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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抓耳挠腮地自己乱想了一通,浑然不觉安醇的表情起了可怕的变化。
他先是有一些疑惑,鼻翼翕呼两下,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然后他低头看到了抓着他的手胡乱地揉着的夏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几乎是瞬间,他的表情又变成了惊慌和害怕的样子,抓住了夏燃的手,急急忙忙地承诺道:“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啊?”
夏燃愣愣怔怔地抬头,心道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
安醇看出了她目中的不解,牙齿打着颤,解释道:“我会控制自己,不让他出来,不让他伤害你们。”
夏燃的神情是一片坦然的无知,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安醇着急地解释:“我会把他关起来,把我自己关起来。他不会出去了,哥哥不要害怕,安醇会很乖的。”
他看着夏燃的手,喃喃自语道:“哥哥不要害怕,夏燃不要害怕,哥哥不要害怕,夏燃不要害怕……”
夏燃持续懵逼中,无比熟练地摸上他的头,抚着他柔软的头发,用轻柔的语气,毫无意义的话语劝道:“不怕,我不害怕,我怕什么?”
安醇骤然抬头,红通通的小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像一枚熟透的樱桃,看起来无比可人,惹人怜爱,只是那双藏着恐惧的眼睛破坏了美感。
他说:“他杀了一只猫。”
夏燃眼睛慢慢地睁大了,眉毛一扬,问:“谁杀了一只猫?”
安醇指了指自己心口,说:“是我。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手上插着输液管,哥哥坐在旁边看着我。他看到我醒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开心。哥哥心情好的时候,会微微眯着眼睛,但是今天他没有。他甚至看起来,有些害怕。”
安醇说这话的时候手舞足蹈,连比带划,表情也配合得非常好,说到安德会微眯着眼睛时,还把眼睛眯起来了,活脱脱一副小屁孩跟大人学话的样子,生怕自己说不清楚似的。
夏燃又是困惑又是烦躁地把刘海从额头撸到了头顶,问:“他怕什么?他是你哥啊。”
安醇说:“他害怕我醒来。”
夏燃摇摇头,说:“以我对你哥的了解,你要是病了醒过来,他估计开心地要翘尾巴了。”
“不!他害怕!他怕我醒来。”
夏燃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虽然不知道安醇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他显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对了,他刚才说他十一岁,那就是十一岁时发生的事情了。
夏燃轻轻地顺着他的背,见他抖得仍旧厉害,便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想用暴力镇压他的颤抖。
哪知道安醇姑娘一点都没矜持,夏燃刚刚指明了力的方向,安醇就顺从地靠了过来,连半推半就的过程都没有。
他头抵着夏燃的肩头,用颤抖的声音重复道:“他怕我,哥哥怕我了。我不能没有哥哥。”
夏燃眉头一皱,看到他头发被皮筋压出了印儿,不由得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心里阵阵发虚。
她轻轻地按平他翘起来的头发,安慰道:“你哥哥肯定不会离开你的,我敢拿我的工资打赌,绝对不会。”
安醇微微地摇摇头,说:“我做了错事,我杀了一只猫。”
夏燃抿抿嘴,像是毫不在意地说:“没事的啊,有人还吃兔子吃狗呢,你现在不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
“不,”安醇弱弱地喊了一声,声音明显带上了哭腔,“我在它身上割了一个口子,让它的血一点点流干,还把它开膛破肚,还,”他打了一个哆嗦,“切掉了它的脑袋和四肢。”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花园的花丛下面都是血,那只小猫被我杀死了!”
夏燃悚然变色,抚着安醇的手一停,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本来以为安醇失手杀死了一只猫,但听他这么说,不仅不是失手,还是恶意的虐杀啊!
夏燃震惊地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起来,严肃地问:“你为什么要杀它,它碍着你什么事了吗?”
安醇眼睛里有泪水滑落,仓皇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他抽抽涕涕地说:“哥哥看到了全过程,他害怕我。哥哥说,那天他回家的时候,看到我站在花丛里,背对着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
给安醇提供心理辅导的王医生说,安醇情绪测验单结果不好,应该还很介意那件事。家人要多多关心他,鼓励他做一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防止他过多的沉浸在那次发生的事中。
他还说,已经六个月了,安醇的情况没有一点起色,这很不正常,他十分担心安醇的病情会恶化。
安德听了王医生的话很为难,因为安醇一句话也不跟他说,除了那次在医院爆发了一次,其他时间就呆呆地坐在家中,经常一天都不说几句话。
他知道安醇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可又是腼腆内向的性格,所以只会把事情憋在心里。
安德满心疲惫地从医院离开,乘车回家,路上他意外地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李阿姨紧张兮兮地说:“他哥,你快回来吧。我看安醇好像有点不对劲。”
安德心里一紧,马上说:“我十分钟后就到家,他怎么了?”
李阿姨咽了一口唾沫:“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自己回来看吧。其实安醇前几天就不太对劲了,我送饭的时候家里没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往后面走了,那里就一座山,还有一条河拦着,也不知道他往那里去干什么。”
安德眉头锁紧,声音发沉:“我马上回去,应该没事的。”
安德挂了电话,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立刻飞回家。
然而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却是他的合伙人兼大学校友刘明才打来的。
“安德,你选的那批咖啡豆怎么回事?都是坏的!咱们要打造精品咖啡的品牌,你弄一堆连速溶还不如的,这怎么卖!你在哪里呢,赶紧给我过来!”
安德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进货的时候我一袋一袋的看过了,咖啡豆肯定没问题,是不是他们保存的方式不对?我告诉他们要密封,他们听进去了吗?”
刘明才愣了愣,和那边的人嘀嘀咕咕了半分钟,才又说:“反正你先过来吧!”声音明显不如刚才中气十足了。
安德冷笑一声,揉了揉眉心,又说:“这次是你找的人,你自己处理。我还有事,先不过去了。”
他挂了电话,看到小区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立刻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小跑着进去了。
上午刚刚下过雨,红色砖石砌成的小路湿漉漉的,蜿蜒曲折地经过安德家的别墅。
他拐了一个弯,抬头已经能看到家里的小花园了。
花园里的月季开得正旺。说来也奇怪,当初达茜精心侍弄的时候,它的花苞总是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现在,达茜和安致远相继离开,这一丛丛的月季无人照料,反而开得烂漫,远远望去如烟似霞,生命绽放得轰轰烈烈,肆意张狂。
安醇站在花丛中,背对着他,手里好像还拿了什么东西,正滴滴答答地流淌着。
安德松了半口气,跨着大步跑了过去,他刚想开口,安醇就回过头来了。
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嘴唇张了张,说了些什么,但是安德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已经被安醇手里的东西抓住了。
那是一把切菜刀,刀身很窄,刀尖锋利,和一般的切菜刀相比,它似乎有些秀气了。
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再秀气的菜刀也是一把菜刀,它可以撕开肌肉的纹理,可是划开脆弱的血管,它是一把凶器。
它正在滴着血,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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