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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良久沉默。阿克感觉顶住他下颚的笛子挪开了,肩膀被一只手用力一按,阿克不自禁地坐在地上,感觉女人绕到他背后,脸上触到温润的手指,女人正在帮他戴上白绫。阿克心里突然扑通扑通地跳,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人的手指,他紧张地身体发热,额头滚出汗珠。

女人坐在他身边,长久沉默。

阿克只觉得尴尬,讪讪一笑:“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我吊起来。”

“哼,何止是吊起来,我刚才可是想杀了你来着。”

真凶!阿克撇撇嘴。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

“阿克。你呢?”

“哼,你应该用敬语——您。大家都喊我凰老师,你也这么喊吧。”

老师?“你,哦不,您是教官?”

“对,我是新来的语文课教官。”

阿克一直都闻见她身上的香味,好闻地令他如痴如醉。他非常好奇,实在忍不住,问:“我怎么一直都闻见一阵香味,是你身上的吗?”

突然脚上一紧,又被捆住,阿克吓得惊叫:“别,我不问了,别吊我,大晚上荒无人烟的,我会死在这里的。”

捆绑消失了,阿克长长松口气,扭头望着她,虽然看不见,他却很想真的能看一看这个女人长的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听她的声音宛如夜莺般优美,猜想应该不会很胖。

良久听不见任何动静。阿克问:“你还在吗?”

“是您。你别吵,我要睡一会。”

渐渐地,阿克听见均匀的呼吸。她还真睡着了啊?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夜深雾重,尤其温泉边湿气大,很容易着凉。他想了想,脱下外衣,循着呼吸的方向替她盖上,心里却是砰砰直跳。忽然身上被砸了什么东西,是衣服?

“哼,可别对我好,我受不起。走了。”

阿克“哦”了声,看不见,也就不知道她从哪边离开的。他抱紧银狐:“阿银,我突然很讨厌当瞎子,我不想当瞎子了,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复明的?”

银狐又挠了挠他的时钟。

“我知道的,时间嘛,我懂。我不后悔变成这样,河捷老师丧失了预言能力,他的星座运势一定有危险了,我舍了一双眼,还是没有为他预言到未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银狐只是不停挠着时钟。

“行了行了,别挠了,我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了。死阿银,带我回去。”

阿克一整晚失眠,蹲在如姬殿的台阶上,脑子里还在想着“为什么吊我”这个问题,只是徒劳而已,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肯定又红肿了。哎,都是好奇惹的祸。

“嘿,阿克,你大早上地坐地上干什么?”

“我在冥想,不行吗?”阿克没好气地说。

“你秀逗了?”逐笑儿摸了摸他的头,“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好了,跟我出去逛逛。”

“去哪?”

“嗯,去天机阁吧,我该去拜会一下那个号称精通黄道各族语言的语文教官了。”

嗯?她是说凰老师?

“你到底去不去?”

“嗯,虽然不想去,但是如姬大人吩咐我照顾你来着,就陪你走一趟吧。”

“呵,照顾我?”逐笑儿好像在极力忍住不笑,这让阿克非常不爽。“行,多谢关照了。”

天机阁广场的晨读声让阿克想起他的眼睛还完好的时候,那时跟着河捷老师,他原本也是有希望能修习语文课的。阿银被这嘹亮的读书声吵得有些迷茫,以至于不知道该往哪边带路,阿克站在原地就也跟着迷茫了,逐笑儿伸过纤纤玉手拉着他的衣襟,阿克感激地跟着她。

“凰老师?”逐笑儿说。

“你是?”

阿克又听见这熟悉的声音。

“我是射手座的未来星逐笑儿,特意来拜会您。”

“未来——星——”凰老师说,“幸会,不知道未来星大驾光临,找涂凰何事?”

原来她叫涂凰。

“听闻凰老师对黄道各族语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笑儿浅陋,第一次听说如此天赋卓绝之人,好奇之下,便想来请教一二。”

“未来星谬赞。请厅内说话。”

阿克跟在后面,有些恍惚。

“未来星请讲。”

逐笑儿:“不敢,笑儿只是佩服凰老师的才学。不知道凰老师来北极星多久了?”

“算起来,大概一个半个月了吧。我也没有刻意去算,随遇而安罢了。”

“随遇而安?好潇洒。为何选择北极星任教呢?”

“无它,清静而已。观星族中立于黄道各族之外,没有争斗,我喜欢这种安全感。”

“安全感自然是极重要的。话说观星族给的薪水很丰厚吧?”

“呵,我对薪水不太在意的。”

“话虽如此,但薪水高些,未来也方便。有没有想过跳槽呢?”

一阵停顿。涂凰说:“跳去哪里?”

“譬如我射手座如何?不是我逐笑儿自夸,射手座虽然算不上黄道首富,但论薪水,笑儿敢保证比北极星高出三倍不止。”

“呵,未来星原来是当猎头来的啊。多谢未来星好意,容涂凰考虑考虑吧。”

“既不当面拒绝也不立即接受,给彼此留有余地,笑儿懂了。观星族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平,凰老师要注意安全。”

“嗯?不太平?”

“昨天的警钟声,凰老师有听到吗?听闻有不明势力潜入了北极星,而其中一个恶魔非常了得,使一口翻天印,有通天彻地之神通。目前尚不清楚他的来历,凰老师若是遭遇到,走为上策。”

“多谢未来星提醒,涂凰记下了。”

“哈,那就不多打扰了。阿克,我们回去吧。”

还未告别涂凰,外面突然响起贯彻群山的仙乐声,连学子们的读书声也停了,能听见天上雪鳐们的啼叫。雪鳐,是观星族的瑞物,只有天降神明时才会本能地欢唱。阿克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学子们好奇的喊声和脚步声。他站在室内,银狐这次难得地没有调皮,乖巧地蜷缩着。

“那个人是谁?居然要太乙帝和五圣预言师一起夹道相迎。”逐笑儿问。

“不知道。他们去北极殿了好像,想必是大人物吧。”涂凰说。

今天的雪,又开始肆虐了。如姬殿外,阿克仰着头,一任风雪袭身,彻骨冰寒。

“阿克,在想什么?”逐笑儿的声音。

“没什么,无聊罢了。笑儿,你是射手座的未来星,为何一直逗留在观星族?”

“我在等一个人。”

“谁啊?”

“不要问,阿克,没有秘密的人才能活得自在。当那个人即将出现时,我会提醒你,届时你就逃吧,逃离北极星,不要枉送了性命。”

“那个人很强吗?比未来星还强?”

“我不知道他强不强,我从未见过他。但是蚩天漠说,他的可怕是黄道有史以来前无古人,也可能会后无来者,和他相比,以前的蛇夫座实在太可爱了。”

阿克还是立在风雪里,不再仰头了。银狐又开始逗弄他的时钟。

“阿银,你说我们到时候要不要逃呢?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已经瞎了啊。于一个瞎子而言,天大地大无一处是吾家。我突然很想念河捷老师了,好久不见了,我们去找他吧。”

银狐在前面领路,阿克在经过天机阁时,忽然听见说话声。他靠在冰雪覆盖的台阶下。

“凰妹,这件流火狻猊袍最适合你了,送给你当见面礼了。”

“真君太客气了,涂凰愧不敢接受。您远从昆仑山驾临,该是涂凰送您礼物才是。”

“那好啊,凰妹要送本君什么?”

“这……”

“哈哈,开个玩笑。但是凰妹,无论你送什么,在本君眼里都是无价珍宝,必珍之重之,日夜带在身边,每天擦拭不敢蒙尘。”

“真君言重了,您是西王母之子,天之宠儿,涂凰一介凡民,岂敢高攀。”

“千万莫再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话,君子之交淡如水,毕方只是想和凰妹交个朋友,绝无非分之想。凰妹若是拒人千里之外,那便是看不起我毕方了。”

“这……涂凰多谢真君厚爱。”

“别再喊我真君了,你我已经是朋友,我叫你凰妹,你叫我方哥才对吧?”

“这……好吧,方哥。”

“哈哈,这才对嘛。凰妹,我此次是奉王母之命来观星族视察,并举办一场预言圣道会,遴选出前三甲带往昆仑山,等同于是白日飞升。凰妹,你尽可以参加,届时夺得前三名,你我便可以同住在昆仑仙境了。”

“啊?圣道会?听观星族的老人说,真君每六十年来视察一次,但也仅仅只是看看观星族是否衰落而已,这次您不但提前到来,怎么还要办圣道会?”

“王母是预言术始祖,她最近观天象,发现昆仑山上的星座运势有乌云压顶,不祥之兆,恐怕是有天劫。王母思虑再三,决定加强昆仑山之力量,所以才来遴选预言术高深之人。”

“听闻王母是和紫微星的十二圣女神齐名的第十三圣女神,竟有人能妨碍到她的运势吗?”

“一切都是未知。不说这个了,凰妹,观星族可有什么名胜参观?”

“这……已经很晚了啊,我想休息了。”

“别这样凰妹,难道要我一个人游览?那多没劲,有佳人相伴才相得益彰。走吧。”

“这……好吧。”

阿克从台阶后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踢了银狐一脚:“死阿银,人家凰妹方哥的郎才女貌,你带我往这里走做什么?以后不许再走这条道,不然踢死你。别呜呜的叫,好像你很委屈似得。走吧,去河捷老师那里。”

河捷殿外,很冷清。阿克站在殿外,能感觉到预言术的味道,但是这味道,很微弱,老师的预言能力还是没有恢复吗?阿克笑了笑,冲到门边狂砸:“老师,开门,开门,抓奸了。”

“兔崽子,口没遮拦的,抓什么奸,快进来。”

阿克四下瞅了瞅,“咦,我未来师母呢,在哪呢,老师您金屋藏娇去哪了?”

“藏你个大头鬼。一定是又想偷我的樱花醉喝对不对?”

“啊哈,知我者老师也。快拿来快拿来,好久没解馋了。

阿克闻见熟悉的樱花味,他顺着那味道就抢过葫芦,“这些都送给我吧,老师。”

“放屁,你全拿走了老子喝什么?”

“喂喂,老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怎么能爆粗口?”

“呸,你个不尊师重道的劣徒。”

樱花醉,还是这个味道,樱花不醉人自醉。阿克喝得头晕晕的,假如能看得见,那老师一定变成百来个了。他兴致高涨,拉着河捷的手:“老师,我新学到个笑话,我讲给您听。丈夫对妻子说,我们要个孩子吧。妻子说,谁家孩子能给你啊。丈夫说,我说的是我们一起要个孩子。妻子说,一起要人家也不能给你啊。丈夫抓狂说,我说我们睡觉要个孩子。妻子说,睡觉咋要啊,你睡觉人家还能给你孩子么。丈夫以头抢地说,算了,不要了,这样要出来的孩子也是智障。哈哈,好不好笑?”

“呵呵。一定又是姜坤教给你的吧?”

“对啊,那小子逮住我就想讲笑话,哈哈。”

河捷只微笑地望着他。“阿克,老师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给你物色个妻子。”

“别啊,老师,您看看我这样子,就别去祸害人家女孩子了。”

“万一就有哪个师妹暗恋你呢?”

“就我这样的?别逗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咦,师父,您觉得如姬大人怎么样,不如您收了她吧,我觉得如姬大人很不错呢。”

“如姬啊……算了算了,太熟,下不了手。对了,你觉得新来的涂凰教官怎么样?”

阿克微微一滞,“什么怎么样,我又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嗨,外貌不重要,凭感觉,你感觉敏锐着呢。”

“感觉……我感觉她是个疯子。”阿克撇撇嘴,指着脑壳,“她这里有问题,真的。”

“不会吧?”

“错不了,我感觉最准了。嗝——不行了,喝太饱了。”阿克甩甩头,“老师,我得走了,不然如姬大人要发飙了。不行,我得去外面吹吹风醒醒酒再回去。老师,多酿些樱花醉,我下次还来哈。”

“好,好,好,等你。”

阿克头昏脑涨,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死阿银居然也偷喝,这会躺在他怀里跟死狗一样。他迷迷糊糊地,忽然闻见一阵熟悉的香味,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伸手摸了摸,手掌却立即被一只温暖滑腻的小手抓住。

“喂,喝多了?满身酒味。”

“你是——涂凰?”

“是凰老师,而且要称呼——您。”

呵,真的是涂凰啊,她怎么在这里?是了,刚刚约会完了吧。阿克缩回手,“是,您,凰老师。您在这里做什么?等人还是怎么?”

“在思考人生,这里安静。”

“哈,别逗了,你一个疯女——啊不,我刚想说啥来着,想不起来了,不说了,我走了,走了,再见。”他说着,一个趔趄朝下栽去,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摔进一个怀抱里。软玉温香,他想起这个词,好软啊,他不由得想,这两团贴着我的东西是什么?

还来不及想明白,身体被人一翻,他痛叫着坐在地上。“干嘛,你就不能温柔点?”

“呸,我最讨厌酒鬼了。”

阿克气鼓鼓地“瞪”着她,感觉她坐在了身边。

“喂,阿克,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天生的。”阿克随口说。身边的女人不说话了。气氛安静地可怕。“怎么了你?”

“没事。阿克,我问你啊,如果一个人有先天疾病,比如心脏病什么的,他是不是就快乐不起来,心里一直是苦涩的?”

阿克哭笑不得,天哪,我随口胡说的,这样怎么回答。他只能继续信口胡诌:“当然是。”

身边的女人又不说话了。阿克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他的喉咙,这气氛太诡异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

“你是不是要参加圣道会?”阿克问。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嗯?你知道圣道会?”女人明显吃惊,“也罢,我应该会参加的。”

“为什么要参加?”

“这不关你事。”女人说的冷漠。阿克自嘲地笑了笑,他捏着银狐的头,银狐抗议地嗷嗷地叫。他望着女人的方向:“离开北极星吧,远走高飞去。”

“你今天好怪,我为什么要离开?北极星是难得的化外之地,没有纷争,我喜欢这里的清静,我是不会离开北极星的,因为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涂凰说完就走了,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阿克脑袋疼地要爆炸开,他几乎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如姬殿的,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痛,如姬一见他这嘶喊的模样,焦急地把他拉进房间打开冥想盆。阿克一头扎进冥想盆里,清凉的水珠滋润眼睛,他好似看见一个美丽的女神君临北极星,而北极星一片火海。他嘴边勾起一抹笑容,眼睛不再疼痛了。

预言圣道会隔日就召开了。阿克坐在看台上,听见人声鼎沸,他看不见,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参加。所谓圣道会,是模仿唤星族的风暴倒影赛游戏,是昔日战斗的倒影模型。参赛选手各出五人,五五对抗,比赛的场地是一个可以虚拟出战场的小模型,选手们将自己灵魂出窍投入到模型里,就会置身于另一片世界,那个世界是远古战场,是昔日唤星族决战末日织亡族的战场,双方互相攻防,分上中下三路同时出击,双方每一路都有三个远古英雄守卫,拔除掉这三个远古守卫,士兵就会获得各自神明的祝福,战斗力暴增三倍。当六个守卫全部被拔除后,就可以对对方的大本营发起攻击,毁灭掉对方大本营则获胜。在野外,会有一个超级首领,那是末日织亡族的创立者,一个名叫天荒的恐怖恶魔,杀死他能获得神兵宝物加成。

阿克坐在如姬身边,努力地倾听裁判的解说声。五大圣预言师居然一个都没有参赛。

“如姬大人,为什么你们不参赛?你们不想白日飞升吗?”

“圣预言师生于北极星,也只会死于北极星,我们追求的不是长生,而是责任。而且,河捷还抱病在床呢,我们不能离开他,他需要帮助。”

“呵呵,如姬大人对我师父真好啊。”

“呵呵,他是我亲哥哥一样,当然。”

阿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老师啊老师,你这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啊。如姬转过头去和逐笑儿说话了,人声太嘈杂,阿克听不清她们的对话,只有裁判的声音最是响亮。比赛有很多人,也就分很多场,整个上午一直在输输赢赢地持续,不时有胜出的队伍接受毕方真君的赞叹。决赛来临了。

“涂凰绕过了团战,她要去击杀天荒了!”裁判大声吼,人群立刻沸腾。“究竟她能不能如愿?她动手了,但是打的很吃力……不好,林路教官退出团战了,他发现了涂凰,他正在赶往天荒领地,涂凰的血量很危险……涂凰在拼命输出天荒,但是来不及了……林路动手了,他发出了预言术,涂凰动不了了,哦不,她要被杀了……天,涂凰挣脱了,她发出了命格,我们唤星族是没有命格的,林路教官被禁锢在时间里了……他们在天荒那里对峙了一分钟了……”

阿克听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也罢,祈祷涂凰赢吧。

“布蓝克王子也来了,那边团战居然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天荒领地汇聚了……哦,布蓝克王子居然手持神器,他秒了林路……”

气氛被推到了高潮,阿克手心里满是汗。如姬愤愤地说:“这明显是作弊啊,毕方真君居然提前送给布蓝克鸦神之眼,他的预言术这下谁敢抵挡。”

阿克抿嘴一笑,毕方真君啊,厉害啊,一身是宝。

“糟糕啊,血星族,他们被挡在天荒领地外了,天哪,快看,天荒快要死了,涂凰在趁机偷天荒……天荒倒下了,涂凰获得了原地复活盾……末日织亡族团灭了血星族,涂凰正带领队伍拆掉远古守卫……六个守卫全倒了,林路他们终于复活了,这是赛点,赛点……涂凰卖盾了,她第一条命吸引了大量火力,哦不,林路啊林路,你们策略有问题啊,杀一个有盾的做什么,哦对不起,我是裁判……涂凰原地复活了,天哪,血迪子居然这么强,压制林路打,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深藏不露。林路顶不住了,又被团灭了……爆了,血星族基地爆了,涂凰团队赢了……冠军,冠军,冠军诞生了,他们是涂凰、布蓝克和血迪子,恭喜他们!”

阿克低着头,被吵得耳朵生疼。

裁判:“有请毕方真君祝福。哦,真君直接跳到了裁判席了,真君站在了涂凰身边,大家安静,真君要陈词了。”

一瞬间安静了,阿克听见毕方的声音宏大地好似雷鸣钟声,他该是用了扩音术吧。

“本君要承认,这是本君看过的最刺激的一场风暴倒影赛。看着涂凰在战斗,就好像看见西王母女神的英姿,涂凰无愧于是女神之名,本君想说的是,她迷住了本君,本君已经深深爱上她了。”

阿克听见所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旁边的逐笑儿好像蹭地站起来了。

“作为对冠军的奖励,除了白日飞升外,本君还有一个赏赐。”

裁判高声喊:“天哪,真君单膝跪地了,他拿出了一枚红宝石,这是要……这是要……求婚吗?”

毕方:“凰妹,我会一生一世爱着你宠着你,你愿意嫁我为妻吗?”

“天哪,风暴倒影赛的赛场上,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求婚场景,这必将成为一段佳话。涂凰是否会答应,她是否会愿意呢?”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人群此起彼伏地喊,看热闹的真是不嫌腰疼啊。

阿克看不到涂凰的表情,想着,她应该是会答应的吧,毕方是天神,英俊潇洒地位崇高又多金,普天之下再难找到他这样的白马王子了。

“我拒绝。”涂凰说。人群一下子安静了,裁判喊:“我好像听错了,涂凰刚才说什么了?她说她拒绝?她拒绝了真君,哦不。”

毕方:“凰妹,你应该是害羞了,没关系,你可以私下答应我,我等你。”

“不用等,我说——我拒绝。”涂凰的声音一字字地,格外清晰。

天空,忽然雷声滚滚,那是天神之怒。“本君心意已决,我必娶凰妹!”

“我反对这门亲事!”忽然有人喊,是林路。阿克又听见更加猛烈的天雷声。

“让我来!”布蓝克喊,“说什么说什么,人家郎才女貌,轮得到你这败将来反对?我布蓝克

举双手赞成,真君英明神武,凰老师只是脸皮薄而已,人家两人相亲相爱,正是天作之合,谁敢反对,就是反对我手里的鸦神之眼!”

“我不会嫁任何人!”涂凰拔高音量,“真君,感谢你的厚爱,恕涂凰不能接受。”

“给我一个理由。”

“涂凰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我不能嫁你。”

“那个人是谁?”

涂凰不言语。

“你若说不出来,那就是在敷衍本君,本君娶定你了。”

“毕方!莫以为弱女可欺!”

阿克听见了笛声在空气中鸣动的声音,她拔出了红颜笛?

“凰妹,我娶定你了。吾言——牢狱之灾!”

“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会放,我这么爱你,放了你你可就要跑了。”毕方说,“唤星族在此共同见证,本君将娶涂凰为妻,感谢唤星族让本君有机会认识如此佳人,作为回报,我将会禀告西王母唤星族虔诚可嘉,所有人一律赏赐仙气,助各位预言术拔高一级。”

人群里有人欢呼,有人沉默。林路耻笑地哼了声,“观星族以公平正义自居,今日所见令人失望寒心。毕方,你玷污了观星族的名声,若是昆仑山众神也都是似你这般仗势欺人,我林路羞于和你们为伍!”

“那你就去死吧。”天雷声中,“吾言——火杀!”

“啊——”林路的惨叫此起彼伏,哔哔啵啵的烧灼声就好像一把凌迟的刀在割着每一寸肉。阿克垂着头,嘴边掠起冷笑的弧度。

“太可耻了!”如姬娇叱着闪烁到林路身边,方一靠近,毕方的手掌似万顷高山压迫住她,她动弹不得,嘶吼着,看着林路的身体被烧成了灰烬。“毕方,你草菅人命,我必上昆仑山向西王母讨个公道!”

“哼,区区凡人,小如蝼蚁,妄议天神,他是死不足惜。我意已决,涂凰必嫁于本君,谁敢再来干预,死!”

阿克抚摸着银狐的头,离开这里,一任风雪飘零乌云压顶。他漫无目的,身体好像是没有了魂魄,经过明焰殿时,听见有人喊:“阿克,过来。”

是蚩天漠的声音。“有事吗?”

“我来观星族好几天了,却没见到阳晨。他去了哪里?”

“我只是一个小小学徒,还是个瞎子,未来星的行踪谁又会与我说,我哪里会知道?你去问如姬大人吧,她和未来星最熟了。”

“我们一起去吧。”蚩天漠在他身边并排走着,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有心事?”

“瞎子的心事,你不会懂,何必问。”

“我一直以为,每个人生来都有其价值,无论高低贵贱慧笨美丑,总有其舞台。你妄自菲薄,只是因为你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

“哦,那你认为,我的方向在哪里?”

“路是要靠自己去找的。”

“多谢提醒,祝你一帆风顺,狮子座未来星。”

蚩天漠愕然,这番祝福可有些没头没脑啊。

临近如姬殿时,忽然听得一阵咣当破碎声。“岂有此理,仗着自己是昆仑山神明,逼婚教官残杀教官无法无天,我绝饶不了他。”

“如姬,我能理解你的愤怒,我刚才忍不住想出手了,可这毕竟是观星族内部事务,我无权肆意插手,我只能说,请节哀。”

“等着吧,看他还能嚣张多久,等阳晨回来,必要他好看。”

阿克摸了摸仰起头的银狐。蚩天漠率先推门进去,“如姬,我还正想问呢,阳晨去了哪里,我可一直在等他回来。”

如姬:“王上派他去了鬼界入口。近来观星族和鬼界的入口处时常有一股诡异阴风在吹,你看这场不停息的风雪,很有可能就是那股阴风在作祟,阳晨去查探原委了。我已经派三栖虫传信给他,他马上就能回来。”

“原来如此。也罢,我有事要和你先商议。”

阿克什么也听不到了,他们似乎用了隔音术。他也懒得去听,靠在殿外,抚摸着银狐:“你说,还有多长时间呢?快到了吧。”

银狐拍了拍他胸前的时钟。阿克抿嘴微笑:“我真的想再看看你啊,阿银,这么可爱的狐狸,以后没有了我,你可就要失业了哦。”

夜,来的很快,蚩天漠他们还在商议。阿克都觉得有些冷了,又在殿外站了许久,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寒意袭来,一个人一脚踢开了殿门,“该死的杂碎!我要宰了他!”

阿克呆了呆,被无视了哈。

“闪隆?”如姬喊,“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闪隆——五大圣预言师之一。

“这不是我的血!”闪隆怒吼着,咆哮如雷,“这全都是小琳的血,我的学生,小琳!”

“怎么回事?”

“她死了!”闪隆呜呜地哭泣,“她自杀了,我的小琳——那个天杀的王八蛋!”闪隆又咆哮着,“他玷污了她,毕方,那个禽兽,他害死了我的学生!”

阿克心里一紧,小琳师姐,那个活泼开朗的美少女……

“阳晨在哪里?阳晨回来了没?”闪隆怒吼着,“我要毕方那混蛋死!逡巡拦着我,不让我去找毕方算账,逡巡这个胆小鬼。阳晨死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闪隆,你冷静点。”如姬说,“我明白你的悲痛——”

“我没法冷静!若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力量拿来封印龙肖,我早就已经——”

“吾言——月梦!”

闪隆的吼声停止了。如姬叹口气:“抱歉,闪隆,只能请你先休息一下了。蚩天漠,目下观星族内有些失控,我恐怕无法全力帮你找出血元帅了。”

“我当然明白,放心,有用得着我和笑儿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不会引起两族误会与冲突的,蚩天漠在所不辞。”

血元帅……阿克怔了怔,他们一下午一晚上就都在商议血元帅的事吗?蚩天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正想着时,忽觉身边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又有一人冲进了殿内,这次又是谁呢。

“逡巡?”如姬惊讶地说,“该不会又有——”

“我知道闪隆一定会来这里,哎,目下王上不宜出面,阳晨不在,河捷大哥又患病,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啊。我现下最担心的是,万一涂凰教官也想不开,这事传了出去,我观星族真真是要颜面扫地了,谁人还敢来我观星族。”

“涂凰怎么了?”蚩天漠急切地问。

“她被毕方投进了无阳界。”

“无阳界?那是什么地方?”

“是观星族关押刑犯的牢狱,那里永寂黑暗宛如深渊,进了那里的人会一点一滴地被吸走温暖和希望,直至变成失去灵魂的活死人。毕方是要逼迫涂凰就范。”

“是这样……”蚩天漠低声说,“各位,我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笑儿,我们走。”

阿克感觉有人站在了身边。“阿克,烦请带我们去一下无阳界。”

银狐在前面带路,阿克心里五味杂陈。后面的蚩天漠和逐笑儿安静地可怕,这宁静的气氛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诡异和肃杀。阿克只去过一次无阳界,那是河捷老师和太乙帝发生争议口角后,被太乙帝罚在了无阳界关押两天。阿克那时候还没有瞎,他还清楚记得他去无阳界接河捷时,河捷浑身发抖的模样,他说有生之年他再也不想进那鬼地方了。

阿克对路线的印象有些模糊,绕了好多弯路才听见凄厉的鬼叫声,无阳界到了。此时天微微亮,风雪却是越发的大了。

“谢了,阿克,你先回去了,累了一天了。”蚩天漠说。

阿克朝着无阳界的方向。“我想,进去看看。”

“进无阳界?”逐笑儿奇怪地问,“你不会是想去见涂凰吧?”

阿克不言语,只点点头。

“我看无阳界外面已经有人在把守了,为首的那个,好像是参加了风暴倒影赛的血迪子,他是毕方的人吧。”

“那个血迪子看起来不简单,你看他那周身雪花俯首,好似众星拱月。”蚩天漠说,“他的预言术或许已经超越了五大圣预言师。阿克,你还是别去了。”

阿克抿嘴一笑:“他强或不强,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分别,野狐见了狼和老虎不都是一个结局吗?我不会和他打,我只想过去看看。多谢两位关心,我去了。”

离无阳界越近,那凄厉的鬼叫声就越发渗人。银狐强烈地抗议,不肯再靠近。阿克只能松开了它,听着声音的方向靠过去,勃颈处突然一阵凉意,彻骨的杀气。

“哟,这不是阿克吗?”血迪子的声音说,“怎么,你河捷老师又被关进去了吗?”

“你不用挖苦我,血迪子。”阿克说,“你偷偷修炼暗黑预言术的事,我一直以来都在替你保密,直到现在都没有透露给圣预言师。现在请你也帮我个忙,让我进无阳界。”

“啧啧,看看你自己,一个下级术士也就罢了,怎么连眼睛都搞没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修炼暗黑预言术的人,现在我修为大成之时,特别想向你分享这份成果。吾言——钻心蚀骨!”

阿克只觉得从头到脚从心到肝无一处不痛,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根细长尖锐地针在扎你的每一处神经,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浑身直抖缩成一团。

“哈哈,看看你,跟只小虫子一样。你跟河捷那么久,怎么什么也没学到?”

许久阿克才感觉痛苦稍微减轻了些。“你的确很厉害,血迪子。可以放我进去了吗?”

“你这么想进去,要做什么?除非你告诉我,否则休想。”

“我……”

“说啊,怎么不说?我猜猜看,你难道是想去见涂凰?”

阿克低下头。

“啊哈,看来我猜中了。哈哈哈,你也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哈哈哈,笑死,瞎子也多情,你配得上吗?要是布蓝克听到了,他一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喂喂喂,拜托你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怂样,哦不,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瞎子啊,你连镜子都用不上,哈哈哈——”

“呵呵呵。”阿克也跟着他笑,“是啊,我是个瞎子嘛,妨碍不到你的。”

血迪子忽然不笑了。“毕方真君令我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去。无阳界,站着进横着出,像你这样的瞎子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我一直就看你不顺眼,一副高深莫测的装逼样。行,你进去吧,最好是死在里面,省的我动手杀人灭口脏了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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