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排长恍悟问计谋 文天献策搞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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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李文天这厮，观颜察色的本事颇有一套，说到这儿便离开秦排长错开了一点距离找个地方趴下，胸有成竹地等待着排长来找自己。

秦排长确实是个不错的军事干部，虽说李文天一副兵痞的样儿，但对他所说的话觉得确实是有道理。因此，他想了想之后，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我军一向都不重视狙击手的发展，特别是在十年动乱之后，中国几百万人的部队却没有狙击手这个编制，当然也就没有狙击手专用的狙击步了枪。用的是56半，能打400米就不错了，人家使用的那阻击步枪有效射程至少是800米吧？

800米对400米，这还有得比吗？而且人家还是装瞄准镜的！

想到这，秦排长原先还有的那点志气立即失去了，心里自然就开始打起退堂鼓：这仗还真不能这么打的，说不准真被这痞子的乌鸦嘴说中了，再出事就不是打掉一只耳朵的事了，一枪爆头的可能极大！一想到被打得脑浆迸射的场景，秦排长不禁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不行，得马上取消这个潜伏任务！

可是考虑到不对南军这个阻击手的挑衅进行反击，这战士们的斗志又怎样提升起来呢？秦排长又苦恼的纠结起来了。

秦排长也是上过抗美援越战场的老兵，非常明白士兵的情绪在战场上是十分重要的，之前所做的那么多，都是为了消除敌方阻击手那一枪给战士们带来的恐惧心理压制，所以自己总该做些反击行动吧？

秦排长不经意之间，看到趴在不远处的李文天，犹豫了一下后，随即便有了主意：对了，刚才一紧张竟然忘了问问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别看这小子一副不正经的痞子像，可脑袋瓜里却藏着许多你意想不到的鬼主意，他不计厌烦的一味来找自己建议取消石栓柱潜伏任务，肯定是有了什么诡花招没说出来吧？

“说吧，你是不是有了好的主意？”秦排长知道如何与李文天打交道，尽管自己这会是有求于他，可明面上却不能过于从容他。所以，伏着身子走到李文天身边，用脚踢了踢他后才开口问道。

“诶哟，排长，您大小也是个干部好不好，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是强调‘说话要和气’吗？何况您这是有求于我，怎能动手动脚的呢？斯文一点，斯文点。”果然，李文天真的拿起架子了，嬉皮笑脸地调侃起来。

“有屁就放，有话就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石班长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秦排长当然没给他好脸色了，一脸严肃地催促道。

看到秦排长又抬起脚来，李文天一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架势，连忙轻声说道：“我们没有阻击条件，但是，我们可以发挥我军善于夜战的长处啊，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嘛。”

“你是说，我们组织一场夜袭行动？”秦排长马上就明白了李文天的意思，双眼一亮，觉得是个好主意。可是一想到现有手下这些兵的素质，刚刚升起来的气势，马上又蔫萎了。

“你这主意倒是个好建议，可惜的是打夜战需要较高素质战士才行，而现在……”秦排长不无遗憾地摇摇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没说完。

“只要您能相信我，给我几个人，保证让那边的南军一夜不安生！”李文天听到秦排长这番话，不由的就冲动起来，主动地揽下了这项任务，但说完后，立即就后悔了：奶奶的，这岂不是自嫌命长吗？

秦排长用犀利的眼神望着眼前的这个让自己琢磨不透的家伙，瞬时心里感觉十分意外，接着又觉得十分自然，因为之前给自己这样反差巨大的刺激已经过多了。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先简单说下理由。”秦排长已经是被李文天说服了，与其说是要李文天说出理由，倒不如说是自己想要寻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理由嘛？”李文天挠了挠头，因为这家伙的军帽就一直拿在手上，他才不在乎什么风纪呢。看到秦排长那急得要吃人的神色，怕又挨爆栗便急忙的接着说：“太简单了。这次夜袭的目的是骚扰南军，而不在于歼敌多少是不是？只需用少量的兵力潜入他们的阵地，利用这漆黑的夜色打‘麻雀仗’就行了，这样既安全又有效。”似乎怕秦排长不动心，他又猥琐地嘿嘿一笑“当然了，如果是顺手能多干掉几个，只望请领导能在功劳薄上给添上几笔，这咱也不嫌弃是不是？”

说的是正事，秦排长也顾不得与他计较了。对李文天所说的话，秦排长认真地捋了捋，觉得完全可行，于是严肃地问他：“原则上我同意你的方案，但我们如何躲过对方的阻击手潜入过去呢？”

这确实是个关键的环节，虽说人数不多，但要从一直生活和战斗在丛林里的南军眼皮底下过去，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果不能成功的潜行到对方阵地，哪又何谈袭击骚扰呢？

“不是有石班长在吗？”李文天一副拽气十足的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蹊落说道。

秦排长岂能听不出他的话中意思，恼怒的上前一步冷不防地揪住李文天的耳朵，恶狠狠地教训道：“谈正事时，能不能正经些！”

“排长，排长，有话好说，先把手放开啊，耳朵疼！”李文天刚才拽气十足的架势瞬间就在秦排长的面前崩盘了。

“小子，老子知道你有两下子，但这不是你得瑟的时候！尽快把话讲明白。明白吗？”

“排长，是您急躁了。我的意思是说，让石班长继续和那个阻击手对阵，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决战。目的就是干扰他们的注意力，掩护我们潜入过去。刚才我去过石班长那儿了，他潜伏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只要明白他是在掩护我们，保住自己的命还是有保证滴。”秦排长由于气恼他，下手也是挺狠的，李文天是一边挣脱秦排长的手，一边揉耳朵倒吸着冷气解释着。

一样的话，怎到了这小子嘴上就变味了呢？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秦排长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那你快去选人啊！”

选人？李文天这里觉得有些崩溃了，自己才认识几个啊！

“杀手算一个，如果铁匠自己觉得还能坚持，也算一个，实在不行虎子也算一个吧？再就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再也说不出谁了。他们都是三班的，我看就带上三班吧！”秦排长看他实在是说不出第四个人选了，就干脆自己作了主。

“嘿嘿……还是排长您英明！”李文天在心里对秦排长这样有些不爽，可自己也报不出那个谁来啊，便用让秦排长听来毛骨悚然阿谀奉承的话，毫不吝啬的赞美起来。

“打住，废话别说！不过呢，这次行动我也参加，由你负责指挥。”秦排长急忙制止了这种肉麻吹捧的话，提出自己也会参加行动，而且是不可商量的最后决定。

李文天可不是傻子，这排长掺在里面还能由自己作主吗？到时到底听谁的呢！想到顶着自己后脑那阴森森的枪口，李文天就不禁地打了个冷战。不行，一定得想法让排长不要参与进来，到时连个逃命的机会都可能丧失了。

“排长，您老就不必去冒这险了，全排三四十号人还指望您指挥，少了我们算不了什么，可是缺少了您，这一排谁指挥得了呢？”李文天自然是不愿意秦排长跟着碍事，那样就是找个爹管着，到时缩手缩脚的那还玩个鸟啊？不行，李文天说着好听的话拒绝秦排长的参与。

“少废话，我问你，我们从哪儿出发？都要准备些什么？你小子尽管放心，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干扰你的指挥！”秦排长完全看透了李文天的伎俩，根本就不和他讨论这事，而是明确地向他保证自己的许诺。

“那，那就出发吧……”李文天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硬着头皮接受秦排长的加入了，脸上足足不情愿地现出至少三条黑线。

在秦排长过去向石栓柱交待任务时，李文天就从三班里再挑选了二个战士，他没有听从秦排长的话将三班都带上。潜行夜袭不是去打群架，带着人多势众就胜算，那样反而容易惊动了敌人不利于隐蔽。

“凭什么不让我参加？我才是三班班长！”起初在挑人时三班长根本不卖李文天的帐，当李文天打出秦排长的旗号后，他像受到了侮辱般的跳了起来。

“吵，吵什么吵？不是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吗？明天还有战斗任务呢！”秦排长很快就回来了，远远就听到这边的争吵声，跑过来就是一阵臭骂。

“排长，我有意见。凭什么他一个新兵可以参加，我反而不行？而且还是他说的……”三班长平时也是个牛逼人物，哪能咽下这口气。

“这么大声嚷嚷的干嘛？你这是深怕敌人听不到是吗！有意见，以后再提。”教训完三班长后，秦排长转身疑惑地问李文天，“不是说好带上三班吗？”

“排长，这次任务不宜太多人参加。人多了，很难隐蔽行踪，不利于夜袭任务的完成！”李文天不敢对着秦排长面说，像是做错事似的勾着头低声怯怯地向秦排长解释。

“三班长，你就在家负责带好留下的同志，战斗任务多的是，还怕没仗打吗。”既然是授权李文天全权指挥，秦排长也只好默认了李文天的这个决定。

其实，李文天对这次任务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案。在简单地向招集起来的六个人介绍了任务要求后，他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排长，您还有什么指示吗？”李文天看向秦排长，有些尴尬地讪讪问他。

“都说过了，一切由你作主，我只是这次行动的一名普通老兵而已。”秦排长并不想给他增加压力，平和地回应，这倒让大家都有些不适应。

“那就出发吧。”李文天咬咬牙，带头走进夜幕里去……

秦排长以为会从阵地的东面下去，没想到李文天却直接从正面走，惊讶之余苦笑地感叹，真是个难以让人抓摸的家伙！

其实选择走正面，李文天也是衡量了许久才定下来的。绕道走不仅花费时间多，而且根本就没路可走，预计可能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危险，最可能的就是南国人埋下的地雷，其次就是毒蛇等。正面却基本可以排除了这些危险的因素，主要缺点就是容易惊动南军，可是反过来分析，不是还有个“灯下黑”的原理吗？越是被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你做了往往是最简单可行。加上石栓柱他们已经开始实施骚扰计划，不就大大增加了他们的安全系数……

要知李文天选择是否正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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