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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笑儿听得心惊胆战,终于更清楚地明白蚩天漠所说的那句“所谓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他有多么地无人能敌,而在于他能多大程度地蛊惑人心”,素未谋面却能蛊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广王,那个叫卡卡的血元帅,多么可怕的敌人。她只觉得一股透入骨髓的寒冷。
死神猛烈挥动他的蛇鞭,天空中数百道惊雷同时落下,秦广王的肉体一瞬间化成齑粉燃烧,他伸手一抓,捏住秦广王的灵魂,“那本神会让你看看,你死也逃不出本神的掌心,本神会让你看着卡卡怎么死在本神的面前。”
逐笑儿哼了声,越发讨厌这个死神了。蚩天漠说:“死神殿下,你刚才说的真相是指什么?”
“死神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想要知道真相,你得付出点代价。”
蚩天漠皱起眉,“你想要什么?”
“她。”死神指着逐笑儿。
“放肆!”逐笑儿暴怒,命力层层涌出,永恒逍遥弓上十根光箭瞬间生成。蚩天漠祭出三尖鼎:“死神,我敬你是前辈,但若要非礼笑儿,说不得今天要一番血战。”
“要论血战,你还差得远。放心,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们的决心,和卡卡这样的傀儡师对抗,意志不坚定的人只会成为累赘。”死神说,他的手在虚空一划,逐笑儿面前浮现一幅画面,是一个手持光剑的偏瘦男人。
“他,就是卡卡,你的死敌。”
逐笑儿在织天图里已经见过他的影像,但是再一次看见时,只觉得更加的心悸。
“卡卡死在了墓府门,这一点毋容置疑。但是他既没有缺失命格,也没有缺失灵魂,他狡猾地用了另一种方法继续存活,本神曾猜测过他可能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上,但是被否决了,因为他是绝对的自我主义者,不会愿意成为另一个人。本神也曾猜测他可能被他的爪牙们以秘法复活,但是也被否决了,因为复活的卡卡不会给十二宫一年的时间来备战。本神甚至猜测过他以无心的活死人状态存在,但是也被否决了,因为若是活死人,追魂能够找到他。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了。”
“是什么?”
“兵解。”
“这不可能。”逐笑儿说,“诚如你刚才所说,他是绝对的自我主义者,一旦兵解,他就等于是转世,那他就不再是卡卡了,他绝对不会愿意这样做。”
“这正是卡卡的狡猾之处。你们想当然地认为,兵解就是回归婴儿体,然而殊不知,世上还有另一种兵解,可以选择兵解的时间线。这是早已失传的上古知识了,叫做八极血铸命术,只有本神这样从开天辟地一直活到现在的骨灰级才知晓这种东西的存在。”
“那卡卡岂会知晓?”
“你又在小看你的死敌了。他号称学习机器,知识储量可以称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被他知晓时间的兵解法,本神毫不吃惊。现在你知道了,卡卡必然是兵解了。八极血铸命术有个缺点,那就是对等的身体交换,直到兵解完成。倘若卡卡以枯死的心脏形态兵解的,那么他兵解后的新生体,若要心脏重生,必然也需要有另一个残疾的器官,比如说瘸腿,比如说断手,比如说……瞎眼。”
逐笑儿惊得捂住了嘴,“瞎眼……阿克……”
“没错,阿克。”死神冷笑着说,“我通过追魂之眼,一直在观察北极星的动态,栾朔是对的,阿克即卡卡。”死神的镰刀在空中划动,阿克的拼音“a”和“ke”显现,镰刀再一挥,“a”和“k”重组成“ka”。“阿克,即卡卡,他尽管已经兵解,却依然要以自己的名字选择寄体,阿克在救下河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是卡卡占据了那具身体,他以阿克之身欺骗了你们所有人。可笑啊可笑,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么简单的语文题。”
“那克拉呢?”逐笑儿迫不及待地问,“克拉是不是也是卡卡?”
“表面看来,克拉的‘k’和‘a’也可以重组成卡这个字,但是克拉身体机能完好并没有残缺,他不会是卡卡。”
“怎么会这样……我,我杀错了人。”逐笑儿眼眶腾的通红。
“推理的不错,死神。”忽然有声音说。逐笑儿惊讶地看见在秦广王依旧燃烧的灰烬中,在烈焰熊熊中,一个虚幻的人影立了起来。
逐笑儿忽然发现身边的蚩天漠气息急促起来,好似很凝重,她望着火焰里那虚幻的紫色人影,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这个人是……
“别来无恙啊,卡卡。”死神说,他这次真的是在笑了,“八极血铸命术还好用吗?”
“你就真的能确定我用的是八极血铸命术吗?你就真的能确定克拉不是我吗?”卡卡的阴影说,“我曾看过一本书,记载了一个叫地球的地方,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一件关于梁山的事,尽管那些所谓的一百零八好汉多为鼠辈,但我的遭遇和他们何其相似。我本无害,奈何被逼上梁山。蚩天漠、逐笑儿,哪怕直到现在我依然希望,希望你们现在做的是劝说十二宫向我哥哥道歉,而不是金戈铁马地追杀我。卡卡的命何足道哉,只要十二宫去我哥哥坟前认错,我卡卡愿意当场引颈就戮。”
“灾影王池渊恶贯满盈,十二宫绝不可能向他低头。”蚩天漠说,“卡卡,你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你还没有铸成惨绝人寰的大错。”
“我本善良,奈何被逼上梁山。倘若你们一意孤行地都想取我性命不可,那就来吧,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卡卡的影像渐渐消失,死神抓着卡卡之前虚立的地方:“本神会逮到你,终有一天。”
“快看,那是什么?”逐笑儿惊呼一声,指着追魂制造出的北极星幻影。一个巨大的女神手持着巨大的利剑插进北极星。死神的手按在幻影上,北极星被局部放大,在北极殿,阳晨双手拖住了那巨剑。更多的冥斗士从天而降冲杀阳晨,阳晨身边,一个袍子半黑半白的预言师保护着他,是河捷,他发出的预言术令冥斗士们痛苦哀嚎,从地上召唤白骨骷髅,杀死冥斗士后又将冥斗士的尸体转化为丑陋的巨大僵尸。
“那是云湮,毕方和栾朔的母亲,也是昆仑山青鸾族的族长,西王母的三义妹之一。”死神说,他又指着阳晨,“他和昆仑山的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不死不休。简单说,观星族,已经完蛋了。”
“不能让北极星被毁。”蚩天漠喊,“血元帅就在北极星上,我们花了三个月时间才确认这点,假如北极星被毁,他又逃到其他地方去,我们就还得花费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阻止云湮毁灭北极星。”
“可我们即便是回去了,也挡不住云湮。”
“那么就只有——”蚩天漠想了想,“我们直接去昆仑山面见西王母,请她罢手。”
“绝对是徒劳。”逐笑儿苦笑着说,“她可不会把两个未来星放在眼里。”
“看来需要死神殿下出面了。”蚩天漠朝死神作了个揖,“倘若是开天辟地即存在的死神亲临,即便是西王母,也不得不考量吧?”
“居然胆敢利用本神,算你厉害。”死神啧啧称赞,“只要能手刃卡卡,本神即便被你利用一下又有何妨?但奈何,本神受死亡公式约束,真身永世不能离开地狱,而分身,进不了昆仑山。”
“据我所知,只要是十二宫的人皇或者未来星邀请,便可以打破死亡公式的约束。”
“那么——”死神身子前倾,“你们愿意邀请本神?”
蚩天漠望了望逐笑儿,后者朝他摇摇头,他报以安心的一笑。“狮子座未来星蚩天漠和射手座未来星逐笑儿,有请死神殿下和我们共赴昆仑山。”
“好极,那这便出发吧。”死神说。逐笑儿能明显听出死神抑制不住的喜悦,死神将再不受生死条例的约束,为了消灭猛虎而放出另一头雄狮,这饮鸩止渴究竟会导致怎么样的结局?她不敢去想那后果,而这时死神已经开始施法,逐笑儿一瞬间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仙乐中,四周桃花暗香浮动,玉宇楼台仙气缥缈,这里就是昆仑山吗?
看不到有宫娥,只有一个女人穿着暴露地斜躺在华美的牙床上,她高耸的酥胸几乎是全部裸露的,甚至能看见那两粒樱桃,而她雪白的香肩和小腹,乃至圆润修长的双腿,全部不着寸缕地暴露在空气中,那身段曲线浮凸,充满令人焚身似火的魔力,即便是同为女人,逐笑儿都生出拥她入怀甜蜜呵护的冲动,更别提身边血气方刚的那头狮子蚩天漠了。蚩天漠已然看的呆了。
女人似仍不知道有外人闯入,依旧紧闭着眼,香腮晕红地在熟睡。
逐笑儿忍不住问死神:“她是——”
“何人闯我神女宫?”
女人忽然睁开眼,慵懒地说,随着她身体抬起,身上的遮羞物霎时滑落,她坦诚相对了,那爆炸般的身材和颜值令逐笑儿啊地一声惊叫,扭过头不敢再看,而蚩天漠已然呆若木鸡。只有死神轻飘飘地说:“西王母,许久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啊,恭喜恭喜。”
“你是……死神?”西王母说,她的手在身上一抹,立刻披上一件薄纱,却是半遮半露,令人血脉喷张。“原来是死神阁下,难怪能穿过我的壁障。死神阁下有何见教?”
逐笑儿依然未能从震撼中回过神,这才不愧是天上地上至高的女神,她听着死神快速地介绍完来意,然后西王母说:“放过阳晨和观星族?区区凡人,我可没有闲情逸致与他计较,是云湮因爱子先后被阳晨所
杀,悲痛之下才教训一二。死神阁下莫非要无视一个母亲的丧子之痛吗?”
“云湮女神要报仇无可厚非,但她却是找错了对象。”逐笑儿说,“我确信,阳晨也是被血元帅的阴谋陷害和诱导,才误杀了毕方和栾朔。”
“听死神刚才说,你是射手座未来星?”西王母上下打量她,“堂堂射手座未来星,未来之王,竟被一个区区妖孽吓得六神无主,黄道十二宫已经衰落至此了吗?”
“西王母这是在指桑骂槐啊。”死神咯咯地低笑,“听闻最近昆仑山被一股神秘阴云侵袭,遮蔽了昆仑山的星座运势,不知道是真是假?”
西王母慵懒地躺倒,“是又如何?”
“西王母直至今日也没能驱散这股阴云,对吧?”
西王母不悦地皱起峨眉,“死神阁下何意?讥笑于我?”
“非也。”死神单手托出一枚水晶球,“三年前,有观星族的一个巫婆做了一个预言,她曾预测‘世界将乱,黑色的血已经渗透进了黄道十二宫,扭曲的价值观开始灼烧英雄的立场,魔鬼将会重生,女神们会在蒙羞中死去’。西王母,你是最高贵的女神之一,预言包含了你。”
“可笑的凡人预言术。”
“本神却信这预言,所谓魔鬼,已经降临,遮蔽昆仑山的那股阴云,目的便是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他。而你,还未见到他便已经败给了他。”
西王母的玉手按在床榻上捏紧,又松开。“我可不信区区凡人能遮蔽我的天眼。”
“那就让我们替你揪出他来证明。”死神说,“西王母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让云湮停止毁灭北极星。”
“云湮本就已经失败了啊。”西王母叹口气,她的手点在空中,现出一幅景象——黑色的虚空里,绵延的天梯弯弯曲曲,四个人正在天梯上攀登,为首的正是阳晨。“你也看到了,死神,现在已经不是我放过他,而是他开始要挑战我了。”
死神盯着那天梯:“他竟能找到通往昆仑山仙境的隐秘天梯?此子不简单啊。”
“与龙肖合体,他的力量已然登峰造极不亚于神明,外加一个光明与黑暗预言术共存的河捷,云湮失败了。呵,有了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就开始得意忘形,无知正是凡人最大的弱点。若要毁灭他,我轻而易举。”
“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血元帅。”死神说,“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卡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若要破除遮蔽昆仑山的星座运势,阳晨手里的经天纬地尺不可或缺。”
“我可以暂时与你们合作。”西王母扫了眼他们,“但你们最好快些,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随时都可能毁了阳晨这厮。”
“那就要有劳两位未来星了。”死神对逐笑儿和蚩天漠说,“由你们去说服阳晨合作。我得回地狱去了,保不准卡卡又在地狱蛊惑我的十殿阎罗了。”
昆仑神山,万仞之高,雾气袅袅,积雪不化,她似隐秘的神女,而如今,一群凡人要撕开她高高在上的面纱,在她白璧无瑕的玉体上留下亵渎的印记。
“登上了天梯,西王母定是已经发现我们了。”阳晨说,“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捣她的心脏,每耽搁一秒,失败的可能性便增加一分。所以,倘若我们四个有人失去了战斗力,那就只能……抛下他。”他顿了顿,抚摸涂晓的秀发,感受着她缕缕发丝柔软的触感,“保护好你自己,等回去了,我娶你。”
“如果,真的能安全回去——”涂晓仰望着他,“我嫁你。”
“那,出发,我要砍下西王母的头当做聘礼!”阳晨大笑着,一马当先,冲进昆仑山终年不化的迷雾中。河捷和血迪子一左一右,涂晓走在他们中间。迷雾里传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味,周围看不分明,只依稀能看到一朵朵的半人高的盛放的鲜花。
“啊——唔——哦——”
涂晓玉面通红,她听见突然传来的一阵阵声声呢喃。右边的血迪子捂着耳朵,不停甩着头,不时朝涂晓望了一眼。涂晓正不知何故,血迪子忽然就朝她扑来,一双大手猛烈地撕开她的衣襟。涂晓惊叫一声,护住衣领,一边踢开他,“阳晨!”
血迪子再一次扑来,双眼血红满是欲望。
“吾言——牢狱之灾!”
阳晨及时定住血迪子,血迪子着了魔一样,只盯着涂晓,他嘶吼着竟挣脱了束缚,和阳晨扭打在一起。涂晓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间腰间一紧,竟被何捷拦腰抱住,何捷和血迪子一样,都赤红着眼,他望着涂晓一会儿,又松开了她,抓着头,“涂晓,快远离我的视线,别让我看到你!快!”
涂晓一头奔进迷雾里,看不到阳晨他们了,间或能听见预言术相互攻击的声音,阳晨跟何捷、血迪子在相互攻击。她盯着那些花,“术——火舞缤纷!”
万千红花嘭的燃烧,哔哔啵啵地响,一缕缕的红色从花朵上飞出,汇聚在一起。涂晓努力地眯着眼,看见红色汇聚处,一个女人立在前面。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你是谁?”
女人搔首弄姿,身材火辣劲爆,亏的涂晓是个女人,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这般身材的美貌女人的诱惑。涂晓想要动时忽然发现自己竟被定住了,挣脱不开,女人朝她走来,白玉般的手指按在涂晓的唇上。
“好红润饱满的柔唇哟。”女人娇嗲地说,涂晓泛起鸡皮疙瘩。
“你,你到底是谁?”
“花卿怜,我是西王母的义妹。”女人咯咯地说,“我乃百花之首,欲望之巢。入我桃花门,做我桃花鬼,小妹妹,你长得可真水灵,姐姐太喜欢你了,陪姐姐一起快活吧。”
“我不要!”
涂晓惊恐地六神无主,忽然花卿怜惊咦一声,松开涂晓快步退后,迷雾里窜出一把尺子。
“阳晨。”
阳晨提着经天纬地尺,他有些狼狈,挡在涂晓前面。花卿怜的手一摆,招来大量的桃花,他哈哈大笑两声,命力扩散将周围的花海全部粉碎,经天纬地尺直直地指向花瓣飘零的中心。花卿怜咦了一声,她身上裹着那些花瓣。
“不愧古往今来观星族第一人,你是第一个完全抗衡住我蛊惑曲的人类。”
“也会是最后一个,因为你会死在本大爷手里。”阳晨说,“吾言——破坏!”
和龙肖合体后获得的究极的招数,花卿怜不识得厉害,她的结界一瞬间被粉碎,身体就好像被瓦解一样,惊叫声中,她妖娆妩媚的身体被破坏成点点光辉,一切归于平静。阳晨松口气,他收起经天纬地尺。
“小心!”
一柄花刺穿胸而过,阳晨惊愣地看着透体而过的武器,生命在大量流失,他刚才破坏的,竟是花卿怜的分身而已。
“吾言——火杀!”
身体里升起火焰,阳晨全身都在燃烧,他拼命想要遏制火势在身体内脏的蔓延,但是徒劳,花卿怜的强大堪比云湮。阳晨朝涂晓微微一笑,我,娶不了你了。
“命格——时间漫游!”
涂晓挥着红颜笛,时间倒退回十秒之前,阳晨正破坏花卿怜分身的时刻。她赶忙提醒:“那只是个分身。”
阳晨听见了,在破坏掉那分身之后,他全神贯注地戒备,当花卿怜从背后偷袭时,他迅捷地祭出经天纬地尺,当的一声挡住花刺。花卿怜急速后退,瞪着涂晓:“该死,居然能倒退时间。看来我要动真格的了。”
涂晓尚来不及戒备,陡然间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花卿怜穿着亮色长袍手持金黄花刺,妖娆却英武地立在石座上。“吾言——破灭千钧!”
滚滚狂流呼啸而至,涂晓被刮得拔地而起,被阳晨及时拉住。
“站我身后。”
涂晓乖乖地躲在阳晨身后,阳晨升起护盾,迎着那狂流,他看起来很吃力,西王母的义妹岂是易与之辈,天神之力即便是已经和龙肖合体的阳晨亦不能抗衡。
迷雾里这时冲出河捷和血迪子,他们站在阳晨身边,同时升起护盾一起抵挡。花卿怜哈哈冷笑,卷起漫天花朵,那狂流瞬间变得更为猛烈,压得阳晨他们节节后退。迷雾更进一步蔓延,花卿怜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突然迷雾里冲出更多的花卿怜分身,势不可挡地杀向阳晨。阳晨一边抵挡狂烈一边对抗分身的攻击,疲于应付。
“小心。“涂晓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被阳晨一拉,她刚才所处的地方立刻化为灰烬。好险,她感激地朝阳晨点点头,却又听见声声喘息再度来袭。
狂流、分身和蛊惑术同时出现,阳晨、河捷和血迪子的阵型摇摇欲坠,尤其是那蛊惑术,对男人的杀伤力何其之大,他们面色潮红,一副苦苦忍耐的模样。血迪子扑地吐出口血,被一个花卿怜的分身刺中腹部,防线立时崩塌。然后是河捷,他被魔音入脑,被魔音所控制。阳晨同样心智错乱,他承受了大半的攻击,护盾咔嚓嚓的破碎,阳晨被狂流冲刷,他就像是从刀山上滚过一样浑身浴血,他摔进一朵巨大桃花上,桃花花瓣合拢将他拉进花蕊里。
“做我的肥料吧,小可爱。”花卿怜喊。
河捷砍断那桃花,将阳晨拉出,他望着无穷尽的迷雾和桃花瘴,朝着阳晨微微一笑:“王上,之后的路请替我走完。”
“什么?”
河捷顺着狂流的方向冲去,他的黑白相间的袍子碎了,迎着高高在上的花卿怜:“神,也有坠落的一天。吾言——大
灾变!”
“河捷,不!”
河捷的身体淹没在剧烈的爆炸中,昆仑山的地脉彻底扭曲,迷雾不见了,桃花消失了,昆仑山的这半山腰,山石解体裂隙纵横。花卿怜惨叫一声,她捂着心口,遭到同归于尽后的重创,扭头想冲进身后更高处的迷雾时,阳晨冰冷地闪烁到她面前,“为河捷偿命!”灰烬宝珠射穿花卿怜的琵琶骨,阳晨手指点在她眉心上:“吾言——破坏!”
花卿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她的身体瓦解了。神坠!
“河捷……”阳晨跪在地上捡起河捷的碎衣,血迪子在对面愤怒地盯着他。
“请节哀。”涂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这么说。他们现在都非常疲惫,花卿怜不止重创了他们的身体,更重创了精神。阳晨擦了擦眼角,“我们不能休息,不能给西王母集结大军的时间。继续前进。”
血迪子率先在前面开路。前面出现一条深邃的鸿沟,看不见底部,只有氤氲的云霞在深渊上飘荡。“怎么过去?”血迪子问。
“我来!”阳晨说,他抛出灰烬宝珠,灰烬三变为六,六变十二,越来越多,组成一座桥梁横在深渊上。血迪子试着一脚踩上去,却踩了个空,急忙撤回。“你的法力不够了,你需要休息,王上。”
“我们不能休息。”
“劳师以远,我们必须休息,不止是你,还有我和涂晓,我们三个都需要修整一下,天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休息,意味着死亡。”阳晨喊,“我们还远远未到极限。”
“那我拒绝继续前进。”血迪子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涂晓望了望阳晨铁青的脸,急忙打圆场:“我们休息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额,那就半小时吧。”
“好吧。”
涂晓的确极度想休息一下了,她精神萎靡,靠在树上就睡了过去,梦境立刻淹没她,梦里面她好像又回到了和花卿怜战斗时的情景,花卿怜抚摸她,她感到既羞愧又渴望,忽然花卿怜的脸破碎了,变成另一张脸,那张脸看起来那么熟悉,他盯着自己,捏起自己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不许你嫁别人,你永远都只能是我弟妹!”
涂晓恐惧地想逃,但是那张脸无处不在地跟着她,她无论如何都逃不掉,跑着跑着就摔进河里,窒息、难过,她要溺毙了。迷迷糊糊地,感到好像鼻腔真的被堵住了,她憋得扭着身体,然后突然就醒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阳晨蹲在旁边,“没憋疼你吧?”
“还好。我怎么了?”
“早就过了半小时了,但你一直醒不过来,无论我怎么喊你。我只能——”
涂晓望了望旁边,血迪子仍闭着眼靠在一边。“他也没醒?”
“对,很奇怪,我们可能已经遭到了攻击,在梦里。”阳晨说,他按住血迪子的口鼻,血迪子挣扎了两下,被憋醒了,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太可怕了,我差点就死了。”
阳晨急忙问:“你梦见什么了?”
“一只妖怪,不,是个鸟人,腐烂臭味的鸟人,他想吃我的脑袋。”
“鸟人……我也梦见了。”阳晨说,他站起来盯着深渊里,云雾在飘散,“小心,有东西要出来了!后退!”
一股极度腐臭的气味猛然冲出,涂晓被阳晨抱着就地一滚,方才站的地方草地立刻凋零,她掩着口鼻,惊骇地望着铺天盖地突然出现的鸟人们,它们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深渊里飞出,就好像无穷无尽遮天蔽日。“那是什么?”
阳晨按着额头:“食梦鬼……龙肖的记忆告诉我,那是西王母豢养的妖兽,每次醒来必食血肉才能再度沉睡,无法战胜,它们的首领是……梦萝——在那里!”
在无数的食梦鬼中间,有一只飞得最高,也和其他食梦鬼的黑色有所不同,她全身赤红,性感妖艳,女性性征全部暴露。
“快跑,涂晓,往回跑!”阳晨推着她,“这里交给我们!”
“入我梦幻门,做我梦幻鬼。挑战西王母姐姐,你们全都死去吧。”梦萝一挥手,黑压压的食梦鬼怪叫着盘旋俯冲。阳晨撑起护盾,但很快就被抓破。涂晓花容失色,那些腐臭的爪子就贴着她的脸飞过。
“血迪子,你来保护涂晓。”
“我不需要保护!”
“听话!”
“我不需要——”
血迪子粗暴地把她往后推,他冰冷着脸,“吾言——寒冰屏障!”他和涂晓一起被冻结,这是短时间的绝对防御。阳晨大吼一声,跳进深渊,一声高亢龙吟,墨蓝色的巨龙又从深渊上呼啸升空,他的爪子挥扫,将靠近的食梦鬼撞得粉碎;颀长的龙尾画出个圈,将附件的食梦鬼吸进异世界;张开龙口吐出冰火焰,又烧死一大片食梦鬼。
“小意思。”梦萝指着深渊里,只听见尖啸连连,黑压压的又飞出数也数不清的食梦鬼。阳晨招来闪电,电束在他身边不断地劈下,但是食梦鬼前赴后继,有些突破他的防御,咬在龙鳞上,抓出血痕,更多的食梦鬼扑了上去,就好像蚂蚁在啃咬大象一般。阳晨吃痛狂吼,震退食梦鬼,盯住梦萝:“吾言——破坏!”
一条线上的食梦鬼尽数被消灭地灰飞烟灭,破坏的能量继续向前直射向梦萝。破坏的能量能破坏一切,但是梦萝比之阳晨更加强大些,她撑起护盾竟挡住了破坏能量的前进。阳晨不断地催发命力维持破坏能量,却始终破不掉梦萝的防御。而那些蚂蚁似的食梦鬼黑压压地扑满在他巨龙的身体上,咬、撕、拉,巨龙扭摆着身体痛吼。
“哈,你的痛苦就是我的良药!”梦萝越发变得强大,推着破坏能量朝阳晨推进。
寒冰屏障消失了,血迪子望着那对峙的一人一神,忽然扭头望着涂晓:“阿克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我和阿克都是河捷老师的学生,我们就像是老师的光明和阴暗两面,阿克很单纯,他死了,老师的光明一面便也死了,所以他解封了暗黑预言术。我承载着老师的阴暗面,也承载着他对观星族未来的猜疑和尝试。可如今,阿克和老师都不在了,血迪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要做什么?”
“我讨厌阳晨,非常的讨厌,而比讨厌他更加让我厌恶的是,我居然要为他而死了,呵呵,作为阴暗黑系的我,居然还有一丝对观星族的眷恋。”血迪子忽然跃起,张开双臂,“来吧,食梦鬼们,本大爷饲喂你们。吾言——血肉连环!”
血迪子的身体自爆开,血肉横飞,但是黑色的线条连接他的血和肉,令血肉一变为十,十变为百,百变为千……一刹那间,天空中布满了鲜血的血液和肉块。食梦鬼们发出欢欣似的尖啸,放弃阳晨,齐齐转向那些血肉痛饮之,然后吃饱喝足的食梦鬼们纷纷盘旋着重新落入深渊中沉睡。
“血迪子……”涂晓扑通一声无力地跪在地上,眼泪奔涌,为什么要有战争?
天空中的巨龙目睹这场人肉盛宴,发狂般的吼叫,“血迪子!”他的身体暴涨十倍,龙鳞撕裂,血洒长空,无限大的巨龙张嘴吐出无与伦比的破坏能量,推着它冲向梦萝:“我要你死啊!”
梦萝的身体同样暴涨十倍,竟挡住了阳晨的决死一击。“我可比你强得多哦,凡人。”她一边抵挡破坏预言术,一边抬起手臂,“吾言——钻心蚀骨!”
巨龙痛得扭曲,那血就像下雨一般滴进深渊。涂晓靠近不得,眼睁睁看着阳晨被折磨,她发狂地朝梦萝发出击杀咒,但是却只是微不足道的被护盾弹开。我该怎么办?她望着自己的双手,我原来还是这么地——没用。
手掌上忽然闪出亮光,映像盘浮出手掌。她怔了怔,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抓住映像盘朝着梦萝用力一掷——映像盘爆裂开,黑色云雾飘出,化为煞魔卷向梦萝。恐惧、狂乱、猜疑、憎恨、愤怒,种种负面情绪同时扑向梦萝,梦萝啊地生生惨叫,她的护盾霎时间破碎,阳晨吼叫着,“吾言——破坏!”
梦萝逃都来不及,她的身体立刻瓦解,灰飞烟灭。神坠!
巨龙哀鸣着坠向深渊。“阳晨!”涂晓趴在边缘朝下望去,黑漆漆的一片,阳晨在哪?“阳晨……”她声嘶力竭地喊,喊声在山谷里回荡。一只手忽然从边缘伸出,搭在她脚边。
“阳晨,你还活着啊。”涂晓惊喜地拉住他,用力把他拉了上来。阳晨全身都是红色的血,他仰躺着,要不是他胸膛微微起伏,涂晓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血迪子……”他眼角里泪珠滑落,“涂晓,我这个王是不是很不称职?河捷和血迪子都是为我而死,我……我原谅不了我自己,呜呜——”他竟伏地痛哭。
“你别自责了,阳晨。我想,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信仰而死,他们热爱观星族。”
阳晨突然一个激灵,抓住涂晓的双肩:“涂晓,我就只剩你一个了,倘若再遇到刚才那样凶险的情况,我不许你做傻事,不许学河捷和血迪子,我要你好好活着,你答应我,求求你答应我。”
“我知道了。”涂晓内心感动,轻柔地抱着他,“我的阳晨会保护我的。”
“我,保护你一辈子。”
阳晨只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甩出经天纬地尺,尺子变大横在深渊上,没有了梦萝的干扰,这次他们轻松地踩在尺子上过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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