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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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饶黄警惕又奇怪地凑到他脸上，“为什么这么问？”

卡卡笑而不语。漫饶黄看不出所以然，忽然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卡卡笑而不语。

她威胁地摇了摇药瓶：“快回答，否则我一会不给你吃药。”

“你试试看，我反正无所谓。”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是凭什么能招揽到魍魉和破军这样的超一流高手追随的？”

“难道你身边就没有追随者吗？”

“我是真心地在求教。”漫饶黄叹口气，“高处不胜寒，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再是未来星了。”她忧郁地盯着手里的药瓶，眼神恍惚而失焦。

卡卡暗想莫非她遭遇了政治危机？就和沉鱼一样，现任的人皇涯扑阙不肯放权？

“你是不是遇到了难题？”

“怎么可能？我可是未来星！独一无二的未来星！”漫饶黄傲慢地说，忧郁一扫而光，脸上满满的飞扬跋扈霸气凌人。她大方地睡在卡卡身边。卡卡透过她高挺的鼻梁，看见她眼睛里隐藏的深邃。卡卡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开玩笑地说：“你就这么放心地睡在我身边？我可是男人。”

“男人？你个小屁孩！睡吧，二个小时到了我就喊醒你服药。”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欠！卡卡正欲睡时，听见漫饶黄说：“明天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

“什么宴会？”

漫饶黄却已经闭上眼，她不想提，这表示，她不想去参加，却不得不去。

一座由太阳乌托起的宫殿。卡卡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太阳乌，那些燃烧着的神鸟在云端旋转飞翔，他们鼓起的气流托起一座巨大的宫殿，在神秘的云层之间更显神秘。

“那是无常殿，住着……二无常。”漫饶黄冷冰冰地说出二无常的名字，她朝着宫殿一指，命格发出金光射向那些太阳乌，其中一只脱离队伍飞向他们。卡卡和漫饶黄踩在太阳乌宽大的脊背上冉冉升空。二无常，仅次于尊神的人物。

漫饶黄一直紧抿红唇，她高傲又冰冷地接受守卫们的致意，卡卡跟着她，看见天宫一样的奇花异石珍禽宝兽，虽然他不知道天宫是什么样，可是看见无常殿的奢华，他确定天宫也不过如此。

馥郁的酒香醉人，混合着美女们的香水味，卡卡看见已经有许多穿着华丽的贵族手捧高脚杯在聚会，一个个的名媛穿梭在一个个的豪杰身边，热闹得令卡卡很难适应。

随着漫饶黄靠近，四周的珍禽走兽发出欢呼声，齐齐呼喊“漫饶黄”的名字，可是卡卡发现当那些贵族看见漫饶黄时，他们嘴边牵起的嘲笑和不屑。漫饶黄眼里的神情更冷，冷的离她最近的卡卡感觉空气都在冻结，便连禽兽也比那些贵族尊敬漫饶黄，堂堂的未来星在白羊座毫无地位吗？卡卡终于理解昨晚漫饶黄谈及宴会时的冷漠和纠结，以及她为何急于想招揽自己。她本是要做，也是该做领头羊的人。

漫饶黄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她冷笑地哼了声。卡卡顺着看过去——那是一个男人正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地搂在一起，男人极其华丽的黄袍画着金色的红宝石，高大俊美，他勾着浓妆艳抹的名媛贴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惹得那名媛咯咯娇笑。可是这暧昧的动作让漫饶黄满目鄙夷。

那男人终于从温柔乡里看见了漫饶黄，他吃了一惊，急忙推开那名媛，尴尬地一路小跑：“小漫，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太好了，好久不见。”

小漫……卡卡揉了揉耳朵，他居然敢称呼堂堂的未来星为小漫。

漫饶黄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涯海子，那你就继续当我从未来过好了。”

“别这样，小漫，咱们早晚是要成为一家人——”

“谁要和你成一家人！”漫饶黄神色急变地看了看卡卡。卡卡暗暗纳闷，却发现涯海子的目光针一样刺向自己，呵，这个涯海子似乎很愤恨我，真是池鱼之灾。

在主座上，一白一黑两色服饰的二无常朝漫饶黄走近。他们都是帝羁绊的力量，而卡卡曾经也是帝羁绊，他能感觉到二无常传来的巨大压迫力。卡卡这时对漫饶黄竟有了同情，在未来星面前，二无常按理是不允许展现压迫力的，而现在二无常却明目张胆地展现他们的力量，漫饶黄在白羊座真的没有应得的地位吗？

没有人会愿意在熟人面前被难堪。尽管和漫饶黄并不算太熟，然而卡卡依旧凑到漫饶黄耳边，轻声说：“漫姐姐，我自己去那边喝酒了，你不必管我。”

“卡卡……”漫饶黄眼睛里有滚动的闪光。卡卡对她微微一笑，快步走开，不去听二无常和她的对话。他远远地坐在宾客席上，远远地看见漫饶黄面无表情的冷漠，和二无常肆无忌惮的大笑。

“嘿，帅哥。”一个女人忽然喊。卡卡抬起头，看见是之前和涯海子勾肩搭背的名媛。她穿着暴露，只差没有在身上写下“一起睡吧”几个字。卡卡理也懒得理她。

“你是和漫饶黄一起来的？”她不依不挠地说。

“你直呼你们未来星的名字？”

“哈，那又怎样？在场的人，谁不敢直呼她漫饶黄？”她鄙夷地说，当她看见漫饶黄和涯海子站在一起时，卡卡从她眼里看见满到要溢出的妒忌。

她挑逗地坐在卡卡腿上，“你和漫饶黄很熟？”

卡卡皱起鼻子，被她浓烈的香水味刺的鼻子过敏，“不熟，认识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卡卡奇怪地看着她，这女人想干嘛？

“我叫丹美瑞，我是南天王的女儿，而未来，我是要做王后的女人。”她骄傲地说。

尽管对白羊座的人名几乎一无所知，尽管初来乍到对白羊座的政治一头雾水，可是这个愚蠢的女人这一句话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信息，卡卡猜测那个叫涯海子的男人就是现任人皇涯扑阙的儿子，涯扑阙打压漫饶黄，不愿意交出王权，包括二无常在内的这些贵族都效忠涯扑阙，在他们的联手打压下，漫饶黄失去所有的权利，未来的人皇将会是涯海子。而丹美瑞这个蠢女人，想要抱紧涯海子的大腿。漫饶黄很可怜，但她是未来星，她骨子里的飞扬跋扈不允许她认输，她是最鲜明的白羊座，要争当领头羊的白羊座，好胜心强，所以她想寻求外援。

“只要你一会帮我挤兑一下漫饶黄，将来的好处少不了你。”丹美瑞说。卡卡好笑地望着她：“怎么帮你？”

“我们一起过去，我会问你——我和漫饶黄谁漂亮，你要毫不迟疑地说是我。”

“原本最漂亮的就是你，未来王后。”卡卡笑着说。他捧着酒杯，随着婀娜的丹美瑞走向贵族中央，漫饶黄正在和二无常、涯海子讲话，远远地，卡卡就看见漫饶黄不耐烦的冷酷表情。

“嗨，小漫。”丹美瑞一脸无害地欢喜地喊，“什么时候来的？”她跑过去，正好站在漫饶黄和涯海子中间，将原本挨在一起的他们分开，嘴边牵起冷笑地弧度。漫饶黄轻哼一声，懒得理会丹美瑞和涯海子，她看见卡卡手里的酒杯，皱眉：“你的伤不允许你喝酒。”

“美人有请，不能不喝。”卡卡说。

“哦，是哪位美人呢？”丹美瑞立刻迫不及待地接话，她旋转一圈，展现暴露的身材，“帅哥，你觉得我和小漫，谁更漂亮？”

这话一出，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一双双眼纷纷望向漫饶黄。漫饶黄紧咬银牙，巨大的屈辱让她咬的下唇出血。

卡卡笑而不语，等到丹美瑞用菀人的眼恶毒地瞪着他时，卡卡转向涯海子：“你认为她们谁更漂亮呢？”

“这——我何必回答你的问题！”涯海子恼怒地喊，“我可不记得请过你这无名小卒，你是哪来的乡巴佬？”

丹美瑞怨怒地瞪着卡卡，忽然扫视一圈所有贵族：“你们认为我和漫饶黄谁更漂亮。”

“当然是——”已经有人开始拍马屁了。卡卡看见漫饶黄眼睛里浓浓的屈辱和失落，卡卡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忽然朝着丹美瑞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泼去。惊呼四起，丹美瑞失声惊叫：“你干什么？你胆敢泼我！”她脸上的脂粉痕迹暴露无遗，和漫饶黄的天生丽质一比，就是个笑话了。

“野鸡插上凤凰的羽毛，若是没有内涵，也依然只是鸡。”卡卡高声说，“最美丽的人，当然是我的漫姐姐，你们的未来星。”

“卡卡。”漫饶黄感激地开眸一笑，先前的抑郁一扫而空，明艳动人。

丹美瑞惊叫着喊：“杀了他，杀了他，涯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涯海子嫉恨地立刻拔出光剑，最想把卡卡大卸八块的，无疑就是他了。漫饶黄闪到卡卡身边：“涯海子，你真要动手？”

一直看戏的白无常若邪忽然闪出，按住涯海子的光剑，他狡诈的眼珠落在卡卡身上：“你叫卡卡？”

“是我。”

“我听闻有个叫卡卡的末代元帅，灭铩罗杀狗肖败死神胜伯颜，莫非就是你？”

“呵，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吗？”卡卡说，心里却一痛，想起了伯颜该死的诡计。

涯海子恨声喊：“叔叔，管他是谁，让我宰了他。”

“哈，鼠辈何其之多！”卡卡抬起手，黑色煞魔蠢蠢欲动，尽管还未爬出地面，恐惧光环已经扩散开，一波波地令这些贵族连连后退。

若邪把涯海子的光剑推了回去：“侄儿，休要胡闹，你不是他对手。”

“欢迎随时指教。”卡卡收回手，牵住漫饶黄，大踏步走进宫殿深处，他看中了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居室，他一脚踢开门，看见受到惊吓的男男女女惊讶地注视他。

“这一间，我要了。”卡卡说。

“这里是白无常大人的家！”

“可今天不是了。”

卡卡强行霸占了这一间白雪居，堂而皇之地牵着漫饶黄住进去。他表现地越强势，便让白无常越忌惮，白无常可不知道他的命格已毁，现在的卡卡，弱的一塌糊涂，但是决定胜利的从来不只是力量的强弱。在关上门时，卡卡隐约看见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越是一个骄傲的人，在别人面前被揭伤疤便越是疼痛，就比如现在的漫饶黄。她连感谢都已经说不出口，她沉默地坐着，眼睛里有风雪呼啸，深邃地似望不到底的深潭，搅乱乾坤。

“漫姐姐，今晚吃什么呢？”卡卡岔开话题，希望减轻她的伤痛。可是漫饶黄抬起头，飞扬跋扈的眼睛里全是坚毅，她轻咬银牙：“我大概是十个未来星里最可悲的一个了。”

“没有人比池渊更可悲。”卡卡说，“他是最失败的一个未来星。”

“也许只有我能体会到池渊当初被囚困时的无助，想要援救母星而不能，想要求援友军而不得，真真的是——无路可走。”漫饶黄说，“我并不像沉鱼一样，一出生便带上未来星的光环，出生时整个星座都在呼喊她的名字，她是天之骄女，而我出生时却普普通通。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贵族，我平凡无奇地降生。六岁那年，我突然被告知已经和涯扑阙的儿子涯海子订婚，当我幼稚的眼睛看见涯扑阙鹰一样的眼时，仿佛冥冥中有人在告诉我，我和他只存其一。十岁那年，我的命格觉醒了，直到那一刻，白羊座的生灵才齐齐呼喊我的名字，我开始知道我是未来星，是将来要接替涯扑阙的人，我也开始知道，涯扑阙从观星族的预言里早已经知道我是未来星了，所谓的订婚只是为了剥夺我的权利。没有人支持我了，所有人都看涯扑阙的眼色行事，我这个要嫁给王子的未来星变成了一个笑话。可是我才是未来星，我是漫饶黄，我骨子里的血性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燃烧，它告诉我什么叫做白羊座，告诉我要争做领头羊。我生来就是要战斗，和我自己、和白羊座、和十二宫、和全宇宙战斗，哪怕为此头破血流魂飞魄散。”

“你会成功的，漫姐姐，早晚有一天你会执掌——啊！”卡卡突然觉得疯狂的绞痛从心脏传来，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痉挛着身体缩成一团。漫饶黄被吓坏了，她飞快地倒出彭祖神机丹喂给卡卡，可是这一次，彭祖神机丹失去效果，卡卡按住心脏痛的撕心裂肺。

“怎么会这样？卡卡，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是病吗？不，已经不再是病了，是绝症。“天哪，你的心脏！卡卡，你的心脏不完整，它萎缩了，缺少了一心房和一心室，你怎么会得了心脏病？”白寺的喊声永远定格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警告你们！”白寺那时喊，“不能再让你们殿下战斗了，他必是曾经受过极其严重的伤，伤势累积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引起心衰，最终导致心房心室萎缩。他的寿命很有限了，不能再受伤了，否则他的心脏会完全失活！”

危言耸听，所有的圣手都喜欢危言耸听，以防止不察的过错。卡卡才不相信白寺。可是他现在痛地直接昏死过去。朦朦胧胧地，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争吵声吵醒，透过半遮掩的门缝，看见仙桃树下站着的漫饶黄和涯海子。

“小漫，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和那个乞丐睡在一起？”涯海子恶狠狠地喊。

“与你何干，你没有资格问。”

“我是你的未婚夫！”

“我漫饶黄是个有思想的人，不是我父母的货物，所谓的订婚只是个笑话，它无效。”

涯海子忽然把漫饶黄紧紧按在树上：“我哪里配不上你？我难道还不如那个卡卡？论地位，我是王子；论财富，我金山满堆；论长相，我比他帅。他根本就一无是处，你是不是瞎了眼？”

漫饶黄嘲弄地拨开他手：“那你就当我瞎了眼好了，否则怎么会和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你——”他忽然失控地强行吻向漫饶黄。

“大胆！”漫饶黄迅速扭转他手腕，爆炸性的命力冲进他身体，涯海子的身体气球一样膨胀，越胀越大。卡卡看的阵阵好笑，可是忽然间，他从月光里看见有个影子在他背后拉长。卡卡惊得转过身，看见蓝色的长袍和一张美绝人寰的脸。看到她那一秒，卡卡的笑容瞬间隐去，结起愤怒的冰霜。

“少煌哥哥。”飘摇眼睛里闪动迷雾，泫然欲泣，“少煌哥哥，你还好吗？”

过往的种种漫天飘雪一样飞进卡卡的脑海里，他咬牙喊：“我是卡卡！”

飘摇却仿佛听不见，她眼睛满满的全是卡卡的脸、卡卡的发、卡卡的一切，珠泪扑簌簌地就掉下来：“少煌哥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尽管过了百年，可是我对你的思念从未停止。”

卡卡干脆扭头，他一秒也不想看见蛇夫座，他迫切地要离开。一双手却猛地从背后抱住他，卡卡皱起眉，他狂躁地想掰开那双雪白的手，可是飘摇搂的异乎寻常地紧，她贴在卡卡耳边蚊吟似地泣声说：“少煌哥哥，求求你，不要对我冷淡。”

“我说我是卡卡！”他奋力掰开她手，过激的动作牵动伤势，心脏处传来有东西断裂的声音，他痛的拧紧眉头，刷的拔出不知火剑，炽烈的火光感觉到卡卡的愤怒一般猛烈燃烧。这光芒立刻吸引了漫饶黄的注意，她快步朝白雪居走来。

“漫饶黄要来了，鼠辈。”卡卡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该像一只老鼠一样打洞逃走？”

“区区漫饶黄还不是我的对手，少煌哥哥。”飘摇哭泣地笑，“我想多看你几眼。”

“你是谁？”

等到漫饶黄看见飘摇时，卡卡忽然升起后怕，若是飘摇当着漫饶黄的面喊我少煌，那么我是不是从此就要被十二宫通缉？哼，管他呢，我怕谁！

漫饶黄警惕地挡在卡卡面前：“她是谁，卡卡？”

“她是——”

“我自己来说，我不希望残忍的话出自你口，卡卡。”飘摇突然改变的称呼让卡卡一愣，“漫饶黄，我是飘摇。”

“飘摇？好熟悉的名字，哪个飘摇？”

“我来自于——蛇夫座。”

“蓝色妖姬！”漫饶黄如临大敌，她瞬间召唤出白羊座的星座图。可是飘摇却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卡卡：“卡卡，你希望我赢吗？”

“我希望你死！”

“我是不死之身，可只要你一句话，我死又何妨。”她转过身，背对着漫饶黄，“来吧，白羊座，逮捕我吧。”

卡卡难以置信飘摇就这么被抓进了监狱。她这算什么？向我示威？

“真是想不到，连蓝色妖姬也为你倾倒呢，卡卡，你可真是能耐。”

漫饶黄这句赞美的话却让卡卡觉得分外刺耳。三天后飘摇就要被当众斩首，卡卡希望飘摇马上就死掉，他一想到飘摇那张脸就觉得该死，他烦躁地连药都吃不下去了，无常殿里贵族们庆祝的欢呼声奇怪地让他觉得难受，他避开那些烟花和烛火，经过涯海子的住处时，看见涯海子压在丹美瑞身上，而涯海子一边吻她一边却喊着漫饶黄的名字；经过无常海蜃时，看见白无常和黑无常正在修炼，他们背后那一棵翠绿的桃树奇怪地在凋谢；他望了望监狱，脚步前进又后退，终于还是走向深处。

飘摇被十根捆仙绳绑住四肢和腰腹，地上的七星阵发出亮光，她呈大字形被禁锢在半空，头部后仰，纤腰弯折成九十度，一头雪白的长发往下垂。她一动不动。卡卡只看了一眼就离开。

飘摇被捆在了火柱上即将行刑。无常殿的贵族们对着飘摇指指点点。卡卡站在远处，看见携带风火雷电之威的戮神斧雪亮的刀锋。飘摇一直笑盈盈地温柔望着卡卡，别人的讽刺和谩骂她恍若不觉，只牢牢地把眼神定在卡卡身上。

“卡卡！”她忽然放声喊，“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起我？”

卡卡闭起眼睛扭头离开，他听见戮神斧哗啦啦落下的声音，想象着雪亮的刀锋落在飘摇雪白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