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它的名字叫做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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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叶迟的节奏。

原本他只是想借着被戏耍的由头敲诈对方点钱，出口恶气。成功就算运气好，若对方没有他也不会真的强求。

这是他迄今为止生存的底线。

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意外的给自己搞来个系统！

如果雪莉真的没疯，那天台上那位……叶迟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蠢事，甚至可能错过了一场天大的机缘。不过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为什么自己吃下系统那么多天却到现在才正常启动。

沙县可不是聊这种话题的地方。

万幸的是雪莉并没有拒绝叶迟邀请她去家中做客的请求，在叶迟看来对方这叫艺高人胆大，正常女性谁会跑到不怎么熟悉的异性家里喝茶聊天，多危险呐。

实际二人心思各有千秋。

很快，叶迟带雪莉回到自己那不足四十平米的出租屋，因为采光不怎么好的缘故，他在开门后顺手也打开了灯。

映入眼帘的场景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平时没什么人来，将就将就。”

“没关系，我们以前做研究经常比你这还拥挤，早就习惯了，不过和我想象中有点不同。”

两人因为在路上早已有过简单的交流，所以算不上多惊讶。

只是她没想到叶迟会住在这种地方。

雪莉不是特别高贵的出身，但巫师世界可不是骑着扫帚或者拿水晶球给人占卜的那种中世纪文明，他们要比地球发达许多，对奥秘探索的狂热把巫师体系推上了另一个方向的高峰。

相应的，平均生活质量也有了显著提升。

叶迟居住的是老式居民楼，仔细看的话窗户和墙壁衔接的地方还有裂缝，让人忍不住猜测冬天会不会漏风。除了一个破旧的写字桌，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叶迟将椅子用卫生纸擦拭干净，然后推给了雪莉，自己则在床边坐下。雪莉道过谢后，看向了桌面，上面散落着各种堆叠的稿纸，边缘用夹子固定了个小台灯，烟灰缸里插满密密麻麻的烟头。想来这就是平时叶迟工作的地方，这种场景她穿越到地球前也就在学校往贫民窟运送救济物资时见过。

“这里的房租比较便宜。”

叶迟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淡然道：“简陋是简陋，总好过露宿街头。”

雪莉听闻点了点头。

她刚来地球那会儿就露宿街头，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活下去才是首位，当时住在桥洞下环境还不如叶迟这呢。还好她也不是多娇贵，又有能力，接触叶迟后没多久就找到了维持生计也还算体面的工作，饶是如此，手里能用的资源也是捉襟见肘。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病。”

“知道啊，穷病，住这里的是个人都有。”叶迟倒是很坦然。

“不是，我是说你脑袋里。”

“哦，你说那个，好像是有一个瘤。”

“我吃饭时候帮你重新进行详细检索才发现它。但变相来说，它也凑巧救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它吸收了转生药的大部分药力，遏制了对你身体的过度压榨，所以你才服下转生药后侥幸没有产生副作用，可惜药剂原本就被稀释过，你活下来它的能力也要大打折扣。”

叶迟听的不是很懂。

但他对能力这个关键字眼比较感兴趣：“大概就是那个瘤子把我本来无法承受的多余养分给吸收了？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要是早点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开发开发没准还有救，超凡力量啊！亏了，血亏，这该死的东西。不对，重点是现在我剩下的能力怎么让它启动。”

“哦？你给我的印象可不怎么怕死。”

“废话，谁不想活着呢，只是有的时候无法强求呗，看过小品没，眼一闭一睁，嘎，一辈子就没了，看开也就那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怎么办，我好早日帮你去挖飞船！”

雪莉被叶迟这没个正型的语调逗笑了。

“好吧，既然病症你自己都知道我就不细说了，之前是因为你还没有吸收完，我用术式远程遥控，帮你解除了屏蔽，加速了转生药对你的药性。至于你应该怎么用……我应该说过，转生药它无法影响服用者心性，所以你到底现在有什么能力，我也看不出来，但它必然是你某项特征，强化你最擅长的部分转为力量，我发现你们文献上对超凡也有不少的记载。”

“啥玩意？那些也都真实存在？”

叶迟表示震惊。

修真？黑魔法？传言倒是有这样的书，叶迟曾经查阅资料时候有过关注。问题是他知道雪莉来地球还不久，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机密信息吧，文化再落后两个世界也有很大差距，虽然她可以在语言上沟通没障碍，可能力绝对有限制，要是真强那种程度直接完成使命就好，还至于被搁浅在这边停留？

他忍不住又想到了天台上的陈玄。

要是雪莉和他见过的话还有可能，那家伙硬说的话，也只能是大话西游特别唠叨的唐僧，可叶迟还是不太相信雪莉和他认识，所以情报的来源就很值得推敲。

“大概是叫法不同，你为什么好像根本不知情？”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文献？”

“网络上就有，我只记得几个，用你们的语言翻译好像后缀都是什么阅读还有中文网。”

“噗！”叶迟差点喷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资料有的甚至还被加了密。”

“大姐你是要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搞错了，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还文件加密，叶迟感觉这比自己码字有意思多了。

那明显就是VIP作品上架啊。

雪莉也没有尴尬，反而疑惑问到：“你们的网络虽然落后，但应该和我们的灵魂网差不多吧，研究资源共享，如果那是你工作的地方，你自身的能力应该就和它有关。”

“还是差挺大的。”

叶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小说这东西，主角的金手指多用多样，看来巫师的娱乐方面和想象力没有地球强。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写小说的。”叶迟忍住笑意，正色解释道：“那些都是杜撰的，当然，今天之后我也得怀疑里面几分真几分假了，反正行业里大部分应该都是瞎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比如我现在眼睛里能看到一排排文字代码。”

“那是你觉醒后的灵魂网络。”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金手指啊，确实，很像电脑，但我不会操作，得你来教。我们的互联网可没你们那么复杂，对了，科普一下，在超能力分类里我们管它叫系统。”

尽管不够了解具体情况，但雪莉现在也明白是自己闹了个乌龙。

她也不是来给叶迟当导师的。

【建议抹杀】

四个刺眼的字还盘旋在她心头，杀死现在还没成熟的叶迟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她还是觉得叶迟这个异类有研究价值，所以她迟迟没有动手，观察叶迟成为了她任务之外的新课题，天性使然，巫师的探索精神让叶迟逃过一劫，哪怕这些叶迟本人也不怎么在乎。

她想等快要脱离掌控时再动手。

简单的交代过后，叶迟总算勉强知道了如何操作从天而降的这个系统。雪莉说得果然没错，叫做转生药的东西确实配得起它霸道的名字，威力如同让人脱胎换骨转世重生，只是当他搞清楚自己的能力后，反而更加绝望。

雪莉在第一时间发觉到了叶迟的异常。

“怎么你身上散发的消极气息越来越浓？我的灵魂网都能感受到从你那传来庞大的绝望。”

“我的脑子里有个瘤。”

“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么，刚才我还说过。”

“对，我还给它起了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叶迟指了指脑袋发出一声苦笑：“叫做梦想。”

叶迟对自己身体状况了若指掌。

从疾病缠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了，所以才会认同陈玄的说法，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无法脱离现状，那就必须留下点什么对命运那臭表子以示反抗。”只是随着放纵身体状况愈来愈差，原本充足的时间有点迫在眉睫。

“我的梦想是成为小说家。”

“不是躲在角落为了生活粗制滥造的写手，而是家，想变成有很多人喜欢自己故事的那种作家！”

叶迟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色彩，雪莉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出言打断他，因为她没见过叶迟认真的模样。

“我想在仅剩的生命里完成一部得到认可，完全凭借自己想法一点点爬上热门的作品，那就是我最后的愿望。可是……我做不到。我以为有了系统我也可以像主角一样改写人生。”叶迟眼神再度暗淡下去：“我忘了自己最大的特长。”

奇迹小说家。

这就是叶迟被系统赋予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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