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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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女忽然掏出她的匕，转向卡卡，舔了舔血红的唇。“哈，这力量，表哥，谢谢馈赠，我要杀了你，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去死——”她变成了一束风，极快地冲到卡卡面前，匕距离卡卡的脖子已经近在咫尺。可是卡卡一动不动，冰女却忽然惨叫一声摔倒，她捂住自己的额头，那里有金色的光在流出，回光返照命格不受她的控制钻出了她的额头，重新回归卡卡的身体。

冰女扭头就逃，她看不见，她从高顶的楼梯摔下去，她像球一样乒乒乓乓地翻滚，她痛的每一根骨头都在乱响，可是她顾不上，她疯了一样冲出尖塔，她知道卡卡这次一定会杀了她，卡卡是个魔鬼，她知道这点，卡卡一定跟在后面，一定会来追杀她。忽然她听见咣当咣当的噪音，吵得她耳朵生疼。她看不见，她不知道此时正有一辆会飞的机械冒着浓烟从天空降落，那个机械长有两个轮子，见所未见，而机械上坐着一颗猫头。

冰女心里一跳。她本能地恐惧，想躲在茂密的枝叶里，却听见有人喊：“她在这里！”

几乎在一瞬间，天空哗啦啦几声巨响，冰女一头撞上了某个物体，是冰凉的铠甲。

“罗星际，找到凶手了！”

冰女看不见，她被莫名其妙的声音惊吓地五神无主，她伸手胡乱地摸，手却忽然被两个圆圈夹住，冰冰凉凉，她只呆了一会儿，立刻明白她被手铐铐住了，失声尖叫：“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

“你不必急着喊，我知道你是谁。”罗丝说，“池系的余孽，呸！是你杀死了倾罗耶大公爵的侄子倾罗猴，对不对？”

遍体生寒，冰女仿佛突然坠入冰窖一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必急着辩解，我罗丝专门对付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罪犯。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丝，来自于——”罗丝顿了顿，自豪地说，“来自星际刑警团。”

双子座北河四星的法庭。

法官敲响法钟，震得冰女从恐惧中惊醒，“冰女，你本是池系罪犯，现被指控谋杀罪，你可知罪？”

冰女听见嘈杂的声音，她猜测罗丝一如既往地站在原告席边得意地笑，更猜测倾罗耶大公爵讨厌的长袍在冰凉的地板上拖动，就像拖着她的尸体。

“杀死她！杀死池系！”

轰乱乱的声音，是谁在说杀死我？“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要死！”冰女厉喊着，觉她的声音嘶哑成干涸的土地，“是我杀了倾罗猴！倾罗耶奴隶一样虐待我，倾罗猴想欺负我，我是正当防卫！”

法官轰地一声几乎敲碎法钟：“现在我宣判，判处庭下的冰女——！”

“你们判我有罪，无非因为倾罗耶是双子座十八公爵！贱民之罪信手拈来，等着吧，我死而不灭，我定要拉你们的灵魂陪葬！”

“我宣布！”法官终于敲碎了法钟，“判处冰女——咬噬之刑！”

忽然庭下寂静无声，仿佛看戏者被咬噬之刑惊吓住了。然后忽然世界又变得震耳欲聋，冰女惶恐中听见一声声尖锐的啼叫，闻见腐臭的气浪，她看不见，她遍体寒毛：“什么东西？”

那是无数只血鳐，围住了她，尖利的牙齿像魔鬼降临，它们得了命令，齐刷刷冲向冰女。冰女闻见越来越逼近的恶臭。“表哥救我！表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也欺负我，你最该死！”

忽然她听见刷的一声，继而血鳐的惨叫声，扑鼻的血腥味让冰女呕吐。

“池半盒！”

冰女呆了呆，是罗丝的声音，池半盒，这个名字……她仿佛看见救命稻草：“哥哥，哥哥，是你吗？”

池半盒翘着二郎腿坐在法庭最高的庭柱上，那模样仿佛把整个法庭都已经踩在脚下，他依旧弱不禁风，依旧脏兮兮的像乞丐，但是当他坐在庭柱上时，仿佛真的已经得到了可以把法庭踩踏的力量。

“你们可以欺辱池系，可以欺辱我，但是——绝不许欺辱我妹妹哪怕半根汗毛！”旋转的绿光忽然从池半盒手里射出，当场把法官钉死在法钟的碎片里。好事的观众尖叫逃窜，可是法庭巨大的门忽然合拢。

冰女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血腥味已经浓烈到令她难以呼吸。她忽然又似看见了希望：“哥哥，救我，我要吃了他们！”

捆住她的绳索被池半盒切开，冰女胡乱到在地上摸到把匕，她摸到一具尸体上，一刀刺下去，开膛破肚，捧出热烫的心脏，疯了似地塞进嘴里。

“妹妹，你怎么吃这个？”池半盒想夺走心脏。

“哥哥，该死的叶良辰毒瞎了我的眼睛，我要吃一百颗心脏才可以重见光明。哥哥，没有人肯帮我，连那个自称是我表哥的也不肯。”

“我是你亲哥哥，我来帮你，别说是一百颗，就算一万颗，我也给你取来！”

池半盒杀气熊熊，他捋开遮蔽额头的乱，一对红蓝双色的魔瞳替代了他原本正常的眼睛，那一双魔瞳出的射线刺破法庭的庭柱，法庭轰然倒塌。

“红狱女神！”罗丝失声尖叫，“你被魔鬼附身了！”

“是融合！”他邪恶地抛给罗丝一个眼神。眼神有毒！罗丝及时侧身躲过，他的耳朵险些被飞吻炸毁。“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一个水手，用烟嘴逗弄他的嘴；另一位啵着脚模仿他的残废；一旦堕入笑骂由人的尘世，迅猛有力的翅膀，却变得寸步难行。”池半盒再次拢起遮住额头的乱，罗丝看见——一只妖艳而恐怖的红色魔瞳！魔瞳忽然脱落，直窜高空，像网一样攀附在流动的空气中。

这魔瞳——罗丝认出，是在上次审判时逃脱的。

“我是红狱女神！”池半盒叫着，他旋转着身体和魔瞳在天空重叠，一缕缕的流海在他身边流动，看起来像是变态。“我是思想得到解放——自由的红狱！”

魔瞳射出红蓝双色的光，当场把罗丝在内的数十人洞穿，而冰女趴在血海里吃心，疯狂地笑。罗丝倒在血泊里，“我的理想，是要抓尽最后一个罪犯，我还没……”

忽然一只手探出，华丽的双胞胎长袍上点缀着五颗海蓝石。

“大公爵。”看到这标志，罗丝生起希望。倾罗耶扶起罗丝，对视池半盒：“池系贼子，你待怎样？”

“我欲堕落。从前我甘愿领罪，因我觉得池渊确实有罪，罪不容恕。然而现在，已经穷途末路的池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们赶尽杀绝。我要代替池渊！”池半盒厉声说，“代替池渊成为池系之主，我要带领池系把双子座覆灭，如你们所愿，做真正的乱臣贼子！”

倾罗耶：“你办不到。”

池半盒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有最睿智的头脑，最严密的推理能力，我的智慧才是真正的双子座代言人，远非苏念佪能比。等我砍下你的脑袋，你就知道你我智商的差距。”

罗丝咬牙问：“你原本被囚禁在暗影牢笼里，何以能逃出？”

“红狱女神的魔瞳在摆脱夕颜的抓捕途中遇见了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拍拍熊大军，他们的领叫破军。破军欣然接受了魔瞳的邀请，他释放了我。”

“破军……拍拍熊……”倾罗耶恍然，“我的岗哨传来情报，有一支外族入侵了北河四星，正在四处肆虐，原来你们狼狈为奸。池半盒，你好歹也是双子座，你要背叛双子座守护神变成末日织亡族吗？”

“我从没有想过背叛双子座，我要背叛的是苏念佪，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复仇，为池系遭遇到的不公而复仇！从今儿起，我不再叫池半盒，我有了个新的名字——池日天！看我的厉害！”法庭被数不尽的射线封闭，红蓝双色的线条朝罗丝和倾罗耶紧缩并迅收紧。“把你们切割成碎片。”

“我乃大公爵！命格——修罗眼！”大公爵的眼睛变得深邃看不见底，在他面前出现巨大的漩涡，像是修罗的地狱出现在人间，把卷杀而来的线条全部吸收，从修罗漩涡里走出一只巨大的魔神，一巴掌拍的法庭摇摇欲坠。“无论你是池半盒还是池日天，莫欺双子座无人！修罗魔神要你罪孽血偿！”

“所谓修罗魔神不过假象，而我的红狱女神却是名副其实，看吧！”天空上的魔瞳忽然拉伸，女神的流海在地上滚动，一个美艳的红衣女神魅惑众生地立在修罗魔神面前对着大公爵勾了勾青葱玉指，并抛出飞吻。

“大公爵小心，飞吻有毒！”罗丝扑倒倾罗耶，倾罗耶冷汗涔涔，竟险些被飞吻穿喉。罗丝站起来：“池半盒，大公爵可不是孤身一人，还有我罗丝在此。命格——死不尽之眼！”

罗丝的命格化为眼睛，变成无数只，围着池半盒转动，池半盒惊讶地现他无法动用命格了。“大公爵，趁此机会杀死他！”

“这就让池系余孽灰飞烟灭！灭言闪杀术！”

大公爵之威不蒂于女神之力，毁灭性的击杀咒冲到池半盒面前，但是池半盒的身体忽然消失，只留下红色的魔瞳，魔瞳遭受到灭言闪杀术的致命一击出激烈的吼声。

“死了吗？”罗丝问。

“还没有——来了！”倾罗耶大喊，魔瞳里猛然出绿光，那竟是倾罗耶的灭言闪杀术反射出来。倾罗耶已然来不及躲避了，忽然地，邪地里罗丝撞过来，懵住的倾罗耶应声倒地。

“罗丝！”倾罗耶失声大喊，看见罗丝被灭言闪杀术击中，他跳跃过去，吐出自己的命格塞进罗丝嘴里：“罗丝，吃下去，你不能死，你是北河四星最聪明的星际侦探，你是我们的骄傲，你答应我你不能死！”

罗丝的眼窝凹陷下去，他的灵魂在离开他的身体，“大公爵……”

“我绝不会让你死，罗丝。”倾罗耶的命格融化进罗丝自己的命格，供给他充沛的命力。罗丝的灵魂重新依附于他身体，他的眼窝重新变得正常，他猛呼出口气，“大公爵，不可以，快把命格拿回去，否则罗丝百死莫赎。”

“你们不要推来让去的了。”池日天说，他的身边满满的全是纵横交错的红蓝线条，“我就一并把你们送进地狱好了，把你们切碎！”随着他手指抬起，线条纷纷化成直线对准倾罗耶和罗丝，一束红色光线横切而过。

“红狱之刺！”

倾罗耶的头脱离他的身体，啪的掉在地上滚来滚去。

“大公爵！”罗丝撕心裂肺地喊。池日天哈哈大笑着，冲破法庭消失。

……

夕阳的余晖像嬉闹过后困倦的孩童收起他们的淘气，大地沉进深黑色的墨汁，入夜的北河四星笼罩在神秘和喧嚣面具下。卡卡沐着凉如水的月光，斑驳的树影投射出他的剪影。他不打算去找冰女了，叶良辰所谓的四十八小时期限只是在吓唬冰女而已，她的眼睛很快就会自动复原。他必须尽快找到妃妃，带她离开双子座这种举世不敢招惹的虎狼之地。

伯颜的目的是要颠覆双子座，哪里有动乱和离奇，哪里就可能有妃妃。可北河四星似乎竟无战事，安静地可怕。妃妃到底会在哪里？他嗅着空气中的信号，想从宇宙全息里辨别出血腥和动乱的痕迹。

不远的地方就是北河四星的法之律地，那里是北河四星的法庭。卡卡从流动的空气中闻见死亡的气味，妃妃会在里面吗？他现在正经过一个湖泊，绕过这巨大的湖，便可以身临城下。他忽地顿住，看见湖里跃动的鱼群忽然疯了一样蹦跳，它们拼命甩尾，那模样似乎是想逃离湖水。水里有水鬼吗？

忽然蓝色的湖水像被泼了红色的墨汁一样变得鲜红，然后湖水猛地燃烧，在夜色寂静里可怕地吓人，无数的动物疯狂从卡卡身边逃跑远离湖泊。卡卡盯着湖底，看见有巨大的阴影正从水里最深处浮出，然后猛地窜出湖面。

那是一个人，一个召唤出了双子座星座图的人，他沐浴在双胞胎图案之下，竟是瞎了一只眼，那只瞎眼被眼罩缠绕，却出冰冷的、刺眼的和哀怨的红光，不，不是红光，那是血，他的瞎眼因为满是血而显得恐怖。他从湖里爬出，躺在树下，而树立刻燃烧。

“谁在那里？”冰冷的杀气勃勃声音刺骨地窜进卡卡耳朵，卡卡听出这声音里满满地杀戮和仇恨，是复仇的火从他心里出以至于使他身边的东西化为灰烬。

“路人。”卡卡说，“需要帮忙吗？”

“滚！”

卡卡微微一笑，他反而越地靠近那人。那人忽地抬手：“支离破碎术！”

卡卡轻易地将击杀咒抓在手里投进湖泊，湖泊爆出冲天之绿火。“朋友，你需要帮忙。”

“我不需——”

卡卡已经闪烁到他身边，命格飞出泼洒下水流，熄灭了对方冲天的复仇之火。那人的脾气终于慢慢安静，“多谢。”

在他移动身体时，卡卡看见他不灭的长袍上明亮的鹰眼标记。“鹰眼？你是星际刑警？”

“我叫罗丝，是一名星际侦探。”

“你的眼睛……”

罗丝的瞎眼忽然流出血水，泣不成声：“大公爵……”

卡卡隐隐觉得非比寻常，可能有动乱，会和妃妃有关吗？“什么大公爵？”

“倾罗耶大公爵，我对不起您，罗丝有罪，罗丝有罪……”

倾罗耶！记忆飞快切换到过去，卡卡想起北河四星的主宰就是一个叫倾罗耶的人。倾罗耶，是双子座十八公爵之一，是北河四星的最高领主。难道伯颜和妃妃杀死了倾罗耶？“他怎么了？”卡卡压下急躁的心境问。

“你是谁？”罗丝警觉地问。

“一个热爱双子座的路人。”

“是该死的池系！池系杀死了大公爵！”

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卡卡身体晃了晃，“池系？池渊来了吗？”

“不，不是池渊，是一个叫池半盒，不，池日天的家伙，他继承红狱女神的力量，杀死了大公爵，还挖走了我一只眼睛。”

池系，杀死了大公爵……卡卡的头竟也跟着痛起来，池系需要的不是复仇，而是平反。“池日天现在在哪里？还在法庭吗？”

“法庭已毁，他逃了，可我誓他逃不了多久。”

“所以你迟早会去逮捕他，对不对？”卡卡说，他希望池日天受到制裁，却又不希望池日天真的被抓到。“你这个样子需要帮助。”

“你为何要帮我？”罗丝用他的独眼审视卡卡。

“我也是双子座，我也讨厌戕害双子座的池系，逮捕害群之马，我义不容辞。”

“他很可怕。”罗丝说，他仇恨的声音分明夹杂些许恐惧，“恕我直言，朋友，在我看来，你现在的力量碰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为双子座而死，我死而无憾。”卡卡微微一笑，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只有羁绊而已，完全不被罗丝所重视，“你一定已经有了逮捕他的计划了，对不对？”

“大公爵仙去了，我必须先把这个悲痛的消息报告给双子城，由双子城的精英们选出新的领主，新领主定会不遗余力地抓捕池半盒。”

“可这样一来——”卡卡忧虑地说，“北河四星便算是动乱开始了。”

“北河四星已经动乱了！”

“动乱……”卡卡咀嚼这两个字，“在此期间，请容许我作你的随从，略尽绵薄之力。我叫织亡。”

一片沙漠。

它似一幅画，画尽沙漠应有的飞沙走石，沙砾镶嵌在画中似颗颗明珠。卡卡跟在罗丝后头，脚被火热的沙砾烫的有些疼。而罗丝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我心里的痛远胜过**。”罗丝说，“你其实不用跟着我，说句冒犯的话，你的战斗力派不上用场。”

“但我至少可以给您背背行囊。”卡卡甩了甩提着的水壶，“罗丝大人，请用水。话说这是哪里？”

“这里叫沙特大沙漠，里面有一座城堡。”

“可我什么也没看见，除了沙子。”

“有一座城堡，就在沙漠里，藏在凡人找不到的地方，一个有流影日柱天象的地方。”

流影日柱——忽然乌云似是在策马奔腾，齐齐流往一个方向，明明是白天，却已经幽暗得似是浓浓黑夜；它们将艳红的太阳围拢，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密集壮大，仿佛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大沙漠深沉黑暗，飞沙滚滚，看不见远方；只有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光柱，成为这片沙漠唯一的光明显亮来源。那道光柱，从太阳上笔直地射落，连接着黑暗的苍穹和昏黄的沙漠。

“果真是流影日柱呢，城堡的入口在哪里？”卡卡问。

“它的位置时刻在变。以前去双子城总有使者提前开启入口，而现在我们不请自来，入口便需要自己找了。你放心，我是一名侦探，我很快就可以破解双子城入口之谜。”

卡卡看见罗丝蹲在地上画起立体函数，他的手指丝毫不怕烫地在沙砾里当成笔划动，他比划着乌云和日柱的方位，迅地在立体函数的图像上写下坐标。可是他看起来对勾三股四弦五的运算并不流畅，立体函数竟算出了六个解。

“有六个坐标。”罗丝忽然抬头说，他解了半小时，“只能一个个地试，要试六次，但是日柱的坐标时刻在变，这样试下去又要花费些时间。”

“我是看不懂啦。”卡卡一脸茫然地说，“罗丝大人，这就叫函数吗？”他状似好奇地走到函数图像边。

“你的脚，该死，别乱踩！”

为时已晚，卡卡的脚已经把立体函数的一个变量阿尔法给踩没了。“啊，不好意思，罗丝大人，我没弄乱你的题吧？”

罗丝忽然瞪大眼睛重新审视立体函数，“对了，是我多写了个阿尔法变量，你不懂函数却阴差阳错帮了我大忙，天助我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解出来了，只有一个正解，只有一个坐标。”当日柱和它微弱的投影形成三十五度夹角时，罗丝的手伸进日柱里，日柱的光被他抓在手里然后分散，呈抛物线扎进沙漠深深的沙层里。忽然轰隆轰隆，流沙活了一样在流动，中心崩塌，露出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卡卡跟着罗丝幻影移形跳进深渊。冰寒的气息连空气似乎都要冻结，底下渐渐地出现光辉，果真有一座几乎透明的白色堡垒冰一样坐落地底。城堡上空有爆裂法术像烟花一样自动燃放，烟花写出密密麻麻的“喜”字，似乎是大婚之中。

卡卡落在城堡之外，看见入口是一条流动的冰河，冰河上一座桥，桥上落英缤纷，不间断地看见有宾客通过大桥进入城堡。城堡美轮美奂的不似人间，神秘地胜似天界。

“你……你不是星际侦探罗丝大人吗？”负责迎宾的一个门神忽然喊，他快步走过来，“罗丝大人，您的眼睛……”

“这个喜字是什么意思？”罗丝莫名其妙有些恼火地问，“谁要结婚？”

门神战战兢兢地说：“是……是公子爷，男爵大人。”

“大公爵的儿子倾罗绝？倾罗绝男爵？”罗丝愤怒地喊，“新娘是谁？”

“是……是仲妃。”

卡卡看见罗丝木然地僵直，就像窥见天大的不愿面对的秘密。“罗丝大人？”

“天要绝北河四星吗？”罗丝转过头，卡卡惊讶地看见他独眼里滚动的泪水，“大公爵尸骨未寒，他的儿子却要在他辉煌的一生最后添上绿绿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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