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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站在手电筒的背光处,一手皮开肉绽地流血,一手还攥紧拳头,肩膀和胸膛起起伏伏,后背却仍然紧绷着,中场休息都不肯给自己放松一下。

夏燃扶着树抹了一把脸,眉头锁紧,一言难尽地指着安德说:“你他妈等我说完不行吗?”

“你被开除了。”安德粗喘着抛出这么一句,在夏燃陡然变凉的眼神中,弯腰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往夏燃脸上晃了晃,“明天,自己去找劳拉结算工资,之后就不要来了。”

“不是,我我我,你听我说啊。”

夏燃这下子也不躲了,跳着脚从树后面蹦出来,刚想靠近安德,就见安德从横生的灌木丛上折下一根两指粗的树枝——这家伙找到了新的武器。

他眼神狠厉地一下一下挥起树枝,刷刷地破空声把夏燃逼得后退两步,竟然把树枝当鞭子使了,有病吧!

不过夏燃衣服穿得薄,脸这样的重要器官又露在外面,不敢上去跟他硬碰硬,只得隔着一丈远跟他喊:“我亲他是有原因的,你以为我想亲他吗?”

安德一听立刻双目一瞪,你还委屈了?

夏燃赶紧补充道:“他那不是情况危急吗,他一个劲跟我说自己脏,都快把自己逼死了,哦就那天,你说安醇哭了一晚上还没吃没喝。安老板你自己想想啊,当时连你都没办法,你说说,我一送外卖的,能想出什么办法,我就使出浑身解数哄呗!他说自己脏,我就告诉他你不脏呗。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你会不会这么干。哎哎哎你别过来,我不怕你啊,啊啊啊~”

安德忍不可忍地扔下树枝和手电筒,赤手空拳朝着夏燃扑来,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倒在地,刚想抡起拳头来揍,夏燃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反而把安德压在身下,跨坐在他身上,举起拳头咬牙切齿地砸向他的脸。

但是在离安德的鼻子还有半厘米的地方,拳头停住了,肌肉自相残杀得疼起来。

不能打不能打,他疯了我可没疯。

夏燃收回拳头拳头,刚想很有风度地爬起来,安德大手一挥,抓着她胳膊把她往一侧摔去。

夏燃差点就脸着地了,用手一撑才艰难着陆。

安德迅速坐起,抓着她胳膊往后一拧,夏燃吃痛地哼了一声,忽然把头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撞在安德脸上,安德鼻血马上流出来了,生理性的泪水从眼中溢出。

安德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反应不及时,手上不由得松了,夏燃趁机反手绕过安德的腋下,勾住他的胳膊,腰腹和手臂一起发力,齐心协力把安德从头顶扔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在前面松软的落叶层上。

安德懵了好一会儿才甩甩头,坐起来,鼻血经过刚刚反重力作用的一甩,反向流淌到额头,下巴上倒是干干净净,只是他这么一低头,鼻血啪嗒啪嗒地重又落下来,给他身上那件价值两万八的夹克衫点上一串“开门红”。

夏燃揉揉胳膊拍拍身上的土,明智地离安德这个火药桶三丈远。

她这次学乖了,先指了指远处丛林掩映下透出光亮的帐篷,让他想想安醇,然后才一本正经地十指交叠放在小腹,躬着身,就跟房地产销售面对看房的顾客一样谦卑地说:“我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让您听明白?”

安德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先摘掉头上的枯枝败叶,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白相间的手帕堵在鼻下,声音闷闷地说:“不用多说了,你马上给我滚,离安醇越远越好!”

夏燃无奈地笑了笑,摊着手道:“安老板你讲讲道理,好,我滚,我明天就结了工资滚蛋,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她转身朝着旁边一棵树踹了一脚,气得鼻孔里直喷热气,叉腰看着树道:“到现在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从我知道安醇误会以后,我就他妈想走了,但是我能走吗?我走了安醇不得疯了吗?”

安德三两下把血抹干,摸摸鼻下见不再流血了,便随手把手帕一扔,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把夏燃的话当耳边风。

夏燃看他这样,知道一点戏都没有了,便嗤笑一声,虽然无可奈何,但只能认了,率先往回走。

风张开了翅膀,从远处的原野飞过来,带来了清新和潮湿的味道。

夏燃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陈年的枯叶和细碎的树枝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喀喀的声音。她的外套敞开了怀,风穿过T恤上棉线的缝隙,将她上身因为激烈运动而产生薄汗席卷一空,每个细胞都感受到风带给它们的爽意。

可是她的视线落在二十米开外的那顶帐篷,看到它在漆黑的夜里发出了萤火虫般微弱但是不灭绝的光,心里忽然一沉,停下脚步,一手插兜犯起愁来。

半分钟后,踩碎枯叶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燃侧身让开了路,为防备着安德再次不要脸地扑过来,她一边手臂悄无声息地绷紧,脸上的神情还是放松的。

她问:“我走了,你怎么跟安醇说?”

安德撇了她一眼,她又说:“别误会,我不是想留下。毕竟我照顾安醇那么久了,要是我走了安醇接受不了,我也很难过的。”

安德牙齿里嘶嘶地抽冷气,气得嘴角都抽搐起来:“你真怕他难过,为什么还招惹他?虚情假意!”

“哎~”夏燃拉长调子怪叫一声,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指责道:“当初是谁求我照顾他的,我是不是说了我照顾不好。算了,反正我夏燃自问这段时间我没虐待过安醇一次,时时刻刻地想着让他怎么好,偶尔有点小情况,那是我照顾不周,我混蛋我有错。但是安老板,你这个‘虚情假意’我还真接受不了,我是不是虚情假意,你问问安醇去,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哼,你还委屈上了。你为什么要跟安醇表白,欺负他少不更事。你图他什么,钱吗?那你可想错了。”

“我艹!我什么时候跟他表白了?他误会了好吗?”夏燃喉咙里堵了鸡毛似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地卡住了。

安德冷冷地看她,明显不信。

她索性也不再解释什么了,跟这个冷心冷面的混蛋哥哥说再多都没用。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关心弟弟。

“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就告诉你,我突然走了,我无所谓,再找个别的工作照样能活。但安醇那里,你怎么圆回来。他的治疗还没完成,要是断在这里,我看你怎么收场。妈的,你要是耽误了安醇,就算你是他哥哥,我也找人把你掳到胡同里揍一顿!”

安德垂眼看着受伤的手背,闻言玩味地一笑:“关你什么事?拿好钱,滚。你要是真为他好,就别接他的电话,别理他,剩下的事我自己来。”

“呵呵!”夏燃仰面朝天,长吸一口气。

郊外的夜空繁星点点,如同撒在墨盘里的碎钻,一闪一闪地注视着地上的渺小人类。

夜里的长风来来回回地扫荡几回,夏燃的体温和安德的体温同时从心飞扬转为有点冷,可他们就站在一棵自由生长的大松树下,谁都没动。

安德在借机平复心情,同时思考着一会儿安醇看到自己手背上和脸上的伤该怎么解释。夏燃心里滚滚而过的是一个加强连的脏话,夹带几句酸涩的担忧,“这个傻大款气昏头了,他要是哄不好安醇怎么办?”

最后安德用一个喷嚏打破了平静,他吸吸鼻涕,刚要迈步离开,夏燃忽然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夏燃伸出一根手指头,指指远处的帐篷,神情严肃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苍凉之感,无可奈何地问:“你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离开的事吗?”

安德一边推开她的胳膊,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说你走了,出国了,再也不回来了。”

夏燃一愣,继而露出一丝苦笑,声音淡淡地道:“就像他妈一样吗?”

安德脚步一停,扭头看她,就见夏燃双目在黑夜的背景下隐隐有光闪动。

夏燃插着兜,一晃一晃地经过他身侧,偏头道:“你就是个傻逼。”然后大摇大摆地踏碎爬了满地的何首乌,又迈过一丛丛开着小黄花的灌木,笔直地朝帐篷走去。

她想,安德已经不中用了,这事还得我来,就当最后再为安醇做一件事吧。

夏燃下了长满青青草芽的矮坡,又绕过几棵树,最后在那棵让安醇畏惧的大松树下停留了几秒,而后走到帐篷前,拉开了拉链。

帐篷外夜风呼啸,帐篷内静谧安详。

一个手电筒扔在帐篷一角,发出灼目的光线,安醇躺在帐篷另一角,他全身裹着厚厚的毛毯,脑袋也被他自己的羽绒服包裹着,像是一颗作茧自缚的蚕蛹,虽然看起来滑稽,却很实用,想来他这一晚上能睡好了。

不容易啊,当年差点吞没了他的土地,现在却能让他在上面安眠一夜。时光辜负他欺骗他的,应该会慢慢地补偿回来吧!

夏燃酸酸地想着,脱了鞋爬进去,坐在安醇身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听着他深长的呼吸,伸出手在他鼻尖上勾了一把。

安醇温热的鼻息刮过她的指腹和指缝,让她被夜风吹凉的身体和心同时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想,真是个温暖的小人啊。

忽然,安醇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呼吸随之急促起来。

不过几秒后,他认出了是夏燃,收缩的瞳孔逐渐恢复原状,继而嘴角勾起,甜丝丝地笑了笑,道:“你来了,我的胃不难受了,我也没告诉哥哥。”

夏燃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心道,哼,是啊,你把更严重的事告诉你哥了。

她淡淡地回:“安醇真乖。”

安醇嘿嘿一笑,从毯子里挣扎出来,刚刚坐起就打了一个寒颤,到处找衣服。

夏燃帮他把衣服穿好,看着他发旋处支棱的头发,忽然发现他头发也太长了,好像很久都没剪了。

“等治疗结束了,去把头发剪短吧,看着精神点。”

安醇穿好毛衣,抓过羽绒服把手伸进袖子里,回道:“好,我想剪你这样的。”

夏燃:“……不行!”

“为什么?”

“听你哥的,剪个平平常常的就行。”

安醇嘟嘟嘴,不满意地拉上拉链,道:“我知道了。”

夏燃顺手摸摸他的头发,还是又软又滑,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反正过了今天以后就摸不着了,索性一次摸个痛快吧。于是夏燃把安醇拽过来,一边像摸狗一样顺他的毛,一边状似随意地说:“安醇以后想做什么?”

安醇认真地想了想,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哥哥说让我回去上学,从高中开始上。以后见识多了,就会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夏燃的耳边,小声说,“哥哥想让我学习公司的事呢,我猜的。那他想让我学习管理吧。”

夏燃眼珠子转了转,又点点头:“也对。你期待回去上学吗?”

安醇先摇摇头,又点点头,抱着膝盖搂住腿,声音细细地说:“其实我有点担心,我害怕外面的人。”

“啊?”夏燃爽朗地一笑,继而把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上,拍拍他的刘海:“外面的人,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管到哪里,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你记着跟好人在一起,离坏人远一点,就没问题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就回家告诉你哥。老师和同学对你不好,回来就跟你哥打小报告。总之,别憋在自己心里。”

安醇挣动了一下,仰头道:“我告诉你。”

夏燃笑了笑,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夏燃又说:“还有你嫂子,你嫂子人不错,我说真的,要不我以前能看上他么。你有想不开的,跟你嫂子说也行,你哥还不如你嫂子靠谱呢。对了,还有安,那小兔崽子,你别让着他,该争就得争,听到没?”

她戳戳安醇的心口,道:“别让他把你抢走,要是他不乖,你及时告诉你哥。”

安醇翻身坐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燃,神色惶惑道:“夏燃,你在说什么?我觉得你,怪怪的。你要走吗?”

夏燃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安醇,看到他眼眶慢慢地红起来,心里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似的绞痛起来,疼得她眉尖微蹙。安醇看到她这个表情,顿时慌了神,抓着她的手着急地追问:“你真的要走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夏燃:“……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要不要的?”

夏燃在安醇脑门上戳了一下,赧然一笑道:“我不走,但是我得请假,我奶奶生病了你知道吧,我得照顾她。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听你哥的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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