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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安德听得一头雾水。他隔着玻璃对着里面的经理助理指了指投影仪,示意他们继续讨论,然后拿着手机找到一个角落,继续问,“为什么哭?”
安醇舔了舔嘴唇,说:“她觉得我把她当坏人了。”
呵呵,不可能。
安德没有表情地看着旁边一丛叶片修长的绿色植物,淡声说:“不用理她,你回屋里歇着吧。”
“不能这样。她哭得很伤心,我给了她零食,给了她书,还是哄不好。”
安德哑然片刻,实在想象不到安醇哄别人是什么样子。
安醇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哥,我是不是总让你们难过?”
安德眯起了眼睛,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了。
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说:“没有,有你在,哥哥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希望。”
安醇愣了愣,好像很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说:“可是她还在哭呢。”
安醇一边说着,一边心虚地回头去看,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愤懑的夏燃。
他紧张地站了起来,安德的指导意见同步达到耳边。
“她不会离开你的,哥哥给了她很多钱。你再哄一哄她没准就好了。”
安醇连着嗯了两声,按掉了电话,然后走到夏燃面前。
他比夏燃要高十多厘米,要稍微弯腰才能看清夏燃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看到夏燃眼睛里如死水一样深沉,下唇抵着上唇,下巴上有用力造成的褶皱状。她那双长长的眼睛此刻耷拉着眼角,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丧气,好像又要哭了。
忽然之间,安醇来了灵感。
他咚咚咚跑到了门口的鞋柜那里,在上面的鞋盒子里翻出一个信封,满脸兴奋地跑到夏燃面前,把信封递给她后说:“给你。”
夏燃木然地接过信封:“什么啊,炸弹吗?”
她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在看到指尖那隐隐闪着金光的红色大钞时,她的眼睛瞪得非常大,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
“卧槽,真的假的?这么多?一百两百……”
一共两万,还是连号的。
有钱真好。
夏燃咽了一口唾沫,忍住想把钱立刻塞到兜里的冲动,问道:“哪里来的?”
安醇指了指门口的鞋柜,解释道:“哥哥给的。一直放到那里,没有人用,给你吧。你开心吗?”
夏燃使劲点了点头,心道,很开心,就是不敢接。
她又问:“这么多钱,放到那里也不怕丢啊。你哥怎么想的?”
安醇摊开小手,不紧不慢地说:“他以前希望我可以出门走走,我又不想出门。这些钱应该是给我预备的,但是都用不上。我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只带了零钱就够了。”
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跑向了门口,把另一只鞋盒子拿了过来,掀开一看,满满一盒子五十二十五块一块的零钱。
不过虽然是零钱,但是数量实在太多,光五十的就好几打。夏燃草草地估量了一下,这盒子零钱应该也破千了。
她的手在这一打一打的钱上抚过,最后将那个信封也放到了上面,对着安醇做了个弹东西的动作,示意他赶紧拿走。
安醇不解:“你不要吗?”
夏燃戳了戳他的脑门:“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拿出这些东西来!万一有哪个心思不正的人看到这些,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我保证比你知道的事都可怕!”
她深吸了一口气,见安醇还是愣愣地看她,便推着他往门口走,指挥他把东西放回原位。
东西放好后,夏燃盯着它们看了几秒,最后从鞋柜下又抽出一个空盒子压到上面,还拍了拍。
做完这些她自嘲一笑,她已经学会主动替老板守财了呢!
安醇茫然不解地在夏燃面前晃了晃手,问:“你为什么不要呢?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你了。”
妈的,穷的就剩下钱的意思吗?
不过夏燃听了这话还是有些感动。
她捂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随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她笑得连牙齿都露出来了。
安醇在旁边大声喊:“你笑了,不生气了吧!”
夏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忍着笑指向沙发,说:“坐那去!我去买饭!”
安醇兴高采烈地跑向了沙发,乖巧地坐到沙发上然后回头看她,笑眯眯地说:“我等你哦。”
夏燃点点头。
安德下午开完后回来时,就看到一幕和谐到不敢相信是真的场景。
安醇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一个镜子,一脸想要反抗又不敢说话的样子。
而夏燃就站在他身后,两手在他头发里上下翻飞,手指头快舞出花来了。
在她手下,安醇发旋附近的头发被编成了一条条手指头长的小辫子。最后一条小辫子完工后,夏燃把它们全都竖了起来,用一根皮筋捆在了一起。
这根集合了好多小辫子的大辫子直愣愣地竖在安醇头顶,像一根天线似的直冲云霄,威风凛凛,卓尔不群,睥睨万生……
要不是夏燃头顶上也竖了一条小辫子,安德就上去跟她打一架了。
安醇说:“我给你扎得不是这样的。”
夏燃笑嘻嘻地说:“谁叫你不会扎啊。转过来我看看,啧啧,长得帅真好,怎么弄怎么好看。要是再化个妆更好了。”
夏燃弹了弹他的小辫子,刚想说什么,就见安醇的视线撇了撇,望着门口喊了一句:“哥你回来啦。”
夏燃后背陡然一僵,手忙脚乱地开始拆辫子,刚才还死活不愿意扎辫子的安醇这会儿却推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对着哥哥说:“好看吗?夏燃说好看。”
夏燃鼓足勇气回过头,讪笑着看向安德,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轻易地猜到他的心理活动。
安德肯定在想,我的傻弟弟哦,夏燃你不想活了吧!
安德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望着他们头顶上的辫子,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安醇为什么喜欢夏燃了,因为夏燃总能拉低自己的年龄,跟安醇玩到一起去。
安德望着夏燃虽然觉得尴尬但澄澈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他调查夏燃时知道的事情。
母亲难产而死,父亲经常毒打她……她父亲吸毒,没钱吸了就去抢劫,失手杀了人,被执行死刑……初中毕业后当了混混……混过当地的黑帮,好像还沾过不正当的生意……有一个小弟被人捅死后,她好像受了不小打击,伤都没好就带着奶奶逃到了A市……她一直努力工作……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他头发长了,手贱就,嗯,不过安醇也不亏,我先让他玩我的头发才又给他扎的辫子。”
夏燃嘿嘿笑着,把安醇头上的皮筋揪了下来,安醇吃痛哎呦了一声,夏燃说着不好意思,替他揉头皮。
安醇歪着脑袋让她揉,一脸我好舒服的样子。
安德思索良久,最终什么都没说,从夏燃手里把安醇解救,替他解开满头的小辫子,语气温柔地问:“下午玩的怎么样?”
安醇挠挠头发,说:“夏燃教我怎么养花了。”
他指了指窗台上的旱荷,说:“有阳光才长得好。我也要多晒太阳,我太白了。”他顿了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以前说的话,我都没有好好听。让我晒太阳,我却总躲在屋里。”
安德心情复杂地看着那盆旱荷,现在的思想感情有点微妙。
他唠叨了好多年安醇都不听的事,现在夏燃就说了几句,安醇就听了……
安德有种家里种的大白菜要红袖出墙的危机感。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沙发上的破洞吸引了,因为那个洞实在太大了,现在都能塞一个篮球进去了。
夏燃偷偷地指了指安醇,示意这是罪魁祸首。而安醇还在茫然地问:“对啊,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洞呢?好久之前就有了吧。”
安德摸摸他怎么压都压不平的头发,没有揭露这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干的好事。
他围着沙发转了一个圈,忽然提起一口气,看着安醇说:“我们换一个沙发好不好?”
说完这话后,他就认真地看着安醇,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夏燃感到安德这话有些奇怪,便打量他。她发现安德的手微微地蜷缩起来,后背也紧绷着,好像很紧张,准备着做点什么似的。
几秒钟后,夏燃就知道安德在准备什么了。因为安醇忽然倒退了几步,猛地扑到了沙发上,手脚并用地抱住沙发的靠背,说:“不要。”
他的声音又软又黏,像是在撒娇,但是若是跟他接触久了,你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害怕。
安德半跪在他身边,轻声劝道:“这个沙发破了,不再适合用了。我们买一个新的,又大又软的。你去挑,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
安醇摇摇头:“我喜欢这个。”
安德眉头微皱,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试图抚平他的害怕,说:“你不是喜欢这个,你只是喜欢旧的。可是新东西有什么不好呢?夏燃不就是新的吗?”
安醇看了夏燃一眼:“她不一样。”
安德还想再劝,安醇忽然站了起来,他走进自己的屋子里,身上披着毯子手里抱着枕头和他最喜欢的海子诗集走了出来,把所有的家当都放到了沙发上,说:“我要睡在这里。”
安德捂住了额头,说:“安醇这只是一个沙发而已,没有它,这里还是你熟悉的家……”
“哎哎哎,这有什么可吵的。”夏燃走过来当起了和事佬,“你喜欢睡这里是吧,那你就睡吧。安老板,你不是要买沙发吗,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沙发我也早看不顺眼了,太旧了,还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这怎么躺。”
她对安德眨了眨眼,然后顺手将安醇往沙发上推了推,说:“你睡吧。我跟你哥去挑沙发。”
安醇瞪着眼睛看她,说:“不要买新的。”
“为什么?”
“新的就不一样了。”
“那可不一定。商场里沙发那么多,没准就有一个跟你这个差不多,但是又大,又软,又舒服。还没有洞。我跟你说,有的沙发可以展开,像个床一样。你可以把它放到窗前,等阳光好的时候躺在上面,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花,看书也行。”
“真的?可是,我还是喜欢这个。”安醇拍了拍手底下的破洞。
夏燃把手一摊:“那你就抱着它吧,我们去看新的。”说完了她还真作势要走,走到大衣架上把外套拿下来往身上套。
安醇有些着急,走过去拉住她的衣服说:“这个好,别去看别的。”
夏燃摇摇头,坚决地说:“我想去看看,不一定买呢,你哥决定买不买。”
安醇又向哥哥求助,没想到哥哥也铁石心肠地摇摇头,说:“去商场看一看,有合适的就买。你要是去的话,挑一个你喜欢的。”
安醇看起来快哭了。
他抱着沙发靠背不撒手,嘤嘤地说:“不要把它搬走,是家里的东西。”
夏燃无奈,她走到安醇身边,把人拉了起来,跟他打了个商量:“旧的还放在这里,新的放在墙角怎么样?只是多了一个东西。”
安醇讷讷半晌,夏燃直接把他抓了起来,往门口推了推,不由分说地说:“穿上衣服,咱们去挑沙发。安老板,行不行?”
安德求之不得地点点头,替安醇找衣服。
安醇全程都处于一种马上要哭但是忍着不哭的状态,直到被夏燃推上了车,金豆子才从眼里掉下来,但是他马上抹掉了,吸了吸鼻涕。
夏燃拍拍安醇的肩膀,安醇偏头看了一眼。
他本来想忍住的,谁知夏燃这么一哄,他就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啊,不得不哭两声通通气。
于是他把头搭在夏燃肩膀上,轻轻地啜泣起来。
唉,这都能哭。
夏燃抚着他的后背,她的视线和安德在后视镜里交汇。
安德这一手操作太突然了,简直像是赶鸭子上架,他之前不还是担心安醇受刺激吗?怎么现在这么狠下心了?
她怀着满腔疑问,半搂着安醇来到了某知名家具商场。
在安醇进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安德偷偷地跟夏燃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我不能太溺爱他。医生也说了,他,需要锻炼。从最简单的一步开始,让他慢慢适应。”
夏燃眼前一亮,喃喃道:“你……”
然后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竟是胡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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