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附体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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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散发着冰寒的雾气，冻得边上的珊瑚笼罩寒霜。它的入口被一扇大门紧闭，上面画着诡秘的绿色符号，像是一朵花。织亡哈哈大笑，对着大门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卡卡听不懂的语言，然后大门忽然间缓缓地开了。

子夜正赶上来，看到这一幕：“不可能，他怎么知道口令？”

卡卡：“什么口令？他说了什么？”

“那是妖精语，是只在各星座王室和妖精军团才通用的语言，是这混水湾城堡的口令。”

混水湾？见鬼的混水湾，管它什么东西，卡卡不在乎，他看见织亡冲进了城堡，于是也飞快地钻进去。子夜气得一跺脚：“你简直……卡卡，你要是死了，我真想破开你的胸膛，看看你那颗胆究竟有多大！”

混水湾城堡里是寒冰的世界，森冷的寒气冻结了一切的生机。卡卡发现这里有许多的密室，都死一般的沉寂。密室们被建成了十字形，中间交叉处是片空地，空地中间绘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而织亡现在正踩在那骷髅图案上时，从脚下忽然传来猛烈的嘶吼声。

在织亡的脚边，躺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是个少女，尽管她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石化了一样，但是卡卡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她死了，她的血流了一地，被寒气凝结，是真地死了。

子夜看见这尸体，忽然间捂住了嘴，泪珠崩落，情绪失控地瘫软在角落里：“小诺！”

这少女叫小诺？子夜怎么会认识她？小诺是谁，子夜又是谁？难道是织亡杀了她？不，不可能，他追着织亡进来的，没有看见击杀咒，没有听见惨叫声，一进来就看见小诺死了，凶手绝不可能是织亡。卡卡一瞬间闪过诸多念头，而这时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从混水湾外面传来：“谁人闯我皇家军府，入我领地？”

卡卡暗呼糟糕，这么快就有人苏醒了，在皇家军府的地盘，若是被别人看见这一幕，铁定会认为是织亡杀了小诺，那就糟糕透顶了。他正想叫织亡赶紧离开，却陡然觉得香风扑面，刚才还在外面说话的女人瞬息间就闪到了面前。她穿着豹黄色的紧身裙，身材婀娜，尽管比起子夜来显得逊色，却无疑是个美人。她看见子夜，很嫌恶地皱着眉：“小贱人，你怎在此？”

“黄彤若？”子夜看见是她，同样一脸厌恶，然而她却不再说话，只看着小诺的尸体一阵悲伤。黄衣美女终于看见了小诺，她娇俏的脸瞬间变形，卡卡感觉到燎原的愤怒几乎要将冰寒的混水湾点燃，她死盯着织亡的眼睛就像两把锐刀：“你杀了小诺？你胆敢杀我们皇家军府的弟子？偿命来！”

她的背后猛然腾起了三对翅膀，她是三羁绊末期的高手。“灭言闪杀术！”灭言闪杀术，最强的击杀咒。

然而织亡却哈哈大笑：“蝼蚁之光，自寻死路！”探手一抓，竟抓绿光直接抓在了手里，然后反手一甩，绿光竟又被他反而丢向了黄彤若。“怎么可能？”黄彤若俏脸瞬间白了，一时间慌了手脚，“火盾护体！”

她匆匆忙忙地召唤出护盾，堪堪挡住了自己的击杀咒，然而仓促之下应对略显乏力，她仍是被击杀咒的余波炸得踉跄后退，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在击杀咒的狂风中飞扬。在卡卡眼里似乎极强的三羁绊末期高手，在织亡面前竟不堪一击，卡卡忽然明白为何子夜说就连观星者展也只是小儿科了。深侯海妖的主人，只是遥控织亡，就能让织亡如此之强？

黄彤若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见到织亡再次哈哈大笑着对着她脖子抓来，他手指上的指甲变得尖利而又锋锐，黄彤若毫不怀疑她的脖子会被直接洞穿。在狂风呼啸里，在织亡身上蒸腾的暗影里，黄彤若仿佛看到死神正从地狱爬出来，要将她拉进死亡的世界。她竟无力反抗，绝望地倒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利爪渐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降临之时，她朦胧的眼睛看到有紫色的人影扑到了她身上，看到卡卡泯然众人的脸充满了勇士的决绝，毅然挡在了她前面，听到卡卡雷霆般的大叫：“电擎雷界！”

雷电环绕的护盾包围了卡卡，然而织亡的手却轻而易举地将之粉碎，径直抓向了卡卡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已经碰到了卡卡白色的皮肤，但是眼看着要刺进去时，却听得卡卡喊：“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

仿佛突然生起了坚不可破的盾，织亡的指甲竟始终无法再进一步。他飞快地后退，狰狞地笑着，重新对着卡卡伸出手指：“纳命来！灭言闪杀术！”

最强的击杀咒射了过来，子夜尖叫着，他以为卡卡必死无疑。他曾经救过她，但是现在她却要看着卡卡死去。这都怪卡卡自己，不知死活，她觉得冷，冷入骨髓。

卡卡用过一次命格，大半的力气被抽走了，他疲惫地喘息，但是他能感觉到回光返照命格却好战地兴奋大叫，要去拥抱死亡，于是他也燃烧起来，对着织亡摊开五指：“鼠辈，滚出去！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

在子夜的尖叫声中，绿光激撞上来！

强大的力量冲击在卡卡身上，然而卡卡毫发无伤，反而是击杀咒的绿光忽然间反弹回去，全部的力量重新击打在了织亡的身上。织亡“啊”地惨叫一声，直直地摔了出去，在地上痉挛地颤抖打滚。

子夜和黄彤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

卡卡浑身虚脱了，冷汗沾湿了后背，他的腿无力地不听使唤。织亡的惨叫忽然停止了，卡卡看到有黑色的暗影忽然间从织亡身体里飘出，然后聚拢成了一只黑色的大手。这大手，和深侯海妖的主人那只一模一样。果然，那恶魔在织亡身体里留下了印记，想要借尸还魂！

那只大手凶恶地朝卡卡冲来，卡卡的耳边满是模糊不清地凄厉怒吼：“兔崽子……又是你……我必将杀你……你等着……”然后那只大手无力地从卡卡胸前穿过，渐渐飘散，化为乌有。

卡卡挣扎着站起来，摸到织亡还有鼻息，大喜，拍着织亡的脸：“织亡，醒醒。”

织亡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脖子上的抓痕犹在，但是黑色的能量已经无影无踪了。织亡喘着气，疲惫地笑了笑：“卡卡，你又一次打败他了，又一次救了我。”

“你还好吗？”

“不太好，但是，我感觉我能用命格了。”织亡虚弱地抬起了他的右手，对准一株珊瑚：“命格——生死交错！”

绿色的生命线连接了织亡和珊瑚，他们之间的生命正在交换，织亡奄奄一息的生命转移到了珊瑚身上，珊瑚瞬间枯萎；而织亡得到了珊瑚健康的生命，他的皮肤迅速恢复了血色。然而珊瑚不是人类，有局限性，无法完全地令织亡痊愈。织亡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背后腾地伸展出一对红色的翅膀。“咦，我成鸟人了？”

卡卡：“这翅膀是一羁绊的标志，你的灵魂已经和命格相互羁绊了。没想到深侯海妖的主人间接地帮了你一个大忙，若是他知道送了你这样一份大礼，怕是要气死了。”

“唔，我的头好痛。”织亡险些又软倒，卡卡忙把他扶住。

然而这时黄彤若却愤恨地说：“凶手，你跑不掉了，等着接受制裁吧！”

卡卡的心不由紧了紧，果然会这样。

很快地，混水湾外就传来密布的脚步声。石化的效果已经全部消失了，皇家军府彻底苏醒，他们被混水湾的爆炸声吸引，纷纷冲了进来。织亡看见这么多人鱼贯而入，看了眼小诺的尸体，突然明白了，脸色煞白，不禁退到卡卡身后。

卡卡看到有个老者以极快的速度几乎是幻影移形地就进了城堡。卡卡不认识他，却听见黄彤若一边指着织亡一边说：“校长，他杀了小诺，他杀了小诺！”

校长？卡卡不知道皇家军府实则是一所军校，实行军事化训练，从这里毕业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一出去就可以胜任高级军官，被称作北冕座的未来摇篮。皇家军府有正副两校长，一个教导主任以及四大院长最为著名。正校长离昂、副校长果历程、教导主任离书，四大院分别是命格院、星座院、军事院、政法院，对应院长分别叫李木棉、黄彤若、叉割、东方羽。他们每一个人都培养了无数的将军，皇家军府既非门派又非军队，但却又两者皆像，威震北冕座。

织亡闻言大声辩解：“我没有杀……”然而他话未说完，却陡然被离昂大手一抓，卡卡竟看不清离昂的动作，织亡已经被他隔空取物似得抓了过去，掐住他脖子：“还敢狡辩？敢在皇家军府动土！说，混水湾的口令谁告诉你的？”

他虽然是老人，却一点都不慈祥，很是凶戾的样子。卡卡不禁大怒：“放开他！你老眼昏花，小诺的血已经凝固，显然早就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