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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又成功的装了次逼吧？”余林靠着一辆黑色凯美瑞，在巷外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灯下，招呼着走来的邵凡。
邵凡此时正带着一副“暗爽”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走路似乎都带起摇摆的节奏；他将文件往副驾驶位上一丢；便和余林一起靠在车上，但他刚靠上去，余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邵凡脑袋一下。
这下还有点疼，邵凡嗷了声，就捂着脑袋，一脸怒意地看着比他高出近一个头的余林。
“明明能三两下解决的事儿，偏偏要露一手是吧？年轻人啊年轻人，你知道你这耽误了啥事儿不？”余林一脸坏笑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邵凡嚷道：“郝队说我今晚就只有一个任务！”
“谁跟你说是任务了？”余林说着，从车里拿出一个包装盒。
“就你耽误的这几分钟，生煎包都凉的差不多了！”
邵凡依旧是一脸的不悦，接过一个盒子开始拆包，小声嘀咕着：“有生煎包吃你早说啊，还打我……”
“行了行了，快点儿吃吧，你明儿还上课不是？待会送你回去。”
邵凡没有再说话，靠着车专心吮吸着汤汁。
余林默默地看着深夜的马路，点起一根烟。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色换了又换，这个时分，除了晚归的小车和深夜飙车的富二代，就只有隆隆开过的大货车，因为晚上不查超载，跑货物的司机一般都会选在晚上，一辆接着一辆，它们粗糙的车身中，是一个又一个筋疲力尽的身躯，和不知疲倦的灵魂，那些由生锈的，老旧的零件组成的重工业巨兽；撑起的是无数的家庭，市场，甚至是经济的秩序。
它们驶过时扬起漫天尘埃，与尾气混杂在一起，路灯的光晕也蒙尘迷离起来，它们向上飘，就像生活中无数的人紧挨着试图向上爬。
余林昂起头，透过尘与光，看向不远处林立的高楼群，它们重重叠叠，钢筋的森林披上耀灯的装饰，无数所谓高层的人们在其中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或许那些手握钱与权的人并非不懂底层的挣扎，而恰恰是因为太懂了，才格外享受眼下的奢华，又甚至比常人更加热衷于追求；他们又恰恰是在推动着社会的决策者，帷幄者……
楼顶的直升机标识闪烁着红色的光。
余林没来头的想到了王二狗，这是他杀死的第几个堰鬼了？堕落的人那么多，倘若每个堕落者都有力量，那恐怕会遍地都是堰鬼。
堰灵相关事务局的存在就是为了遏制信息与力量的泛滥；但余林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让人们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他们会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吗；不，这个世界早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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