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巴士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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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柔是个苦命的女孩儿，四岁的时候，父母因车祸一起罹难。年迈的爷奶及一帮亲戚都住在大山深处。正上幼儿园的她便被送进了福利院生活。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小柔并不知情，在小柔的生活里，她和别的孤儿没什么两样。</p>

<p>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小柔幸福的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但成绩优异的她并没有选择高考而是直接去了汽校学习。在福利院阿姨的惋惜中，她快乐的学习着。无论是开车修车自己改造车子都是佼佼者。无论是大车小车货车都驾驶自如，方向盘就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就连铲车吊臂车这类的车子也熟练的掌控。毕业之后，很多的厂家店铺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而我们的小柔却选择了去开公交车，还是都不愿意去的六路车队。</p>

<p>六路车队是这座城市里公交线路最长，站点最多，女司机最少，但待遇最好的车队。小柔不是奔着这些来的，只因为六路车能经过她父母当年罹难的地方。以至于她的很多同学劝说道：“小柔，公交车的线路会变，难不成你还要不停的转换车队，想父母了就去当年的地方凭吊一番就行了。”</p>

<p>“那不一样，我一定能有见到父母的那一天。他们什么时间来我都在这就可以了。”</p>

<p>“小柔，即便你真能有见到父母的那一天，你见到的也不会是活着的人。”</p>

<p>“谢谢你们没说出那个字，我也没想能见到活着的爸妈。”</p>

<p>小柔的坚持也是叫大家无奈了，甚至有的同学感觉小柔神经了。</p>

<p>“小柔，你说你何苦呢，待在总调度室不好吗，最次也能到汽修队做个技师啊，干嘛一定要跟着跑线路啊，风吹日晒的多辛苦。就算你喜欢开公交车，也可以选择别的线路，偏偏你上咱这六路线。一个女孩子将来找个条件好点的对象，这点比别的车队高的待遇算啥啊。”小柔的师傅一边做着发车前的检查一边对身边的小姑娘说道。</p>

<p>“师傅，这话您从我来车队做您的徒弟就开始唠叨，这都说了几百遍了。我为什来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了吗。握着方向盘我仿佛能感觉到父母的气息，跑这条线路一定能有看见他们的机会。”</p>

<p>“傻丫头，这都过去十几二十年，你父母早就转世投胎，你哪里还有见到他们的机会。”</p>

<p>“师傅，我说了您也不懂。这车听着启动的声音就没毛病，您啊就是不信。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今晚是师母做大手术的时间，您不在您儿子媳妇心里没底。”</p>

<p>“那可不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必须两个人在车上，这是车队不成文的规矩。”</p>

<p>“师傅，什么特殊的日子不就是七月十五鬼节吗。难不成鬼魂也坐公交车啊。”</p>

<p>“呸呸呸，口无遮拦的丫头，你还别不信，咱这条线路上什么离奇古怪的事儿都有。”</p>

<p>“早就听说啦，什么车子被鬼打墙，什么半路上了很多乘客，第二天监控录像里并没有超载的现象，什么投币箱里发现鬼钞...”</p>

<p>“孩子，这些你听了不害怕啊？”</p>

<p>“师傅，我不怕，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坚强。福利院的阿姨都很好，可需要照顾的孩子太多了，而且大都是身体不健全的，像我这样的都几乎是她们的帮手。”</p>

<p>“小柔，那和这不一样啊。”师傅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听着师傅那老旧的电话铃声小柔笑道。</p>

<p>“师傅，今天本来就是我的晚班，一准是您儿子打来的，您还是赶紧去医院吧。”</p>

<p>“小丫头，还叫你说着了，大夫临时改变了手术方案，我儿子媳妇心里没底了，叫我过去签手术单呢。”</p>

<p>“那您还不赶紧的坐对面的车回去。”</p>

<p>“小柔...”</p>

<p>“师傅，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车上有您的吉祥物，我也不是第一次跑夜班。我保证跑完了几圈下班就给你电话报平安。”</p>

<p>“唉，事儿怎么都赶到一块了啊。”看着胆子大如天的徒弟，在想想等在医院里的老伴儿和儿子儿媳。两两轻重选题，小柔的师傅选择的亲情。</p>

<p>“小柔，被什么都不信，遇到半路拦车的能不停就不停，真感觉撞到了什么也被下车看，千万别离开座位，座位上方的吉祥物可不是白挂的...”师傅一步三回头的唠叨着。</p>

<p>六路车说线路最长是因为它环绕了多半个城市，说它的传说最多是因为它路过一个殡仪馆两座公墓，至于零零散散靠山而建的坟包就更多了。六路线是市区和郊区的连线，途径的大半是乡村和原野。所以女司机几乎没有，整个车队比例十分之一不到的女人，也大都是年纪大的，也几乎都是在调度室修配厂工作，真正跟着跑线路的寥寥无几。</p>

<p>小柔熟练的发车打卡，六路车都是小型的巴士。驾驶这样的不大不小的车子对于小柔那是闭着一只眼也超控自如。</p>

<p>车子平稳的上路了，始发站还是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在叶城一个旅游公司工作的。说来也是奇怪了，这始发站是叶城，终点站也是叶城，就在叶城的两侧，并不穿城而过。这个事儿车队里真的还没有人说过为什么。</p>

<p>看着那几张熟悉了几个月的面孔，小柔习惯的笑笑。这几个人并没有如同平日那样的回应，都面色呆板的坐到了座位上。</p>

<p>“奇怪，都被老板给训斥了。”小柔心里莞尔。几分钟就到了下一站，平日里该下车的两个人并没有起身，后门很快的就自动关闭了，前门上来了两个人，都是生面孔。小柔一点印象都没有，许是过来走亲戚的吧。</p>

<p>接着下一站，本该下车的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没有动弹，这叫小柔不紧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几个。还是呆板的面部表情，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p>

<p>“咦，单位有活动啦？”小柔忽然间想到了这个，又启动了车子，听着投币箱里叮当了三声，又有三个人上车了。</p>

<p>巴士车又驶过了几站，小柔不禁感觉不好了，今天这车上的人只上不下，投币箱里叮叮当当的响，后门那边却是没有离开人的反应，难道今天超载啦？小柔这才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车厢里，脑袋里就轰的一声响炸心也跟着恐慌了。后面除了始发站上来的几个呆板的身影，哪里还有别人啊！</p>

<p>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此时的小柔脑袋里空空的，有的只有恐惧和听来的那些传闻。她恐慌的抬头看着师傅挂在座位上方的吉祥物，就是一只草编的狗狗，也只有神似小狗而已，小柔还不止一次的取笑师傅怎么不找一个手艺好点的人。</p>

<p>而此时这只丑丑的小狗却成了小柔的主心骨一般，看着小狗狗的身体随着车子摇晃，小柔甚至发现小狗狗枯黄的草枝儿都散发着荧光。</p>

<p>“幻觉！我这是怎么了，说好不害怕的啊。唉，鬼也是人变得，怕个毛啊。”小柔在心里给自己壮胆儿到。双手紧握住方向盘车子又稍稍平稳了起来。</p>

<p>突然，前方几十米处出现了一对母女，一个年轻的女人拉着一个好小的女孩儿拦车。此时师傅的叮嘱响在耳边，小柔犹豫着。</p>

<p>这对母女出现的太过诡异突然，可自己车子里拉的都是看不见的人，忽然间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那种亲切感不是假的。</p>

<p>眼看着车子离那对母女没多远了，秒算就要撞上了，小柔停住了车，心里也屏蔽了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这天乌漆嘛黑的，孩子又那么小，一脚刹车的事儿。许是就帮上了大忙。</p>

<p>“谢谢你啊，可赶上了时辰。”女人并没有抱起孩子就那样的拉了上来，顺手往投币箱里丢进了一件东西，却是没有落下去，就卡在了投币口。</p>

<p>女人歉意的用手抹了一下子，这次不是叮当声而是重物落下的声音。哐当一声震得小柔就是心里一颤。然后就看到那个女人轻飘飘地手里拖拽着孩子走到了车厢里，瞬间也看不见了。</p>

<p>小柔是真真的害怕了，觉得后背发凉，头发根就竖起来了。双手也不听使唤的再次发动了巴士车。车子在马路上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小柔脑袋里通明白就是双手双脚打飙，无奈的看着巴士车在马路上画圈圈。</p>

<p>这是要出事儿的前兆啊，小柔的心落到了谷底，心也哇凉哇凉的。</p>

<p>忽然，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冲破的车窗的缝隙涌了进来，那股力量稳稳的落在了方向盘上。巴士车稳住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p>

<p>小柔被这股力量惊骇到了，车子稳了她的心更恐惧了。座位后面的草编狗狗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更增添了车内气氛的诡异。这是什么力量啊？</p>

<p>车厢里的那些东西都过不来这里，这股力量却是可以帮助她把住方向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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