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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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宁不知一如既往来到图书馆看书，直到闭馆，回去休息，寝室三人不免高谈阔论一番，夹杂些玩笑，直到熄灯睡了。

这天周六，宁不知早起又来到图书馆里看书，直到中午，饭后休息，去游泳馆泡了许久，看定时间，回宿舍准备行装，等待参加活动。他的生活简约规律，没有什么波澜，直到开始进入新的班级，两边学习，增加不少紧张氛围，又碰到些像是安排着来打乱他节奏的人，本来平静的世界开始涌动乱流，他不断努力维持秩序，可就像运动理论一样，力不是维持现状的，而是改变。他的人生也跟着增多不确定性，直到他决定，自己的方向不是控制不确定性，而是创造不确定性的可能。

他整理好了自己的户外装备，等待消息。收到苏蒙发来的―“出发了，学长！大门口集合”的信息后，他背起背包出发了，来到大门口。看到的是几位精心打扮的女生和极力正式装束的男生，只有林采薇是和自己一样，一身户外装备。

“我想提醒一下，咱们不是去逛街或者约会，而是登山。如果是徒步攀登，那么我很为大家担忧。如果是乘缆车上去，那就没什么了。不过最好准备一件厚外衣，晨初的山顶会很冷。现在回去拿还来得及。”宁不知对大家道。

大家不约而同的回去了。

“你自己准备这么齐整，也不告诉他们一下。”宁不知道。

“那也得有人听，都只想着轻松呢。也怪我的话没你好使。”林采薇道。

“你是没说到他们的痛点上，只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他们就会衡量取舍了。”宁不知道。

“才学没几天经济学，就能活学活用了，不错嘛。”林采薇道。

“都是老师教的好，也看了点课外书，知道成本在经济学中的重要性。”宁不知笑说道。

林采薇渐渐觉得眼前的这个偶有荒诞的人，也并非一无是处。

直到现在也没拿正眼瞧过他，冷眼看来，一双桃花眼，眼角深邃，眼头圆，眼位微微上翘，眼珠黑白分明，配上非常明显的卧蚕，这是最漂亮桃花眼，富态迷离，眼中仿佛是星光点点，似笑含情，风流缭绕。脸型精致，额头饱满宽阔，从额头、眉骨，鼻子，嘴唇，下巴，成一条非常流畅的流水线，面部柔和没有一丝突兀不协调的地方。侧面立体，两道浓眉又直又粗，在原本柔和俊秀的面容上，添加了几分英气。

怪不得苏蒙喜欢的不得了，生了一副好皮囊，林采薇心想道。

“登过东山吗？”宁不知问道。

“没有，怎么了？”林采薇道。

“你武装这么好，是准备登上去吗？”宁不知笑问道。

“不可以吗。”林采薇道。

“我是想说东山挺高的，上去有些辛苦。”宁不知道。

“怕就别去好了。”林采薇道。

“其实我真没打算去，登过的。没办法，我得增强集体感嘛。”宁不知叹气道。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林采薇道。

“来都来了，哪能半途而废。再登一次何妨。我还真有点担心大家，去了也有个照应。”宁不知道。

“还真有学长风范啊！”林采薇道。

“应该的，应该的。”宁不知笑说道。

同学们陆续到齐，他们乘公交去了火车站。一个小时的路程便来到东山市，转车来到东山脚下。

稍事休息，大家买了学生票，四处转了转，订了房间，待明天一早乘缆车上山。

宁不知看了看时间，准备上山了。

“你们在山下玩吧，注意安全，我先上山了，在上面等你们。”宁不知告别道。

“我们是来看日出的，明早上去，也不迟啊，学长！”苏蒙道。

“上次过来有两处没顾得去看，趁天还好，上去看看。”宁不知解释道。

“这山也没什么景致，有什么可看的。”一位叫盛宣的同学道。

“千万别这么说，你要了解到它深厚的人文文化，你会为你的话感到羞愧的。”宁不知平淡的反驳道。

宁不知转身要走，还有一个不大为人知的隐私，他有极度的恐高症，缆车是不敢坐的。

“等等，我也要上去。”林采薇叫住宁不知道。

“你还是跟大家一起，明早乘缆车上山吧，我查过这座山的实际路程，比山本身的高度还要多大半，你会吃不消的，怪累的，也没趣。”盛宣赶忙殷勤劝道。

“他说的是实话，你还是和他们一道吧。”宁不知道。

“我偏不！难道这山就你登得，我却不行？不要小瞧了人。”林采薇不服气道。

“你不是要追学长吧？这代价可有点大啊！”苏蒙悄悄在林采薇耳边道。

“一边去，看我不把嘴给你缝上。”林采薇打了一下苏蒙，脸红道。

“想上去也可以，但不带中途喊累的。”宁不知笑说道。

“看谁先叫累！”林采薇说着走到了宁不知前面。

大家人看着他们寻路上山了，各自散了去玩。

“以前登过山吗？”宁不知问林采薇道。

“登过的比你见过的多。”林采薇道。

“那我可真小瞧你了，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宁不知道。

“本来就没问题，别老拿困难吓唬人。”林采薇道。

“我也是好心提醒，让你量力而行。”宁不知道。

“哪那么多话，留着力气上山吧。”林采薇走在前边去了。宁不知不紧不慢的拾级而上。

“去不去碧清祠看看？”宁不知追上问道。

“你是说碧游仙子？”林采薇道。

“是的，前面就快到了。”宁不知道。

“我也正想看看。”林采薇道。

二人边走便看着四周山石峻峭，远处茫茫云海。

这山的确不如南方的山多秀丽景色，但古往今来诸多的帝王将相，文人墨客都留下了足迹，笔墨和文章。

两人来到仙子祠游览一番。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宁不知悄然道。

“色胆包天！竟敢亵渎神明。”林采薇瞪了他一眼道。

“我是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部剧，里面的故事，无心亵渎神灵。”林采薇。

“狡辩！不知道纣王在女娲娘娘像前题诗的典故吗？”林采薇道。

“我说的是真话，我猜你也是看了那部剧才想起来这里的吧？”宁不知微笑道。

“谁像你这么肤浅，我是看的古人文章。”林采薇道。

“关于这山的几篇知名文章我也拜读过，不知道你说的是那篇。不过那部剧是言情的，剧也一般，只是情写到了妙处。”宁不知说道。

两人已出了祠堂，继续上山。

“有些人总喜欢拿好色当多情，自欺欺人。”林采薇讥讽道。

“是情，是色，红楼梦前几回就辨析的透彻明了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男生有情不见得是坏事。”宁不知解释道。

“唉，诚如夫子所说，吾未见好徳如好色者。”林采薇叹息道。

“相知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可见多情也不是多么潇洒快活的事。”宁不知道。

“歪理邪说。”林采薇道。

“你慢些，这才走了小半程，保持住体力。”宁不知叮嘱加快脚步的林采薇道。

“不想听你的鬼话。”林采薇道。

“天还没黑呢，哪来的鬼话。一会天黑下来，你才知道，风声都像是鬼话。”宁不知悠然道。

林采薇听说，走的更快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走着，已然夕阳西下，山脚早已湮没不见。

“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还真没见过那个女生像你这么有毅力的。”宁不知微微喘吁道。

“这只是说明你见识短浅。”林采薇道。

“也是，我才见过几多人。”宁不知自嘲道。

“还有多久？”林采薇问道。

“要不休息下吧，照这个速度，天黑前就到了。”宁不知道。

“一鼓作气吧，停下来怕就懒得动了。”林采薇喝了点水道。

“说的也是，你要挺得住，咱们就继续上。”宁不知道。

“你跟上了就行。”林采薇道。

“放心，我从不掉队。”宁不知笑说道。

两人说着有走了一程，说也快，也就剩小半程了。

“要不咱们休息下吧，我看你腿有点僵硬了，别在抽筋了，更走不了了。”宁不知观察了她后说道。

“再废话，天就黑了。”林采薇道。

“天黑也无所谓，我带的有照明工具，反正早上去，晚上去都是要黑天的。”宁不知道。

“准备的倒是挺充足的，可惜怕是用不上了。”林采薇道。

“有备无患嘛。”宁不知道。

“背那么大个包，你也够有力气的，怎么不背张床上来呢？”林采薇看到他的背包，想想不觉嫣然一笑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这样多漂亮。”宁不知仰看着映着夕阳余辉的笑靥如花的她，凝视着说道。

“少说话，没正经的。”林采薇转了脸色，回身走了。

没几步，林采薇忽然脚下一软，扭了一下，哎呦一声，正要摔倒，宁不知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停了片刻，扶她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我说什么来着，被我说着了吧，这会想不休息都不行了。”宁不知道。

“乌鸦嘴！”林采薇道。

宁不知在她旁边蹲下来，准备给她检查一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