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下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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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慕云湛八岁，慕倾城五岁，八岁的孩子护佑着五岁的孩子护佑了五年。五年来他们在各方势力之中寻求一线生机，每一天，每一个时辰，甚至每走一步路都是步步惊心。

后来沉夜势力日渐庞大，王朝上下皆言慕明灏办事不利，慕明隽顾念旧情，有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之心。周贤帝一气之下将慕云湛与慕倾城禁闭在冷宫之中，差点冻饿而死，后得水灵月相救才幸免于难。

周贤帝身死，慕明灏守得云开见月明，被众将士拥立为王，黄袍加身。慕云湛与沉霜战场相见，忠孝两难全，替沉霜挡了一剑，报还母恩，以至于差点殒命。

后来三国鼎立，天下太平，人祸已过，天灾却开始无情起来。

大概修道之人本不应沾染太多红尘之气，但慕明灏却阴差阳错的做了人皇，而且传言慕明灏这九五之尊来的有些不合天道，且造杀孽太多，以致天现异象。此话当真是其心可诛，哪有女儿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啊，看来当年逼婚妖皇之事，慕倾城心中还是很有怨恨的。

政和五年天降暴雨，江河水溢，泛滥成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妖兽兴风作浪，慕云湛以一己之力斩蛮蛮，杀蠃鱼，灭化蛇。

政和六年天下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百姓无处逃难，不知有多少人折骨而炊，易子而食，慕云湛诛祸乱一方的妖兽肥遗，灭妖邪旱魃。

政和七年是地动，山体滑坡，天塌地陷，死伤无数，神号鬼泣，而后又有疠疾之气蔓延开来，不过数月十室九空，一时间，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天下有灾，为神罚之。没有人知道那一年慕云湛与神兽嘲风大战七天七夜，而后以一己之身承下天地劫数，救百姓与水深火热。

政和八年凤凰城失火，火势随风而起，红光冲天，万家木舍皆为废墟，慕云湛降神鸟毕方，伏九婴。

政和九年是雪灾，天寒地冻，漫天大雪压塌房舍，赈灾的钱粮棉衣雪拥蓝关，寸步难行，老弱幼畜饥寒交迫，慕云湛除作乱的魔族雪妖……

那些年太多的灾民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就算多少钱粮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没有人知道慕云湛如何费尽心机去筹集钱粮衣食，筹集仙草灵药，更没有人知道慕云湛如何斩妖除魔，甚至用仙力逆天行事，承下天灾之罚，以至于沉疴难除，痼疾难愈，仙力渐散，离仙道越来越远。他们只知道慕云湛是救世主，只要有他的地方，一切都会春风化雨，不会有人饿死，不会有人病死，不会有人冻死。

他是斩妖除魔的战神，是护佑天下的圣人，是悲天悯人的谪仙，是仁心仁术的神医，更是为避免战乱，情愿入燕为质子，最终——客死异乡。

汝悲天悯人，泽被苍生，一生尽付予天下，当与天下有恩，然天下之人高枕无忧时，可思汝？

这一句谁都能听明白的话，当真是来自灵魂的拷问，慕云湛为天下苍生付出生命的代价，是天下苍生的恩人，那么天下苍生在高枕无忧之时，可曾想过

你过得好吗？

悼文一出九州共泣，天下同悲，更据说此悼文传至凤凰城，凤凰城内无数少女愿为慕云湛披麻带孝，割发不嫁，青灯古佛，不修今生修来世。

慕倾城哀伤成疾，依旧斡旋与三方之间，极力主和，却挡不住妖皇固执暴躁的调遣数万妖兽军团增援冰鸢，急得一夜白头，跪在妖殿之外七天七夜以血书死柬妖皇撤兵，直至晕倒，气得无数修行少年义愤填膺，直欲提剑杀至妖都朝歌，救下天下第一的美人。

事实上也确实有不少慕倾城的倾慕者赶往朝歌，与妖兽厮杀，血溅妖殿的鹿台上，上演一幕又一幕英雄救美的悲歌。

对于数万妖兽进关的事，燕国百姓更是惶恐不安，生怕被人捉去喂了妖兽，其实据传燕国个个村镇没有十室九空，也十室五六空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被拉走送进了妖兽的笼子，可以说是怨气冲天，哀嚎遍野。与此同时，有人振臂一呼道：反也是死，不反也是死，不如反了寻条活路，就是死也死得磊落有尊严。于是燕国境内各路反贼层出不穷，遍地开花，并以杀妖兽为己任。

后来各路反贼在本国开疆扩土，招贤纳士的同时想来一票大的，那就是取燕国而代之，贼王刀华风率领各路枭雄，英明神武的与慕云澈一同前后夹击冰鸢带领的妖兽，令冰鸢焦头烂额，屡屡败北。

然而最令冰鸢气火攻心的是云泽城那位九五之尊沉落。沉落乘冰鸢不在，竟然日日饮酒，夜夜笙歌，广纳嫔妃，甚至为了后宫三千佳丽不顾皇家脸面，增加各种赋税徭役，大肆敛财，大兴土木，要工匠在一个月之内造一座摘星楼，带着佳丽们去天上摘星星。

后宫失火，祸起萧墙，不知道冰鸢心里可有滴血？更不知道这八个字形容一国之尊，沉落心中又有何感想？

饶是如此，燕楚大战依旧胶着着，毕竟像别惊雨这种可以御剑飞行，以一当百的半仙，呃，修行者不多，太上仙宗统共八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却没了两个，外嫁一个，还有一个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着实令人心痛。而其他门派的修道者除了云禅灵音寺来了几个修为颇深的和尚，其余门派的修行者几场战役下来死伤无数，为保最后一支血脉，不得不败北而去。可怜别惊雨假冒慕云澈统领十万精兵对抗凶狠野蛮，残暴嗜血的数万妖兽，可谓是拼死坚守。

当然玉笙自己也发生了变化，这几个月不知人间疾苦的她吃好喝好，安安稳稳，加上锻炼身体，她的个头略略的高了些，身体也没那么形销骨瘦了，浮光掠影练得也不错，基本半个时辰就能下山，半个多一点时辰能爬上山，水挑的平平稳稳，略略的洒出来一星半点，还能偷偷溜出太上仙宗结界之外，漫山遍野的捉兔子，抓山鸡，但不知去找横星幽两个时辰够不够，要知道她需半夜里偷偷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回来，不然让人看到，给她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就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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