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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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六年，齐天宇改年号升平为元清取以开元初始，为海晏河清之意。同月，立皇后北芳林的儿子钰为太子，并开女科考试，以此来检验女科建立三年的成果。

苏焓焰因为初孕在身，重新被册封为皇贵妃。孩子自然是齐天宇的，自从那一夜齐天宇从瑶宫出来喝醉了后就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南风得知后十分平静，但是在第二日便求娶了八王妃周丽秀的庶妹，随娘亲姓的沈清月。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十分的热闹。当时苏焓焰刚有身孕，不宜出宫。

就托已经嫁人的齐静姝去已经为太宰治的南风府邸——太宰治府送了贺礼，齐静姝嫁给了大宛国的现任国王，宛妃的同胞弟弟，齐天宇赐国姓申屠，名朋字友良。

齐静姝是三年前出嫁的，那一日换过装的舜华和徒弟子惠扮作媵侍去送嫁的。这也是苏焓焰的意思，毕竟六年前的那夜除夕，舜华，舜英，子惠和后来赶来的齐静姝玩的都十分好，由此结下深情厚谊。

齐静姝已经越发成熟了，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跟着苏焓焰久了，她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公主。

三年前，齐静姝出嫁前一个月。突然有十多年前，二龙党的余孽刺杀齐天宇未遂，齐天宇很震怒。他下令彻查，三王爷齐岳鹏，四王爷齐岳阳牵涉其中，齐天宇一怒之下以谋逆罪腰斩于市。

而五王爷齐岳泰，还有六王爷齐岳粤被人趁机诬告，虽然和二龙余孽没关系却被查出包庇淮阳洪水案的主要官员，五王爷齐岳泰更是被人从家中翻出了齐天宇的私印。

齐天宇得知之后无异于火上浇油，私刻皇帝印信本就是僭越之罪，于是齐岳泰拔剑自刎。六王爷齐岳粤，因为包庇有罪朝廷命官被流放到东荒城守城无诏不得回京。

珲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和北芳林的孩子钰一向是兄友弟恭，如今钰成了太子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宛妃却不太高兴，她原本以为苏焓焰会帮着珲争取太子的位置。但是苏焓焰并没有这么做，反而疏远了她。

赵京钰因为边疆不稳，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和苏焓焰在见过了。八王爷齐岳方也自请封地离开了皇城，只有日渐受宠的七王爷齐岳泽还就在皇城内。

南风成了太宰治后就辞了帝师的官职，齐天宇知道他忙不过也准了。这是在他成亲之前的事情。一切看起来风轻云淡，宫里之前还有流言蜚语说苏焓焰和太宰治南风有些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

但是随着南风的娶妻成亲都成为了过去。而太妃齐魏氏和太嫔齐蓝氏也在太后病重弥留之际先后因为思念先皇驾鹤西去，太后听说后病情加重。侍疾的皇后和众妃嫔都被太后赶出了福清宫，只留了皇帝一个人在太后跟前。

皇后一开始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是太后坚持只留齐天宇一个人，皇后只好谨遵懿旨领着众嫔妃，还有闻讯赶来的长公主齐明妺出了福清宫内殿，在外殿等候。

此时殿里只剩下青账垂珠和一个木架，一架箜篌而已，因为太后的病，所有的装饰都撤了。齐天宇把药碗搁在脚凳上，知道前几日他的姑姑大长公主齐月环自缢身亡对太后打击太大。

“母后，这辈子朕怕是都不敢奢求你原谅朕了。冷酷无情，刻薄寡恩想必在母后的心里对皇儿也就是这种评价，哪怕是当年姑姑在父皇和几位皇叔的争位中选择了伤害父皇，母后也觉得皇儿做的唉姑姑更过分了吧。”齐天宇有些生疏的跟太后推心置腹，太后漠然。

“皇儿，你姑姑当年也是为了我和你三皇叔，原本我和你三皇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那些开国老臣原本是想支持你三皇叔的。

你二皇叔和七皇叔子殇早离，所以你三皇叔是兄弟里的老大，你姑姑是小妹妹，也是你父皇的姐姐，你另外几个皇叔也都是支持你三皇叔的，可是是你父皇，提前强辱了我，我不得不嫁给他。

后来才有了你，我一直恨他。所以对于你姑姑支持你三皇叔的事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皇儿，你父皇薨逝后，你姑姑一直是支持你的，她常对我说你仁德友爱，比你父皇强很多。

可是想不到你竟然耍手段逼迫你姑姑自缢，你让我如何……如何……”说道这里，太后情绪激动，连连咳嗽。齐天宇眉头一皱，连忙奉上药碗：“母后，你不要激动。”

原来竟然是这样，齐天宇忽然很想笑，笑母后的痴傻。“母后，你真以为是这样吗？姑姑她在府里藏了金虎兵符，还蓄养府兵。更重要的是当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姑姑对你没安好心。

母后的娘家人因为献宝案被前朝皇帝流放发配的，卖为官家奴或者为娼妓的，还有施行了劓刑的，腰斩于市的，车裂五马的——”

“别说了！”原本气若游丝的太后，也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参汤有效又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激动起来，瞪着眼睛，急促喘息，因为愤怒脸色变得潮红宛若病梅。

“母后，这一切其实都是你最喜欢的姑姑做的啊。”齐天宇知道这真相有多残忍，可是他却不愿父亲蒙受冤屈，“姑姑她一直不想让你嫁给三皇叔，但是也不想我父皇娶你。既然没办法阻止，就让你恨我父皇罢了。”

“为什么？！我待她那么好！”太后凄厉一声叫喊，眼泪突然如同点滴泉涌。齐天宇也被太后的失态给惊呆了，可是说了一半的话，怎么好收回，于是他继续说道：“为什么？母后忘了？当年姑姑差点因为母后而被送入昏君榻上啊，她怎么能不恨你呢？”

查到这段往事，颇费了他一番心思。可是如果不告诉太后，他怎么能让她如此在糊涂着错下去呢？这么多年，她为了姑姑做了很多错事。