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亡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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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了！”火女叱声厉喝，“冰娃，你我之间既仇恨又共存的联系你比谁都清楚，不要再说这样暧昧的话。我问你，你为何要投靠狗肖？与人为奴就是堂堂水分子后代的作风？”

“与人为奴？你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句话？”冰娃逼近了火女，两人的鼻尖几乎碰撞在一起，寒冰与火焰瞬间激撞出火花，“现在咱们算什么？毫无自主的世代传承就是你的自豪？做等死鬼一样的官二代就是你的荣幸？你以身为火分子后代为荣？”

“我没有这样说过。”火女辩解说，“我和你一样，我看见自己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就觉得恶心耻辱，诅咒之下欢乐何在？但是我再怎么堕落，也不会投靠狗肖这样的杂碎！他是什么？色中狂魔！女人梦魇！而你居然恬不知耻地喊他主人？冰娃，我以前虽然讨厌你，但绝不鄙视你。但是现在，我由衷地看不起你！”

“真是天真的可爱，变革就要有流血，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知道什么？狗肖能让我脱胎换骨，并且换血再生，我将会成为全新的我，成为我想成为的我。火女，和我一起吧，你我是天生一对，重生之后咱们可以打破传承，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伊甸园。”

火女倔强地昂起头：“我拒绝，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力挽狂澜改写命运，而且我坚信我定能成功，我所遇到的人，我所在做的事是你这样有勇无谋的家伙无法企及的。”

“好，我不和你争辩，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你闪开，让我杀了这个杂种。”

“休想！”

“滚开！”

这一声滚开竟同时来自火女的身前和身后，由卡卡和冰娃一起发出。卡卡推开火女，举起光剑对准冰娃：“血骨无锋术！”几乎在他的击杀咒射出绿光的一刹那，冰娃抬起手指也念出了他的咒语：“灭言闪杀术！”

两条绿光当空交接，没有想象中的爆炸轰鸣，它们诡异地连接起来，在白光一色的大地上分外扎眼。冰娃吃了一惊：“怎么会？”他忽然瞥见卡卡手里的光剑上刻画的双手叉腰的怪物图案，一瞬间瞳孔急剧收缩，愤然转头怒视火女：“炎魔？愚蠢的贱——人，你居然把不知炎剑送给了这个杂种？你居然胆敢跟这样一个杂种睡觉！”

卡卡心里一惊，什么，它叫不知炎剑？它是火女的？开什么玩笑，它分明是我师父的！难道不知炎剑是火女送给妃妃的？她和妃妃是什么关系？

脑子里灵光一闪，卡卡回忆起在女神教堂初次见到火女时，火女拿着不知炎剑时那怪异而吃惊的表情，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地可怕，但那是暴风雨的前奏。冰娃手里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光剑，卡卡敏锐地看到光剑上竟也画着一只双手叉腰的怪物，但却是一只冰魔。冰娃凝视崭新的光剑，沉声说：“火女，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你双宿双飞。我没有一天不在擦拭这把不知冰剑，我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你的不知炎剑合二为一，但是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绝想象不到一个心灵破碎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火女，你不要怪我不择手段了！”他忽然中断了击杀咒，闪烁到火女身边，轻而易举地制住了火女令她动弹不得。很诡异，火女的力量在破解狗肖封印时几乎消耗殆尽，但是冰娃尽管有所削弱却依旧强大命力充盈。

“冰娃，你休要胡说，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的不知炎剑是送给了我师父，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了他手里。”火女急急辩解，冰娃的眼神让她后怕。

妃妃也是她师父？所以说，她是我师姐？一股暖流在卡卡胸膛里涌动，莫名的亲切感瞬间替代了萍水相逢的陌生，我有师姐了……

“鼠辈！”卡卡闪烁过去一剑砍向冰娃的手臂。冰娃略一缩手，将卡卡的不知炎剑抓在手里：“杂种，凭你也配得到火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会一刀刀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那你就试试好了，我的师姐我保护！喝！”卡卡背后伸展出五对翅膀，滚滚的命力涌到不知炎剑上，压得冰娃退后一步。然而冰娃更加强大，他的身体上冒出三角状的寒气，瞬间压倒卡卡。他们僵持着，大地咔擦一声因这纷争的力量而脆弱的裂开，继而越发扩散，令远观的涂晓摇摇晃晃。涂晓惊慌大叫：“不好了，螃蟹，这颗羁绊星不对劲，它好像要爆炸了，快离开吧！”

“弟妹，带织亡离开这颗星球，从宇宙的那条星云里传出去。”

“那你呢？”

“我——我师姐在这里！”卡卡大吼一声，止住因被冰娃压迫而后退的身体，“我是男子汉，如果放任师姐被鼠辈欺凌，还不如一头撞死。走，带织亡走，不许再废话！”

“可是……”

“我叫你滚！”卡卡瞪着她，“不要再惹我生气，滚！”

涂晓一时被吓住了，缄口不语。织亡的身体差点滑进了裂缝里，涂晓及时闪烁过去拉住了依然昏迷的织亡。她最后深深地看了卡卡一眼：“螃蟹，你不要小看我，我才不会婆婆妈妈。我这就带他走，但是你一定要活着来见我，否则从此以后你就是天下第一号鼠辈。”她说着释放漂浮术带着织亡幻影移形离开。

“哈，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活着走？你们全都要死！万杀无影术！”冰娃摆脱卡卡的纠缠瞄准了正在幻影移形的涂晓，毁灭咒冲出。卡卡一个闪烁拦在了毁灭咒前面：“鼠辈，你的对手是本大爷！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

毁灭咒反弹了，冰娃的脚下立即开了花，轰隆隆地炸出巨大的坑，呼啸的冰雪从山崖滚落，天塌地陷一般。穷凶极恶的冰娃飘了起来，和卡卡对视，那杀气令他的头顶暗云累积：“你想打？好，哪怕宇宙湮灭也必要分个你死我活。吾言——牢狱之灾！”

卡卡的身体不能动了，冰娃竟然能使用观星族的预言术。这是卡卡第二次见识禁锢术，当初在北冕座时他便见识过这招的威力，还几乎死在了观星者隆手里。冰娃挥动不知冰剑凶狠地砍向卡卡的脖子：“你完蛋了，杂种。”

看我冲破这层枷锁！“万杀无影术！”

卡卡对着自己使用了毁灭咒，巨大的爆炸令预言术的效果出现了裂痕，在不知冰剑即将临身时，卡卡千钧一发之际挣脱了。他的一缕头发被不知冰剑削下，举起光剑对准冰娃，努力将命力凝聚成牢笼状，想象着冰娃将会被禁锢的模样，然后学着他的口吻说：“吾言——牢狱之灾！”

哪怕自问见多识广，然而当卡卡的预言术生效令冰娃动弹不得时，冰娃惊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才看一遍就能学会对手的招数？该死的杂种？”他眼看着卡卡的不知炎剑刺来，而身体却无法动弹，冷寒呼啦啦滚落，猛地想起刚才卡卡利用毁灭咒破解预言术的情形，尽管万般不愿去模仿卡卡这个杂种兼情敌，但是他仍然依葫芦画瓢：“万杀无影术！”

他挣脱了禁锢，不知冰剑迎上去架住了卡卡的穿心一剑。

“鼠辈，爷爷的办法救了你这龟孙子的狗命。”

“杂种，我会把你的伶牙俐齿全部拔光！”

冰娃凌空切断一整座山峰抛向卡卡。巨大的阴影在头顶笼罩，卡卡一跃而起，将山峰居中劈成两半，连续释放两个毁灭咒将左右半截山峰毁灭。地面的冰雪忽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操纵升腾卷起，绕着冰娃如狂龙般旋转，冰雪中的森冷寒气不断地被冰娃吸收，他的命力忽然暴涨，狞笑起来：“杂种，你的不知火剑能克制我，但你却空有宝物不知使用。我的力量即便被大幅削弱，但是要对付你一个区区五羁绊绰绰有余。只要在冰雪里，我就是神，我永远不死不灭，我会越战越强。你拿什么来赢我？”

“我拿我的命！”

“那你就去死吧！”

冰娃念起不知名的口诀，他的不知冰剑倏忽间变长变粗，他飞跃过来，重重一剑劈下。这一剑凶猛地仿佛撕裂了天空，那剑光久久地仿佛将星球一分为二。卡卡举起不知火剑抵挡，嘭的一声两耳轰鸣欲爆，巨大的力量灌进他的身体，一瞬间崩裂了他的血管。他浑身爆裂出血丝，脚下的大地轰然塌陷。他被冰娃直直地打进了深不可测的地底。

“哈哈哈，杂种也想与我争锋？”冰娃拖着不能动弹的火女按到深渊边，指着黑漆漆的深渊，“看吧，他死了，你选择这样一个没用的杂种却不肯嫁给我！火女，我告诉你，一个希望破灭的男人是最危险的。假如得不到你的心甘情愿，那么我只能选择不择手段。你——是——我——的——女——人！”他低下头重重地想要强吻火女。火女挣脱不得，她凝视深渊里，忽然瞳孔倏忽放大。

“什么？还没死？”冰娃惊疑地探头注视。卡卡慢慢地从深渊里飘起来，他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颊和眼睛，他身体上环绕着不会熄灭似得三角状紫色的光辉，光辉暗淡却倔强地不肯熄灭，他的上衣因刚才的一击而被毁了，赤着血土混合的上身，就像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使。

“杂种的命倒是挺硬。”冰娃刚刚熄灭的命格再度复燃，全身闪耀着冰蓝色的光辉，讥讽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在冰雪的世界里，我只会越战越强，你起来一次我就再踩倒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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