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法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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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听见那圆球里传出的嗡嗡声，像是……像是马蜂们的嗡叫，她突然惊醒，“你——你想——”那圆球猛地罩在她头上，那是马蜂窝，无数的马蜂在欧若拉精致无暇的脸上撕咬，欧若拉嘶声惨叫，她在昏死之前，莫名地悔恨拒绝了卡卡的帮助，落得自作自受的愚蠢下场。就——让我死了吧。

卡卡用假发遮蔽半张脸，坐在审判席上，看见两个月之女祭司压着欧若拉捆在烧红的刑柱上，欧若拉的脸完完全全地被毁容，满是血污，狰狞丑陋，边上的白羊座嫌恶地说那是最丑的女人。卡卡皱眉，看到欧若拉无神的眼睛，她分明还活着，可却等于已死。

“欧若拉，前圣女，不守贞洁，勾搭男人成奸，奉人皇令，从此泄去她圣女之职，处以万鸟啃噬之邢。”

法官：“欧若拉，说出你的奸夫，你可以死的痛快点。”

欧若拉动也不动，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仿佛已经痴呆。

曾经的欧若拉美如天仙，是白羊座第一美女，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可是现在她恶心的脸连乞丐都一脸嫌恶。

卡卡混在听众里，听见有的人唾骂欧若拉的无耻，有的人嘲笑欧若拉的面容，有的人无耻地叫嚣赶快行刑，可是没有人质疑欧若拉是否真的有罪。卡卡远远地凝视欧若拉的脸，握紧拳头，他是有女儿的人了，他一想到哪一天若是绯阳也遭遇这样的灾难——他想都不敢再去想。

法官：“欧若拉，既然你执迷不悟，不肯供出奸夫，那么本庭判你万鸟——”

“等一下！”

法官的法钟停在半空，愕然看到有人站起来走向刑柱。

“我就是奸夫。”卡卡说，他无视唾骂声，提着刚才骂得最凶的乞丐一个个丢飞。

“欧若拉。”卡卡站在她面前，可是欧若拉不为所动，她失神地盯着地面，无论天塌了地陷了都与她无关，她已经成为行尸走肉，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怪物。

“欧若拉，别放弃希望，只是没有以前漂亮而已，不值一提。”

可是欧若拉依旧生无可恋。

“我愿意娶你。”卡卡忽然大声说，仿佛宣示一般，他就是要说给所有人听。

欧若拉终于稍微抬起头，暗淡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嘲笑，嘶哑着声音：“你在可怜我？”

“不是。”

“我这副鬼样，除了地狱，已经没有地方容得下了。无论你接近我为了什么目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你呢？”卡卡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欧若拉，我从来没有主动告诉别人这个秘密。我有心脏病，是绝症，病入膏肓，我随时可能死，所以，如果你不怕做寡妇，我愿意娶你。”

欧若拉依然是生无可恋的嘲笑。

“我证明给你看。”卡卡托起她的下巴，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吻向她的唇。她脸上满是血污和血疤，看起来真的是很丑陋，可是卡卡环抱住她纤腰，用心地吻着她的唇，直到看见欧若拉暗淡的眼眸重新焕发出震惊的神采，卡卡才松开她，耳边全是听众们“不要脸，不要脸”的谩骂。

“我说，我要娶你，欧若拉。”

“我配不上你。”欧若拉依然是不信任，“我已经是残花——”

“你配得上。”

“你不怕死吗？”欧若拉眼睛里渐渐漫起水雾，她以为她终生都不会再哭泣了，“你没听见吗？万鸟啃噬之邢，你会死。”

“和你一起死，值得。而且你没听说过吗？我卡卡向来叛逆，专做别人不敢做之事。”

“为什么？”欧若拉终于放声痛哭，哽咽地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是，娶你回家。”卡卡抓着捆仙绳用力一拉，捆仙绳断裂，他抱起欧若拉软倒的身躯，“现在我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欧若拉长久地凝视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他的认真，良久，她开怀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只要你敢娶，我就愿嫁。”

法官猛地一敲法钟：“两个罪犯已经到齐，判你们万鸟啃噬之——”

卡卡扭头大笑：“感谢你们作为我求婚的见证，想要我死？我回敬你们一份大礼！迦楼罗之翼！”

轰隆一声，金光四射，巨大的迦楼罗之翼撞毁了法庭的一角，释放出无数的金翅鸟，那些迦楼罗震动骨架翅膀包围法庭。“这地方脏透了。”卡卡抱着欧若拉跳进迦楼罗之翼，“我带你去鲲鹏院找白寺，他会治好你。”

……

“卡卡，我郑重地警告你，你的病必须疗养！”白卿双手叉腰，严厉地批评。

“可以，但不是现在，我很忙。我未婚妻的伤势怎样，有多大把握复原？”

“圣女真的是你未婚妻？”白卿嫌弃地上下打量卡卡，“分明不帅，又没钱，真是奇了怪……幸好她送来的及时，皮肉组织没有定型，虽然不能百分百回到原貌，但是白寺院长妙手回春，九成还是可以的。”

“滚开！”

忽然一声怒吼，震得整个鲲鹏院都似乎要崩塌，这熟悉的声音是……卡卡果然看见七杀凶神恶煞地提着一个守卫的衣领闯进来，“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尊神都不认识，看来我消失了三十年，白羊座已经连我都想撤换了吗？”

七杀煞气汹汹，一手一个将那些守卫全部丢到九霄云上，他冰冷的脸就仿佛含着滔天怒火。他看见卡卡，猛地甩出一物，那东西滚到卡卡脚边，竟是颗人头。白卿吓得尖叫，缩在卡卡身后：“白……白烟团长？”

“团长？是贱——货才对！”七杀上前一脚，那颗头被他怒然踩爆，“该死的，连老子的妹妹都敢算计，灭了她的十八辈祖宗！”

卡卡吃了一惊：“妹妹？你是欧若拉的哥哥？”

“不然你以为呢？漫饶黄没有告诉过你吗？”

卡卡恍然，难怪，难怪七杀说只要能说服圣女，他便相助漫饶黄，原来是妹唱兄随。

“我妹妹在哪里？”七杀恶狠狠地问白卿。白卿被吓坏了，“在……在做手术……啊，你不能进去！”

可是七杀已经闪烁进了手术室里，连卡卡都没能看清他的速度，简直就像是做噩梦一样，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伤心怒吼夺门而出：“黑无常！涯扑阙！老子要你们血债血偿！”他一拳轰碎一棵百年老树，浑身杀气腾腾，忽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目萧索，站在手术室外看着被急急合拢的门，他一直盯着那门，仿佛能看见门内血腥的场景和欧若拉被毁容的脸。

“卡卡，谢谢你。”他长久沉默后忽然开口说，“谢谢你救了她。”

白卿讶异地小声嘀咕：“尊神居然会说谢谢？我听说他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你的面子可真大。”

卡卡走过去和七杀站在一起：“不必，我是在救我的未婚妻。”

“你真的会娶她吗？”七杀沉声问，“我一回圣女殿便听说了她的事，我知道你说要娶她只是为了安慰她，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卡卡，如果你现在反悔，我不会怪你，我和妹妹错过了三十年，她的余生我来照顾。”

“不需要，她是我的。”卡卡说，“我卡卡说娶，绝不反悔。”

两人一时沉默，站在碧螺树下等着手术室内的人儿，太阳渐落，历经三个小时的手术后，白寺疲惫地推开门，紧随他的，是一众护士，以及——欧若拉。她的脸又恢复了原貌，就像原来一样颠倒众生。她一眼便看见了等候的卡卡，脸上瞬间挂满喜悦，却又哀伤并存。

“妹妹！”七杀一把抱紧欧若拉。

“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欧若拉失声痛哭，眼角余光依旧望着卡卡的方向。“哥哥，我想和卡卡单独聊聊。”

月色下的碧螺树，朦胧幻美，更衬得欧若拉美貌无双。“好看吗？”欧若拉抚着脸问，“我不敢去照镜子，我怕，我想让你告诉我。”

“好看，一直都很好看，包括在法庭的时候。”

欧若拉噗嗤一笑，可这笑声里带着哀伤，她黯然垂首：“卡卡，你之前说过娶我，是真的吗？你真的打算娶我吗？”

“当然。”卡卡说，“你已经同意了。”

“可我……”她眼睛里泪光莹莹，“我已经不是……”

“那又怎样？我卡卡评价一个女人，不是看那一层膜，而是看她值不值我交往。你善良单纯，这是你最宝贵的品质。我就是喜欢娶你，我就是喜欢做别人不敢做之事，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就是做自己。”

“谢谢你。”她又骄傲又哀伤地忽然放声大笑，“因为感激，所以，卡卡，我拒绝你的求婚，我不嫁了。”她快速地转身背对卡卡，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她知道她正在推掉一份宝贵的、也许此生都不会再遇见的幸福。

“欧若拉……”

“卡卡，我祝你有一份不悔的爱情。”她说完快步地离开，她怕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会被卡卡看见，怕自己会无法拒绝卡卡，怕卡卡被别人闲言碎语。她怕很多，而她最怕的，是卡卡不幸福，而我，不配做他的归宿。

卡卡要将七杀和欧若拉引荐给漫饶黄，去往胃宿星那一座神圣的月亮女神殿。可是远远地，一派的肃杀和擂鼓声轰隆隆地作响。七杀眯起他变成纯白色的眼眸，“有人在攻击月亮女神殿。”

“看来涯扑阙已经准备撕破脸。”卡卡说，“漫饶黄被包围了，我们冲进去。”

“用不着你们出手。”七杀傲慢地说，“卡卡，你陪着我妹妹聊天就好，看我七杀温酒擒敌将。”他将尚温的酒杯递给欧若拉，人已经电一般射出，冲进密密麻麻的白羊座大军里。那些大军的术士们构筑起魔法网令月亮女神殿处在雷击中。七杀浦一冲阵，魔法网脆弱的立刻碎裂，术士们被反噬的力量全部压垮。

“脉冲——定魂禁锢！”

七杀的定魂戟刺向大地，发出一波波的脉冲，脉冲席卷而过的地方所有将士都被定身，只有一个顶盔掼甲的人失声大喊：“定魂戟？你是尊神？”

七杀一闪而过，人已经探到对方后脑，提小鸡一样将他提起，丢到卡卡面前。酒，尚温。

漫饶黄坐在主帅位上，指挥她的近卫军关闭各处魔能圈以坚守月亮女神殿，月亮女神的光辉已经暗淡，曾经雕像熠熠夺目，现在它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月亮女神已经抛弃了白羊座了吗？

大门忽然被撞开。

“卡卡？”漫饶黄惊喜地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她随即认出了圣女欧若拉，两人互相行礼，漫饶黄美丽的眼睛定在七杀身上，“尊神大人，久仰久仰。”

七杀傲慢地昂扬着头，并不理会她。卡卡解释说：“漫姐姐不必在意，尊神和圣女都已经决定对抗涯扑阙。”

“血元帅出马，我百分百放心。”漫饶黄欣喜地说，她看见七杀手提的俘虏。“南天王？”漫饶黄清冷地说，“你助涯为虐，谋害未来星，就不怕守护神唾弃你吗？”

“漫饶黄，你谋杀涯海子王子，意图背信弃义地篡位，我奉王命捉拿你这不义的未来星，我是正义之师。尊神，圣女，莫非你们要反叛？”

“我是白羊座的尊神，可不是涯扑阙一个人的尊神。”

“人皇即是白羊座！劝你们束手就擒，看看天空吧，三法帝和其他三天王的梅林军已经把月亮女神殿团团围住，你们逃不了。”

一声晴天霹雳，巨大的月亮女神殿一阵颤抖，卡卡透过殿门看见天空上红压压的一大片，擂鼓声响彻天空，无数的术士同时施法，一个巨大的法阵漂浮在神殿上空，将神殿变成绝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尊神，圣女，卡卡，你们有何破敌高见？”漫饶黄问。

七杀一派无所谓的表情：“我听卡卡的。”

欧若拉附和：“我也是。”

漫饶黄讶然，若有所思，点点头：“卡卡，你是我的战略顾问，便是一军统帅了，我将这支两千人的近卫军全部交由你指挥。”

指挥军队，卡卡已经驾轻就熟了，何况这只是一支小分队而已。卡卡命人关闭了大部分的魔能圈，让月亮女神殿成为一座死城，只留下最险要的一处入口——一条弱水河，隔绝了神殿和外面的陆地，只有一座拱形桥可以供人通过。七杀昂首立在桥上，睥睨着天空上越来越近的梅林军，他讨厌仰视，于是举起定魂戟：“下来！”

巨大的光柱射进云层里，轰隆隆巨响，然后惨叫迭迭，乌云散去，掉下去上千的士兵，也露出梅林军威武的阵仗——数十万的战士飘在空中，为首的三天王和三法帝。卡卡立在神殿内，听见三法帝劝降七杀，而不耐烦的七杀率先攻击，定魂戟变成无限之长扫落大片梅林军，然后呼啸的击杀咒从四面八方齐齐射向七杀。七杀撑起水盾，游刃有余，在无法幻影移形的桥上以一人之力抵挡十万军队，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欧若拉紧张地捂住嘴，她翘首以盼，每当击杀咒临近七杀时她便惊呼一声。卡卡看出来，七杀仍旧顾念尊神身份，不忍杀死那些同族，他虽然打退梅林军的一次次进攻，却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只是打伤而已，然而战场之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敌军多如蚁巢，无数次地冲锋，即便七杀的修为彻鬼通神，也早晚会有疲劳出现破绽的一刻。

漫饶黄正在施法加固魔能圈的防御，以防止那些术士们打破神殿的壁垒从其他地方突袭。卡卡忽然听见嗡嗡声，像是蜜蜂，透过光影的照射，他看见有三只蜜蜂飞向漫饶黄，然后猛地，那三只蜜蜂身体突然伸长。

“漫姐姐小心！”

卡卡飞快地扑倒漫饶黄，头顶嗖嗖嗖地射过三束灭言闪杀术。漫饶黄一瞬间回过神，盯着那三个由蜜蜂变成的人：“御灵化形妖术！三法帝，你们一直都是这么猥琐吗？”

波涛神帝，卷帘神帝，望云神帝，并称三法帝，他们将灵魂化神进入蜜蜂体内，达到变形的目的，以一次让士兵疯狂冲锋扰乱七杀的注意力为机会，成功地骗过了七杀的眼线，潜入了月亮女神殿。波涛神帝说：“漫饶黄，你不配做未来的王，你的未来星之路今天到此为止了。”

“凭你也来宣告我的灭亡？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不要色厉内荏了，漫饶黄，我们对你的力量了如指掌，你是十二个未来星里觉醒最慢也是最弱的一个，只刚刚到帝羁绊而已，我们三法帝都是帝羁绊，今天你难逃法网了。”

三法帝的三束击杀咒再度同时射向漫饶黄，恐怖的力量令空间撕裂。漫饶黄动也不动，当那三束灭言闪杀术临近身边时，她猛地张开双臂，那三束击杀咒停在身边，绕着她转动，犹如她在戏珠一般。她看见三法帝脸上的不可思议，“你们永远都不会懂得未来星的骄傲，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白羊座守护神多么渴望战斗，你们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领头羊。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白羊座的精华！”

十二只迷你公羊突如其来地绕着她旋转，它们射出的光压迫在三法帝身上，压得他们浑身汗如雨下。“你们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你们捏弄？”漫饶黄手里握着一卷书籍，那是她的武器——生死卷。她抛出生死卷，生死卷打开，飞出无数的文字冲向面如死灰的三法帝，“命格——灵魂虚弱！”

三法帝的防御被降为零，受到生死卷无穷尽的攻击，尽管他们都是帝羁绊，但是受到白羊座精华的约束无法发挥全力，波涛神帝当场被打成了马蜂窝，他的灵魂在毁灭前爆发出最后的绝响，洪流一样席卷神殿，竟暂时令其余二神帝摆脱束缚，他们疯狂地冲出去呼喊：“开启终极大秘境，毁灭这里，术士们！”

天空的术士们得到命令，法术急转，波浪一样的纹理飘飘荡荡，一股来自深渊的毁灭性打击正在云层中酝酿，无人能挡这样的大秘境毁灭性法术，那些梅林军自觉地齐齐后撤。

“我来！”七杀跃跃欲试地飞到神殿之巅，“让我来试试所谓的大秘境！”

“这份职责不属于你，七杀！”漫饶黄飞扬跋扈冰冷地说，她仿佛变成了一只威武的公羊一样嚣张跋扈，“下去，我要让这些被涯扑阙蒙蔽的可怜虫知道什么叫做未来星，什么叫做白羊座的勇气！”

疯狂的漩涡在高空里滋生，变化出风雨雷电雾冰雪等等自然威力，进而所有的自然混合到一起，变成混沌的巨剑，朝着屹立十万年的月亮女神殿愤然冲击，这巨大的能量压迫地卡卡灵魂颤抖。而身处能量中心的漫饶黄，她的秀发被刮得激烈飞舞，浑身的衣服已经完全碎裂，换成一件雪白色的战甲，生死卷变大，包裹住她，十二只迷你公羊绕着她转动，她的命格飞出，和生死卷、白羊座精华一起，凝聚出一面无坚可催的盾，和大秘境之剑汹涌撞击上。

只听见咔擦的声响，月亮女神殿最高处的一角砰然倒塌，漫饶黄所站立的地方塌陷下去，她随时可能掉下去，她面色苍白，眼睛里却是火焰在燃烧。所有人都在注视她，注视她对抗大秘境毁灭性的法术，来自于一千个顶尖术士召唤的终极杀招。

“我就是白羊座！”漫饶黄娇叱一声，身体猛地站起，那一把巨剑突然卡嚓嚓地碎裂，继而嘭地一声彻底消散。漫饶黄女神一样拨开面前的云雾，睥睨脚下惊呆的梅林军，直到二法帝愤然大吼：“走着瞧！撤退，撤退！”

梅林军飞快地后退，卡卡立在神殿之巅，嘴边浮起笑容，他朝天一指，焰火飞上天空，变成一枚带血珠的红色旗帜。旗帜慢慢消散，可是紧接着，遥远的天边传来轰隆隆地擂鼓声，一大批的军队风驰电掣地由远逼近，有个人一马当先，以难以看见的速度飞快掠过，掠到卷帘神帝身边，“杀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