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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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骝冰河，金戈入梦行。他终于可以一场夙愿了。杨农嫧媖不知道和那些奴氏人说了什么，他们很顺利的放她们进了营帐。

“你说，你有铁马？”她们进去的时候，奴氏的国王正懒散的倚在卧椅上品着一杯美酒。他的面前是一个木架，做过处理不怕火。木架上烤着一只全牛，国王说的是中原话。

苏焓焰没有意外，她只是按照规矩给奴氏的国王下跪。奴氏国王一开始看的是杨农嫧媖，但是他随意的一瞥却不知为何把目光定在了苏焓焰身上。他仔细看了看，扫帚眉紧皱，国字脸上出现了一丝警惕的神色。

“家女子，她是你们中原来的！”一边说，弯刀却已经出手。锋利的刀已经抵在了苏焓焰的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她脑海刹时一片空白。死亡如此之尽，她想到的却是几句情话：

风雪路，??0??2隐约灯，??0??2??0??2??0??2寒寒掬衣，踽踽独行。匆匆归程，客水萍缘盼，待君回。予雁传红豆，定钟情。

杨农嫧媖不愧是将军的妻子，女中豪杰。她看着苏焓焰生死一线，竟也能镇定自若的。“飞狼，你不信我？杨农家可是中原的大家族，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么？”

当年奴氏国还不是奴氏国，只是一个游牧部落。后来的首领巴蒙得到中原马家支持，学会了冶铁和锻造兵器。

他模仿中原的虎符，为了纪念马家的恩德他做了个女子巴掌大小的铁马作为统兵信物并且建立了奴氏国。后来，奴氏国在现任国王巴豪还是王子时发生了争位动乱。

等到巴豪终于平定动乱成为国王时，铁马却在动乱中神秘消失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中原女子说她有铁马。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还有个同是中原女的同伙。

“我知道你是杨农家的人，你们中原人最讲究门当户对了。他是李姓大家出身，当然会娶同样出身的你。只是这铁马和这女人——”

巴豪的弯刀又进了一寸，苏焓焰只觉得脖子一疼，然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不用低头她也知道那是她的血。杨农嫧媖虽然心里着急，可是她不敢慌神。

“飞狼，我敬你是八荒草原上的英雄。她是个哑巴，也是个和我一样来自中原的女子。可是她却是个命不值疼的贱婢子！你杀不杀，都一样。”杨农嫧媖厌恶的看着苏焓焰，她在争取时间。

巴豪有所松懈，苏焓焰忍着疼痛，趁机去摸袖子里藏的短剑。他看着她，狼一样贪婪的目光，又带着感兴趣的欣赏。

杨农嫧媖当然知道巴豪图什么，一些男人对漂亮的女人图的也就那点事。“家女子，既然这么说，那你来杀了她好了。”

巴豪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改了主意。把粘着苏焓焰血的弯刀扔给了杨农嫧媖，此时的苏焓焰只觉得血一直在缓慢的从脖子上留下。

她想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火辣辣的伤口却疼得又把她拽的回了神。她看向杨农嫧媖，带着生的渴望哀求和大义凛然的成全。

“当然好啊。”杨农嫧媖弯下腰去，一手轻松的拾起弯刀，另一手偷偷解开了交领的衣带。“只是我不喜欢制服挣的猎物，如果飞狼愿意帮忙抱着她，蒙住她的眼。也免得她死后怨恨我。”

她在脑海里迅速的算计了一遍，以巴豪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样抱着温香软玉的机会。到时候她真的举刀去砍苏焓焰，苏焓焰趁机去一剑刺穿巴豪的左胸心窝。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内，巴豪果然把苏焓焰抱在怀里。蒙住她的眼睛，然后杨农嫧媖举刀。巴豪的注意力只在举着弯刀的杨农嫧媖身上了，因为此时她的衣衫已经开始滑落。春色微露，看的他眼冒绿光。

唯一的偏差就是因为巴豪乱动，苏焓焰的剑刺穿的不是心窝正中。偏了两寸，苏焓焰马上就把还没死透的巴豪推开，自己站到一边。

“铁马……”巴豪倒下时，除了看到半身露出的杨农嫧媖，还看到了在她的胸口心窝处，有一个马形的烙印。马带双翼，四蹄腾空驾云。

他没有机会在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杨农嫧媖已经果断的把巴豪的头砍了下来。苏焓焰背过身处，很没出息的吐了。她突然想起来，其实杨农家也是行伍世家。

杨农嫧媖是大家小姐，自然也是从小习武。杀过人不奇怪，因为杨农家早就跟着齐家打天下了。那历史比李元卓家还要早。

“事不宜迟，你快走。”苏焓焰刚吐完，杨农嫧媖已经穿好衣衫。包起了还在滴血的人头，苏焓焰虽然还有些反胃血腥，却不肯先走。

“要走一起走，你扔了人头。我们一起。”苏焓焰想带着她一起逃走，因为她们是一起来的。她去拉了拉杨农嫧媖，此时听到动静的奴氏人已经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守账的两个奴氏兵已经被杨农嫧媖一刀一个的解决了。

“不行！快走！我挑着他们国王的人头，还能吸引注意力。你们逃走和边关的赵将军还能里应外合！”说罢，杨农嫧媖又发狠虚踢了苏焓焰一脚。

苏焓焰无奈，只得用短剑划开兽皮做成的庐账逃跑了。她没命的跑，隐约听到身后杨农嫧媖张狂桀骜的声音：

“奴氏贼寇！你们的国王被我杀了，人头就在弯刀上。今日国仇家恨都一起报了！痛快的很！”

然后她就什么也听不到了，等看到接应的李元卓时。她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可是想起杨农嫧媖护她逃出的苦心，苏焓焰只得硬起心肠说：“嫧媖说让我们先去找赵京钰，她有办法出来的。”

李元卓不信，他和杨农嫧媖是多年恩爱夫妻。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她现在一定有危险，所以他强硬的摆摆手：“不，你和三君去找赵将军吧。我要去救她。”

他们是夫妻，本该同生共死。就算救不了，也要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