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金绿石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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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那边的一抹青绿了了吗，绿地冰原的‘绿’本应更加广袤，更加鲜亮。”库武顿指着远处的黑线，“那个方向就是迷雾的国度，边缘禁地。我猜想潘妮黛尔的舟子眼里也有这么一条黑线吧，如果能看得足够远，那是一片亟待开化的墨绿，其后就是翔宇者的深渊。”

“那得是一双高阶禀赋的行者之眼。”斯匹勒收起笑容，语气沉重，“潘妮黛尔的深潭已经看不到墨绿的倒影，雀屏的鳞光也消失了，连日环的光也被厚厚的湖藻吸纳，只有在旋风掠过的夜晚，才能在星幔底下看见水面反射出几点微光。首相阁下，我仿佛能看见那些空洞的眼睛，就在我们对面。松针和冰原一样，正面对着相同的敌人。”

科里将军和斯科特.肯托对望一眼。

切入正题了。一切都像库武顿向他们描述的那样，斯匹勒对冰原提出的“联合合议庭”提案感到惊异，但那是个因其大胆打破常规而让人振奋的提案。

英雄时代没能终结夜霊和死士，刺穹时代的行者联盟也没能阻止他们对晶霖塔的袭击，阻止他们横行的使命落在了这一代人的肩上，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使命更让人胸襟畅快的呢？

咆哮松针和绿地冰原结盟之后，“冰松联合合议庭”将接过行者联盟总部的主要职责，串联各个大陆的行者、城邦戍卫和自由民战士，这里就是中军帐，整个Zera面临的战争就像一个摆在面前的沙盘。库武顿几乎能看到Zera的未来，一个统一的未来！

黑暗终将被冰火驱散，星尘之海的冰晶之光将会在每个Zera人的瞳孔里闪耀。

车王冥王没能做到，桑龙也不行，晶霖塔人也是失败者，而十七杰的悲情不会在这个时代重演！

库武顿握紧了拳头。

晶霖塔？晶霖塔是下一步的事。

在找到金绿石和其他几块钥石之前，我不会想起晶霖塔，流散在各个大陆的晶霖塔人会做好自己的事。

费尔德曼.贝瑞特，秦童，托.埃尔文，哦，还有使命宿主们，我们会在通往无关的路上相遇的。

斯科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匹勒和你有相同的疑虑，那是当然，不得不考虑王庭的权威！洛克曼.基顿还是个孩子，茹妮思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在长生不老上，冰原王庭不足为患。

松针的霍利雅克.斯滕伯格（Hollyyark.Sternberg）不会甘心王庭的权威受损，他会制造麻烦，斯匹勒这次受命而来就是他想找的麻烦。

不过，松针的麻烦就让松针的将军们拿主意去吧，霍金斯（Hawkings）和伊格尔顿（Eagleton）家的鹰面小子们向来以松针正统自居，菲尔斯.霍金斯（Fierce.Hawkins）有点儿酸腐的书生意气，和夜霊对阵正好是他一显身手的好时机，他不会放过。

卢娜.伊格尔顿（Luna.Eagleton）是个聪明人，但她不会让家族的荣誉落在霍金斯家的后面。两个轮流执掌鸢尾雀屏旗的将帅家族会支持这个提案。只是，为了合议庭轮值议长的席位他们少不了要争吵。

库武顿暗笑，那正是我想看到的。

老格拉夫顿（Grafton the Old）更是从来不把松针王庭放在眼里，行者在松针的势力一直和军方站在同一面旗帜之下。

不难想象，斯匹勒回到松针的第一天之后，没人会再想起柯若思.斯滕伯格。

斯匹勒为人谨慎，他没提起金绿石。

也好，凡事总要留有三分余地。松针使者把提案带回去之后，他们还有段时间争吵，等想起金绿石来，这里的一切应该已经处置妥当了。

斯匹勒却在这时突然提起小香巴拉，“栖木者出山，首相可曾耳闻？”

“是的。麦鸠利的死亡和金刚多吉的失踪是个震撼，河曲的故事越传越邪乎，小香巴拉肃静不下来，他老先生的神仙是做不成了。绿营联合了许多平民一起对抗灰墟，五月堡和灰松堡都需要他站出来主持大局。”

斯匹勒摇头，犹犹豫豫地说：“据松针所知，珀迟曼长老并没踏足河曲半步，灰松堡里悄无声息；各个家族领主似乎只有鼠夹岭人表明了态度，他们一直追随灰墟代表的秩序；而五月堡……珀迟曼长老在那里就像个清客，每天听听学宫的闲话，到各个家族转转，其他时间都呆在神殿或者他的精舍里。五月堡还是弗林、霍布斯和塔尔文几个家族在主事。”

“弗林已经老了，塔尔文太迂，霍布斯家那几个青年还算人物。哦，霍布斯是松针后人吧。”库武顿知道松针后人在那里的图谋。

“是。小香巴拉的松针后人可不算少，瑟普特.霍布斯（Scepter.Hobbes）是其中一把好手，”

“大公阁下，话说至此我不得不提醒一句：永远不要轻视栖木者家的人，尤其是长老本人。栖木者这个名字和小香巴拉紧紧地连在一起，就像基顿和绿地冰原、斯滕伯格和咆哮松针一样，即使桑龙在云顶旸谷，也没有栖木者在小香巴拉的权威。什么弗林、霍布斯，这些名字也许在一时一地响亮过，但时间会验证一切，小香巴拉的时间给出的答案很简洁：栖木者一直主导着那块大陆的命运。”

斯匹勒的脸色尴尬，“并无他意，并无他意。栖木者是和车王冥王、铁胆葛特（King of Gutsy）一个时代的前辈，我心下尊敬得很。我只是在想，冰松联盟这个旗号打出去之后，在小香巴拉该如何经营？那里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变乱，五月堡的祥和日子将一去不返，如果孤松塔楼一直黑灯瞎火，我们该把谁看做盟友？双河后人的绿营？形单影只的栖木者？还是兵强马壮的灰墟？”

库武顿看着斯匹勒的眼睛，“灰墟不是个选项，你知道为什么。鼠夹岭人也成不了气候，他们的力量被分成了两半，冰锥斯皮克这半辈子驻守玉门，他会是灰墟的对头，一旦乱起来，鼠夹岭人就要在两边做出选择。斯匹勒，在小香巴拉惹乱子的人会终将被收拾，我们会等到一个收拾好乱局的人，我想，不会是那个神秘的巧手芬奇，还会是珀迟曼。”

斯匹勒神色里不以为然，却点着头说：“我想也是。不过，首相有没有想过，多吉会不会已经回到了小香巴拉？如果他把珀迟曼长老牵涉进这里的案子，这可……”

库武顿皱起眉头，斯匹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妨看看他会怎么说。

他点点头，“何尝不是个心头的隐忧！但我宁愿选择相信珀迟曼并不知情。你也说了，他人在五月堡，心恐怕还在闲逸的日子里。”

“是啊。只有一点刚才没提，小香巴拉已经接到了宿主，据说已经到了五月堡，之前的一段时间那孩子一直待在长老的峒府。这倒让我想象在他的闲逸里也透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心怀大局。”

“所谓的‘宿主’！不过是些孩子，面对夜霊的时候我们最需要的是战士。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难为这些孩子，他们先要找到四块钥石，然后是玄机方，可以想象那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长路；如果是假，散布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在转移注意力，我们更需要警惕。

各个大陆都有自己的选择，基顿王庭凑个热闹，在五年前就选择了科罗娜公主，唯一的依据是年龄。而她随后却被送往了风中之城，你认得她，你说这样的宿主对于Zera有何意义？

据说松针的选择遇到了点儿麻烦，我能想象，霍金斯和伊格尔顿就像两头叉角鹿相向而行，总能找到一个撞角的理由。”

“可不，那不是两头鹿，是两个追逐同一头鹿的猎人。”斯匹勒苦笑着摇头，“所谓‘宿主’从来不是王庭的着眼点。联盟这么做有据可依，只是那个依据还需要时间的考验，行者们总是耽于时间的奥秘。唯一例外的倒是冰原这里，您的合议庭不去选什么宿主，只有茹妮思王后热衷此事。”

“因为王后对踏上通往无关的路非常好奇。”岂止好奇，茹妮思恨不得自己是晶霖塔的原住民，她甚至想和MM拉上亲戚。

斯匹勒东拉西扯，无非还是想打听金绿石的消息。

这就是一场金绿石的战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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