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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萧和飞雪救回了汀雨绵,继续朝冬临岛的方向前进,正式踏入了西漠的境地。
飞雪眼中惊喜连连对易萧说:“看,前方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便是云霄城。”只见斜阳隐过处,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前方沙海之上,如同海市蜃楼般瑰丽无比。
“云霄城,是有耳闻。但今日一见,果然气势恢宏,不一般啊!”易萧不禁大为赞叹,“想必城主一定极其有本事,能在这荒芜的大漠上建立如此大规模的一座城堡。”
“那是当然,如今天下,有三分之一是云霄城主的。”千里飞雪也不禁感慨。突然突发奇想问易萧:“我听闻云霄城中绿洲里山峦叠翠,溪流遍布,善于驯养千里马,易嚣张,你想不想去看看,或是有机会能偷来一匹千里驹,咱们便能节省许多时间去冬临岛呢!”
易萧也来了兴趣,随即答应了这次冒险。
“那她怎么办啊?”千里飞雪指指汀雨绵,说了,带她来就是一个拖油瓶。
“我也要去。”汀雨绵一口咬定要跟着易萧,哭哭闹闹起来,扯着易萧说:“我就是要跟着你们去,难道把我放在这一草不生的沙漠里,你们也想得出来,等下被沙狼吃了,你们就给我收尸吧。”
“谁说不让你去了,你可以跟着我们啊!你的‘蝶影先飞’不是学的挺好。”易萧轻轻咳了两声,摸摸汀雨绵的脑袋:“放心,哥哥不会丢下你。”
“说定了。”汀雨绵瞬间施展起轻功——蝶影先飞,掠过前方,喊道:“萧萧哥哥,我要跑在你们前面。”
“她会坏事的。”千里飞雪不高兴地说道,易萧摇了摇头,掠过她,去追汀雨绵。
三人掠过高高的城墙,悄悄来到云霄城后院。果然城中有一大片绿洲,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蓝色湖泊,湖边绿洲一片树林里养了有一个马圈,里面不少二十条高档马匹。
易萧牵出一匹黑马,千里飞雪也弄出一匹马来,易萧正想拉上汀雨绵一齐飞奔出去时,这会儿来了一个浑身裹着金色麒麟甲的少年,千里飞雪急忙对易萧说:“不好,那是云霄城西护法西烨,他手中的麒麟扣十分了得,能收缩自如,并扣住人的身体,咱们快走。”
易萧拉住汀雨绵想立即飞奔时,汀雨绵不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摔了一跤,而易萧骑马早就飞奔出去十里之外,易萧往后一看,只见汀雨绵被西烨抓住了,并用麒麟扣扣住了双手,易萧有些担心汀雨绵,但千里飞雪很自信地说:“放心吧,云霄城主从不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与小孩。她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快去办正事要紧。”于是两人飞奔出云霄城,朝冬临岛的方向驶去。
“你们是什么人?”西烨问汀雨绵,脸上凶神必露。
单纯甜美的汀雨绵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脏泥土,朝西烨笑笑,“红衣哥哥,刚才我摔了一跤,脸上都是脏东西,脏泥巴,我想去湖边洗洗手洗个脸,你看如何?”汀雨绵朝那边不远处的湖泊望去,并用手指了指对面。
西烨没说话,只用麒麟扣牵着她,朝湖边走去。
汀雨绵蹲下身,望着明净湖面中自己的倒影,不觉乐了,“原来我长这个样啊,还真是一个小不点儿,呵呵。”瞬间洗了把脸,又看到西烨在近处看着自己的窘样,顿时感觉自己蛮不自在的,朝他说道:“为什么你老是盯着人家看,人家脸上都洗干净了,没脏东西了,呃,你究竟在看什么?”
西烨兀自冰冰冷冷,没有理睬她,汀雨绵心中一阵不痛快,拍打起湖面,向他泼水,西烨跳脚跃起,金红的麒麟甲衣服显然已湿。汀雨绵看到他生气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十分逗乐,哈哈大笑起来。
西烨凶恶着一张脸,“丫头,你狠!”
带回城中,夜晚,出乎意料的是,雷卓旭用丰盛的晚餐接待了汀雨绵,他坐在上座问:“小姑娘是否从小和易萧在一起。”
汀雨绵翘起圆溜溜的小嘴兴奋地说来:“那是,我们在一个挖煤的窑洞里认识的。那时,煤老板为求高利,一鞭一鞭逼迫我们进行无偿工作,我老是哭,窑洞里的小伙子们都受不了,老骂我、欺负我,有一天,萧萧哥哥为帮我大吼一声,整个窑洞就坍塌了,然后我就拉着他的手使劲跑。我们去过塞外放羊,去过江南混吃,因为萧萧哥哥生性洒脱,交朋友用钱请客不羁且不拘一格,于是大家都叫他逍遥客。”
雷卓旭已知那是他的宝贝儿子,而且知道他在落梨山庄见过风前落,嘴角半露出一抹笑,道:“那他为什么姓易呢?”
汀雨绵一般吃着西方的巧克力酱,一边说:“他小时候啊跟着一个姓易的皮匠师傅学习做鞋,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姓氏所以就跟着皮匠师傅姓,并说自己并不潇洒,而是很消沉,于是给自己取名易萧。”
雷卓旭不禁想起了当年离开冬临岛离开晴然的场景,热泪盈眶,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晴儿,你究竟是怎样离开人世的,都怪我一铁血男子不懂伊人心。”
看到这幅情景,汀雨绵忙放下鸡腿,吃吃道:“喂,你不是大英雄吗?怎么还掉眼泪。”
“没什么,只是有些往事令我不能自已。”雷卓旭轻松说:“庭院里下手准备了孔明灯,你如果无聊就去放灯吧,今晚可是元宵佳节,你可要把你的思念寄给与你相依为命的易萧哥哥。”
汀雨绵眨了眨明眸说:“是了,我差点都忘了,还好有大伯提醒。”
汀雨绵徘徊阁中,无意看到了婉婷的画像,她是那么狡黠艳丽,妩媚多姿,汀雨绵看后一眼长大,似乎明白了许多道理。她拿着孔明灯,写上寄托着思念的诗词灯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放向天际,像思考到了什么,却琢磨不透。
元宵深夜,千里飞雪突然有事离开,对易萧说:“萧,或许我不能陪你去冬临神岛了,在此告别,望君保重。”
易萧担忧地皱起眉头,“汀雨绵那丫头被云霄城的西烨护法抓了,而你也也要离开我,不知去哪,你叫我怎么办啊!这长夜漫漫的,若没有几个丫头陪着作乐,我怎么能过活啊?”
“你啊你,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千里飞雪一脸鄙视,笑嗔道,“易嚣张,除非你改口叫我姐姐啊!”
易萧看着飞儿宛若冰雪雕琢的小脸,扬了扬头发,嚣张地说:“好,不过你得答应,别走。”
千里飞雪笑容越发灿然,衣袖里埋藏深处的雪鞭子迅雷之势抽涌而出,喊口道:“俊小子,你姐姐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得放尊重一点,不然,哼!”转身,消失在大漠黄沙裹风里。
易萧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突然有些心悸。这个女子究竟是怎样想的?她即是狼族雪公主,来落梨山庄作甚?易萧想到这一点,不觉摇头笑了,他想没准她是因为好玩,既冒充落梨山庄的陆小漫,又扮演江南巷子里的歌舞妓,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只不过她一定有可能是帮狼族办事,不想了,心思如此复杂的雪公主又岂是他能猜得透的?
元宵深夜,千里飞雪刺杀雷卓旭,引起云霄城内外轰动,但任千里飞雪如何厉害,也逃不出云霄城主的手掌心。经过几番死里逃生,千里飞雪不幸被抓,雷卓旭问及,你是何人?
千里飞雪俏脸凝霜,冷漠不语。
雷卓旭少年时书生意气,英姿勃发,中年后也神武非凡,狠戾不比当年。他叫人把她吊起,一鞭一鞭抽打。细碎的血珠从她的身体里溢出。疼,真的很疼。但她还是一语不发。
侍从从她身上搜出了纯玉,交与雷卓旭,起初,雷卓旭并没有注意什么,但当他握住这块钥匙一般的洁白美玉之时,脸色突变。玉,越重便越珍贵越稀少,而此玉可以说是玉中之极品。
“说,晴然与你什么关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脸色也愈加苍白,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不知道。”千里飞雪面无表情。
近仆罗兰奥说:“莫非她是晴然的女儿,只有晴然才有水晶匙。”
雷卓旭在静处认真注视了千里飞雪好一阵,仿佛看到漫天飞雪中晴然婉约优美地走来。
尊敬别人就是尊敬自己,女人和小孩永远是弱者,保护自己和爱的人,这三句话诠释了他对生活的信仰。
千里飞雪不知道雷卓旭究竟发现了她身上什么重要的秘密,竟然派人对她呵护照顾有加,她被硬生生的从死牢里抬出来,搁置在一间特别华丽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紫檀木桌上摆满了各种令人垂涎的果品与糕点,比如她看到了抢眼的大榴莲和火龙果,还有琉璃金碗里热腾腾的甄子鸡,她躺在遥远的床这边就已经闻到了鸡羹汤鲜美诱人的味道,其实飞雪知道那是九州各大皇室中最富贵的妇人所追捧的美味。
她的心兀得一弹,这云霄城真的要什么有什么,连她最讨厌的水果都显目的端在这里,果然如传说中所闻,这云霄城主真是对女人极好极好的。可相比女人这一说法,她对于云霄城主来说,还是个小不点儿大的女孩儿。虽然江湖传言,千里飞雪,狼族雪域一等一的高贵雪公主,她红色的长靴,会践踏整个九州。她,被奉为北域狼族的天,而相对于要一统天下的赫赫云霄城,北域狼族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真是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呵呵!
特别是床头精美的雕刻着龙纹的番外样式的衣橱内挂着她从未见过的华裙,她微微抬起眸子,息合着眼睛,动了一动,身体被人用马鞭子抽了,确实非常疼痛,特别是背脊和肩膀,那些伤痕赤裸裸的暴露着,令人寒心。
房间内好像还熏着西域特有的龙檀香,非常温暖迷人,她躲在金梅被下,身体暖烘烘的,如果不是肚子实在饿得慌,她根本不想动一下。
她终于下了床,扯了一件羽裳衣,随便拖了两只毛绒绒的鞋子,在夜晚晕彩的虹霓灯烛光下,她来到窗台前的古木长桌旁选些东西吃。的确是太饿太饿了,她也没看清是什么糕点,拿起就只往嘴里吞着,不小心还咽了几口,心里叫喧着快喝点水。因为灯光遥遥醉人,她看都没看就在桌子上乱摸,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长颈的玻璃瓶子,提起扭开就“咕咕”喝起来,心里想不知是什么果饮,竟然如此爽口。不过云州西域的水果糖分比九州各地的要浓厚,酿的果子酒还是少喝为妙。
她吃饱喝足了,便准备离开,回去冬临岛领罚,因为没有完成白旋凤的首派任务,她对这个云霄城完全没有认知力,也不知道云霄城主的阴谋。
她穿好自己的衣服,蒙了一块面巾,准备连夜潜出云霄金窟。没想到这云霄城果真顶顶大名,飞出一只蚊子都可能被抓到,以她的实力,她可以说是江湖最顶级的轻功练习者和杀手了,可是她刚飞上屋顶,就引起了云霄守夜隐形人的注意,她飞跃一个又一个屋顶,身后的捕卫紧跟而上,让她没有一点机会逃走,当她又一次被抓到雷卓旭面前的时候,雷卓旭竟有些苍感的惊讶,他背手转过身去,狠狠吐出:“说,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千里飞雪注视着他的背影,感受到这个男人从未有过的悲愤,毅然吐出,道:“是白旋凤命令我来刺杀你的。”
白旋凤,狼族第一公主,愤愤不平的野心之辈,多年来为狼族培育了不少精英。现如今,狼族像横跨西域雪海的豺狼虎豹,想要独吞天下。曾经,千里飞雪也以为狼族士气蓬勃高涨,进攻中原指日可待,只要除了雷卓旭这只沙海巨雕。要亲生女儿刺杀父亲,这条计果然毒。
傍晚时分,整片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浓浓的乌云。一会儿,北风呼呼地刮起来,树枝被刮的吱吱作响。又过了一会儿,大风夹杂着铜钱般大小的雪花,飘飘洒洒的顺风落下来,打在脸上让人发疼。小树被大风吹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不一会儿,山野披上了银装,房顶上盖上了洁白的被子,到处是一片银色的世界。紧接着,寒风中冰天雪地里巨大的冰炮石头一样如密网般从天降下来,砸在她身上如此酸痛。她匍匐着身子前进,手脚渐渐没有力气……
飞雪回冬临岛的途中,不料在冰封岭发生大暴风雪,因她刺杀云霄城主受伤不轻,顾而失去了御寒的能力,浑身颤抖得厉害,急需冬临灵药救治。她顶着风雪冒着大风暴前行,终于因体力衰竭晕倒了。
冰封岭上,千里飞雪被狼族族人搁在严寒的冰床上,不能动弹。狼族以梦魇术拷问她,在易萧与族人间,她选择谁。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二十年来,狼族没有亏待过她,好衣好饭,武功心术,应给尽给,可她果断回答哥哥易萧……
哥哥,轩辕十四帝星……
隐隐约约都是这些若隐若无的记忆,脑袋痛得厉害,又痛又麻,周围都是人影围绕,各色人种……
全狼族各方族人似乎皆十分愤怒,死死逼问,九皇子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白狼长公主辛勤培育你长大,教导你武功神术,为人之理,如今你却背信弃义,去帮另一个毫无作为的男人,你不配做我们狼族雪域最尊崇的雪公主……
千里飞雪心下绞痛,梦中不断的呻吟悲呜,翻来覆去,席遍全身……
“我愿接受狼族所有惩罚,我愿接受狼族所有最残酷的惩罚……”
千里飞雪终于清醒,可以苏醒起来了,微微睁开眼,瞧见自己安静地睡在冰床上,周围寒气逼人,空无一人。她想原来刚刚只是一场噩梦,怀着这样无语的侥幸,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冰室。此刻的寂寥,她的心灵如此脆弱。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依旧十分虚弱,脑袋昏昏沉沉的,双眼模糊。抬头仰望天空,立刻便感应狼族动静。划手接到狼族雪鹰信笺,打开一看,那是一封独闯狼族死狱焰罗门的血书。她自知生命有限毅然前往。
焰罗门内机关不断,死士出没,她咬牙强劲横扫机关,冲破重围,浴血生还,终遍体鳞伤到了第四重门。
第一重门阵剑冢,第二重门暗箭难防的烟雾冢,第三重门妖兽冢。
相对于第一重门的严酷,第四重门的机关冢比较宽松,可死骑士却增多得令人防不胜防。面对死骑士的突击,千里飞雪一位个头娇小的女孩儿很快体力透支,大汗淋漓……
她浴血奋战,衣袍沾血,双鬓发乱,在与死士出没的残酷对决下,终于尽数杀光了所有阻碍她前进的傀儡骑士,双腿跪倒在第四重门开启的前方。
那扇门如此尖冰华丽,刻满了各种不认识的繁复的奇怪花纹,显目而庄严,厚重的令人不敢瞩目。门慢慢的开启,巨大铁扇一样的门面,像帷幕一样落幕谢场般静默且肃然。
门的前方,狼族小王子已不是初见她时的模样,菱角分明,穿着大礼时的雄鹰展翅服,那是极尽华丽瑰美的狼族帝王结婚大礼服。只有北国未来的王,只有狼族最伟大的英雄,只有圣域的统一者,才能如此极尽瑰豪。
他要救她么?他要在这和她成亲行大礼么?他要为她对抗狼族所有的族人么?他要陪她一起承受这人间地狱的惩罚么?
她再也没有力气了,手脚瘫痪了一样,浑身无劲。他救了她,血中相救,并亲吻着她飞旋在灯火通明中。所有死去的鬼怪都在烈火中为他们起舞,跃跃欲试,起哄喧哗。焰罗门火焰一样的的三角形旗帜,速速燃烧起来,整片死狱熊熊燃烧起烈烈火焰,只有他们纤尘不染的身影在旋转拥抱起舞。
他飞旋着抱着她,豪言说:“人生百年,生有何欢,死亦何憾。”便放她去见她的哥哥,他幼时的朋友,今日的仇敌。她几乎承受不起人生的待遇,心中撕裂。
此时此刻,成全她最爱的男孩,她想这就是她勇敢的真爱,爱过错过,这点伤其实无害,摸不到的未来,由掌心掌管,这寂寞痛心还能熬到这一段说明他没有把她抛下。没有天空怎么画上这片蓝,无奈我在你爱情之外,愿有一天我还能笑逐颜开,自由自在地和你在一起恋爱。
千里飞雪,飞雪……
狼族九王子,狼·破军,看着他挚爱的女孩,消失在那扇玄铁大门外的纤瘦身影,竟眼角含泪。他心在割血,雪,尊敬的女王阁下,尊敬的公主殿下,无论痛苦,贫穷,富有,不管变老,变丑,生病,都有我爱着你。从前不知道永远是什么,直到有天,我沦陷于你的眼眸,人群中只有你教会我感动,现在我单膝跪地求你嫁给我,嫁与我。只有你能看穿我的脆弱,而这次真的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不顺心我也会养你,白发苍苍我也会带着你。记得在我最平凡的时候,是你愿意相信鼓励我,从今以后是我为你奋斗,因为今天你嫁给了我。记得第一天约会的时候,你的善良细节都看在眼里,再也不会有人比你疼我,把无名指交你手中,牵你的手,不离不弃……
雪的心在呐喊: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我看遍这人间坎坷辛苦,我还有多少爱,我还有多少泪,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感恩的心,感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感恩的心,感谢命运,花开花落,我一样会珍惜……
大漠云霄城。
汀雨绵正在绿洲里溜达,寻找城主的良驹,突然眼前一亮,浮云宝马!寻找已久的宝马,终于被绵绵遇见了。绵绵欢快的跑向金窟,准备进门时,她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西烨?”绵绵然带着疑问的口气喊道。
男子回过头,“姑娘是在叫我么?”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去伺候老伯,跑到这里来瞎逛?”绵绵脱口而出问道
“在这里还能干啥,当然是找马。”
绵绵一听到他也是来找马的,心里开始担心她的宝马了。
“什么马都可以让你带走,就是不准带走那匹浮云。”绵绵小声嘀咕道。
“那匹马已经是我的了。”
“什么!!!”西烨怒气冲冲的望着绵绵。“姑娘,这本就是城主的马,你们放跑了二十多匹,仅留下这一匹在此,还要据为己有?”
“你……气死我了。”绵绵转头就正准备走。
“丫头,这马我送给你了。”金甲少年突然用着调侃她的口气说道。
“真的?这真是太好了。”绵绵马上笑呵呵的,似乎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丫头,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马啊?”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姑娘我就勉强看一下。”
绵绵跟着西烨走向屋外,浅绿和金红瞬时搭配的完美无瑕。
“哇!竟然是绝影,你竟然有绝影。”绵绵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呼道。
“丫头,你很可爱。”
汀雨绵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里是甜的,不过片刻而已,她又望着这匹绝影,只差没把口水给流出来。
西烨似乎也看出她是个爱马之人,“丫头,要不要坐我的马带你去溜达溜达?”
“好啊,勉强答应你。”绵绵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一路狂奔之后,绝影停下来了。
“这里是沙海绿洲?”绵绵不可置信的问道。
“恩,是的,从来没有来吧?”
绵绵没想到大漠还有这番美景,树木林立,瀑布飞流。
“他日,若我拥有青龙之影,我必定将此地定为府邸之处。”可能是此等壮观之景,让绵绵发出了感叹。
“青龙之影四大神器之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让一个江湖小辈变成一名高手,威震江湖。”西烨缓缓说道“原来,你也想要那把神器。”
“恩,江湖中人谁不想得到那把神器呢。”绵绵接道“从小,我就想仗剑江湖,惩奸除恶,可惜我身为女儿身,我自知萧萧哥哥让我习的武功也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西烨的目光复杂的落在绵绵的身上,淡笑不语。
飞雪离开后,易萧一个人前行。经过戈壁。月亮渐渐从东升起,挂在枯倒胡杨枝头。一只马队向西而行,身前落下长长的影子。
顿时似有狂风骤起,携卷着千万砂石向商队扑来。易萧想救人,便施展法术引砂石绕道而走。沙尘暴竟然向易萧开口说话了:“小兄弟可是神族之后,竟会使用引风术?不过你的道行太浅,比不过老朽数万年的修行,我劝你还是放手吧,这批财物我要定了。”
易萧道:“你是妖,他们是人,你的力量超过了他们,当然可以在他们面前为所欲为,可你想过没有,他们也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这些通过他们勤苦赚来的财物都是他们敬老养家的法宝,如果没有了这些法宝,他们可能会饿死,会渴死,穷困会侵袭着他们的生活,苦恼会降临他们左右,你要他们怎么活呢。”
沙尘暴之妖慢慢平息,在远方收缩成一团,道:“听小兄弟这么一说,还真是年老不知窗外事,好吧,我放过他们,我累了,也困了。小兄弟虽然有些法力,但也不过是些皮毛,在这沙漠里可危险着呢,如果碰到沙漠巨蜂群,或是野兽怪兽等还好应付,若碰到狡诈的坏人或骚狐狸怪之流可怎么对付?”
易萧清甜的笑笑:“谢谢沙尘怪老好人叔叔,我会小心的。”
易萧一个人在沙漠里走着,天渐渐黑了,天上几点星辰闪烁,月华似水,夜空如天鹅绒笼罩一般深邃。
他渐渐困了,渴了。身上准备的干粮和皮包里的水已经用完了,他该如何是好?走着走着,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潭清水,好像是绿洲,他兴奋极了,猛扑过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只硬生生地摔了一跤,嘴里含了一口黄沙,水源和绿洲就都不见了。他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地捶打着地面。“真该死,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正在这时,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他背后一阵发凉,起身只见一个尖嘴猴腮模样的女人出现在身后。
“你是什么人?”易萧立刻武装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要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只想和你做朋友。”那人道。
易萧仔细打量着他,只见他瘦弱的脸上一双狡诈的细狐狸眼,小鼻孔,歪嘴巴,萝卜脚,细长的手臂,整个形象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心想人长得丑心也好不到哪去,不觉有了提防。
那人又道:“天这么黑,小兄弟怎么独自走在沙漠,这有多危险知道吗?”
易萧不理会,郁闷地说:“我的危险不用你负责,丑八怪,一边去。”接着没怎么在意,继续赶路。
那人又好心好意地跟上来说:“我也是好心帮你,不过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知道吗?俊俏的小弟,我有一块穿梭时空的宝镜,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借给你用,帮你找到你想去的地方,不过前提是你要娶我。”
易萧真一阵恶心,让她这样一个风流倜傥的俏公子娶一个丑陋的外加脑残废的怪物,想想都恶心,让人吃不下饭。不过在这荒凉贫瘠的沙漠里,他总算遇到了一个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一线回家的希望。不然,很快他就会饿死在沙漠。
于是,易萧装模做样地询问他的名字,他告诉她他是狐狸怪,虽然人丑了一点,但是本性很好。易萧半信半疑地跟他走着。
终于走出了沙漠,再翻过一座山,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内家居齐全,石椅石凳比比皆是。狐狸怪要易萧坐在那张大石床上,并指挥他躺下来。经历过情事,易萧知道这个丑东西想干什么,但为了骗得穿越时空的宝镜,他只好半推半就。他真的无法容忍一个这样一个浑身脏臭又丑陋恶心的女人从他身上索取什么,于是他用劲推开他,忸怩窘困道:“不嘛,你先让我看看你的宝物,这样我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
她解开衣扣,半裸着身子,道:“让我亲一口,让我摸一下,我一定给你看。”
他仍是反抗与拒绝,道:“你先给我看看,我才放心。”
狐狸怪这才披好衣服,往内堂走去,“好的,我的侍君。”
原来宝镜的外壳是一个手掌大小的荧光石,可以打开,里面是镜子。易萧说:“给我看看,我才好相信你。”
狐狸怪把宝镜藏在衣领内,眼神狡诈,道:“不行,我怕你万一不给我了怎么办。”
易萧假装生气道:“怎么会,我已被你困在这,逃不出去的,但是你总要给我使用的,如果连看看都这么小气的话,咱们什么都别谈。”
狐狸怪这才又一次把宝镜拿出来,易萧拿在手中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机关所在,只是一块被宝石包裹着的镜子,灵机一动,道:“只是面破镜子,宝石还可以卖些钱,其余的没任何用处,我便砸了它算了。”
狐狸怪急了,忙拉住易萧。易萧立刻念起咒语,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突然时空穿越,一阵头晕目眩,易萧跌倒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大片大片的竹林和美丽澄澈的湖水。易萧想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出路的。他索性探路,只见四面是水,原来是一个岛屿。
汀雨绵自从被西烨所抓,就一直呆在云霄城,金碧辉煌的云霄城是大漠最大的宫殿,坐落在大漠最大的绿洲里,依山伴水,有塞上江南之美称,可谓令人称赞。可是几天后,雷卓旭吩咐西烨把她送回中原落梨山庄,并嘱托,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不得有误。西烨领命。于是,第二天汀雨绵就随西烨前往中原。
雷卓旭的五十大寿要到了,去远地各国经商的婉婷湘,雷卓旭的义女,大漠的湘公主回来了。她依旧那么美艳动人,妩媚风华。她和北宿一起回的云霄城。那天夕阳里,婉婷湘和北宿带回来十万两黄金,用马车装着,一路飞速奔赴云霄城,谨献给雷卓旭。
那天,雷卓旭在城门上迎接他们满载而归,婉婷见到了三千青丝已泛白的义父,义父满面笑容与沧桑的面孔依稀透着对她的慈爱,同幼时第一眼见到她那般,轻轻拥抱了她,对她说:“湘儿,欢迎回云霄城。”
“谢谢义父!婉婷是不是又长漂亮了?”婉婷湘自豪的对雷卓旭说,当即掀起裙角,旋转起舞,为雷卓旭表演了新学的舞蹈。
“义父,这次婉婷在经商理财方面可进步了,可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北宿在一旁温和地对雷卓旭说,飘逸的白衣依旧那般不染尘埃,明朗的眸子里有深深的爱意。
“嗯,宿儿啊!你做的不错,为义父赚回了这么多钱财,你说,义父该怎么奖励你呢?”雷卓旭夸奖着北宿,拥着他和婉婷回到了云霄城中。
走进大厅时,北宿神秘地对雷卓旭说:“义父,宿儿是真有一件事会求您,不知你能否答应?”北宿说这话的时候,眉梢眼角尽是笑意,雷卓旭注意到了,精明地说道:“看来是喜事!”
婉婷探过头来,媚眼含笑,春风拂面,有意无意地问道:“大哥,究竟是什么喜事啊?能否告诉湘湘?”
“嗯,现在还不能说,我想在义父的寿宴上告知大家,只求义父允许。”北宿镇定地望向雷卓旭,向雷卓旭表明。“这样哦!可以啊!只不过你要慎重一些。”精明如雷卓旭,定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让也不会让他慎重。可是北宿已经认定要说,不管谁阻拦都要说出那句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话,等寿宴过后,这将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众所周知的喜事。他期待着……
晚上,一家人团圆,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雷卓旭、欣嫔、溪媛、端姨、北宿还有婉婷自己。料理是婉婷亲自监督厨房做的,赢得了雷卓旭的夸奖。
菜肴:雪冬山鸡,清蒸鱼,孜然莲藕,红烧对虾,鸡翅根,清炒空心菜,小炒肉,蒸水蛋,萝卜玉米排骨汤,豆角炒牛肉,葱花蛋饼,番茄鸡蛋面,丝瓜花蛤汤,砂锅丸子,酸辣土豆丝,家常蛋炒饭,冬瓜丸子汤,腊肠炒荷兰豆,蚝油蒜蓉西蓝花,土豆排骨,辣炒花甲,青椒番茄土豆片,鲫鱼豆腐汤……
甜食:玉米饼,炸香蕉,蓝莓酱,冰淇淋,苹果醋,咖啡奶,糯米糍,西米露,奥利奥,蛋挞,奶冻奶昔和奶酪雪糕等等。
水果沙拉:荔枝,西瓜,芒果,青桔,草莓,蜜桃,木瓜,猕猴桃,葡萄,苹果,梨。
冷饮:鸡尾酒,果酒,葡萄酒,汽水。
雷卓旭说道:“婉婷,你不在的日子,义父都吃不下饭菜,这大漠云霄若没有你为义父准备膳食,义父真不知道要怎么过生活,呵呵。”
婉婷笑了,笑意在鹅蛋型的脸上荡漾,荡漾起无限春光,“义父,今后婉婷不会再离开云霄城了,天天帮义父准备膳食和歌舞,你看如何?”
“好,甚好!”雷卓旭吩咐众人开始动筷。大家在一起吃得其乐融融,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雷卓旭轻解貂裘,让旁边的管家拿着,慈爱地问婉婷:“婉婷,这一去边疆各国,不甚劳苦,义父不在旁边,你可有遇到心动的男孩子呢?”
婉婷想着在雷卓旭身边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心中有些害怕,义父一辈子怕是离不开自己了,可她从未与雷卓旭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雷卓旭也从来不越过雷池靠近她,与她单独在一起,可是婉婷还是害怕,义父也是一精血颇盛的男人,怎么可能把这样美艳的她当做亲身女儿一样对待呢?况且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假以时日,义父不会把她纳做自己的侍妾?
心中忧郁恐怖极了,见义父突然问自己有没有心动的男子时,婉婷只吃吃傻笑着,“怎么可能,婉婷天天都要在商场打滚,怎么有心思谈恋爱?义父说笑了吧。”
雷卓旭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豪迈地笑着说道:“婉婷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一门亲事了。义父老了,不能宠溺你了。”
婉婷只当义父说笑,静静地看着众人,圆润的小嘴唇挂着丝丝媚笑,晚风透过门帘吹来,金橙色的棉裙随晚风飘逸,她慵懒地捋了捋发丝,恬静地说:“是哦,我今年都十九岁了,一般人家出生的姑娘,这时候都有几个孩子了,是啊!我也是有点着急了。呵呵,不过,我还是要在义父身旁多呆几年,先帮云霄积累更多财富,才不负义父对我的敦敦教导。”
“这孩子!”雷卓旭慈祥地笑着,望了望众人,只见坐在他身旁的夫人欣嫔发髻上金钗招摇,一袭红色锦绸把她的富态尽显,她爽快地笑道:“婉婷,要么,义母帮你介绍一门亲事吧?”欣嫔早就想好了,想让婉婷当雷卓旭的侍妾,这件事她也跟雷卓旭提过,可是雷卓旭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答应她。这会儿,趁众人在,欣嫔又想向婉婷提这事,想探探这丫头片子的意思。
不料,雷卓旭心中早有底欣嫔要说什么,忙打岔道:“欣儿,小孩子的事让他们小孩子自己去谈,你不用费心。”
“是,王。”欣嫔没有再多说。
吃完饭,北宿与婉婷湘来到后院散步。
院子里栽满了从洛阳运来的富贵牡丹啊!雷卓旭请花匠精心培育着,不然,这荒芜的滚滚大漠里怎么会有牡丹呢!
“湘妹,你真的没想过离开义父吗?”北宿有些忧郁地问她。
“我为什么要离开义父啊?义父待我很好,总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怎么忍心离开这么宠溺我的义父呢?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婉婷俯身细细地嗅着牡丹的花香。
“没有,没有喝醉,只是担心……担心你。”北宿瞧着如此美态的她,不禁有些口渴,这时候,南七儿回来了,他来婉婷的院子看她,只见南七儿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游侠模样,身上的衣服左一块右一块吊着。
“婉婷,听说你回来了,七哥特地从江南七百里赶急赶回云霄。”南七儿说着,忙探过来问:“婉婷,你在干什么?”
“喂,七哥,你干什么啊!别打扰我听花开的声音。”婉婷娇嗔道,一手推开他。嫌弃地说道:“你身上真臭,还没洗澡吧,快去洗洗,再来找我。”
“额……”南七儿愣在一旁,忽而又笑了,“好,我这就去洗澡,吃完东西再来找你叙叙。”说完,转身去了洗浴堂。
北宿看到南七儿被婉婷说下去了,不禁莞尔一笑,轻轻走过来说:”婉婷,你太调皮了。七儿可是七百里赶急,回到云霄的。”
“那又怎样?我又没让他回来看我,是他自己要回来的。”婉婷依旧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而是蛮不讲理的模样。
北宿又问婉婷:“再过几天就是义父的五十大寿,你准备给义父什么惊喜?”
一提到义父,婉婷便来劲了:“这个,我早有准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来到云霄的第一天,我就跟端姨一起学跳舞,我说过,我要学会世上最美最妖娆的舞蹈,来敬献给云霄最伟大的王。”
“哦,那我和义父有眼福了。呵呵!”北宿永远这样忧伤地笑着,那笑中有婉婷不知道的苍白。每每看到婉婷一心一意为义父做着事情,他的心就很痛。这种痛蔓延了很久,从那天她由义父抱着来到云霄城的时候,就开始蔓延……
可是北宿也从来未去探访婉婷的内心,他当她一向骄傲,开朗活泼,没有心事,可是却不知,婉婷一见到年轻的男子,便想到了白胤,她少小时候的白胤哥哥,他有着非常清瘦的身材,那双墨色的眼睛永远溢满对她的爱意,他说:婉婷,嫁给我好吗?我会用一生去疼你,无论发生什么……
可是,如今,这么多年了,白胤哥哥,你还活着吗?你应该活得比以前更骄傲,更自信,可是,你在哪呢?
忽而,一阵清风刮来,空气中,满是华贵牡丹的浓香,婉婷突然被风沙刮了眼睛,突然,不小心,脚下一划,跌倒了——
“小心——”北宿一个快步,抱她入怀,鼻息间都是她的清香,“怎么了,眼睛进了沙子么?”
“快帮我吹吹,大哥,我好难受啊!”婉婷紧紧搂紧了大哥北宿的臂膀。
北宿把她放下来,脸上荡漾开坚韧温和的笑容,他的脸靠近她明丽如牡丹的脸庞,轻轻帮她吹着她的眼睛,不忘温柔轻问:“好了么?”
婉婷眨了眨眼睛,睫毛如蝶翼翩飞,突然就那么睁开了:“好了,谢谢大哥。”
“嗯,不用谢啦!干嘛这么客气,我可是你的大哥呢!”北宿温和地笑出声来,看到婉婷神容又变漂亮了,他不忘多望几眼。
这时候,南七儿来了,他走路的声响很大,不远处,见到婉婷和北宿就说:“你们知道么,义父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好像叫什么易萧来着。”
“哦,这真是件好事!”婉婷永远对雷卓旭这么热衷,一听到义父有了真正的儿子,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冉冉自心底升起。“那义父怎么不把他带回云霄,好生照顾?”
“义父说男儿志在四方,不必拘泥家,但是他又说,等有一天,儿子想他了自会回家。”南七儿呵呵大笑起来了。
“易萧……”提到这个名字,婉婷怎么有一阵心痛,似乎曾今熟识,却不曾有记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叫易萧的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白胤哥哥的化名。可是,缘分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谁也不是谁的唯一。
雷卓旭的大寿到了,西烨把汀雨绵送回了落梨山庄,也急急匆匆赶回了云霄城。
那一次与汀雨绵离别,西烨的内心有一点伤心,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的相处,自己对那个单纯可爱的丫头动感情了。为何离开后,竟有一丝心痛?
在落梨山庄飘满梨香的小道上离别,汀雨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伤感,立刻奔至前去,张开双手,紧紧拥住了他健壮的腰,圆圆的小脑袋透着倔强,口中嗫嚅:“西烨哥哥,你可不可不走?”
听了这话,西烨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为何自己会动情呢?为何会对这个啥事都不懂的小丫头动情呢?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
“放开我,义父大寿一到,我必须回去,不能再陪你胡闹。”西烨言辞严厉地说道。
为什么他如此冷冰冰,对她也不曾有一丝温暖?为什么?她只要他的怜惜。
“放开我,听到了吗?”西烨释放真气,挣脱开她的小手,朝远方走去,头也不回。汀雨绵傻愣在一旁,不哭不闹着看着他离去,心中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西烨回到云霄城,正好赶上寿宴。寿宴由北宿婉婷一手策划,准备周全。
寿宴开始,云霄城上方响起了万种礼花,那些灿烂的烟火把整个大漠都照亮了,五彩缤纷艳丽到极点。接着,婉婷开始席中央跳舞。
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一曲完毕,婉婷依偎在义父身旁,问他“如何?”
义父依旧那般神武英俊,唇边露出惬意的微笑,“很好,婉婷,你跳的很好!”
婉婷媚笑盈盈,掀起裙角,春心荡漾地说:“那么,我再为义父舞一曲,如何?”
于是,婉婷又旋转到了席中央,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
……………………
待宴会达到高潮的时候,北宿终于要表明心中久藏的真情了,他端着玉质酒杯,走上高台,来到雷卓旭面前,并单膝跪地,慎重并急切地对雷卓旭说道:“义父,请把婉婷赐予我,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
众人惊却!为什么北宿王子要娶婉婷湘呢?他一向喜欢婉婷,这是众所周知的,就是不知主上舍不舍得。
“哦,这样啊!”雷卓旭并没有情绪起伏,而是反过来问婉婷:“湘湘,这小子喜欢你,你意下如何?若你愿意,义父即日为你们准备盛大婚礼,呵呵。”雷卓旭笑得如老狐狸般,不漏痕迹。
婉婷心中被震惊到了,原来北宿对他的感情不仅仅是兄妹之情,还有那令人耳羞的男女之情,这……该如何是好!这时候,暖风吹来,依旧夹杂着洛阳牡丹的芳香,婉婷在风中瑟瑟发抖,双眼垂着,没有一丝喜悦,而是,而是非常伤心,她的心在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忘记一个男人?他是我少小时的倚靠,是我曾今最虔诚的守护,可是虽然这样,我还是会把他深深忘记,让他在我记忆中消失,可是,他却是我拒绝你的理由。大哥,忘了我吧!你会有更好的姑娘在等你,而我,只是一个不吉祥的女人……
于是她勇敢地注视着北宿,轻轻开启唇扉,说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能嫁给你。”
婉婷拒绝了他,北宿脸色发青,身体僵硬,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拒绝他?他一直以为她会一口答应他,并且为他的求婚感到十分惊喜与快乐。可是,她却拒绝了他,难道她有了喜欢的人?或者,那人就是白发苍苍的义父?他真的不敢这样想,每当想到这一点就十分后怕。
他真想问婉婷一个理由,可是却没有。他只说:“义父,我想出去走走,去远地游玩一两年再回云霄。请义父批准。”
“好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去吧,我不留你。”雷卓旭依旧慈祥的笑着,那笑像把刀直刮北宿的心,见雷卓旭同意了,北宿只淡淡说道:“谢谢义父。”
第二天,北宿就离开远行了,他没有写信给婉婷,而是找到她对,温润有加地对她说:“湘湘,你真美!你的舞姿媲比广寒宫中的嫦娥,你的聪慧,让荒凉的大漠有了光彩。”他轻轻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温润而不含****。
他的身上有百合的香味,发丝柔顺而有光泽。
“别让我担心,相信这世间有好人。”清爽的风吹散了发,随着帘子起舞。白衣不染尘埃。
“大哥,对不起。”婉婷再一次表示歉意。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要说对不起。”大哥的脸颊有些憔悴,希望在游历美景的过程中,那些对她的思念也能因此消散,可是,忘不了的是她的笑颜,每当她笑靥如花地给义父跳舞,他的心就会很痛,钻心刻骨地痛楚席遍全身。
“大哥,你真的要走?”婉婷想留下北宿,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可以让他留下的理由。
北宿走了,那背影消失在层层沙幕里,婉婷站在城楼上望着他远去,那刻,心中竟然有点儿心痛,不知是不是因为拒绝了一个本可以托付一生的好人,而应该有的后悔呢?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有些离不开大哥,离不开这些年月来的温柔以待。
一次晚餐,雷卓旭突然有些歉疚地说起一段往事,他说:“北宿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那时年少气盛,因为和妻子晴然吵架,不幸宠幸了一只花豹妖,发生***后,花豹妖生下北宿……”
当义父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脸上全是莫名的伤感,婉婷突然觉得义父不爱北宿,对他只有因亏欠而有的怜惜,不然也不会不认他,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没有问义父为什么不认他,而是说:“义父是太偏爱一个女人了,不然也不会不认大哥。”
雷卓旭笑了,回忆起那时候年少和晴然的记忆,心中不免一阵伤痛,这么多过去了,晴然你也永远安睡了,可是对你的感觉依旧如初,任何女人都别想取代你的地位……
时光沧桑,他依旧是那个为情而伤的男子,并且认定情之一物,只可衷于一个。
是啊!他是云霄高高在上的王,要多少女人都可以,可是,却永远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那个女人如玉兰花般的容颜深刻在心中,久久不能忘却。
这么多时日已过,她的纯洁依旧不容人玷污,只是他却在声色犬马中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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