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石化的皇家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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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对不起这三个魔咒一样的字，她不禁又是一阵慌，心乱如麻，闭起眼睛竭力恢复力量，好不容易攒了一点命力，她伸出手指对准卡卡的手臂，手指上蓝光爆闪。卡卡心有余悸，向后撤了一步：“你还是想杀我？”

子夜就像是被蛇咬中了一样，脸泛痛楚，大骂：“你混蛋！”然后背过身去，不理会卡卡。然而她扭捏片刻，终究是再度转过来，对着卡卡的右手：“速速复原！”

卡卡惊觉有柔和的力量覆盖在手臂上，右手的麻痹痛楚竟渐渐消失无形。他试着甩了甩胳膊，竟恢复了大半，始知原来子夜是要给他疗伤。她努力地恢复了一点力量，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我疗伤？这个魔女，疯八婆，算你还有点人性，否则本少爷一定把你推倒摔死你！

织亡忽然间大鹏收翅一样降落了。卡卡发现他竟是追到了天际泉流，又回到了原点。

妃妃的空中楼阁还孤寂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就跟妃妃一样在烟云浩淼里神秘莫测。

织亡站在海边，已经开始施法。他的双手命力闪耀，向两旁分开，那感觉就像……在分开窗帘一样。然后，滚滚的海水忽然间被奇异的力量居中撕裂一般，海中间分开了一条缝，海水拔高，向两侧翻涌。

天际泉流中间，竟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直达海底！

深侯海妖的主人在干嘛？他要控制织亡去哪里？卡卡来不及细想，跳下葫芦糖仙也跟着冲进海底隧道，然而刚跑两步，就被个温香软玉的身子死死地抱住，听见子夜颤抖的声音：“卡卡，不要去，那里面有恐怖的事，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能去。”她仿佛真的看见了恐怖事件在眼前上演，娇躯震颤，摩擦着卡卡后背。

卡卡心魂跌宕，恶狠狠说：“你放手！不然我又要抓你胸了！”

她这次却下定了决心：“你抓吧，你抓死我我也不放手。”

“别怪我无耻，是你逼我的。”卡卡说着双手齐出，果然又抓在她颤巍巍的胸上，揉捏两下。子夜面红如血，极力忍住酥麻，却死活不松手，好像一松手卡卡从此就消失了。卡卡一见不凑效，而织亡越来越远，急了，蓦地低头重重吻在她红唇上。记不得谁说过，一个被吻住的女人，全副武装也等于手无寸铁，力大无穷也等于手无缚鸡。管它是谁说的，有效就行。

子夜果然嘤咛一声，瞬间软倒，脑子、胸膛就像万千烟花齐放，灼得她不知天南地北，再没有力气，松开了卡卡。卡卡二话不说，追进了隧道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偷了我的身，偷了我的心，现在又要偷走我的命。我上辈子一定谋杀过你，要我这一生被你摆布。”她望了望深不可测的海底，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蓦地大吼：“卡卡，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然后她站起来，也追了进去。随着她的奔跑，后面被走过的路重新被海水掩盖，她耳中满是轰隆隆的激撞声，振聋发聩，振地她心慌意乱，数次想要转身逃离，不去面对恐怖事件。可前面奔跑的紫色背影却像一盏明灯，牵引着她只进不退，即便明知可能身化飞蛾，也情愿扑火一次。

原来跟着卡卡久了，也渐渐被迫学会了一件事：我的路，只进不退。

隧道并不长，然卡卡却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织亡散发暗影的背影太过震撼夺目，他仿佛已经身化魔王毁天灭地。深侯海妖的主人缠上了织亡，他要干嘛，他到底要干嘛？还想着要吞噬织亡复活？

不知道向下追了多深，卡卡眼前终于能看见闪闪发亮的建筑物。那是由无数的城堡组建而成的一大片恢弘的建筑群，被琉璃一样的圆形玻璃壁笼罩在内，隔绝万钧重压的海水。它就矗立在不远处，在海水里孤傲耸立，带给卡卡窒息的紧迫感。

织亡停在了城堡前，在琉璃壁外站定，似乎在思索着怎样将琉璃壁打破。卡卡冲了过去：“鼠辈，还织亡来！”

织亡冲着他咧嘴一笑，伸出手指，却并不发射击杀咒，黑色的眼睛透过琉璃壁看向里面。卡卡拔出光剑就要攻击他，却被赶上来的子夜拦住：“不要，别乱动，你看里面。”

卡卡透过琉璃壁，看到有守卫站在铜柱门口，他们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杯子，却保持着夸张的喝水姿势，始终动也不动；里面似乎起了狂风，柳树被压弯了，然而这一排排垂柳却保持着弯曲的姿势，始终不曾恢复笔直；还有一只白鹤，它停在树枝上，单脚独立，令一只脚去挠脖子，然而它也保持着姿势许久，竟始终一动不动……

还有很多，有人，有物，有景，他们全都保持某一种姿势，然而岿然不动，就像是……

卡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感觉竟奇妙又恐怖，憋着他的心。子夜说：“他们都被石化了。”

石化？没错，是石化，就是这种感觉，卡卡憋紧的心终于松脱，却听得子夜颤声说：“卡卡，你真不该来这里，真不该来。”

“这里哪里？”

“皇家军府，但现在只是遗迹了。在一年前，突然有强大恐怖的力量一瞬间将皇家军府石化了，里面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他们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疑很恐怖。卡卡，我们走吧，别管织亡了，走吧。”

卡卡不理她，却看见织亡这时抬起了头。卡卡顺着他的目光朝上看，吃了一惊。原来这里不止他们三个，在高高的琉璃壁上，还有四个不速之客。

那四人隔得远，卡卡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只看见他们似乎在施法，强烈的黑色光芒在他们中间汇聚成巨大的五芒星，然后五芒星缓缓地融进了琉璃壁里。卡卡仿佛听见了咔擦咔擦的声音，整个皇家军府里都被黑色包裹。他们在干嘛？他们是谁？

那四个法师完成了仪式，其中三个立即一晃就幻影移形走了，只留下离卡卡最近的人。那人浑身裹在斗篷里，漂浮着，手里腾地冒起三团黑色火焰，看样子是要攻击卡卡他们。然而他并没有攻击，他的火焰熄灭了，卡卡听见了冷冷的笑声，然后他一甩袍子，幻影移形了。

只在那一瞥之下，卡卡分明看见他的袍子缀满繁星，有个鲜艳的“隆”字夺人心魄。

缀满繁星的袍子？观星者？隆？卡卡一瞬间惊呼出声：“他是观星者隆！”

子夜突然觉得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他们难道打破了石化？皇家军府要苏醒了？”

而这时织亡忽然间哈哈大笑，他将手按在琉璃壁上一撕，琉璃壁顿时裂开了缝，他冲了进去，暗影霍霍。

“鼠辈休走！”卡卡趁着裂缝尚未消失，追了进去。他看见门卫的手忽然间缓缓地在动，蓦地明白，承如子夜所说，观星者隆打破了石化的效果，皇家军府的人和物也许再过不久就要全面苏醒。他听见子夜在背后惊慌大喊：“卡卡，不能追，不能进皇家军府，危险。”

卡卡不理她，怎么可以放任织亡不管？越危险他越要去，从在织亡手里接过帅旗的那一刻起，他就有所觉悟，他再也不能像别的少年一样惬意地谈情说爱，不能像别人一样在风和日丽的青天白云下踏青，不能像别人一样疲劳困倦时睡在安稳的暖床上，不能……他走在刀光剑影里，和危险作伴命悬一线，赌出一切庇护自己的王子。我命不好，所以只能做流放犯，只能做别人的帅，但是没关系，天下皆鼠辈，我会赢，我会笑到最后，而我的敌人将尸骨无存。卡卡这样想着，又生起莫大的勇气，织亡跑得越快，他追地越急。

他们绕过了许多的建筑许多的人。卡卡看到那些人或坐着或站着或躺着，但无一例外全都一动不动地被石化了，但是石化的效果正在慢慢解除，卡卡甚至看到有几个人的手明显在挣扎，很快就要彻底苏醒。子夜的声音还在背后大响：“卡卡，等等我……”

夜色下的皇家军府笼罩起一层谜一般的雾，很奇怪在这么深的海底居然会有这样的迷雾出现。织亡专挑迷雾最浓的地方行进，卡卡一直追着他，他身上的黑色能量在夜色里分外醒目。但是织亡的速度太快，卡卡几乎就要追丢了。

前面出现了一片陆地珊瑚礁，织亡停住了，乍一看，卡卡还以为他站在了五颜六色的海底。而在珊瑚礁后面，只有茫茫的虚无，仿佛已经到了皇家军府边缘的一角。

织亡咧嘴一笑，伸出手指，这一次却是指着前面的虚无空间：“万杀无影术！”

黑暗的力量赋予了织亡神奇的魔力，毁灭咒生效，绿光冲击过去，撞在虚无里，忽然水波荡漾，原本空白的地方开始显示出了一座冰封的城堡。卡卡恍然，原本是幻术结界，就跟凌波星一样。皇家军府有什么秘密需要用幻术结界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