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男儿一跪为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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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这是华辰合上竹门的声音。

“她简直就是灭绝师太啊！自己又不是没玩过，空中劈竹叶要多大的寸劲她不知道吗？况且还要等分成三段。”回到屋里对着空气一番吐槽之后的华辰依然不解气，越想越委屈，索性扑倒在床上前后左右翻滚个不停。

华辰这波大嗓门吐槽穿过两层竹墙和一小片空地传到了另一间小屋，令手握茶杯的越女一脸不爽：学的快就该表扬吗？再说，哪有背后议论师傅的。她虽然不知道灭绝师太是谁，但听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越女一想道此刻那家伙还一个人窝在屋里生闷气，就只能摇摇头苦笑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般闹脾气。

被越女狠狠打击一番的华辰也没心情去药草园了，在屋里待了半天竟直接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凌晨，华辰赶忙起床穿衣洗漱，生火做饭。整个早饭吃的华辰提心吊胆的，生怕越女怪罪他昨晚“逃工”——没做饭，好在越女并未提及此事。

越女当然会自己做饭，要不在华辰来之前岂不就饿死了，昨天的晚饭就是她自给自足的，只是味道好像还不如华辰做的好吃，她心想：难道做饭和剑法一样，多日不练会手生？正是被这个问题困惑着，她也就忘记了找华辰的麻烦。

早饭过后，华辰收拾好餐具赶到竹林之中，越女早已等在那里。

见华辰手持兰雀剑赶了过来，越女突然利剑出鞘，泛着幽光的长剑直指华辰的眉心。呼吸之间，越女已经出现在华辰前方，剑尖距华辰眉心不足毫厘，收剑归鞘，越女脚尖一点地身体就向后划出数丈，而华辰的眉心处则多出了一点美艳妖娆的“朱砂印”。

越女出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再加上自己毫无防备，华辰竟来不及拔出兰雀，眉心刺痛只时，仍有半截剑身留在鞘中。

“这就是你练剑一月的得意效果？”越女声音冰冷，几乎没有一点感情，若是有，也是一丝嘲讽。

“这不公平，我不服！你偷袭我，算不得真本事。”华辰有些恼了，这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练剑一个月怎么就没效果了？不说挥剑的寸劲和对剑的把控，光说几千次上树下树，他的力气就不是以前能比拟的。

“笑话！你的对手杀你之前会提醒你吗？不过你既然要公平，那好，我给你。听好了，我要刺你胸口。”越女的语速并不快，甚至还较之平时略有拖沓。说罢，拔剑刺出。

华辰早早做好准备，死死地盯着越女握剑的手，待越女身形稍动之后，立即握住兰雀剑柄，就欲拔剑抵挡。

快，较之刚才更快，越女的身体快如闪电，所过之处留下道道残影，如同当日与白猿交战时一般。

当越女剑尖划破华辰胸前衣物的时候，华辰才堪堪拔出兰雀。没有一丝停歇，越女双脚蹬地，如同克服地心引力般飞跃而上，最后单手握住竹子停留在空中。

“现在服了吗？”

“不服，再来！”

“好，我就打到你服。”

一言过后，越女扭腰发力，借助竹子的韧性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撒手斜向下刺向华辰。这一次华辰终于有了挥剑抵挡的时间，他快速挥动着兰雀剑横于胸前，待越女接近后一剑刺出。双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若是铸剑大师在此，定会感叹：两把绝世好剑。

此时的华辰可无暇顾及兰雀的质量问题，他手握兰雀与越女剑缠斗在一起。越女出剑招招简却也招招险，虽故意不伤及华辰但早已将他一身布衣划得破烂不堪。

啪！两把剑的剑身交叉，华辰与越女的身影也彼此贴近，一瞬间两人呈对峙状。男儿身的华辰终究力大一些，他喉中闷哼一声，肩臂用力，将越女剑挑飞，落地后的越女还后撤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华辰做好迎敌的准备，哪知越女径自走到一棵竹子旁，伸手折下一段三尺余长的竹枝。将略加修理，便成了一根华辰眼中的“打狗棒”，当然，这么形象生动的比喻是在华辰挨打之后才想到的。

看着越女拿着根竹枝走了回来，华辰一脸迷惑，兰雀剑锋利无比，要削这竹子岂不比“势如破竹”还“势如破竹”？

仿佛看出华辰的疑惑一般，越女加速冲了上来，华辰也持剑相迎。细竹和利剑碰撞在一起，没有华辰想象的一竹两分，竹子上仅仅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划痕。华辰很憋屈，自己明明用力了，可剑劈下去总感觉被竹竿带动了一段距离，这一小段距离就把自己的力道卸去了一大半。

越女速度极快，华辰挥动兰雀剑挡下的棍子远没有身体挨得多，几个呼吸之间，华辰的身前背后已经被越女抽了好几棍。

其实若是面对面交手，像之前那样，华辰不能说有一战之力，起码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现在他茫然无措了。越女在哪？华辰看不见，却又能感觉到越女的身影，仿佛无处不在。当华辰左转，越女出现在右方，一棍敲在他的右肩上，右转时，左肩又受到攻击……

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打在后背上，华辰直接被抽翻在地，没了动静。

越女双手环抱将竹竿夹在胸前，看着华辰那侧躺在地上的惨样，心中莫名想笑。再确认了一下地上的华辰头都抬不起来后，这才无声地笑了起来。是的，越女换剑有一点就是为了揍华辰，杀不得，还伤不得，就只有用竹子最合适了。

过了一会儿，越女都笑够了，可趴在地上的华辰依旧没有爬起来，甚至一动未动，像是~死了一般。

越女有些慌了，她知道要注意分寸，也确实注意了，可多大力气才合适她也不知道。一想到华辰可能起不来了，越女突然感到莫名的凄凉，这种感觉越女并不陌生，在师傅去世的时候她已经体会过一次。扔掉竹竿来到华辰身旁蹲下，越女将小脑袋凑近华辰的脸颊，感受到他鼻息间热气涌出才稍稍放下心来。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子，越女的小脸不禁红了起来，可一想反正这家伙又不知道，越女就勇气十足了，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打量着华辰的下巴、嘴、鼻子、眼睛，等等，眼睛！在越女盯着华辰的时候，华辰突然睁开双眼，和来不及抽回脑袋的越女四目相对。

越女自打剑法有成之后只被击倒过两次，第一次是被白猿的舍命一击震伤脏腑，第二次则是被华辰的“眼神杀”伤及精神。

是的，华辰并没有挂掉，也不是昏迷不醒，他在思考，思考着前前后后自己挨揍的过程。苦思之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豁然开朗，睁开眼就正对上了越女。

华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越女突然向后倒去，他赶忙起身相扶，可浑身疼痛，等他站起来时越女早就自己起身了，只是那姿态有些，怎么说呢~有些怪异。

越女倒下了，还是一屁股蹲坐到地上那种。想到即将面临那家伙的嘲笑，越女就恨得牙痒痒，恨自己感受到华辰身上的男子气息再被他盯着看，不知不觉就迷糊了，真没出息！恨华辰，恨他~哎呀，不知道恨什么，总之恨死他了。

越女罕见地流露出小女儿态，忸怩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小脑袋怎么也抬不起来，低着头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肯定不是期待华辰的嘲笑，可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越女自己也不清楚。

扑通！一声不大的闷响传入越女耳中，抬头看去，竟是华辰跪在了自己面前。

“华辰你干什么？快起来。”越女被华辰的举动惊呆了，赶忙扶他起来。

“不，师傅，你不必扶我，今日这一拜华辰由心而发，请师傅受之。”

感受到华辰眼中的坚决，越女眼神恍惚，扶在华辰肩膀的双手也略微松动，华辰顺势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