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怜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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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发现他的身体忽然变得虚幻了，沉鱼也一样，他们实质的身体变成了无数的点，发不出光来，于是他们隐身进了最深的黑色里。“这招好，你教我！”

“嘘！”沉鱼纤纤玉指附在性感红唇上，低声说：“别出声，危险。”

“除非你先教我。”

沉鱼没法子，只能简短地说：“你想象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了，变成一颗颗的点，再将你的命力也分成无数的光点送到全身，然后默念隐身术就可以。嘘，来了，别动，否则隐身术将会失效。”

一个女人走进了城堡。她手里提着个葫芦，漫不经心地踱步进来。

仿佛天地都变得阳光普照，卡卡心花怒放，掩不住的狂喜。师父！

他一颗心如惊涛骇浪忍不住就要冲出去。沉鱼大吃一惊，她听见卡卡急促的呼吸声，发现他就要冲出，急忙伸手紧紧按住他肩膀，令卡卡动弹不得，一双明眸奇异地落在妃妃身上：“她是谁？竟让小弟不可自拔？这是早恋耶。”

妃妃没能发现这里潜伏着隐身人，她保持着一贯的漫不经心，世界在她眼里就是虚无，除了酒以外。她忍不住扬起头又要喝酒，然而空荡荡的葫芦却再也倒不出哪怕一滴，她才恍然酒早已喝完。她不由觉得浑身难受。

忽然幽暗的城堡亮了起来，像点起了火把。那是一排排的狗头雕塑口衔永不熄灭的火炬。然后城堡突然间热闹了起来，有女人媚骨的嬉笑声和男人志得意满的狂放笑声。卡卡看见在城堡的王座上，有两个猫女衣着暴露围在一个男人身边。

妃妃的眼睛、她的脸色丝毫不变，她只是慢悠悠地举起葫芦，做出要喝酒的样子，然后懊恼地又放下葫芦，只闻着葫芦里隐隐散发出的缕缕酒香味。

王座上的男人肌肉强壮地一鼓一鼓，他仿佛亦没有发现隐身的沉鱼，他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妃妃，碧绿的眼睛在妃妃身上徘徊。卡卡生起一股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沉鱼回过神来，惊疑地紧紧按住卡卡，不禁更加打量妃妃：“该死，小弟难道被她迷住了？”

“你好像一点也不思情？”男人推开身上的女人，饶有兴趣地对妃妃说，“为何你竟能丝毫不受影响？”

“我甚至不想和你多说话。”妃妃漫不经心的声音有力地证实了这一点，“把我的蛇狱之冥还来，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你还有家吗？”男人愉快地嘲弄妃妃，“蛇夫座已经没了，少煌已经死了，妃妃，你能回哪里去？”

沉鱼惊得险些连隐身术都没有维持住了。蛇夫座！少煌！两个对于十二宫来说噩梦般的名字，亦是最大的敌人！这个女人就是妃妃？被商曲网开一面的妃妃？该死，她是属于蛇夫座的人，恶魔，她居然敢色诱小弟，我要杀了她！

沉鱼握紧了拳头，她杀意已决。

男人的话令妃妃眼睛里蒙上了阴影，她又重复着说：“把我的蛇狱之冥还来，我要回去了。”

“回北冕座吗？那里可没有男人在等你，或者说有？只是我不知道？”男人很邪恶地露骨一笑，看到妃妃眼睛里终于有了愤怒，两道天舞术飞射过去，将两个猫女的喉咙洞穿。妃妃这次终于不再沉默了，卡卡第一次看见她暴走的怒气：“无耻鼠辈，把我的蛇狱之冥还来！”

“你杀了她们？无所谓，有你就够了，我听说过乱世红颜命格，当一个女人佩戴它时，容颜不老而且每年都会是处子，哈，我迫不及待地……”他的话戛然中断了，那是卡卡的愤怒终于爆棚。卡卡第一次有了要将对手生撕的冲动，他一瞬间冲出，全身的力量在手指上凝聚：“敢调戏我师父，我撕烂你嘴，一闪！”

黑色闪光冲到了男人面前，男人却只一伸手就将一闪破解，他看见随之现身的沉鱼，冷笑：“原来如此，我还纳闷为何你进了我的领地却又突然消失，原来是用了高明的隐身术。”

沉鱼粉面含霜：“恶魔，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什么是名字？我已经多年不用了，我也不需要名字，因为死人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但是假如你真要知道，那你可以叫我——西欧高。无所谓了，你们都要死，在我的城堡里，只有奴隶与骷髅，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忽然一翻身，钻入王座后的密室不见了。

“休走，还我蛇狱之冥！”妃妃完全无视卡卡的存在了，她冲着西欧高冲过去，转进密室里。她摔了下去。“师父！我来了！”卡卡想也不想跳了下去。

“小弟，不许去！”沉鱼正要跟上，忽然剧烈的黑色风暴卷上了她，在血和暗的冲击下，沉鱼——双鱼座的未来星——能代表双鱼座的最强英杰，陷入九死一生！

西欧高的影子在前面若隐若现地晃动。“血骨无锋术，血骨无锋术……”妃妃一个又一个击杀咒射过去，城堡被她冲击地本应该毁灭倒塌，然而诡秘的是城堡竟毫发无伤。西欧高忽然一晃身不见了，妃妃站在看不到穹顶的一条古道上，四周浓绿的恶魔气浪充满危险的感觉，在气浪里她看见满地的骷髅头。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妃妃本能地反手要发出击杀咒，卡卡的声音飘过来：“师父，是我！”他惊喜地捏住妃妃嫩白的手掌不放，滑不溜手地感觉舒服极了。妃妃瞪着他：“放手！”

卡卡心里一缩，他赶紧松开。妃妃焦急地在气浪里搜寻西欧高却一无所获，她焦躁起来：“拿不回蛇狱之冥，我有什么面目回天际泉流？我……我真没用。”她不由地又要喝酒了，扬起头却想起酒壶早已空空。她的酒瘾一来，浑身就像针刺一般地难受，瞟了眼卡卡，欲言又止，然而终究无酒不行，对卡卡说：“你……有没有酒？”

卡卡说：“我没有。”他发现妃妃脸色忽然变得惨淡，顾不得触怒她了，几乎是叫喊起来：“你不能再喝酒了，再喝下去你的肝就废了！”

“啰嗦，要你管！”

忽然有声音在云雾外说：“那就让我来管好了！”有个人漫步走出来，黑色的兜帽遮掩住白头，黑色袍子拖到地上，野湿婆带着她特有的诅咒般的邪恶笑容出现在妃妃面前，手里提着根魔杖，“浪娘们，又见面了，嘿嘿嘿，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妃妃见到她就像看见了仇人：“我撕了你的嘴！血骨无锋术！”

但是巫婆只轻轻一挥魔杖，击杀咒就无影无踪了，不带丝毫效果。妃妃惊诧地凝视自己的手掌：“怎么会，我的力量呢？为什么威力这么小？这不可能！”

奇怪的念头在卡卡头脑里闪现，他想起一句话叫做我的地盘我做主。陷阱，这是陷阱！

野湿婆摆弄她的魔杖如挥舞毛笔一般顺畅，得意非凡：“真是胸大无脑，你还不知道从你踏入迷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陷进了魔王的虚弱光环中，妃妃，你现在所能使用的力量，连羁绊星都达不到了，最多只有五羁绊。”

卡卡想起了迷宫里无处不在的冷气，原来那竟是具象化的光环。

“你唬我？只有你，我绝对不饶你！”妃妃运起命格，强烈的七彩之光冲了出去。即便只有五羁绊，但是天舞术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巫婆挥舞魔杖凝出盾牌挡住了这一击，却仍被余波割裂了兜帽。巫婆愤恨地咬牙切齿：“该死的贱人，我要活剥了你，看招！”她高高举起魔杖，于是狂野的黑云滚滚地出现，在天边相互追逐地燃烧起来，接着点燃一切，古道的云雾纷纷起火，将妃妃和卡卡包围。卡卡感觉那炽烈的火焰非比寻常，灼烈的温度令地面一瞬间化成灰烬。

忽然一束光从燃烧的黑云里射出，毫无防备的妃妃痛叫一声，那光竟对着她穿胸而过。

“师父！”卡卡急忙扶住倒地的妃妃，这是什么诡异的巫术？该死的巫婆！

妃妃张嘴吐出口鲜血，鲜艳染血的红唇灼痛了卡卡的眼睛。妃妃被卡卡扶着，眼睛却充满了痛苦，指着巫婆大喊：“她该死！杀了她，杀了她！”

巫婆哈哈大笑，她一边挥舞魔杖控制着巫术一边嘲讽：“挣扎吧，狗男女，我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终于知道了，只有你这张被乱世红颜命格熏陶过的人皮不会枯萎凋零，我将戴上它，然后永远地年轻美貌下去，从此以后我就是妃妃了，而你将变成野湿婆，哈哈哈……咳咳！”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背后忽然出现了她的影子。卡卡用暗影编织召唤了巫婆的影子去攻击她，猝不及防的巫婆险些被魔杖刺了个透心凉。她惊讶地发现竟然小看了卡卡，急忙身体一个闪烁躲到了对角线，然后黑云里飞射出无数的光束，将她自己的影子洞穿。愤怒的巫婆瞄准了卡卡：“臭小子，妃妃早就不干不净了，你连破鞋都要，真丢你父母的脸！”

她一口一句浪娘们、狗男女、破鞋，极尽恶毒，妃妃的心如被刀凌迟一般，她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我不是，不要这样说我，我不是。”

“哈，你就是，蛇夫座所有人都厌恶你，你敢说不是吗？你是全天下最贱的……”

“巫婆，就算你向我下跪，我也不会饶了你！一闪！”卡卡发出一闪术。一闪术因惧之煞而带有的恐惧光环令巫婆心惊胆颤，她竟无法全力防御，暗想这是什么法术，我竟不敢直视。她手忙脚乱地抵挡，余光瞥见卡卡竟冲进了火海里朝她扑来。巫婆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敢踏进我的死亡火海？愚蠢，我要烧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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