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没有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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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啊，她真的不知道厨房没有打杂这一说。

“惊雨师伯没收我做弟子，她的确让我打杂。”玉笙讪讪的笑道。

“明白，惊雨师叔好面子，放心，她既然有心留你，只要你比……之前的弟子表现好，她自然会收你为徒的。”别惊雨不怎么会教徒弟的事他们心里明白，周自横略略安慰玉笙道。

“嗯嗯，惊雨师伯是个好人。”

玉笙松了口气，她也算是找到了组织，但怎么有种混入敌人内部的感觉？

“我看你这身法比昨日强了许多，可是惊雨师姐教了你一些？看来她还真是有些变了性子。”慕云空问。

“呃，她随手扔给我一本《浮光掠影》，我瞧得也不是很明白。”玉笙慌忙拿出那本秘籍，借机讨教道。

“原来是这本书，这是一本外练的功法，无需消耗灵力，但需要日日勤加修炼，方能小有所成，据说大成者可在千军万马中自由来去，无人能阻，太上仙宗上下人手一本，没什么稀奇。此等功法为术法，术为法也，讲究的是方法、技巧与技艺，与道法不甚相同，师父说若执迷与此术，便不可悟道，只有悟道才可得长生。想来等你练好了，惊雨师姐会教你一些炼精化气的功法，有一些高级功法，能做到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走路的时候，呼吸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引天地灵气在体内运行三十六周天，日积月累，便能起到一个事半功倍的效用。”慕云空看了一眼秘籍说道。

“但是这种外练的功法，终归无法集聚丹田内气。惊雨师姐也忒小气了一点，就这一本有什么用，怎么地也应该拿一些入门的修炼功法与之相辅相成才能进步神速。”周自横对别惊雨的小气表示嗤之以鼻。

“我不是她的弟子，只是个小丫头，也没那么高的天分，她肯给我些外练的功法，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玉笙毫不在意的说。

引天地灵气在体内运行三十六周天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她就是运行百八十周天，那些灵气也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别惊雨说过，她没有丹田，根本无法集聚灵气为己所用。

“没关系，惊雨师叔估计少拿了一本书，要不然我教你一些入门功法修习。”周自横拍着胸脯承诺道。

“你忘了太上仙宗的规矩了，不可背师偷艺，此乃大忌。”慕云空正色道。

“我知道了，分明比我还小，却老气横秋，都进了太上仙宗，难道还做不成弟子吗？”周自横吐了吐舌头说，就算反叛到梨暖那里去了，那也是太上仙宗弟子啊。

“没收她做弟子之前，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乱。玉笙，你好好练，就算不走修行之路，那下山之后，只要不遇到修行之人，凭借此功法，也有自保之力。”慕云空翻开书看了看，解答了一些玉笙不懂的地方。

小小年纪的慕云空绝对的练武奇才，几句话言简意赅，简洁明了，却令人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那么太上仙宗到底有多少规矩？这种问题一定要问周自横这个话唠兼八卦盟主。

“第一条很重要，要尊师重道，不可偷师学艺。”周自横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正色道：“第二，为人要良善，忠诚，要心怀公平公正，正义，不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信，不得损人利己，贪求无厌，不得害人性命，离人骨肉，不得淫邪败真，诋毁贤良，不得饮酒赌博，交友非贤，不得轻浮言笑，猖狂骄傲，不得偷奸耍滑，恣意妄为，不可说谎，不可有违师命，不可通敌卖国，不可眠花宿柳……”

周自横每说一条，玉笙便在心里默记一条。

“话说尊师重道，公平公正，正义，忠诚，良善自在人心，这都是为人处世之根本，不需要用条条框框来规定，也不需要用人生道理去规劝，不是应该在人心落地生根，坚不可摧吗？”玉笙小心翼翼的问。

“对……好像不需要规定，不错，这些都是做人的根本，就算没有规矩，也应该这样做。”周自横第一次觉得好像真的是本来应该这样，却又感觉不太对。

如果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那不是没有规矩了吗？没有规矩又如何约束人？但是人守着的这些规矩不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吗？那么到底该不该有规矩？

“玉笙，你的意思是没有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慕云空眉头皱起来，小小年纪显得特别深沉。

“呃，我也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们别计较。规矩就是规矩，必须遵守，一定遵守，我有信心绝对不会犯错。”玉笙傻笑的保证道，她怎么就这样口不择言。

“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规矩是用来规范不规矩的人的，不守规矩的人自然需要规矩。”慕云空说道。

你都说了不规矩的人不守规矩，既然不守规矩，那有规矩和没有规矩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是她好像犯了点规矩。

“那如果犯了一点点小错，例如说谎这样的小错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且是情有可原的说谎。”玉笙提心吊胆起来，其实现在她也在说谎，别惊雨根本没在山上，这算打着她的名义招摇撞骗兼之攀龙附凤吗？

还有这通敌卖国到什么程度才算通敌卖国？就是以后她要去见横星幽，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算不算通敌卖国？人生太艰难了，还没怎么滴呢，这规矩犯了一条又一条，会不会被赶下山，想想就太心酸了。

“玉笙，你不必害怕，昨天你说得那个慌，我们不放在心上，你放心。”周自横很大度的说道。

“那比我之前那个慌再大一点呢……”玉笙羞愧，她忘了，她昨天就说了一个明目张胆的慌，实在丢脸。

“玉笙，说谎是不好的……”这一次话唠周自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了。

“我曾听人常道，世有诡辩者，纵横捭阖，可化干戈为玉帛，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也可救民于水火之间，更被圣人称之为瑚琏之器，可是这些人就是常常说谎的啊，而且是谎话连篇。那山下酒馆里的说书人常常说某某书生善诡辩，懂奇谋妙计，其实说谎就是他们看家本领，但都会得吾皇重用，还尚了公主成了驸马爷……”

玉笙说完不禁心虚起来，她是不是又大逆不道了？怎么能又犯这种没脑子的低级错误？

要不要把嘴巴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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