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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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是一个雨后的下午，消失已久阳光在大地上恣睢无忌，闷在家中的孩子们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在b15区的中央公园中追逐着半空中的竹蜻蜓。

随着空气浮动的竹蜻蜓在绿玉葱葱的树荫之间来回飞行，那个时候的绿色还并不罕见。

男孩子们争相比赛着，看谁的竹蜻蜓能飞的更快。他们在家中亲自拼装着宝贵“战机”，为的就是能在同龄人之间和心爱的“战机”一起赢得所有人的目光，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飞箭号”在短发男孩精心设计下一路领先，穿梭在小径边茁壮的法国梧桐中。可万万没想到这艘急速的“战机”却被一个巨大的塑像所截住了，“啪”的一声，“飞箭号”撞了上去，英勇坠毁。

短发男孩见状赶紧飞奔到牺牲的“飞箭号”坠毁地点，他抱着心爱的“战机”，望着它两侧折断的机翼，里面的电磁感应装置也出现了故障，他抬起头狠狠地盯着眼前30英尺高的塑像，雄狮正襟危坐，全然不动，威严的双瞳眺望远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刷的一下，他眼泪涌了出来，最后只好委屈地抱着“飞箭号”坠毁的残骸回到家中。

“回来了，宏儿。”中年男人慈祥的说道。

男孩没有说话，闷着头沿着直线向楼上走去。

中年男人望着垂头丧气的男孩，瞄了一眼他手中的“飞箭号”残骸，立马就明白了，男孩背影一抹黑线，中年男人起来了久久的沙发，朝楼上走去。】

干，口渴，水。

冰冷的地面上蠕动着各种细小的微生物和秽物，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味道，宽敞的房间足足能容下一个篮球场。

身穿黑色制服的几位高大个儿站在男孩身旁，制服上面清楚地三个字母在昏暗的灯光中幽深不已。其中一个穿紧身衣的红色短发女人身材诱惑，筒着长靴，腰间别着皮鞭。而男孩则被他们围在了中间，锁住了手脚，这些手铐并不是锁链链接的老式手铐，是电刑的圆形拷链，因为这里是关押人类以外的特殊隔离房，所以圆形的拷链下接通的是上万欧的电压，最大可至十万欧。

其中一位高大个儿发话了，“这小子还没醒？刚刚那个送快递的男人怎么说？”

穿紧身服的短发女人说道：“他指认了，正是这个男孩。”

审问前叫醒犯人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泼桶水在犯人脸上，他们正打算采用最简单的方法，但水却与普通的冰水大不相同，cvs用“lawta”提取的水元素作为最简便的利器，这种水元素强则可以威胁生命，弱则可以让你短时间内身体中的各种细胞毫无反抗意识。这种水元素的起源从泰坦创世之际就已经存在于海洋中，传说在地球3百万年前，现在的大西洋海底诞生了最智慧的海底文明——亚特兰蒂斯，人类不计前嫌的探索着海洋，对海洋的未知领域的有着浓厚的好奇心。比起基础的教育和医疗事业，有些国家更愿意花重金在这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和人力，早在13、14世纪的欧洲，葡萄牙和西班牙就已有对海洋称霸的念头，然而大自然却做出了相对的反应，海啸、台风、暴风雪.....最终人类望而止步，可如今，他们不得不把眼光再一次投入海洋中，掌握了海洋中强大的力量不仅是对国家在世界舞台占有一席之地的关键，也是进而保护人类的最有利护盾，政客们也许会谎骗大众为了人类的未来，也许会用海洋来当赚取利益的踏脚石，或许来控制更危险的怪物，古老的力量总能唤醒怪胎的身体。

男孩在冰凉的水下惊醒过来，在地上打了个寒颤，赤着脚踏在黑白相间的地格上，一丝凉飕飕的感觉袭遍全身，他轻轻地挪动着身体，吃力的睁开疲惫的眼眸，从地上缓缓爬起，瞳孔无神，蜷缩在墙角中，凌乱的黑发上满是水渍，衣不蔽体，几双黑压压的目光直视着他，茫然的他仰视着站在前面身穿黑色制服的几个人，宛若尊像，他露出惊愕的表情，只依稀记得在他最后的意识中留下的是高楼里的男人和蠕虫。

刚刚发话的高大个儿见他醒了，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去，男孩无神地注视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又瞥了一眼身上的标志，cvs三个字母清晰地映入眼帘，他没有一丝惶恐的样子。

“小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男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双手垂在双膝上，昏暗的灯光下，羿颜明清楚地看到了男人脸上的一道伤疤，额头上还有微微的皱纹。

羿颜明的头靠在墙角，苦笑一声，“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知道，呵。”

昏暗之中，男人扬起嘴角，那满是伤痕的手臂搭在了羿颜明的肩膀上，每一道伤痕都像是一枚战斗勋章，“cvs，如果你听说过，你现在就不会这么嘴犟了。”

羿颜明当然听说过cvs，曾经苏雨璐提起过，cvs，是属于中国的保护人类最强组织，他们狠毒，他们危险，他们有元素使用者，也有训练有素的甚至超越了人类极限能力的特警，还有先进的科技武器作为武装战甲，这就是羿颜明所了解到的cvs。不论是哪个国家，同理，美国的avs，欧洲的evs，日本的jvs等其他国家，互相之间都有密切的联系，联合国也为这些组织专门建造了国际总部，他们在保护人类的职责上完全是合作关系，所面对的都是恶魔、精灵和天使，还有其他未知的怪物。所以对普通的生命来说，他们就是噩梦。

“那么请问.......请问警官......”羿颜明顿了顿，“我犯了什么错.......”眼神斜视的盯着男人。

暗灰色的墙壁上满目疮痍，可见这里好久没有重新装修过了，污渍像是腐嵌在上面一般，犹如被黑墨泼洒的日全食。

“那个送快递的男人说是从你的纸箱里面冒出的怪物，我们有录像，是你放出了巨大的怪物，想看吗？”男人又邪邪地笑道，话语带有一丝嘲讽意味。

羿颜明的心里突然一阵凉意，他似乎明白了抓他到这里是为什么了，审问从来都不会告诉你经过，只有结果。又或许是瘦弱的男人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怎样的情况，才会如此口供吧，毕竟那个纸箱子上面确实有他的署名，可他却救了那个男人啊！为什么自己反而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犯罪者？他的记忆中，只有灼热的和破碎的蠕虫蛋，烈焰长剑的怨念似乎在侵蚀着他的意识，在纵身跃下高楼的瞬间，他的身体摇摇欲坠，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他又晃了晃头，试图努力回想，发掘一点奇怪的原委，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事实也并不如人意。

“什么......你会不会搞错了！？我没有！那个蠕虫不是我放出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羿颜明用沙哑的喉咙怒吼道，并不在意男人的眼光。

男人对羿颜明的喊叫声不理不睬，双手摩擦着手指，眼神藐视着羿颜明，“那么......就折磨到你承认为止吧，你承认了，就可以离开了。”

突然，羿颜明用力拉住男人的衣袖，声嘶力竭的喊道，“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放出来的！一定是搞错了！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用力甩开了他的胳膊，笔直的挺起身来，转了过去，继续摩擦着手指，“你觉得我们会搞错？你让几十条生命葬身在那个怪物身上！！怪胎！生命不是任由你践踏的。”

羿颜明注视着男人魁梧的背影，双眸中缓缓地挤出了几滴泪水，他所拯救的生命在刹那间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他所崇拜的cvs似乎只是在梦中，现实中的cvs跟他所想的差距太大，因为人类畏惧怪物，畏惧恶魔，乃至畏惧天使，才会建立这样庞大的组织，而此时他却并不这么想，貌似所有人都在逃避，他们给自己找了个理所当然的借口，然后接受，此刻的他就是这个借口上的牺牲品，一个替罪羔羊，他想起了那个梦，此刻的是他仿佛就像站在桥索对面的那户人家，而cvs则是力大无比的男孩，望着悬崖边的深渊时，纵然身体乏力，再也拉不起绳索，恐惧让男孩退却了。

男人走回到那伙黑色制服的人群中，面对着一位瘦高的男人和短发女人说道：“二十四小时监视，拷问，手段随意，直到他承认为止，就放了他。”

深厚的声音回荡在沉寂的拷问室中，

“没想到连cvs也会害怕。”卷卷的刘海遮住了羿颜明的面容，泪水在脸颊边风干，浅浅的笑容印在他的嘴角上，微弱颤抖的声音在宽敞的房间中余音环绕。

男人听罢，扭过头去，侧过脸瞥了一眼在角落蜷缩的羿颜明，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伤疤像冬天的冰面上的裂痕，“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

夜晚风起，林中吹出沙沙的声响，猫头鹰停在树枝上，巍然不动，鹰头向后转去。

曹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整个人也像软糖似的摊在上面，电视中播报着新闻，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切。

因为落华大学本部有广阔的地盘，所以学校在学生住宿方面会提供更多私人空间。宿舍楼中的学生是两人一间，设施很齐全，网络链接的投影电视，ar投息影像技术的计算机和自然模拟系统，除了智能ai系统外，一切都是准时代的象征。校方董事会反对滥用ai并不是因为资金缘故，老者们并不相信智能系统能给学生们带来全方位的好处，这也让世界的赛博体系“诺亚”无法对其进行过多干预，最多的权限仅仅是保护学校安全而已。

“这个苏雨璐，突然说过几天要去韩国，我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学校就走，实在太没意思了吧。”曹禄对着天花板抱怨着。

敲门声响起，曹禄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哦，这里的隔音不好哦！”是苏雨璐的声音。

我靠！什么鬼啊！她怎么来了？！希望没听到她没听到。

“我可以进来嘛？曹同学。”苏雨璐在门外问道。

曹禄全身上下只穿了条短裤遮羞，赤裸着上身，有点紧张，边找衣服边说道，“等等！”

苏雨璐没有推门而入，她在门外搓了搓双手，过了会儿，又问道：“现在好了嘛？”

“来了来了！”曹禄随便套了件上衣。

门开的瞬间，曹禄像只停在树梢的小鸟一样，生怕苏雨璐像全副武装的士兵破门而入，脱掉外套，一把拽起他，用枪口顶着他的头，质问着“你刚刚说我什么？！臭小子？吃饭时候的账还没算完呢！”

可苏雨璐还是身穿校服，并未有气愤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往房间里瞟了一眼，“你在干嘛呢？这么慢。”

曹禄当然不会告诉她没穿衣服了，女神面前他还是想保持形象，不然显得多邋遢。曹禄摸了摸后脑勺，想出了一个借口，结结巴巴地说道，“啊？！我......我准备睡觉了呢，哈哈......”

苏雨璐撇了撇嘴，她猜都能猜到一半了，不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晚上第一次来男生宿舍难免尴尬，何况还是学校重点的人物，但她尽量不显现出来慌乱，假装镇静，“那好吧......”

原本呆若的曹禄似乎也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为了不显难堪，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边问边左顾右盼：“啊？那个，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我是来通知你的......”苏雨璐话音未落，两个人同时从房间的新闻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禁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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