古琴，让她弹一曲“凤求凰”，寻域皇子舞剑，以彰琴剑和谐。

洛衣听闻此言，伏地谢罪：“父皇，儿臣今早刺绣时，不慎用剪子伤到了手指，现在尚未愈合。请父皇准许侍女歆言替我一奏。”

“这个岂不简单？李全，你去取‘凝脂’过来。”

“凝脂”是一种能迅速帮人愈合伤口的妖，若是平时，洛衣使用它没有问题，但翟峰知道，今天是洛衣的葵水之期。妖若入药，性极寒，当忌女性弱阴期。之前在御妖院学习之时，徐夫子便要将每位女学子的弱阴期做记录，这在御妖院不是什么避讳。特殊时期就当避免与妖过多接触，更枉论直接敷妖为药，轻则伤身，重则伤命。

“启禀皇上，公主万不可用此药。”歆言怕公主有难，匍匐在地恳求皇上。

“哦，为何公主用不得？”成福皇帝先入为主，觉得洛衣就是想逃避弹琴。

“皇上，因为，因为”歆言嗫嚅了半天，还是不好意思把公主的密辛就这么公布于众。

眼看皇帝怒火郁结，翟峰顾不了许多了，他快步向前，跪在歆言身边：“启禀皇上，奴才知道什么原因，但奴才请求只对皇上一人言语此间原因。”

皇上的脸此刻已经涨的通红，过了半天，他才吐出一个字：“准！”

翟峰快步上前，将真实原因告之，皇上将信将疑，特地让皇后去和洛衣确认，再让李全和司徒从确认，然后才准允歆言代替公主奏琴。

洛衣和歆言的危机解决了，但是翟峰却被关进了大牢。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连公主的密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司徒远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子，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么像他大哥的人绝对有蹊跷，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我乃膳房杂役一名，姓翟名峰，司徒大人自是可以从招工册上查到我。”

“很好很好，回到那个问题，公主的密辛，你是怎么知道的？”

翟峰闭口不言。

“司徒大人，要不要上刑？”一名狱卒自作聪明，上前建议。

“上你个大头鬼？你不长眼吗？人家和珞瑛公主很熟，打死了你赔的起吗？我问你赔的起吗？”司徒远把那个倒霉狱卒的耳朵一拉三尺长。

“去，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司徒山庄取‘绪思’。”司徒远又狠狠地打了那个狱卒一巴掌。

“小的这就去办。”狱卒唯唯诺诺跑出去。

“靠，刚才那什么破宴饮，压根没吃饱，这会儿又饿了，罗圈腿，你过来盯着这小子，爷我先去填个肚子。看好了，人不见了拿你是问。”司徒远也走了。

“遵命，司徒大人，您慢慢吃，这里有我”

洛衣和歆言赶到的时候，罗圈腿在椅子上都打呼噜了。

“给你，我们公主要和这名犯人问些事”歆言塞给罗圈腿半锭黄金，罗圈腿喜笑颜开的走了，让公主不用担心时间，尽情聊。

洛衣走到翟峰面前，看到被吊在那的翟峰，她有一丝不解：“这位壮士，本公主并不认识你，不知你刚才为何非要强出头?”

“公主，我认识你。”

“哦，是吗？歆言，他说他认识我，你可认识他。”

“回公主，歆言确实不认识。”

“歆言姑姑，如若可以，你可否把我脸上的污渍擦掉？”

歆言愣了一下，还是依言擦掉了翟峰的灰。

“司徒永。”歆言吓的手帕都掉了。

洛衣听见歆言喊了一个名字，她也急忙转身看过去，什么司徒永，不就是那个凉亭边的登徒子吗？

“是你，你还抢了我一个‘晴天’，你何时还我？”

“公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在下并没有抢你的‘晴天’啊。”

“公主，牢房深处阴不可耐，对你身体不好，不若你先在牢门处等我一下，我自会问出他此行目的。”歆言附耳洛衣。

洛衣想了想，点了点头，朝门口踱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你今天来，是想抢公主回去的吗？我告诉你，晚了，公主已经认下了这么亲事，不然皇上也不会撤掉禁令。我知道今天你对皇上说了实情，这件事我们公主以后有机会会报答你。但是，你休想再来惊扰公主的心了。”歆言说是来问话，自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所以连你也认为我就是司徒永吗？那歆言姑姑可曾想过，我若是司徒永，我的亲弟弟为什么会把我关在这呢？”翟峰已经力不可支，毕竟他没有内力，凡体一具。

“这我怎么知道，或许是你们兄弟两玩的什么把戏呢？公主，我们还是走吧，这个人太狡猾了，什么实话都不说。”歆言走到洛衣身边。

“好吧。”洛衣刚想踏出牢门，可是她却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这个之前调戏她现在又用命来救他的男子，却发现他已经昏倒了，手依然吊着，脖子却垂着。她的心莫名纠在一起，好痛。

“歆言，他怎么了？”

“公主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了。”

翟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紫瑛殿的耳房。

“算你运气好，我们公主心善，把你救出来了。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

“歆言，人家刚醒，不要穷追不舍，你去把粥热一热吧。”

“公主！”

“快去！”

“那我喊香菱过来伺候。”

“不用。”

“那好吧，公主小心，歆言告退。”

狭小的耳房里少了一个人，空间顿时感觉宽敞了好多。

“你是认识我的，对吗？母后今天下午后怕的对我说，若不是你提醒，我恐怕会命丧黄泉。虽然司徒大人以为你是细作，我却不敢认同。我的私密之事，只有歆言等近身侍女才知，细作之类的，万万不会知道，知道也不会挺身帮我。现在此处没有他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吗？”洛衣的脸庞最近瘦下了很多，可是眼神依然灵动，这是翟峰日思夜想了好久的双眸。

“洛衣，我确实认识你，因为我们相恋了三年。”翟峰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还有和洛衣的恋情，都尽可能简单的语言讲述出来。

“证明你和司徒永是灵魂互换了的，我就相信你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